彈劾左宗棠、左右辛亥革命…這個清朝人到底有多野?

鳳凰weekly官方號 發佈 2020-01-13T05:54:25+00:00

文/劉江華有三位重要的清朝遺老,在1927年相繼去世:突然逝于山東青島的康有為;自沉於頤和園昆明湖的國學大師王國維;溘然長逝的清朝末代東三省總督、《清史稿》總纂官趙爾巽。趙爾巽,1844年出生,1874年中進士,同科的狀元為陸潤庠——後官至吏部尚書,曾任溥儀的老師。

文/劉江華

有三位重要的清朝遺老,在1927年相繼去世:突然逝于山東青島的康有為;自沉於頤和園昆明湖的國學大師王國維;溘然長逝的清朝末代東三省總督、《清史稿》總纂官趙爾巽。

趙爾巽,1844年出生,1874年中進士,同科的狀元為陸潤庠——後官至吏部尚書,曾任溥儀的老師。趙爾巽本人,累官至山西巡撫、湖南巡撫、署戶部尚書、盛京將軍、湖廣總督、四川總督兼成都將軍、東三省總督等。他晚年得子,自覺人生無憾而號稱「無補老人」,為晚清政壇炙手可熱的人物。

傳奇家世:一門六進士,弟兄兩總督

趙家自1646年起就落籍山東泰安。從趙爾巽的祖父趙達綸一輩開始逐漸發跡,以「一門六進士,弟兄兩總督」而成為中國近代史上的顯赫家族。

趙達綸生於1789年,1823年中進士,在陝西做過知縣、知府。趙爾巽的父親趙文穎,生於1814年,1845年與弟弟趙文起同時考中進士。1854年,趙文穎以同知銜任山東陽穀縣知縣。到任第五天,陽穀即被捻軍圍困,他守城殉難,也因此得入祀山東昭忠祠,並在《清史稿》里有傳。

趙爾巽兄弟四人,他行二。大哥趙爾震與其同年中進士,官至工部主事,後因修西陵工程有功被授二品銜。其幼弟趙爾萃,1889年中進土,歷任直隸州知州、三品銜候補道。三弟趙爾豐雖只為道員出身,但後來官至四川總督。如此,僅趙爾巽兄弟四人,就有「一門三進士,弟兄兩總督」。再加上趙爾巽的祖父、父親、叔叔,在短短66年內,則是「一門六進士」了,可謂罕見。

據趙爾豐的曾孫、作家趙珩在新作《二條十年》一書中說,趙文穎殉難後,趙家家境敗落,窮得連紙都買不起。但趙爾巽的母親還是以一己之力,撫養大了四個孩子,並親自負責四個孩子的教育,最後成就了「一門三進士,弟兄兩總督」,成為當地勵志佳話。為了紀念她,在今山東泰安安葬趙爾巽母親的地方,曾被稱為「奇母地」。

敢言的御史:參劾左宗棠和醇親王載灃

從1874年中進士後不久到1886年外放為貴陽府知府之前,趙爾巽長期在京城擔任御史,以剛直、敢言著稱,與當時翰林院的前輩如張之洞、張佩綸等一起被譽為清流。御史生涯的彈章中最為人知的成就,莫過於1884年參劾時為軍機大臣的左宗棠。

1884年7月10日,剛剛交卸兩江總督、回京師再度入值軍機的左宗棠,上折舉薦曾紀澤。在奏摺中,左宗棠讚揚曾紀澤「博通經史,……於泰西各國情形,了如指掌」,甚至認為曾紀澤之才高於剛剛署理兩廣總督的張之洞,希望朝廷能簡任曾紀澤為兩江或閩浙總督。

