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王家衛

電影倉庫 發佈 2020-01-17T18:34:07+00:00

他出生於上海,成長與香港,學習的是平面設計,卻從事的是電影行業,他是電影作家,就連知識分子也不會羞於看他的電影,音樂電視的攝影風格,重複晃動的鏡頭,跳躍拼接的畫面,偏執冷酷的獨白,還有現代人內心情感的複雜都成了他獨特而絢麗的春光映幻,他不止是一個享譽國際的導演,在很大程度上,他是

他出生於上海,成長與香港,學習的是平面設計,卻從事的是電影行業,他是電影作家,就連知識分子也不會羞於看他的電影,音樂電視的攝影風格,重複晃動的鏡頭,跳躍拼接的畫面,偏執冷酷的獨白,還有現代人內心情感的複雜都成了他獨特而絢麗的春光映幻,他不止是一個享譽國際的導演,在很大程度上,他是標誌標屬著藝術和獎項的商標,他是整個華語影片的驕傲,他的影片完美融合了商業與藝術,東方與西方的精華,像是琳琅滿目的精品文化超市羅列著豐富多樣的藝術元素,所以當紅明星都肯為他降低片酬出演,他的電影作品大多沒有完整的故事和起承轉合,而是以波動的人物情緒和跳動的思維代替固有的情節,呈現出生活化,心裡話,情緒化,個性化和風格化的趨向,他的觸角深入到社會的各個部分,寥寥數筆勾勒出情感世界的千溝萬壑,輕而易舉的把世間百態影射到人們心中,他就是一向以墨鏡示人,待人接物的低調則有幾分神秘感的電影導演——王家衛.



在香港影壇能夠被人們津津樂道並且有固定觀眾群體的有兩個人,一是周星馳,二是王家衛,周星馳用他的搞笑來顛覆傳統,而王家衛用他的唯美創造出了充滿技巧和幽雅的另類世界,與那些刀光劍影天崩地裂的影片相比,王家衛的影片就著實顯得與眾不同,但是要享受這一切需要有充分的耐心和平和,我們要是以一個茶客的身份來品味的話就會發現它們真的是很像一壺香茶被倒在數個小杯當中,而時間就成為了久嚼不爛的記憶。

王家衛電影中的人物大多獨孤而自閉,因為害怕被人拒絕而為他人所了解,他們喜歡沉醉於自己的世界裡,用精闢而令人遐思的獨白語言來展示子渴望交流的情感世界,這些精彩的心靈獨白,成為了王家衛電影一道獨特的魅力風景。「小的時候他總是在想沙漠的那邊是什麼,其實走過去發現什麼都沒有,除了沙子還是沙子,年輕的時候會覺得很多事情都有答案了,其實到了老了以後才發現人生並沒有答案。」在他的影片當中許多人物的內心獨白都跟他說的這一段話很相似,都是很精闢的一些人生的哲理,他的電影裡邊的語言都是言簡意賅的,有些語言都是經過深度凝練以後才表現的,表現了王家衛他自己對後工業社會和香港社會的一些人生思考,這些語言後來就有許多香港電影模仿,同時給一些觀眾尤其是白領階層觀眾以人生的啟發,這是他,也是他電影的一大優點。

王家衛的電影也非常考究對大牌當紅影星的運用。在王家衛第一部影片《旺角卡門》當中,他就引用了大牌明星,後來我們發現在他影片當中總是能夠看到人們熟悉的明星身影,那麼光鮮,亮麗,而且特別的富有魅力。王家衛自己也說如果這部影片還有沒拍就銷往海外,除了引用這些演員之外,那就是嘗試過的成功的一些方式,這些演員更好地表達他的內涵,當然也是為了商業包裝。

