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綱,配「德子輩」嗎?看看他有多剛就知道了

麥穗小魚 發佈 2020-02-29T01:13:31+00:00

而郭德綱自己卻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相聲演員。我沒有那麼偉大崇高,我振興不了相聲,那是全世界說相聲者共同的事業,我充其量就是震動,還是手機擱桌子上那種。」

文/麥穗小魚

題記:

相聲180年,千迴百轉。可九天攬月,可下海捉鱉;可登大雅之堂,可入俗耐之社。

這個歷史比小品還悠久的傳統綜藝,歷經風雲變換,江湖仍在。如今,相聲已傳承九代,可扛大旗的人是誰?觀眾心中自有定數。

前些年,有人問郭德綱,「你是相聲界的什麼人?」

郭德綱說:我就是一個看墳的。

金星也曾問到:「歌壇有半壁江山,德雲社是不是相聲界的半壁江山?」

郭德綱說:「不是,我們這個行業沒有江山了,就是一片大海,德雲社就是海上的一條孤舟,隨風飄蕩。」

他甚至說,只要看到有人說要振興相聲藝術,就感覺跟進古玩2元店一樣。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我就是相聲界一個看墳的

如今,郭德綱半隱半退。相聲的大旗還在,但似乎很難再飄揚起來。

岳雲鵬扛大旗似乎還差點火候,辮子哥做接班人更不行。連師父郭德綱自己都說:「張雲雷沒什麼手藝,他坐那吃碗麵條都有人看。」手藝不夠,顏值湊唄!

依我看,只有曹雲金得到了郭德綱的真傳。可是,自從曹雲金和郭德綱鬧掰了以後,除了那句「你死不死啊」成了千年不滅的梗以外,好像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也屈指可數。

老郭微博放話:「該清的清,該驅的驅,所謂的清理門戶,是給好人們一個交代。留下藝名帶走臉面,願你們鵬程萬里,從此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更是坦言:「以後收徒更加看重人品,不能給這行再招禍害了!能耐不行可以提高,人性不行那是永遠的。」

做哪一行都要吃飯,傳統的相聲日漸式微。德雲社也紛紛開發了自己的衍生產品,徒子徒孫們紛紛跑綜藝,上真人秀,出演一些影視劇。甚至,還會做一些面膜,紅酒的生意。

用郭德綱自己的話說:「老郭是相聲演員里最會做生意的,也是做生意里相聲說得最好的。」

有人覺得德雲社一家獨大,破壞了生態。前些年,姜昆還帶頭提倡反三俗,矛頭直指郭德綱和他的德雲社,最後自己惹得一身騷。

那段時間,馮小剛也發了一篇微博:「說郭德綱的相聲庸俗,我不敢苟同。公允的說,郭的幽默綿里藏針,諧謔虛偽又不吝包容。他對社會的最大貢獻就是化悲痛為可笑。相聲,它就是一碗去火的酸梅湯,非得冒充御膳捧著金碗喝嗎?俗點也要不了人民的命。」

可謂是,一針見血!

為德雲社親筆題字的馬季先生也說:相聲界出了個郭德綱,多好的事啊。

「寶」字輩的老藝人楊少華先生,也對郭德綱讚不絕口。

他說:郭德綱給相聲立起一個很大的功勞。現在說相聲當中,他是頭一個。

可見,郭德綱在當代相聲界的地位,用睥睨眾生去形容毫不為過,

郭德綱的作品膾炙人口,深受全國觀眾的喜愛,他幾乎憑一己之力,讓日漸式微的中國傳統相聲藝術煥發新的魅力。

前身為北京相聲大會的德雲社如今已經走過了風風雨雨的25年,為大家奉獻了很多經典作品,也給大家帶來了很多歡笑。如今依然是一家獨大,江湖地位難有人撼動。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們能這麼哭我一場,我就值了。