兩天後,時為御史的趙爾巽就上折參劾左宗棠此舉與體制不合。趙爾巽在參折中說,曾紀澤已為三品的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屬朝廷高官,照例自有朝廷體察,而不應由左宗棠保舉,以免將來有朋黨之患。趙爾巽還要求對左宗棠提出批評,並撤銷此前將曾紀澤「交軍機處存記」的獎勵。儘管朝廷照顧剛剛率兵收復新疆、聲譽正隆的左宗棠面子,沒有採納趙爾巽的建議,但趙爾巽敢言的秉性可見一斑。甚至,他還聯合日講起居注官盛昱(1884年曾參劾恭親王奕訢,為慈禧撤換奕訢等軍機大臣、策動「甲申易樞」張本)等一起彈劾醇親王載灃,認為載灃「不宜參與政事」。

1886年,趙爾巽外放為四品的貴陽府知府,此時距他中進士已過去12年。同為進士,在12年間,早於趙爾巽的曾國藩1838年金榜題名,1849年37歲時升授二品的禮部侍郎;晚於趙爾巽的志銳,1880年中式,1892年39歲時也官至禮部侍郎。

就是與同科的林紹年相比,趙爾巽的升遷也算較慢:1902年,林紹年被任命為雲南巡撫,趙爾巽還是低一官階的山西布政使,而且已在布政使職位上做了四年,歷經安徽、陝西、甘肅、新疆等地的輪換。

清宮檔案記載,在任貴陽府知府期間,趙爾巽曾以才能出眾獲「軍機處存記」等嘉獎。因此,仕途上的這番蹉跎,多少與其敢言、得罪人的秉性有關,而不是能力不佳。

圓滑的政客:處置辛亥革命

1902年,時為山西布政使的趙爾巽被任命為湖南巡撫,正式步入封疆大吏行列,也從此步入仕途的快車道,1904年署理戶部尚書,1905年調任盛京將軍。無論是以從二品的巡撫署理一品的戶部尚書職位,還是以漢人身份出任管理清朝禁地東北的最高長官盛京將軍,都凸顯慈禧和清廷對他的信任及倚重。

1644年清朝入關統一中原後,東北地區就被視為「發祥重地」而長期「封禁」。1905年5月7日,清廷任命署戶部尚書趙爾巽為盛京將軍,接替丁憂出缺的增祺。盛京將軍的管轄範圍為今天的東三省,雖然趙爾巽為漢軍正藍旗人,但以漢人鎮守清王朝的龍興之地東北,有清一代僅此一例。

清朝「封禁」,本來是要保護這塊「重地」免受漢族和外來勢力的染指,可是200多年人為地與內地隔離,明顯拉大了東北與內地經濟、文化發展的差距。趙爾巽在東北這片黑土地上彰顯了自己的能力:調任盛京將軍前,奉天共有各類學校49所,在校學生2469人;1907年4月他由盛京將軍調任四川總督時,學校已增加到1352所,在校學生51018人。

也正因此,在東北大地革命浪潮山雨欲來之際的1911年4月22日,清廷任命趙爾巽為東三省總督兼管三省將軍事務欽差大臣。擔任四川總督、湖廣總督等職位四年後,趙爾巽故地重遊,同時也面臨著新考驗。

武昌起義前一天,正要巡察吉林、黑龍江兩省的趙爾巽抵達哈爾濱。他剛欲啟程赴齊齊哈爾,突接清廷關於武昌起義的電報,要他速回奉天「妥慎防維,毋稍疏忽」。

趙爾巽趕回奉天之後,立即召集部屬研究形勢及其對策。據馮玉祥將軍回憶,趙爾巽在此次會議上明確表示,「我們拿皇上的俸祿,吃皇上的飯……連骨頭都是皇上的」,對皇上要「鞠躬盡瘁,以死相報」。會後,他一方面通告各級文武官員以及吉、黑兩省首腦,要求他們「防患未然,嚴密偵訪」;一方面派出「坐探委員」分赴上海、南京、北京探聽消息;還通知各報館暫緩登載武昌起義的新聞,以圖封鎖消息、安定民心。