這種大腕明星起用他是有意識的,比如說80年年代他第一部電影《旺角卡門》,當時張學友正是歌壇上最流行的時候,劉德華當時也是風頭正勁,張曼玉也是方興未艾,所以他起用了這三個人,那麼《阿飛正傳》再加個劉嘉玲,都是當時風頭最勁的演員,你看像《重慶森林》,像《墮落天使》更年輕的一代明星起來了,比如李嘉欣,金城武,楊采妮,他很快就吸納到他的創作班子裡面去了。他很多電影演員都是經過新包裝出現,在《墮落天使》裡面讓金城武楊采妮美男美女用八毫米的超廣角鏡頭和變型的凸透鏡把他們的臉變型地表現出來,包括李嘉欣都是這麼處理。到了《花樣年華》,到了《春光乍泄》他就瞄準了梁朝偉,其實梁朝偉在前面有個電影當中就是《阿飛正傳》里稍微出現了一個鏡頭。他準備要拍續集的,當時已經注意到他,因為梁朝偉這個人藝術發揮空間非常大,所以他後來幾部電影都讓梁朝偉做扛鼎之作,最有名就是《花樣年華》裡邊,他讓張曼玉穿了24身旗袍,像時裝表演一樣,出現在香港的傷害移民區裡面,在雨中散散的出現。《重慶森林》裡面有王菲,當時風頭正勁的流行歌手,所以他選的電影明星都是有選擇的。



在王家衛的影片《東邪西毒》中,漂亮大方的林青霞被塑造成了具有雙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接下來拍攝於1994年的一部作品《重慶森林》,此時又見的林青霞卻又成為了王家衛··下一個寂寞的女殺手。這兩個角色都給影迷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究竟這兩個角色的魅力有多少是來自人物本身,又有多少是來自林青霞,想必只有王家衛自己才是最明白的。

張國榮是《阿飛正傳》里那隻沒有腳的鳥,他在《春光乍泄》里的激情表演不僅嚇倒了梁朝偉,更嚇倒了許多歌迷,而他在《東邪西毒》里那外表麻木冷漠,內心波濤洶湧的殺手經紀人則體現了公認的偶像加演技派明星的本色。



從四小天王到超級人氣偶像,金城武迷倒了大批亞洲女性,金城武和王家衛這兩個人真的是應該相互感謝,沒有金城武的賣力表演,《重慶森林》《墮落天使》一定會因為失去一個真實可愛的傻小子角色而黯然失色,當然演過王家衛的戲之後,金城武演技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一個角色即使大家都忘掉了演員是誰,卻永遠忘不了那角色本身的獨特個性。

劉嘉玲曾說只要能演這樣一個角色,將來就是沒有人記住也沒關係,在王家衛的電影中,女性角色多少頹廢,浪漫,奢侈,性感,劉嘉玲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獨特的魅力,正如她所言我愛他電影里的一切,我更愛他讓我扮演的每個角色。



張學友兩次獲最佳男配角,其中一次就是王家衛給他帶來的,無論是在《旺角卡門》還是《阿飛正傳》或者是《東邪西毒》中,他都是一個合格的配角,當然張學友主演的就是魅力。

黎明說過一句很感人的話:英雄是要別人為他流血的,王家衛是英雄,我就為他流過血。他在《墮落天使》里就完全成為王家衛運用戲法的工具,據說在影片中,黎明所扮演的殺手的最後結局有兩個版本,一個是死於亂槍之中,另一個是飛身逃走,可能是因為王家衛要證明黎明這句很感人的話語,在影片公映之後,觀眾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黎明。

有人說張震是一個福將,只要有他出場的戲一定會拿獎,其實《春光乍泄》也只是他出演的第三部電影,影片中和梁朝偉擁抱的鏡頭堪稱經典,也許王家衛要的就是這種自自然然的青澀感。

在王家衛手下,一向桀驁不馴的王菲也綻放出誘人喜愛的可人一面,1994年她不但一口氣出了5張碟,還拍攝了王家衛的《重慶森林》,她用飄忽的表情和地道的京片子對梁朝偉說著關於加州的事,她在梁朝偉家的瘋玩使她成為了王家衛電影里最可愛的女主角。