2004年,侯耀文把郭德綱收為徒弟,從此野路子出身的郭德綱也有了容身之地。所以,郭德綱對師傅侯耀文極其尊敬,兩人親如父子。

當然,彼時他跟侯耀華的關係也不錯。在喜劇《小房東》里,郭德綱還管侯耀華叫爸爸。

然而,這一切都隨著侯耀文的去世戛然而止。當年,遺產爭奪戰鬧得沸沸揚揚。

哥哥侯耀華要把弟弟侯耀文價值800萬,尚未還完貸款的別墅據為己有,惹得侄女侯贊直接和侯耀華對簿公堂。

更可氣的是,在弟弟去世後,哥哥侯耀華公布了侯耀文的遺產,越俎代庖不說,主要是遺產少的可憐。

郭德綱在採訪中說:「師傅是相聲界的大師,知名度這麼高,到最後混了這麼多年竟然不如一個低保工人了,怎麼可能?」

這讓郭德綱大為不滿,於是,就算與侯耀華撕破臉。他也要誓死捍衛師傅的遺憾,為師傅的女兒討回公道。

侯耀華更是揚言:「我已經65歲了,父母親也都走了,兒子也自立了,我沒什麼怕的了。」

言下之意,就是一定會跟侄女把這場遺產官司打到底,這不明擺著讓侯耀文的在天之靈不得安寧嗎。

於是,郭德綱直接斥巨資2000萬,以高於市場近三倍價格買下了師傅的別墅。媒體得知後,紛紛抨擊郭德綱大逆不道,竟買下師傅別墅賺取市場增值。

面對指責和責罵,郭德綱沒有一聲辯解。幾年後,他才在節目中,說出買別墅的真實原因。

原來,侯耀文生前有些債務,別墅貸款還沒清償完。郭德綱買下別墅,

一是,希望這件遺產爭端儘快平息,以便師傅在天之靈早點安息;

二是,報答師傅恩情,幫師傅清理了所有債務,維護師傅最後一絲體面;

三是,將餘下的錢一分不剩分給師傅的女兒,幫她們把遺產提現,這樣就可以過上更好的生活。

不管外界對郭德綱評價如何,他的江湖義氣足以讓人彎腰欽佩。

師傅去世後,郭德綱組織了三場送別演出。每年清明節,春節他都會去師傅墳上祭拜。

侯耀文火化那天,郭德綱嚎啕大哭,久久跪在地上不願起來。他說:「一日為師,終日為父。」侯耀文就如生我養我的父親啊,怎能不悲,怎能不痛,怎能不想。

在回去的路上,徒弟們勸他節哀順變。郭德綱說:「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們能這麼哭我一場,我就值了。」

辦一堂最好的白事,我看誰死得過張文順!

眾所周知,德雲社的前身叫北京相聲大會。1998年說相聲的張文順正好缺一個搭檔,於是郭德綱被趕鴨子上架。穿上了大褂,和張文順做起了搭檔。

此時,張文順年近60歲,而郭德綱只有25,但是絲毫不影響兩人的交情。這一老一小,分外投緣,竟成了忘年交。

當年,他和郭德綱等人,一起籌辦了每周一場的相聲大會。演出最差的時候,郭德綱和張文順兩人台上說相聲,台下就一位觀眾。一場演出下來,一張票錢還不夠大伙兒吃盒飯。

2003年,北京相聲大會更名「德雲社」。因為沒有名氣,也沒有後台,常有人來砸場子。一次有人公開抵制德雲社,張文順大怒,要衝到對方台前辯理。郭德綱苦苦相攔,張文順說:有能耐台上比試,台下陰人什麼東西!我打丫的去,我張文順癌症,讓我弄死他!

