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裔身份、性取向如何影響美國名校錄取?

留學陳華 發佈 2020-02-06T11:01:21+00:00

全美頂尖名校在招生過程中,都毋庸置疑地將多樣化視為最重要價值觀和使命。理論上,招生多樣性可以涵蓋各個方面(無論是特定的背景、情境、興趣或成就),只要你可以從中產生獨特的見解,對年級、社區和校園做出獨特的貢獻,那麼就具有多樣性。

全美頂尖名校在招生過程中,都毋庸置疑地將多樣化視為最重要價值觀和使命。理論上,招生多樣性可以涵蓋各個方面(無論是特定的背景、情境、興趣或成就),只要你可以從中產生獨特的見解,對年級、社區和校園做出獨特的貢獻,那麼就具有多樣性。

多樣化的體現形式

不過實際上,多樣化最一目了然的外在表現形式不外乎種族/族裔性別/性取向,這也是頂尖高校招生辦最為關注的多樣化指標。近日,《華爾街日報》高等教育專欄作者道格拉斯·貝爾金(Douglas Belkin)撰文分析上述多樣化指標如何影響申請學生的行為方式。

種族/族裔

隨著全美頂尖高等院校尋求更為廣泛的多樣化學生群體,通用申請系統(CommonApp)的一個部分被給予更高程度的關註:申請學生身份選項

高中升學輔導老師和家庭都表示,應屆高中生心知肚明自己面臨有史以來最激烈的入學競爭,迫於壓力他們採用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方式填寫申請表格。另一方面,由於無法確認學生提供的信息,大學也深感沮喪。

學生及其家長諮詢升學輔導老師那些形形色色的問題包括:部分血統是否算數?如果父親來自古巴但自己不會說西班牙語,你是否應該選西裔?謊稱同性/雙性戀(即使不是)能否給你帶來錄取優勢?

在學費高達37,000美元的友誼學校(Friends Academy,一所位於紐約長島的教會學校),一名家庭背景為歐洲猶太裔的學生在其申請表格中勾選拉美/西班牙裔,該校升學輔導主任埃德·杜格(Ed Dugger)回憶三年前的一起個案時表示。當杜格先生問及原因時,這名男孩辯稱其家庭剛剛接受的DNA測試表明他擁有2%的賽法迪猶太人血統,表明家族某個遠祖來自葡萄牙或西班牙。

杜格先生說:「他認為這樣做會有幫助。我問他是否對拉美裔社區有歸屬感,這名學生將答案改為白色人種。」

全美大學註冊和招生官員協會(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 Registrars And Admission Offers)的執行董事邁克·賴利(Mike Reilly)指出,出於學生能夠從一個擁有不同見解的環境中獲益匪淺的堅定信念,高等院校極為重視多樣化。該協會的成員包括來自2000多所學校的招生官。

約有九百所高校接受通用申請系統。每年超過100萬學生通過該系統提交約500萬份申請。通用申請系統的一位發言人表示,人口統計部分不是必選信息,但回復率達到90%。學生被問及的並非其屬於哪個種族或族裔,而是「你如何屆定自己(的族裔)。」

在大學招生辦內部,這也是一個頗具爭議的問題,涉及問題包括學生到底真的屬於某個群體成員,還是企圖與招生體系博弈。有些招生官表示學校從學生參與的課外活動中尋找可能反映其身份的線索,例如參與拉美裔或非裔學生組織。缺失進一步顯示其身份的信息可能被視為一個預警信號。

曾任史丹福大學招生辦高級副主任長達15年,現為一所私立高中升學輔導主任的喬恩·瑞德(Jon Reider)認為,「(大學)目的在於確定一名學生所代表的少數族裔身份能否起到充實和豐富學校社區的作用。這使得大學陷於左右為難的處境,無從判讀某個學生是否屬於貨真價實的非裔或拉美裔群體。」

招生官指出,種族/族裔身份對申請人的影響甚微,僅為學校招生考量的眾多因素之一。但是,當學生試圖入學錄取率只有個位數的精英高校時,任何優勢,無論多麼微不足道,均對某些申請人及其家庭的態度形成重大影響。