劉德華拍過王家衛最早的兩部作品,在第二部電影《阿飛正傳》里,劉德華的那個深情警官的形象著實讓我們在他所塑造眾多大蓋帽形象中體會到了印象深刻。

時間記憶是王家衛電影有一個深入人心的特性。他用驚心動魄的台詞闡明了時間和記憶之間的矛盾,記憶企圖挽留時間,但時間的本質是不可挽留的。

10年的時間過去了,王家衛讓蘇麗珍從1990年的《阿飛正傳》走到了2000年的《花樣年華》,用王氏語法來形容,或許1990年旭仔和蘇麗珍做了一分鐘的朋友,120個月之後,她愛上了一個已婚男子,不必堅持推究《花樣年華》是不 是《阿飛正傳》的續集,因為王家衛已經說了,《花樣年華》也許可以算是《阿飛正傳》某種程度上的續集,也或許是一種變奏。總之,在1990年的時候,張曼玉是1960年的蘇麗珍,在南華會的小吃部工作,未婚,而梁朝偉是一名賭徒,姓名及婚姻狀況不詳,經過了10年的時間,到了2000年,張曼玉是1962年的蘇麗珍,在船務公司任職秘書,已婚,梁朝偉這時變成了周慕雲,在報社工作,已婚,時間是王家衛電影里的重要元素,戲裡戲外都是如此。

在《花樣年華》里,蘇麗珍辦公座位前有個西門子牌的鐘,周慕雲報社座位的上方也有個美麗式的大鐘,鏡頭運動往往總是從這兩個鍾開始的。時間一分一秒的往前走,他和她由門前沖沖一瞥到一起揣想自己配偶約會的景象,儘管此時他們的內心波瀾起伏,仿佛已經歷了一生一世,但是這外表看來也不過是日以繼夜的尋常日子,原來對記憶的依賴也可以使一分鐘變成永恆。

同樣因為記憶,《重慶森林》中的阿武要一下吃掉30盒鳳梨罐頭,**663要對著肥皂毛巾玩偶說話。《東邪西毒》里的黃藥師要喝掉醉生夢死酒。《春光乍泄》里的何寶榮總愛說:讓我們重新開始。



影片《東邪西毒》的英文片名叫做時間的灰燼,這也是個關於時間的故事,它既不是從射鵰英雄前傳改編而來,更不像常規的武俠電影,時間在這裡已沒有絕對的意義,只有相對的坐標,過去式,現在式,將來式,影片中的人物身穿著不屬於任何具體朝代的服裝,說著現代的或者是後現代的語言,相應的空間的安排也呈現抽象的特徵,所有事件都發生在地理位置沒有定義的沙漠,僅有的幾個具體的地點如白駝山,姑蘇城外等也只屬於遙遠的過去時態,在時間上無定義,只在記憶中清晰可見。

《重慶森林》是由兩個基本不相干的故事構成,兩個故事之間的關係就像插身而過的金城武和王菲無限趨近卻無緣相交,只有0.01公分的距離,在這部影片中,時間就有精確的定義,1994年5月1日零點是223新晉的時刻,因為他認為那一天也就是他生日的那一天將是愛情失效的過期日,他陷入儀式化的等待,每個買一個5月1日過期的水果罐頭。此時影片中的林青霞也在等待這個日子,但她不是消極的等待,而是像野獸一樣在迷宮式的重慶森林大廈里苦苦搜尋目標,她是都市森林的強者,是沒有情慾,只求生存的現代動物,都市叢林的生存秘訣不心智簡單,而是重重偽裝,假髮,墨鏡雨衣,這身永遠不變的行頭足以用來對付白天黑夜雨天晴天。

也是因為對60年代記憶的依賴,王家衛在拍完《阿飛正傳》之後十年,又花了2年時間,而且更純粹也更隱諱,從1962年相遇到1963年周慕雲去新加坡,蘇麗珍和周慕雲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計時器標示的時間並不能阻止把一分鐘無限延長放大,蘇麗珍對付記憶的方式是回到充滿記憶的屋子安居,而周慕雲對著吳哥窟的石洞把秘密輕輕的說了進去