郭德綱和他的《德雲社》就這樣不死不活地走著,似乎看不到未來在哪裡。

但是,上天不會辜負每一個努力的人。2004年,主持相聲節目《開心茶館》的康大鵬在聽了郭德綱的相聲後,覺得這小伙子不錯,是個角。於是,就對德雲社的相聲進行了採錄。慶幸的是,聽眾在聽到郭德綱的相聲後反響強烈,紛紛跑到德雲社一睹郭德綱的風采。

結果,第二天劇場200個不到的座位,硬是擠進來400多人,把德雲社都擠爆了。

隔壁的飯館老闆見此情景,沖他慢悠悠說了句:你丫終於紅了。你紅了也好,可以順便帶火我的飯館。兩人面面相覷,哈哈大笑。

2005年後,德雲社一路高歌猛進。劇場增到700多座,郭德綱一天接待60多家媒體,上廁所的空檔都有人採訪。

可是,搭檔兼摯友張文順的身體卻越來越差。2008年11月,70大壽上,他最後一次登台。有記者問:您給郭德綱捧哏,現在他紅了,您還默默無聞,沒有過不平衡嗎?

他說:總得有人犧牲,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老頭兒。我樂意給他做台階,他蹬著往上走,我高興。

第二年2月16日凌晨,張文順在北京市中醫院去世。德雲社罷演七天,郭德綱咬著牙發狠:辦一堂最好的白事,我看他們誰死得過張文順!

從被同行排擠,被眾人譏諷,郭德綱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在一次採訪中,郭德綱表示:活得明白要經歷,吃虧要趁早!

一路坎坷走來,所以勢必嫉惡如仇!

張文順去世後,郭德綱的搭檔就變成了抽菸、喝酒、燙頭的于謙。

2004年,經于謙介紹,郭德綱拜師侯耀文。在相聲的譜系中,郭德綱終於有了落腳處。自此,他不再是相聲界的「野孩子」。

師傅侯耀文無疑是最懂郭德綱的,他說:

一路坎坷走來,所以勢必嫉惡如仇!

郭德綱在其家書中寫到:

「江湖險,人心更險。春冰薄,人情更薄。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有人誇你,別信。有人罵你,別聽。」

這封寫給兒子的家書,沒有道貌岸然的說辭,有的只是語重心長的說教。之所以有這樣的人生感悟,和郭德綱的經歷息息相關。

有一句話可以概括郭德綱走過的心酸歷程,他曾經在接受採訪時直言:

「曾經我願意給你當狗,你不要!你怕我咬你,你非得把我轟出去,結果成了龍了。」

早年的艱辛,讓他看透了人心。不是老郭市儈,而是這個社會本就如此!

1988年,郭德綱十五歲。這個個頭矮小的小胖子和一個叫陶大為的相聲演員,一起考進了北京文工團。在文工團里,郭德綱大部分時間都是幹著倒茶、掃地、擦桌子的雜活,和他一起打雜的還有幾年後非常出名的洛桑。

都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本來郭德綱北漂是為了當大腕兒,掙大錢。結果,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他的夢想。第二年,郭德綱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天津後,郭德綱就跟著一些小戲班子在附近的郊縣唱戲。唱了半年梆子、一年半評劇,紮實的戲曲功底就是那時候打下的。

但是,郭德綱依然心心念著京城,因為那裡有著自己的夢。心有不甘,再次來到北京,依舊是闊達的北京城容不下小小的郭德綱。這次比第一次更悽慘,不到半個月就又回去了。

這次回來,郭德綱心想「北京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於是,在天津包了一個劇場,結果賠了個底朝天,欠了一屁股債。

天津是混不下去,郭德綱準備三闖京城。此時,他窮的兜比臉還乾淨,車票都買不起,親朋好友也不願意借錢給他。好容易向同學東拼西湊了四千塊錢,1995年秋天,郭德綱再次踏上北京的征程。

可京城還是不想接納這個黝黑的天津小胖子,相聲講究的是叩頭拜師,有門有派。像郭德綱這種野路子出身的小人物,被認為是不入流,自然受到諸多排擠。

但是,郭德綱暗暗下了決心,「哪怕在北京頭破血流,折條退,回來之後,我這輩子不冤。」心裡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為了解決生計,他給人寫劇本,遇到了不少騙子。後來,又到蒲黃榆一個小評戲團唱戲,一千塊錢一個月,唱了兩個月,老闆一分錢沒結。