1978年,由於促進多樣化具備「無可置疑的教育紅利「,美國最高法院同意高校招生有限度考慮種族因素。有錢有勢的白人學生長期以來受益於一系列不同的優勢,包括校友偏好、體育特招和捐贈實力。

近年來,隨著精英高等院校試圖和不斷演變的美國人口結構保持與時俱進,對學生身份的關注不斷升溫。以哈佛大學為例,自我認定白人的新生數量從2010年的739人下降至2018年的601人。同一時期,拉美裔學生數量從144增加到176人,而黑人學生的數量從99增加到167人。哈佛新生年級招生規模基本沒有變化。


不斷變化的美國人口結構

2014年,非營利性組織SFFA起訴哈佛,指控該校在招生過程中歧視亞裔申請人。2019年10月,一名聯邦法官裁定哈佛招生政策談不上完美,但並未涉及故意歧視。本案已經上訴。


哈佛新生種族/族裔構成的演變趨勢

去年被揭露的大規模招生舞弊醜聞也包括編造種族身份帶來的所謂優勢。大學申請顧問,該案主謀威廉·「里克」·辛格(William「Rick」Singer)於2019年3月認罪,稱其慫恿部分客戶將孩子身份認定為非裔或拉美裔。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辛格警告學生不這樣做很可能使其處於「競爭劣勢「。

本案中認罪的瑪喬麗·克拉珀(Marjorie Krapper)的兒子在至少一份大學申請材料中謊稱自己為非裔/西裔,事實上他不屬於上述任何人種。克拉珀被判三周監禁。

位於芝加哥的沃爾特·佩頓大學預備高中(Walter Payton College PreparatoryHigh School)是一所選拔性公立學校,99%畢業生入讀四年制大學。在該校,有關種族和招生的對話顯得劍拔弩張

理察·阿爾瓦雷斯(Richard Alvarez)是該校一名墨西哥血統的12年級學生,他正在靜候芝加哥大學的錄取消息。他表示學校數年來一直教育學生正確對待種族背景,不過隨著大學申請重要關頭的到來,(有關種族)敏感性訓練「早被拋到腦後「。

他表示:「每個人都在互相勾心鬥角。由於西裔和非裔學生比他們更容易被名校錄取,白人學生深感忿忿不平。「

由於其祖父母中一位是來自牙買加的黑人,剛剛被芝加哥大學錄取的盧克·馬丁(Luke Martin)表示自己在通用申請系統中勾選了白人、黑人和加勒比海地區人。他說:「我覺得如此選擇有助於使自己脫穎而出。「

性別/性取向

2012年5月17日,世界衛生組織發表一份用詞強烈的英文聲明《為一種不存在的疾病治療("Cures" for an Illness that Does Not Exist)》。聲明強調,同性戀性傾向仍是人類性傾向的其中一種正常類別,而且對當事人和其親近的人士都不會構成健康上的傷害,所以同性戀本身並不是一種疾病或不正常,並且無需接受治療。世衛在聲明中再三指出,改變個人性傾向的方法,不單沒有科學證據支持其效果,而且沒有醫學意義之餘,並且對身體及精神健康甚至生命形成嚴重的威脅,同時亦是對受影響人士的個人尊嚴和基本人權的一種侵犯。世衛亦藉發表該聲明提醒公眾,雖然有少數人士能夠在表面行為上限制表現出自身的性傾向,但個人性傾向本身一般都被視為個人整體特徵的一部分和不能改變;所以阻止採用那些視同性戀為「偏差」或「選擇」並且因而可以透過「意志力」或「治療」去改變的理論是十分重要的。