王家衛影片當中,還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影像和音樂。 與音樂錄像的淵源讓維王家衛與大眾娛樂掛鈎,不過他的風格其實改造了慣有的模式,他沒有藉此來推銷樂曲,而是極力讓樂曲成為角色深處氣氛的部分,他說希望人家平時聽到這個曲子就會聯想到影片的某個時刻,這個想法的獨特與大膽實實在在的讓我們在不同的時間裡,只要一聽到樂曲就不由的想到或是曾經看到過或是幻想出的那個記憶。

王家衛的作品大都圍繞百無聊賴的孤獨角色,而伴隨他們的往往是哀怨纏綿的音樂,他也經常被稱為音樂作者。在影片《旺角卡門》中,阿華前往大嶼山,阿娥在他的面前出現,到消失到再出現的過程中,都有歌曲激情斷斷續續的一直想起。

《重慶森林》里的阿菲在打掃663房子的時候,也一直想起由王菲自己演唱的《夢中人》的曲子。

在王家衛的作品中,當角色開動投幣自動唱機時,當李嘉欣在《墮落天使》中纏卷著唱機時,那種對愛情的依賴與渴望表露無疑,此外,自動唱機播放的歌曲有時會延伸下一場。有的時候又會像在《重慶森林》中663在投進硬幣之前想起了縈繞心頭的爵士樂。



王家衛在影像上是非常講究的,首先他每部影片影像風格都不一樣,那麼《旺角卡門》《阿飛正傳》它比較凝滯的,到了《重慶森林》和《墮落天使》又是五光十色的,到了《東邪西毒》裡邊又是神采飛揚的,時態反覆的,而且他裡邊表現空間的時候,他一般的空間本來應該很廣闊,他總給你視覺上一種障礙,一般的公共空間都用陰天來拍,比較壓抑,總是有視覺障礙,最有名的例子就是《春光乍泄》裡面,黎耀輝想念何寶榮,他就坐在阿根廷的湖旁邊,這時你聽到緩緩的音樂起來了,這時候在湖面出現船隻,把一個寬寬的湖面擋住,通過影像來表現他內心心理障礙,和這種壓抑的心情。還有他在表現空間的時候,尤其是廣闊的空間當中,他經常選擇陰天來拍攝,高樓大廈都在氤氳娥籠罩底下來表現他內心的苦悶,焦灼感。

王家衛在影像方面他有很多創新的地方最突出的就是同一空間下人物處於不同的時間流當中。《重慶森林》就是表現王菲和梁朝偉之間的感情交流,王菲愛著他,但是她又不直說,梁朝偉對愛有若有若無,所以他兩處於感情很尷尬的交流當中,這時候後景是梁朝偉和王菲的鏡頭,前景是很多人走來走去,速度非常快,這個時候人就是一種逆光攝影,只用剪影式的一種人的影子,後景是真是的,現實的。那麼說明著兩個人的心理空間,跟其他人沒法交流,還有他經常用一些高速攝影以慢動作來出現,《東邪西毒》里用的比較多,尤其一些武打動作,高速攝影出現來展現中國人在一個特殊規定情景當中那種心理上的一種展現,所以都用高速攝影慢慢慢慢的動作來表現。王家衛電影當中經常利用電影音樂利用電影插曲來表達比較深層的那種情感。早期作品《旺角卡門》里寫張曼玉和劉德華那種感情,因為劉德華是一個殺手的身份,所以他經歷危險,甚至遇到生命危險,張曼玉去看他,他受傷的時候,在病床里躺著的時候就想起了那首樂曲。還有像《重慶森林》裡邊也是這樣,凡是表現梁朝偉和王菲的時候,就出現了那首大家熟悉的,美國鄉村歌曲,這個鄉村歌曲多次在影片當中出現。所以他的電影當中,電影音樂和電影歌曲是非常密集的,被他有機的利用來表達他影片當中表現那種複雜的那種情感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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