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們敬愛的蔡元培校長逝世80周年的日子

北京大學出版社 發佈 2020-03-05T04:30:14+00:00

八十年前的今天,敬愛的蔡元培校長離開我們了…蔡元培,字鶴卿,號孑民,浙江紹興人,是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


八十年前的今天,敬愛的蔡元培校長離開我們了……


蔡元培(1868年1月11日—1940年3月5日),字鶴卿,號孑民,浙江紹興人,是中國近代史上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


1916年12月至1927年8月,蔡元培任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不是北大創校校長,也不是在任時間最長的校長,可他,卻被北大人稱為「永遠的校長」,北大從誕生至今,歷任28名校長,他們皆為德高學深之人,為何北大人對蔡校長情有獨鍾,他又為北大做了哪些事。


北京大學校長任命狀(1916年12月)


1917年1月4日,新校長蔡元培邁進國立北京大學校門那一刻,就震驚了全校。與以往不可一世的校長不同,蔡元培脫下禮帽,謙遜地向迎接他的校工們鞠躬,校工們都驚呆了。他們哪裡會知道,這一躬不但徹底改變了北大,也就此拉開了中國現代大學之帷幕。


民國以前,北大叫京師大學堂。蔡元培十分清楚:「初辦時所收學生,都是京官,所以學生都被稱為老爺,而監督及教員都被稱為『中堂』或『大人』。」所以,一到學校,蔡元培就發表了就職演說:


「大學者,研究高深學問者也。」

「大學不是販賣畢業的機關,也不是灌輸固定知識的機關,而是研究學理的機關。」

「大學生當以研究學術為天職,不當以大學為升官發財之階梯。」

「果欲達其做官發財之目的,則北京不少專門學校,入法科者盡可肄業法律學堂,入商科者亦可投考商業學校,又何必來此大學?」

「北京大學,當為全國文化之中心,立千百年之大計。」

……


這篇演講,抱負之宏大,志向之高遠,驚震中國。當時還是一名學生的羅家倫後來回憶說:「那深邃、無畏而又強烈震撼人們心靈深處的聲音,驅散了北京上空密布的烏雲,它不僅賦予了北京大學一個新的靈魂,而且激勵了全國的青年。」


為打破惡習,蔡元培先從聘請積學而熱心的教員著手,先拿文科開刀。《新青年》雜誌主編陳獨秀,不是學者,沒有著作,也不是什麼家。但蔡元培很堅定並以最快速度聘他為文科學長,1月4日蔡元培上任,十天以後陳獨秀也上任了。


蔡元培大刀闊斧改革,堅持「思想自由,兼容並包」。「我素信學術上的派別,是相對的,不是絕對。所以每一種學科的教員,即使主張不同,若都是『言之成理、持之有故』的,就讓他們並存,令學生有自由選擇的餘地。」


1920年3月,蔣夢麟、蔡元培、胡適與李大釗(從左至右)在北京西山臥佛寺合影


1917年這短短的一年中,蔡元培先後邀請陳獨秀、胡適、錢玄同、劉半農、周作人、梁漱溟等人來校任職或任教;法科方面亦改變原來主要由政府官員擔任教員的局面,建立起比較法的教學視野。儘管蔡元培努力建設的主要方向是文科,但在理科方面,亦開創了一些先例。他先是任命國內第一個介紹愛因斯坦相對論的夏元瑮做理科學長,又請原在事業部礦業司任地質科長的丁文江主持開創地質門,中國地質學的發端,可以說正是由此而始。


1917年6月,北京大學中國哲學門首屆學生畢業留影


彼時北大,再不是腐朽的官僚養成所,而是真正實現了教育民主和教育平等。北大允許校外生旁聽課程,正式生、旁聽生和偷聽生共處一堂。毛澤東在北大圖書館當助理員時就常跑去聽陳獨秀、李大釗等人講馬克思主義。蔡元培1920年在北大招收女生,首開大學教育男女同校的先河。有人問他:「兼收女生是新法,為什麼不先請教育部核准?」蔡元培答:「教育部的大學令,並沒有專收男生的規定。」他比誰都清楚教育部的規定,那是他在教育總長任內製定的。


