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忍辱負重八年,朱祁鎮(張藝興飾)終於重新奪回皇位

頭條小說 發佈 2019-12-31T03:37:05+00:00

第六十章 奪門之驚變景泰三年五月初二,朱祁鈺以迅雷之勢連下數道聖旨:廢皇太子朱見濬為沂王,立皇子朱見濟為皇太子。廢反對自己改立太子的皇后汪氏,立新太子的生母杭氏為皇后。

第六十章 奪門之驚變

景泰三年五月初二,朱祁鈺以迅雷之勢連下數道聖旨:

廢皇太子朱見濬為沂王,立皇子朱見濟為皇太子。

廢反對自己改立太子的皇后汪氏,立新太子的生母杭氏為皇后。

不過,似乎是為了在世人面前表示他對上聖皇太后孫氏依舊尊重如初,他還特意頒旨大封孫氏族人,同時追封以八十五歲高齡壽終的孫太后之父孫忠為會昌侯,並由孫繼宗繼承其爵位。

又封太上皇另兩位皇子朱見清為榮王,朱見淳為許王,並下詔大赦天下。

由此,朱祁鈺多少給自己加了些「仁義」的光環。

可儘管如此,就在他冊立親生獨子為太子後,預示不祥的天災與禍事就紛至沓來了。

進入六月以來,剛剛竣工的黃河沙灣大堤就被衝決了七十餘丈,兩岸水災泛濫,殃及者無數。

緊接著,宮廷中門又遭受雷擊,連傷數人。

在整個景泰三年間,淮徐等地洪災、濟南蝗災、江南水旱相繼,民飢憂困,哀鴻遍野。

從景泰四年冬至景泰五年正月,山東、河南、浙江、直隸、淮、徐等地大雪數尺,淮東之海冰四十餘里,人畜凍死萬計。

這一切似乎都在向世人預示著,新太子的冊立於國是不吉之兆。

景泰四年十一月,被景泰帝寄於無限厚望的小太子朱見濟夭折,葬於西山,諡曰「懷獻」。

痛失愛子的景泰帝大受打擊,朝臣們開始聯名上奏,請求復立太上皇朱祁鎮長子,前太子朱見濬為皇太子。這對於景泰帝來說,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他除了斷然否決以外,就是加緊在後宮頻繁召幸妃嬪,以求早得子嗣。但天意弄人,後宮被幸妃嬪眾多,卻無一人再次妊娠。

景泰五年五月,禮部郎中章綸、御史鍾同奏請復立沂王朱見濬為皇太子。景泰帝大怒,他不信自己年紀輕輕就沒了子息,立即下旨將兩人關進了錦衣衛大獄。

景泰六年八月,南京大理寺少卿廖莊,再次上奏請復立沂王朱見濬為皇太子。景泰帝聞聽,怒無可遏,當即令人將其拖到殿門外施以杖刑,同時將關押在獄中一年多的鐘同、章綸亂棍打死。

景泰七年二月二十一日,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杭皇后病逝,景泰帝大受打擊,頹然之際開始提前為自己營造陵墓,並為之取名為「壽陵」。

這一年,明朝的南北兩畿(今江蘇、河北以及京津一帶)、江西、河南、浙江、山東、山西、湖廣共三十個府,因大雨不斷以致農田受淹。而湖廣、浙江及南畿(今江蘇一帶)、江西、山西又有十七個府遭受大旱。北畿(今河北以及京津一帶)、山東、江西、雲南、河南連遭饑荒。

朝內朝外一系列不祥之事,昭示著景泰帝已日薄西山。

景泰七年臘月二十八日,新正佳節將臨,朱祁鈺卻突然染病,半個多月不能上朝,並下詔讓群臣免了大年初一的朝賀禮儀,宮內新正慶典也一概全免。

景泰八年正月十二,景泰帝強打起精神,來到南郊準備行祭拜天地的大禮,卻不料病體難支,停宿於南郊齋宮。一時之間,皇帝行將不起的傳聞不脛而走,滿朝文武皆人心惶惶。

正月十四日,群臣集體奏請景泰帝早立太子,景泰帝不置可否。

正月十五日,武清侯石亨,副都御史徐有貞,都督張輗、張軏,左都御史楊善,太監曹吉祥密議籌備迎太上皇復辟,並在孫太后的默許下,聯合隱於錦衣衛和禁軍中的孫氏族人,於十六日夜控制了北京城的關鍵城防。