更為關鍵的是防範新軍起而鬧事。辛亥革命前,奉天的陸軍有張紹曾的第二十鎮,駐守新民、錦州兩府;另外就是駐守省城奉天的第二混成協。武昌起義前,第二十鎮被調往灤州參加秋操。如此一來,駐奉天的陸軍只剩下第二混成協。協統藍天蔚是留日士官優等生,思想激進,與當時的第六鎮統制吳祿貞、二十鎮統制張紹曾合稱「士官三傑」。三人與革命黨人關係密切,所部軍隊頗受革命影響。

趙爾巽首先拉攏藍天蔚聯名發表《致武昌起義諸君書》,為清朝政府辯解。文中說「現已宣布立憲,分期籌備」,強調皇帝是好皇帝,政府是好政府,壞就壞在少數官吏身上,勸革命黨人「識苦心」「明大義」。

拉攏的同時,趙爾巽對藍天蔚等革命黨人採取了奏請調離、嚴密監視、架空擠走等措施。他先要求內閣總理大臣袁世凱把藍天蔚協調往關內,但袁對藍同樣抱有戒心,復電趙爾巽「現奉旨恩赦黨人,姑先招撫」。一計不成,趙爾巽又電請軍咨使那桐以軍咨府名義調藍天蔚進京,也因軍咨府此時陷於癱瘓而未能如願。

對新軍極不信任的趙爾巽,轉而依靠巡防營等地方部隊。他積極招募兵勇,擴至馬、步9營兩千多人,於1911年10月29日重新組建奉天中路防隊,此時距武昌起義爆發還不到20天。

為響應武昌起義,聚集奉天的革命黨人張榕、張根仁等經過計議,決定於11月12日召集軍、紳、商、學各界代表會議,成立「奉天國民保安會」,並計劃推舉藍天蔚為關外革命軍討虜大都督,張榕為奉天省都督兼總司令,驅逐趙爾巽出關,宣布東三省獨立。

11月5日,當藍天蔚開始為「驅趙獨立」活動作軍事部署時,趙爾巽對藍天蔚的嚴密監視收到了效果,藍部營長李和祥當晚向趙爾巽告密。情急之下,趙爾巽調張作霖所部進駐奉天。

土匪出身的張作霖,1902年為趙爾巽的前任、盛京將軍增祺等招撫,此時正率部7營駐防距瀋陽500公里的吉林洮南。武昌起義爆發後,身為趙爾巽僚屬的奉天咨議局副議長袁金鎧,見奉天兵力空虛,便向趙爾巽建議重用張作霖。袁金鎧介紹說,「此人機警,而且願效忠大帥」,還以身家性命擔保,極力敦促趙爾巽調張作霖進省。

在袁金鎧的極力保薦下,加之省防急需兵力,趙爾巽終於下定決心,首先札調張作霖的前路巡防隊。11月8日接到趙爾巽的電報後,張作霖便於當晚率領馬隊兩營,晝夜兼程,於11月11日到達省城奉天。

11月12日會議召開之前,包括清朝中央政府和各國領事在內的各方人士,都認為奉天獨立已是大勢所趨。英國駐奉天領事甚至搶先向北京的公使朱爾典電告「奉天獨立」的消息。

會議當天,趙爾巽登台演說。當說到「希望全省父老們各安生業,靜觀時局演變」時,素與立憲派有聯繫的革命黨人趙中鵠立起發言,要求趙爾巽當場宣布東三省獨立。

這時,早有布置的張作霖猛然跳上講台,把手槍放在桌子上大叫說:「我張某雖好交朋友,但我這支手槍,它是不交朋友的!」此前,會場內外早被張作霖的武裝所控制,革命黨人事先全無準備,無可奈何。於是,在袁金鎧的一手操縱下,宣布成立「奉天國民保安會」,「公推」趙爾巽為會長、袁金鎧為參議部總長、聶汝清出任軍事部部長、張作霖為軍事部副部長。

