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麥穗小魚

題記：

她曾說：「我的字典里沒有結婚這個詞」

她曾被譏諷：「就當我兒子玩了個雞女」

遠走加拿大，碧掉了許多風言風語；

削髮願為尼，卻斬不斷那15年情絲！

她就是徐克口中所說的「在她之後再無聶小倩」的——王祖賢。

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2010年3月，齊秦即將與小自己24歲的女友孫麗雅結婚。

有一天，電話突然響起，接通後，耳邊響起了那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不過，聲音里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動情，只剩下哀怨。電話那頭問道：「你真的要結婚了嗎？」

齊秦只回復了三個字——「我沒有！」

是啊，他沒有騙她，那個曾經深愛著的女孩，那個曾經一起走過15年風風雨雨的女孩。

不過，他還是騙了她。因為，半個月之後，他將牽著另一個女孩的手走進婚姻的殿堂。

然而，這是一個善良的謊言。「最愛你的人是我，我怎麼捨得你難過。」雖然，他們已經分手了10年。但，齊秦依然不捨得讓王祖賢難過。因為，10年之間，他們幾無聯絡。齊秦不曉得王祖賢是否交了新的男朋友，是否還是一個人孤單寂寞。所以，那三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們真愛過，所以都沒有真正的放下。

否則，時隔十年，她不會還那麼在乎齊秦結沒結婚，齊秦也不會那麼在意自己結婚會不會讓對方難過。

就像王傑唱的「那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夢，雖然你影子還出現我眼裡，在我的歌聲中早已沒有你。」

就像劉德華唱的「我怎麼說忘就能忘，你留下的一切。可我怎麼記不住你的容顏？」

十年了，或許彼此的容顏已變，或許他的歌聲里真的已沒有你。

但，一切未走遠，一切都還在。

美女自古多情擾

王祖賢與張曼玉、鍾楚紅、關之琳並稱20世紀90年代香港影壇四大名旦。王祖賢清純甜美的外貌、修長勻稱的身材，一出道就深受觀眾喜愛。那個年代，她就是我們的夢中情人，幾乎家家有本她的掛曆。

自古以來，美女身邊從來都不缺乏追求者，緋聞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從王永洪，到許冠傑、爾冬升、黎明，到齊秦，再到林岳建。

劉德華曾說：「最為理想的情人，應該是關之琳、王祖賢、林青霞和鍾楚紅四人的混合體。」

王祖賢也曾回應：「劉德華是她惟一想追而沒有追上的男人。」因為，那時候劉德華的身邊已經有了朱麗倩。

第一部電影，便傳出了緋聞。1984年，王祖賢處女作《湖畔幽魂》中，與王永洪傳出緋聞。鬧得滿城風雨，沸沸揚揚。但僅僅一年，這段緋聞就煙消雨散了。

一如，電影中的插曲：

"我如浮雲一般偶爾掠過你的身畔，帶給你美麗的虹彩和夢幻。不要將我留住不要將我牽絆……"

王永洪只不過是王祖賢生命中的匆匆過客，次年她與許冠傑接連合作《打工皇帝》、《衛斯理傳奇》兩部影片，期間二人擦出火花。更有傳聞，許冠傑為贏得王祖賢芳心，更以金色保時捷贈美人。

1986年，王祖賢的名字又與導演爾冬升扯在了一起，當年有人目擊二人在娛樂場所消遣時關係曖昧。此後又被拍到她多次與爾冬升在公開場合如影隨形，一度傳出兩人在拍拖。

而王祖賢對此解釋到：對爾冬升的確有好感，不過只是把他當普通朋友，兩人不可能走到一起。

1987年，王祖賢在拍攝《倩女幽魂》系列片時，爆出與梁朝偉拍拖，當時的梁朝偉已經在和劉嘉玲戀愛。更是有媒體報導，梁朝偉為表示自己對王祖賢的真心實意，曾經與劉嘉玲鄭重提出過分手。