正月十七日凌晨,徐有貞等人沖入南宮,將朱祁鎮擁入轎中,連闖數道宮門,終於在黎明前來到奉天殿。

這是新的一年中第一個早朝的日子,天剛蒙蒙亮,聚集在午門外等候早朝的百官聽得宮中鐘鼓齊鳴,以為景泰帝龍體康復,個個面帶喜色,待眾臣依次進入奉天殿內,才驚恐地發現龍椅上已經換了皇上。

來不及細想,隨著禮官高唱「太上皇復位,百官朝見」,眾臣立即誠惶誠恐地列班跪拜朝賀,山呼「萬歲」。

至此,明英宗朱祁鎮復位,廢景泰年號,改元天順,史稱「奪門之變」或「南宮復辟」。時隔八年之後,朱祁鎮重新坐在奉天殿的龍椅上,這一年,他三十一歲。

正月二十二日,明英宗殺景泰帝寵臣兵部尚書于謙、吏部尚書王文。

二月初一,廢景泰帝為郕王,遷往西內。同時廢除景泰帝生母吳氏的皇太后名號,仍稱「賢妃」。

二月十九日,郕王薨於西宮,時年不滿三十歲,以親王禮葬於西山。郕王的妃嬪被迫殉葬,其中郕王元配汪氏因在景泰三年阻止其改立太子有恩於明英宗,故得以倖免。

三月初六,朱祁鎮宣布將其長子朱見濬改名朱見深,重新立為皇太子。

五月,命孫太后之兄會昌侯孫繼宗督五軍營戎務兼掌後軍都督府事,執掌統兵衛戍京師之大權。此前孫繼宗已經以奪門之功進封侯爵,加號奉天翊衛推誠宣力武臣,特進光祿大夫、柱國,身免二死,子免一死,世襲侯爵。已故去的孫父孫忠,也被加贈太傅、安國公,改諡恭憲。孫太后之弟孫顯宗晉都指揮同知,孫氏一門十七人被授官職。

塵埃落定時,不管曾經的恩怨積了幾重,回首凝眸間難免會生出幾分悲憫和感傷,朱祁鎮扶著孫太后走出乾清宮,來到宮門口露台前的金亭中。

望著沐浴在朝陽中的金亭,孫太后半晌無語。

「母后,祁鈺是病死的!」經過了八年的幽禁生活,朱祁鎮變得更加少言寡語了。但是他內斂沉穩的功夫顯然還是沒有修煉到家,在與孫太后無言的較量中,他輸了,所以他先開了口。

「皇上!」孫太后啞然,「你在怪他,也在怪母后!」

朱祁鎮並沒有馬上否定,他只是木然地搖了搖頭。

「別怪母后,也別怪祁鈺。祁鈺在亂局危困中承繼大業,於國有功,於民有義。雖然對於你,他做得有些過了,可他終究是沒有痛下狠手。你想想,在他膝下無子的情況下,你卻在南宮接二連三地誕下皇子,若他真是想趕盡殺絕,讓你絕子或是暴斃,他做得到。」孫太后緩緩說道,她輕移鳳履,一步一步緩緩走下石階。

置身在金亭之中,看不到它的特別之處,可是走得遠些回眸而望,才發現它是那樣地神聖。這兩座鎦金銅亭坐落在乾清宮露台兩側的石台之上,金殿深廣各一間,圓形攢尖式的上層檐上安有鑄造古雅的寶頂,象徵江山社稷掌握在皇帝手中,所以才被稱為江山社稷金殿,也稱金亭子。