北大最早的女生(王蘭等)(1920年)


蔡元培請魯迅為北大設計校徽,其造型是中國傳統的瓦當形象,簡潔的輪廓給人現代的感覺。「北大」兩個篆體字上下排列,上部的「北」字是背對背側立的兩個人像,下部的「大」字是一個正面站立的人像,有如一人背負二人,構成了「三人成眾」的意象,給人以「北大人肩負著開啟民智的重任」的想像。徽章用中國印章的格式構圖,筆鋒圓潤,筆畫安排均勻合理,排列整齊統一,線條流暢規整,整個造型結構緊湊、明快有力、蘊涵豐富、簡潔大氣,透出濃厚的書卷氣和文人風格。魯迅用「北大」兩個字做成了一具脊梁骨,既形象地展示了自己的「立人」思想,又鮮明體現了校長的「健全人格」的教育原則。他們共同藉此校徽寄予希望——北大學生今後必能成為國家民主與進步的棟樑之才。


北大校徽圖樣


蔡元培曾言「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但他並不主張學生過度地參與政治運動,也不希望學生去上街,去示威。蔡元培自己在《我在北京大學的經歷》曾說:


民國七年(1918)夏間,北京各校學生,曾為外交問題,結隊遊行,向總統府請願;當北大學生出發時,我曾力阻他們,他們一定要參與;我因此引咎辭職,經慰留而罷。


蔡公可為後世教育者垂範的偉大之處在於,儘管他不贊成學生結隊遊行,但他能充分理解學生的愛國熱情,對學生在愛國表達時的魯莽和偏激,也以一位長者的身份予以寬容。特別是當鬧事的學生被抓後,作為一校之長,他多方奔走,竭力營救。


這其實是在盡一個傳統士大夫的本分,父母把孩子交給了他來管理,孩子惹事了,儘管內心也很惱怒,但把這些惹事的孩子救出來,不讓這些年輕人的人生被毀掉,責無旁貸。如果他不這樣做,在當時必然有沉重的道義負疚感。


學生被放出來後,蔡元培悄悄地離開了北京大學南下。臨行前,他在《北京大學日刊》上發表了《辭北大校長職出京啟事》。該文中說道:「我倦矣。『殺君馬者道旁兒』,『民亦勞止,汔可小休』。我欲小休矣。」


如何理解蔡元培引用《風俗通》中的「殺君馬者道旁兒」,有不同的看法。這個典故講賽馬的時候,一個人騎的馬跑得快,旁邊的小孩子給騎手鼓掌,鼓勵快馬再加鞭,因此馬累死了。蔡元培本人當然不願意做被輿論推上去下不來的賽馬手,更不願意自己的學生去做賽馬手!


蔡元培不想當烈士,也不希望自己的學生當烈士。可當自己的學生陷入危局後,他又不能坐視不管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去做烈士。



蔡元培在任十年間,北洋政府總統換了五次、內閣總理換了三十餘次。時局動盪下,他卻一再強調讀書不忘救國,救國不忘讀書,核心是讀書。他曾說:「光陰虛度,學問毫無,是自誤也。」他認為大學是「囊括大典,網羅眾家」之學府,主張「思想自由,兼容並包」。北大學生顧頡剛說:「這所維新變法遺存下來的舊書院搖身一變,遂成為中國現代大學之楷模,成為新思潮旋風之中心。」


1919年,美國著名哲學家、教育家杜威在中國訪問,目睹了五四運動的風起雲湧,曾感嘆道:拿世界各國的大學校長來比較,牛津、劍橋、巴黎、柏林、哈佛、哥倫比亞等校長中,在某些學科上有卓越貢獻的不乏其人。但是,以一個校長身份而能領導那所大學,對一個民族,對一個時代,起到轉折作用的,除蔡元培外,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蔡元培年譜新編(插圖版)

作 者:王世儒 主編

深入了解蔡元培先生教育思想

領略中國近代文化情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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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黃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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