「保安會」成立後,趙爾巽立即致電清廷,稱「日前創設保安公會,情勢洶洶,幸標統聶汝清等仗義執言,竟挽狂瀾」,同時表示協統藍天蔚與官兵意不相洽,全協皆不聽其命令。11月14日,清內閣回電,免去藍天蔚第二混成協協統之職,交趙爾巽差遣委用,由聶汝清接任。

反對藍天蔚的聶汝清成為協統,表明奉天最重要的兵權已不為革命黨所有。很快,趙爾巽以委派藍天蔚入關考察名義,驅藍出省。11月16日、17日,吉林、黑龍江也仿效奉天做法,分別成立以巡撫陳昭常、周樹謨為會長的「保安會」。趙爾巽再度牢牢掌握東北軍政大權。

穩定了東三省局勢的趙爾巽一度被宗社黨、保皇派等視為取代袁世凱的目標人選。1912年1月30日,趙爾巽致電袁世凱,特彆強調東三省的特殊地位,要求袁世凱承認東三省的立法、人事、財政、軍事的獨立。圓滑的他深知共和乃大勢所趨,清帝退位已成必然,如此表態不過是想攫取更多的權益。

2月13日,清帝頒布退位詔書第二天,趙爾巽致電內閣,表示不再反對共和,同時要求「對於東三省用人行政能不速變更」。經過一個多月的秘密協商,趙爾巽、袁世凱之間終於達成了默契。3月15日,袁世凱任命趙爾巽為東三省都督,並宣布只是變更官名,其他的諸如職權、官制、營制概不變動,文武屬官照舊供職。

不僅如此,袁世凱還對趙爾巽極力拉攏: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藏《趙爾巽全宗案卷》里,收錄了不少袁世凱給趙爾巽的信函。其中有這樣一封,信封上寫著「奉天趙都督台啟,雙挂號,大總統府緘,謹封」。信的正文有兩方面的內容:一是袁世凱將手寫《挽亡妾王氏》送趙爾巽;二是將自己新寫的三首詩贈給趙爾巽。《挽亡妾王氏》共三副輓聯,分別為58字一副、74字一副和14字一副。這是袁世凱為挽趙爾巽死去的小妾王氏而作的。

之一:

凶耗自蠶叢,正是國亡家破腸斷心摧。又聞君解脫塵緣,舍我竟歸乾淨土;

泉台逢大婦,念予負重身輕存難死易。暫時在草間偷活,代吾善事所生天。

之二:

去也太匆匆,劇鄰八載辛勞傾心相助。卿甘茹苦,我未成名。當此際顛沛流離,不留一毫累家室;

別時真草草,詎料百年永訣執手緣慳。恨無絕期,情何以遣。待他日營齋致奠,可能半點到泉台。

之三:

從此青山埋白骨;

難期碧落與黃泉。

信是袁世凱在1914年7月14日寄出的,距他1913年10月當選中華民國大總統已過了大半年。此時的袁世凱,可謂大權在握,如此紆尊降貴,自然是為了拉攏趙爾巽,以示親近。1915年袁世凱在「稱帝」之前、仿照漢高祖時「商山四皓」的典故封「嵩山四友」,儼然以帝王自居。「嵩山四友」的第一位,便是趙爾巽。

清室的忠臣:撰修《清史稿》

1914年初,民國政府國務院根據各方要求,上報袁世凱呈請設立清史館,編修清史。3月9日,袁世凱發布大總統令予以批准。隨後聘請趙爾巽為館長。

此時的趙爾巽,已交卸奉天都督一職,正在青島養老。為延請趙爾巽出山,袁世凱親筆致函,奉承趙爾巽「學識淵深,諳習掌故」。袁世凱還按當時北洋政府遠程接送貴賓的最高禮遇,特派「花車」前往青島,接趙爾巽一家進京。所謂的「花車」,就是有豪華內飾的高級專列,由臥鋪車廂、起居車廂和豪華餐車三節車廂組成,所有的內部設施都是西洋款式,如紅絲絨的沙發和座椅,掛著流蘇的幔帳和窗簾,幾乎與那時的西洋高等車廂無異。