「母后,今日帶兒臣來這金亭中問話,是否想要當面訓誡、提點兒臣?」朱祁鎮仿佛悟到了。

「祁鈺是個聰明的孩子!」孫太后望著朱祁鎮緩緩說道,「有的時候,他比你聰明。所以母后想讓他得以壽終正寢!」

「母后,兒臣在南宮的時候確實無數次想過要親手殺死他,可是當兒臣出了南宮,重新坐在金殿上俯視群臣的時候,兒臣改了主意。能再次主掌權柄,實屬上天厚眷,兒臣若不能勵精圖治、造福社稷與蒼生,倒不如永遠被囚於南宮的好。所以,兒臣不會為了泄私恨而害了二弟。」 朱祁鎮目光炯炯,在明媚的太陽下閃出異樣的光澤,讓人不能置疑、不能不從,這便是天子的龍威吧。

聽到他再次稱朱祁鈺為二弟,孫太后笑了,如朝霞般絢麗的笑容,「如此,甚好。」

「還有于謙!」朱祁鎮面色沉靜泰然說道。

經歷了太多的事事非非、起起伏伏,他已經能將孫太后心中的擔憂與疑慮猜度的差不多了,所以他才能如此坦然以對:「也許臣子和百姓們會認為朕處死於謙只是為了使『奪門之變』師出有名,是為了打擊二弟,為了報復。可是他們想錯了,于謙對大明的功勳是任何人都不能抹滅的,即使是朕,也不能。只是,自父皇時起他就倍受倚重,北京保衛戰後更是功高蓋天,於亂世中力挽狂瀾他當仁不讓,可他為人太過剛毅,處處以衛道士自居。所有人都不入他的眼,處事固執己見又不能順機應變。這些年他太過專權,干預六部,凌厲無情,頤指氣使,在朝中與百官積怨甚深。他,與太平年間以德治世的為官之道格格不入,所以……」

「這是你的說辭,卻不是百姓心中所想,更非日後史書所載」。孫太后臉上的笑意立時褪去,她冷冷地注視著朱祁鎮,「你聽到的凌厲無情、格格不入其實只是一介忠臣的風骨與操守,你忘了——沒有于謙就沒有今日的大明江山。于謙之死,天下至冤!」

朱祁鎮神色一滯,極為複雜地對上母親的目光:「是,這是兒臣的說辭,其實兒臣也有過掙扎,也曾想只將他罷官,可是——」

孫太后長長地嘆息過後,無限惋惜:「心若無魔引不來外鬼,旁人是左右不了你的。你是經過戰亂、當作囚徒、受過種種磨難而重生之人,你的心胸應該更寬廣、心智更堅定,若你能容下於謙,甚至比祁鈺更加重用他,你便會得到世人更多的尊重,可惜,你終究沒有敵過自己的小心思。」

朱祁鎮面露慚色,點了點頭:「是,于謙不死,兒臣復位之名不正」。

孫太后點了點頭:「這就是了,錯就是錯,不必找尋藉口。于謙之死、國失棟樑,天下寒心。你記著,他是你重獲皇位後冤死的第一人,也必是最後一人。否則,你便是辜負了母后、辜負了天下、也辜負了你自己」。

朱祁鎮神色凝重地應承:「母后放心,兒臣再不會了。」

孫太后長長地鬆了口氣,轉而久久地凝望著金亭子,看著那象徵著江山社稷的金亭子,她仿佛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昨天收到他的傳書,他新得了一個孫子。他給他起名為「帝元」,只是奇怪這孩子不姓許,也不姓趙,而是姓「尹!」

「尹帝元-隱元帝!」她現在懂了。

他是用這種方法在告訴她,他們代代傳承下來的不是曾經尊貴無比的宋朝國姓-趙姓,也不是所謂的皇室血脈,而是一種信念,一種責任,更是一種能力。

強國之心,復國之力。

他們隱帝於朝,讓大明的朱姓子孫永遠如芒刺在身,永遠不能懈怠,這樣才能勵精圖治,令天下安,百姓安,國運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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