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多有趣 | 來看這部吉普賽女郎主演的《犯罪心理》

雅昌藝術網 發佈 2020-04-01T12:04:00+00:00

一個月黑風高夜,有一家三口闖入一間林中別墅,「偷」走一個小女孩,並殺死了她的父母。經過追查,BAU小組斷定這一家三口是一個吉普賽家庭,而作案動機源自一個延續上百年的吉普賽傳統:家中的男孩滿十歲了,他們「偷」走小女孩,是為了給男孩找一個「養成系」妻子。

美劇《犯罪心理》第四季13集講述了一個驚悚又奇葩的故事。

一個月黑風高夜,有一家三口闖入一間林中別墅,「偷」走一個小女孩,並殺死了她的父母。經過追查,BAU小組斷定這一家三口是一個吉普賽家庭,而作案動機源自一個延續上百年的吉普賽傳統:家中的男孩滿十歲了,他們「偷」走小女孩,是為了給男孩找一個「養成系」妻子。

最終,案件得以告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吉普賽家庭中的「媽媽」竟是十數年前同類案件的受害者,而她對兒子的最後一句囑咐是:不要把你「兄弟們」的事告訴任何人!

原來,還有不知多少個吉普賽家庭在遵守著這一古老而罪惡的傳統……

「偷小孩」只是吉普賽人的標籤之一。

歐洲人是不憚以任何貶斥性字眼來形容這個族群的。妓女、巫婆、小偷、乞丐、逃犯、人販子、傳染病患者、土耳其間諜、猶太人的親戚……甚至「吉普賽人」這個稱呼也有某種歧視意味:英語中「gyp」的意思是「詐騙」,按《牛津英語詞典》的說法,它源於「gypsie」,也就是吉普賽人。

但藝術家們顯然更真誠一些,他們用畫筆訴說著對吉普賽人的矛盾心態:美和丑的兩極化——既浪漫妖艷,又醜陋卑賤。

荷蘭 弗蘭斯·哈爾斯 《吉普賽女郎》,布面油畫,約1628-1630年,巴黎羅浮宮藏

最有名的莫過於荷蘭畫派的奠基人弗蘭斯·哈爾斯的《吉普賽女郎》。

這個吉普賽女孩臉龐紅潤、嘴唇微張,蓬鬆的黑髮隨意飛揚,敞開的領口不拘小節,襯衣上的褶皺和粗糙的紅色套裙,顯示出流浪生活的艱辛。她那充滿魅力的眼睛清純無邪,又仿佛帶著點潑辣,一副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這種洒脫不羈、俊俏裡帶著一種「野」味的美,使她成為三百年來文學、電影、戲劇中吉普賽姑娘的藝術原型。

法國 亨利·盧梭 《沉睡的吉普賽人》,油彩畫布,約1897年,129.5×200.7cm,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藏

法國畫家亨利·盧梭的《沉睡的吉普賽人》,讓人想起英國詩人西格夫里·薩松的名句:「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圓月和星空下,是一片清冷浩瀚的荒漠。身著彩衣的吉普賽女郎睡著了,嘴角噙著愜意的笑。一頭雄獅走近,輕嗅著她。畫面充滿盧梭特有的天真質樸:沒有殺念,只有寧靜與關懷。

法國畫家威廉·阿道夫·布格羅的《年輕的吉普賽女人》則有著聖母子一般的安詳聖潔。這個懷抱天使般幼兒的吉普賽女郎,雖然衣衫粗陋,面容卻秀美而純凈。

卡拉瓦喬的《女占卜師》乾淨清爽,描繪的內容卻不那麼美好了——吉普賽女占卜師戴著標誌性頭巾,表情認真地看著貴族男青年,目光溫柔靈動。後者頭戴高帽、以手叉腰,一臉的不屑和優越感,好像在說:我看你能講出什麼花兒來?

這些微表情如此細膩,使人物的心理昭然紙上。不過……這位女占卜師望向男青年的眼神是不是過於專注了?莫非,她在眉目傳情?