就這樣,以「我是清人,我吃清朝飯,我做清朝官,我修清朝史」自居的趙爾巽抵京,在故宮東華門內原清朝國史館舊址上正式設立清史館,籌備兩個月後於9月1日正式開館。

身為館長的趙爾巽聘請清代翰林院名流80餘人,分任總纂、纂修、協修、提調等職,組成了修史的隊伍。他還請袁世凱下令各地徵選省、府、縣圖志以及私家傳記碑銘墓碣等送往清史館,以備修史之用。

開館前的7月,袁世凱專門下令要求財政部迅速撥款以備清史館使用。由於經費充足,至1916年,進展順利,「纂稿尚多」。1917年張勳復辟,戰事一開,清史館被迫閉門數月,撰稿工作一度停頓。此後雖經恢復,因北洋政府所撥經費驟減,編撰者散去大半,進度受到很大影響。

到1926年秋,《清史稿》書稿初具規模。此時趙爾巽健康狀況堪憂,已近燈枯之年,因此,急思在有生之年能結束《清史稿》的編修工作。為此,經袁金鎧居中聯繫,他向張作霖等籌到一筆款項,預計用兩年審定完成全部書稿。

但僅僅過了半年,到了1927年春,趙爾巽突然提出,將全稿立即付印。由於當時清史館經費已近枯竭,部分編撰者也希望及早刊印,以稿費補發欠薪。如此情形之下,儘管《清史稿》列傳主要審定者夏孫桐等人強調史稿錯誤疏漏太多,反對貿然付印、遭人嘲笑,但未能說動趙爾巽。

這年夏天,趙爾巽病倒了,「印書之意愈切」。此時,正好袁金鎧自奉天到京。趙爾巽便召集全館同人至病榻前,將經費交付袁金鎧,囑託其負責刊印事務。1927年,《清史稿》列朝本紀及部分志、表、傳共50冊刊印完畢,至1928年5月又印出其餘部分81冊。至此,536卷、800餘萬字的《清史稿》初步完成。趙爾巽在發刊詞中稱「此稿乃大輅椎輪之先導,並非視為成書也」,故名曰《清史稿》。他未能親見《清史稿》刊印出版,先於1927年9月病逝。

趙爾巽的曾侄孫趙珩,在《二條十年》中記載了其祖母所說的張作霖出席趙爾巽喪禮的若干細節。當時的張作霖已是北洋政府陸海軍大元帥,勢力擴張到長江以北和江南部分地區,處於人生的最巔峰時期,但在趙爾巽面前,張作霖始終自稱僚屬、麾下。張作霖就任陸海軍大元帥之後,每次謁見趙爾巽時都署「沐恩張作霖」。喪禮期間,張作霖行至北京北兵馬司胡同趙爾巽宅邸大門口時,即開始一步一叩首,一路磕入靈堂,痛哭至兩個鼻孔流血不止,被人攙出靈堂,「那場景真應了古人對『泣血稽顙』的描述」。

張學良曾在口述史中稱,「我父親(指張作霖)沒有人一個人可怕的,沒有怕的人,他就怕趙爾巽,就是趙爾巽能說他……我父親能起來,就是趙爾巽提拔起來的」。

趙爾巽確實是張作霖走上歷史舞台的重要推手:「奉天國民保安會」成立大會上,張作霖以武力威脅革命黨,保護了趙爾巽,穩住了奉天的局勢。也因此增加了趙爾巽對他的信任,決定再調張作霖的前路兩營進奉天。不僅如此,1912年1月又將剛組建的奉天中路巡防9營人馬撥歸張作霖統轄,使其所部兵力從原來的7營增加到16營,所統轄兵力達3500人以上。張作霖的腰杆隨著軍事實力的增強而硬了起來,從而具備了涉足政界的重要條件,並逐漸成為東三省乃至全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關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