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馬而語，顧名思義就是兩個人騎著馬談話。古代戰爭，並非都是拍馬一陣衝殺，有時候陣前兩軍主將如果有舊，也可能進行一番交談。史書記載了漢末三國西涼軍閥韓遂兩次交馬而語的經歷，一次是和樊稠，一次是和曹操。

韓遂vs樊稠

興平元年（194年），屯於郿城的征西將軍馬騰因有私事求於李傕未得應允，於是率兵相攻。漢獻帝派使者勸解，沒有成功，隨後屯於金城的鎮西將軍韓遂率兵從金城來調解糾紛，結果又與馬騰聯合。諫議大夫種邵、侍中馬宇、左中郎將劉范策劃讓馬騰進襲長安，自己為內應，來誅滅李傕等。

不久，馬騰、韓遂率軍進駐長平觀，種邵等人的計劃泄露，便從長安出逃到槐里。李傕派樊稠、郭汜及自己的侄子李利進攻馬騰、韓遂，二人被擊敗，死傷一萬多人。韓遂、馬騰逃回涼州，樊稠等又攻槐里，將種邵等全部殺害。

樊稠進攻馬騰、韓遂時，李利作戰不力，樊稠斥責他說：「人家要來砍你叔父的頭，你還膽敢如此鬆懈，難道我不能殺你嗎！」馬騰、韓遂退走涼州時，樊稠率軍追擊。韓遂派人對樊稠說：「天下之事反覆無常難以預料，你我同鄉，今天雖有些小摩擦，恐怕還會走到一起的，想和你談一談。」二人於是並馬拉著手臂，說笑了很久。

在回師後，李利心中怨恨樊稠斥責自己，告訴李傕說： 「樊稠、韓遂並馬說笑，不知說的什麼，但看著關係很親密。」李傕也因為樊稠作戰勇猛而得到部屬擁戴，對他有猜忌之心。之後不久，李傕設宴邀請樊稠過來參加會議，在會上李傕讓自己的外甥騎都尉胡封刺死了樊稠。

韓遂vs曹操

公元211年，曹操準備西征，平定涼州。馬超、韓遂等人聯合關西諸將，起兵10萬進逼潼關。關西的軍隊非常善戰，而且人馬眾多，曹操問計於賈詡，賈詡建議曹操離間馬超、韓遂，聯軍一旦發生猜忌，必敗無疑

當時，韓遂請求與曹操相見，曹操與韓遂本來是老朋友，於是，他們兩人來到陣前，馬頭相交，在一起說了很長時間，沒有說到軍事，只是談論京都的往事與老朋友們，高興時拍手歡笑。當時，馬超等部隊中的關中人與胡人都來圍觀，前後重重疊疊，曹操笑著對他們說：「你們是想來看曹操嗎？我也是一個人，並沒有四隻眼兩張嘴，只是智謀多一些罷了。」

會面結束後，馬超等人問韓遂說：「曹操說了些什麼？」韓遂說：「沒有說什麼。」馬超等有了疑心。曹操又給韓遂寫了一封信，信中圈改塗抹了許多地方，好象是韓遂所改的，馬超等更加懷疑韓遂。曹操於是與馬超等約定日期，進行會戰。曹操先派輕裝部隊進行挑戰，與馬超等大戰多時，才派遣精銳騎兵進行夾擊，大破馬超等，斬殺成宜、李堪等。韓遂、馬超逃奔涼州。

韓遂縱橫涼州近三十年的時間，一直是涼州地區重要的割據勢力。當年他與樊稠交馬而語，引起了李傕猜忌樊稠，最終導致樊稠被殺；曹操西征，也是靠著交馬而語、篡改信件離間了馬超、韓遂，導致大敗，幾年後死去，這實在是非常有意思的一段往事。

參考資料：《三國志》裴松之注、《三國演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