其實,她只是在聲東擊西,轉移男青年的注意力,然後伺機偷他的戒指。

法國 喬治·德·拉·圖爾 《算命者》,布面油畫,約1632-1635年,123.5×102cm,紐約大都會博物館藏

再看這一群囊括了老少美醜等各種類型的吉普賽女人們,正把一個天真的貴族少年團團圍住。

拿鋼鏰的老太太在給少年算命,她表情誇張,吸引了少年所有的注意力。少年身後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掏出他的錢袋,扎小辮的黑髮女郎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接應,那個皮膚較白的女子則正悄悄地抽走他的懷表。

法國 喬治·德·拉·圖爾《玩牌的作弊者》帆布油畫,

約1625年,106×146cm,巴黎羅浮宮藏,左二戴頭巾者為吉普賽人

看了這些畫,有沒有一種感覺:怎麼騙人的都是吉普賽女郎,而被騙的大多是男人?

其實也不盡然,比如達文西的《被吉普賽人扒竊的男人》,畫面上的吉普賽扒手們個個面目猙獰,臉上明晃晃寫著三個大字——「惹不起」。

還有這幅巴爾托洛梅奧·曼弗雷迪的《女占卜師》,也是打著「看手相」的幌子行偷竊之實。

左二的吉普賽女子與占卜師是一夥,正在偷年輕男子的錢袋。不過,事情可不這麼簡單!你看,右一的男子正在偷占卜師口袋裡的雞,而這兩名男子分明是一夥的!

真是滿滿都是套路啊!

一家夜店裡,幾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在玩骰子,一個抽菸斗的大叔暗戳戳走到其中一人身後,伸出猥瑣的鹹豬手,順便再掏掏人家的口袋……

希羅尼穆斯•博斯的這幅畫更是故事感十足:一群人正專注地觀看戲法,小偷站在人群最後,一臉無辜地仰望著天空,小心翼翼地從前面的人身上抽走錢袋。被偷者渾然不覺,以致於一個小孩子忍不住把頭伸到他面前,好像在說:這位大叔,你可長點兒心吧!

有人戲謔地猜測:拉·圖爾《算命師》里的這群女扒手們說不定是一家子老中青三代。這種說法並非沒有事實依據,在今天的歐洲,到處可以看到「團結」作案的吉普賽人。

數百年來,吉普賽人的生存方式沒有太多改變。他們不事生產、不耕不織,居無定所、流浪遷徙;沒有固定的工作和收入,以占卜、歌舞、雜耍謀生,靠救濟金生活,與小偷、乞丐為伍;有意無意地與現代文明保持距離,固守著某些古老的部落傳統。

在世人的想像里,吉普賽女郎們都像卡門或艾絲梅拉達一樣,浪漫美麗、熱情似火,如同高原上的野花,難免給人不檢點的錯覺。

其實,吉普賽人的貞操觀很強,不僅禁止婚前性行為,婚後與人通姦也會遭受剜耳割鼻、剃頭鞭抽、斷手斷腳等殘酷懲罰,甚至逐出部落,沾染特殊行業的女子則會被亂石打死。

豆瓣上有一部評分高達9.1的電影——《流浪者之歌》,是由前南斯拉夫導演、橫掃歐洲三大電影節的當代電影大師埃米爾·庫斯圖里卡執導的,以一個悲傷的故事暗喻了南斯拉夫的悲劇(也就是中國現在的「鐵桿兄弟」塞爾維亞)。

小伙子貝漢善良而努力,卻始終無法掙脫作為一個吉普賽人的宿命,不得不靠著乞討、偷竊過完墮落的一生。當他用生命的代價找回丟失的妹妹和兒子時,曾經失去的那些美好的東西仿佛也回來了。但影片最後卻殘忍地戳破了希望的「泡沫」——在貝漢的葬禮上,他年幼的兒子熟練地偷走了蓋在貝漢眼睛上的金幣……

不管是《犯罪心理》《流浪者之歌》,還是數百年來西方藝術家筆下的那一幅幅畫作,似乎都在傳達一種觀念:吉普賽人卑賤、罪惡的流浪者宿命牢不可破,將一代代傳下去。

但是,無論我們以怎樣悲憫或歧視的眼光來看待吉普賽人,在他們的歌舞中,很少能聽到對生活苦難的傾訴,仿佛永遠是熱情奔放的自由之聲,以及對藝術的天生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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