那時候,沒錢吃飯的郭德綱想出一個高招,醬和掛麵煮成糨糊,用大蔥蘸著吃,扛餓又省錢。

後來,因為交不起房租,被房東罵大街,郭德綱躲在屋子裡不敢吭聲。無奈之下,只好搬到大興黃村,每天從黃村到蒲黃榆唱戲。有一天唱戲結束,回去的班車沒了,路邊停一輛黑車,郭德綱兜里沒錢,便摘了手錶跟司機說:「我沒錢,只有表,拉嗎?」司機扭頭就開走了。

沒辦法,只有徒步走回離劇場20多公里的出租房。本來唱了一天的戲就很累,走著走著他覺得自己快不行了,要餓暈了。搜遍了全身,驚喜地發現還有兩塊錢,就走到菜市場買了幾個包子,吃完繼續趕路。

路過西紅門一座大橋的時候,站在橋上,郭德綱望著夜空,眼淚止不住的嘩嘩往下流,心裡的委屈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斷給自己打氣,對自己說:「郭德綱,你記住了,今天的一切是你永遠的資本,你必須成功。東風常向北,北風也有轉南時,瓦片尚有翻身日,何況我郭德綱呢。」

2003年,安徽衛視要錄《超級大贏家》,需要個主持人,郭德綱盯上了這個差事。

不過節目組為了考驗郭德綱能否當主持人,出了個挑戰項目,把他關在合肥最繁華的鬧市一家商場的玻璃展示櫃里48小時。夏日炎炎,他不僅要「展示自己是塊當主持的料」,還要在悶熱的玻璃櫃里吃飯、睡覺、表演節目。

但是,郭德綱不在乎,那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從北京到合肥,第一頓飯就是在玻璃櫃里吃泡麵。或許是因為略感心酸,他不禁發出感慨:「能享福,能受罪,不耽誤這一輩子...」吃完了晚飯,他繼續賣力表演舞蹈,像耍猴一樣被過往的人們圍觀。

夜已深,商場緩緩拉上大鐵門,一種屈辱感和寂寞感油然而生。從白天被眾人圍觀十幾個小時,到整條街漆黑空無一人,不知哪一種更難熬。

這煎熬的,「不要臉」的48小時,有大媽前來指導他學習織毛衣,有圍觀群眾要求合照,有男孩故意在窗前啃雞腿,有人指指點點,諷刺嘲笑……。

這些他都忍了,因為他要生存,因為德雲社還有上百張嘴等著吃飯,因為他心裡有個宏大的夢,就是重塑相聲的輝煌。

2003年,德雲社舉步維艱,隨時都有解散的可能。

為了維持德雲社的運營,妻子王惠變賣了父親送給自己的夏利,換了一萬兩千塊錢支持郭德綱。他那時候既要當師傅教曹雲金等徒弟說相聲,又要想法設法地搞錢,以維持德雲社的日常開銷。

「一入江湖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這句話對任何一個人在「江湖」的我們都深有體會。

郭德綱在相聲《十年》中說到:「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勾不到親人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使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賓朋。」現實有時候比相聲更滑稽,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你只有經歷過才知道。

郭德綱為什麼如此嫉惡如仇?看看他從前經歷的萬千波折,吃盡的萬千苦難,受盡的萬千冷眼,似乎我們有了些許的理解。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郭德綱把中國相聲挽救於生死存亡之際。沒有他,或許相聲早就淹沒在時代的滾滾洪流中。一如導演管虎所言:郭德綱用一己之力復興中國相聲,非常了不起。(管虎 )

而郭德綱自己卻說:

「我就是一個普通的相聲演員。我沒有那麼偉大崇高,我振興不了相聲,那是全世界說相聲者共同的事業,我充其量就是震動,還是手機擱桌子上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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