不過前面這幾段緋聞真真假假只有當事人知曉，我們只是看個熱鬧，真也好，假也好，匆匆而過。

王祖賢一生中最有名的三段戀情屬於黎明，齊秦和林建岳的。

1987年，黎明初入娛樂圈拜戴思聰為師，而王祖賢的媽媽是戴家的常客。王媽媽對黎明很有好感，索性收黎明為乾兒子，更是把他當作了女婿的最佳人選。

於是，王媽媽常常創造機會讓王祖賢與黎明接觸。再加二人共同的朋友林俊賢在中間撮合，兩人很快拍拖。

據悉，開始時兩人感情確實不錯。王家十分支持兩人交往，王祖賢表哥曾爆料二人甚至已經同居。

期間，人們常能看見王祖賢到黎明駐唱的尖沙咀「火鳳凰」餐廳酒吧捧場。後來因黎明簽約寶麗金，王祖賢的演繹事業也開始不如快車道。名氣大增後，二人見面越來越少，感情也由濃轉淡。

據說，黎明那首最經典的歌曲《今夜你會不會來》——「你如何知道我的心，都已經被你占據，你是否願意為我停留，今夜你會不會來，你的愛還在不在，如果你的心已經離開，我寧願沒有未來」

就是寄託這份感情的，「如果你的心已經離開，我寧願沒有未來」，好像黎明真的是很四大天王里發展最不順的。

當時，王媽媽為此還嘆息不已。否則，王祖賢就有可能是「四大天王」的夫人了。

大約在冬季——曾有多相愛，分手就有多虐心

最令人矚目的還是她和齊秦的戀情，跌宕起伏，分分合合。

1986年，《芳草碧連天》開拍，19歲的王祖賢和剛服完兵役26歲的齊秦被選為主角。戲沒拍完，兩人便走到了一起。

王祖賢和齊秦的愛情無疑是激盪的，也最被人們津津樂道的。去年的那部《大約在冬季》的電影就是依照他們的愛情模板拍攝的，看的時候，很多女孩是邊看邊哭。

齊秦對王祖賢一見傾心，一次喝醉了酒，王祖賢將要離開時，齊秦就借著酒勁壁咚了她。齊秦說：「這在平時是肯定不敢的，原來以為她會躲開，沒想到她也抱住了我。」

兩個人就這樣擁吻在了一起，烈馬青蔥，乾柴烈火。當年12月，王祖賢與齊秦的戀情曝光，雙方也大方地公開證實。

齊秦在自傳《我心狂野》中說過這樣一句話：

「有人說愛上你曾經討厭的人，最是無法自拔，我和小賢之間，談的就是這種戀愛。」

那段時間，他為女神寫了很多情歌。

有表達愛意的《愛的宣言》：這是我的愛情宣言，我要告訴全世界。

也有表達相思的《大約在冬季》：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會更加珍惜自己；沒有我的歲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當時，齊秦要去當兵，愛得如漆似膠的他們不舍離開彼此一分一秒。看著睡在身邊的王祖賢，齊秦只用了15分鐘就寫出了這首膾炙人口的歌曲。

這首歌里有幾分祝福，卻也有幾分無奈。

盛名之下的愛情，註定讓他們背負了太多的壓力，兩人相處得並不輕鬆。

相戀3年後，王祖賢遇到了豪門公子林建岳，為了討王祖賢歡心，林公子更是不惜送上千萬豪宅。而林母卻十分不喜歡王祖賢，更氣憤的說：「他們根本就不會超過兩年，就當兒子去招妓。他出來玩了那麼多，不過多玩了一個王祖賢啦。」

齊秦得知他們的緋聞後，傷心欲絕。他無法相信心高氣傲的王祖賢，竟然會投入林建岳的懷抱。而後在王祖賢與林建岳糾纏不清的歲月里，齊秦創作了諸如《無情的雨，無情的你》等很多悲情歌曲。

曾有多相愛，分手就有多虐心。

名譽掃地的王祖賢再也承受不住輿論的冷嘲熱諷，情路的坎坷也讓她無心演戲。特別是和齊秦的感情忽冷忽熱，忽遠忽近，最終兩人無奈分手。

分開後的王祖賢隻身飛往加拿大療傷，此後屬於她的黃金時代一去不復返。

雖然遠離，心卻牽掛。

1997年，當王祖賢在國外聽到一首齊秦演唱的歌：《不讓我的眼淚，陪我過夜》——「你的柔情似水，幾度讓我愛得沉醉，毫無保留不知道後悔，你能不能體會真情可貴，忘了曾經愛過誰，慢慢習慣了寂寞相隨，愛的潮水已經退，我的真情不再隨便給......