2011年9月,新澤西州羅格斯大學一名年僅18歲的男學生,因為與另一名男子的性愛過程遭室友偷拍放上網,最後不堪羞辱而跳河自盡。這起悲劇說明了同性戀者被迫出櫃而承受的壓力。為了支持這名同學,美國25名大學校長不畏外界眼光,公開了自己的同性戀者身份,並組織了一個團體,希望促成高等教育界對同性戀議題更公開和更正面的討論。安迪亞克大學洛杉磯分校(Antioch University Los Angeles)校長尼爾.金恩(Neal King)表示,他們的目的不在於鼓勵所有同性戀者出櫃,而是鼓勵年輕同性戀者以他們為榜樣,勇敢面對自己的性取向。他還說:「我們覺得我們有潛力帶來積極的改變。我們無法使霸凌和偏見完全消失,但我們將盡我們之力來改變。」

如今,為了支持少數群體,有些高等教育機構在招生時還會考慮性取向和性別認同。2016年,通用申請系統在男性和女性之外另加一個可選項供申請人「分享更多性取向「。2018年,2.5%學生回應該選項。

校園自豪跨性別政策中心(Campus Pride『s Trans Policy Clearinghouse)協調員吉尼·比明(Geeny Beemyn)說,至少28所高校和大學系統詢問申請人性取向信息。該中心是高等院校跨性別政策的倡導者並提供資源。

杜克大學的申請包括一篇可選文書,告知學生「杜克堅決支持多樣化和包容性,包括性取向、性別認定和性向表達。如果你希望與我們分享更多有關如何自我認定為LGBTQIA+[男女同性戀、雙性戀、變性人、雙性戀、無性戀者+],並且還沒有在申請材料的其他部分展示上述信息,我們誠邀你在此予以分享。「

杜克大學本科生招生院長克里斯托夫·古騰塔格(Christoph Guttentag)表示,由於杜克大學招生官發現通用申請系統的主文書中描述性取向問題的學生有所增加,學校於五年前決定添加該問題。古騰塔格說,「我們不是為了統計性取向特徵,這實際上是關於一個人如何認識自己個體特性的問題。「他指出,自從增加這篇可選文書後,杜克大學LGBTQIA+學生群體變得人數更多、影響力更大並且更具自信。

杜克大學全美選拔程度最高的高校之一。去年,近3.6萬名申請學生中,只有不到3,200人獲得錄取。

加州的大學申請顧問表示凱倫·夏沃(Karen Schiavo)表示,她的學生往往會發現性別和性取向問題令人匪夷所思。

她說:「他們希望誠實地回答問題。有一次有人問我,『如果自稱LGBTQ是否有好處?』我說,『那麼,你到底是不是?你認為自己是LGBTQ嗎?』答案是否定的。「

美國社會對包括同性戀在內的少數群體包容度非常高,特別是高等教育機構提倡平等的價值觀,支持包括LGBTQ人士在內的少數群體權益。不過,有時候不斷提升的支持力度也可能矯枉過正。諸如夏沃女士的學生那樣企圖通過假冒LGBTQ身份獲取名校錄取優勢的機會主義者也大有人在。

結語:

今天,美國人口結構在從白人族裔占據人口絕對多數向沒有主要人口族裔的未來漸變。自2013年起,全美過半新生嬰兒一直為少數種族/族裔。有色人種學生成為全美K-12公立學校的主流群體。2018年秋季,來自少數種族/族裔群體的孩子預計占據公立學校52.9%的K-12學生。

與此同時,美國社會對於多樣化性取向也越發包容。2015年,美國最高法院發布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奧伯格費爾訴霍奇斯案(Obergefell v. Hodges)裁決,確立同性伴侶具有合乎憲法的結婚的權利。2019年,61%美國人贊成男女同性戀人合法締結婚姻。

如今,人們已經形成共識,要想成功就得與眾不同。在新的人口結構和社會觀念變化下,應該採用何種手段重新公平地分配從教育到工作、到階級爬升通道的各類社會資源,將成為未來美國社會的爭奪焦點。

高等教育歷來被視為跨越階層鴻溝的重要通道。當美國精英高等院校試圖與美國社會結構和觀念的變化保持與時俱進,優質教育資源的配置也將隨之發生變化。通過自我界定種族/族裔和性別/取向博弈招生體系獲取些許優勢固然無法令人恭維,不過在這個大學招生競爭異常激烈的紛擾世界裡,即使是細微的差異也可能讓結局變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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