她徹夜未眠，一首歌反反覆復聽了一整夜。往日的甜蜜再次湧上心頭，尤其是那句「我的真情不再隨便給」，深深擊中了她的心。

在她看來，這是齊秦對自己的呼喚和承諾。於是，一個電話打過去：「我們還能在一起嗎？」

曾經的甜蜜，曾經的纏綿，曾經的熾熱，讓兩人又破鏡重圓。

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於——走過千山萬水，留戀過幾多雙人床之後，依然有人守候。而齊秦就是那個願意為王祖賢守候的男人。

重歸於好的齊秦和王祖賢，分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幸福。

沉寂了三年的她，首次出現在齊秦《懸崖》MV的鏡頭裡。拍攝時，她穿著一身黑裙，秀髮在空中飛舞，光著腳在地上狂奔，一天跑了不只5公里，腳底都磨破了。

而她卻淡淡地說：只要齊秦的唱片賣得好，一切都值得！

老天就愛捉弄人，在他們準備結婚時，突然殺出一個叫方美芳的女人，向媒體公開她曾和齊秦同居多年，有一個7歲的私生子，狀告齊秦索賠1500萬台幣。經DNA親子鑑定，果然是齊秦的骨肉。王祖賢雖然表面上對這件事並不在意，但還是導致兩人婚期一拖再拖。

至於一直不結婚的原因，齊秦說：「其實，我和小賢都是離異家庭長大的孩子，很渴望家庭的溫暖。但就因為彼此太相愛，在娛樂圈受的傷害太多，千瘡百孔，讓我們一直沒有勇氣結婚。小賢家裡壓力大，一家人都靠她養活，我沒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奈何再浪漫的開始還是等不到一個月圓花好的結局，後來以王祖賢隻身遠赴加拿大，為這段十餘年的感情畫上了句號。

就像《大約在冬季》中的齊嘯和馬思純，愛的深沉愛的執著，但卻也敗給了家庭、距離、事業各種現實原因，最終造成了愛的遺憾與不得。

向來情深，奈何緣淺；浮世無戀，何必繾綣

她和齊秦兩個人的感情路分分合合走了15年。愛的時候轟轟烈烈，分的亦是牽牽絆絆。時至今日，王祖賢都毫不避諱地談起兩人的初吻是自己主動。

曾經，她是那麼嚮往愛情，如今年過50卻依舊孑然一生。雖說是已經放下，其實所有放下的背後都隱藏著人生的無奈。

如今，當黃霑再次問起她的感情歸宿，王祖賢感慨道：

「我的字典里，沒有結婚兩個字。」

千帆過盡，看破了紅塵，厭倦了塵世，心總要歸於寧靜。一如，她在《遊園驚夢》發布會上說的那句：

「這些年我看盡了悲慘，就讓美好停留在這一刻吧，再見。」

一句再見，便再也不見。

再見了曾經摯愛的影壇，再見了曾經摯愛的感情，再見了曾經紛雜的世界，之後再次遠赴加拿大。並皈依空門，潛心佛學，做起居家佛家徒來，法名「行覺居士」，從此晨鐘暮鼓，常伴青燈黃卷。

人世間多少絕代風華的人都會因自己漫不經心的一言，化變成近乎殘酷冷色的現實。

• 一如，《小倩》一曲的末尾部分，聰慧敏感的王祖賢像是預知結局似的靜寂般寫道：

「無山無海，無風無雨，無憂無愁，無我無你，無日無夜，無非無是，無生無滅，無並非無，心有似無，無愛無恨。」這似有感悟的偶然詞句也夢幻般成了她的八字批命。

• 又如，哥哥張國榮在《異度空間》中上演了一位身患嚴重的精神憂鬱者，因無法忍受內心折磨，在蒼茫的高樓上縱身一跳，這一欲哭無淚的一幕竟真的成了他現實人生的訣別劇本。

時隔多年，齊秦早已娶妻生子。而王祖賢依然孤身一人，幽居空谷。或許，幾多似水流年，幾多此情可憶，都隨風而散。這就是她的個性，洒脫而自然，清心而通透。

參透塵世的王祖賢對快樂的理解也是如此簡單，她說：快樂對我而言，只是一條細線，嘗試著起起伏伏的轉折，終究發現，答案其實是一樣的時候，過程便不再重要。那麼又何必多錯多問呢。

美成為她一生的通行證，寵愛與機會，對她曾是唾手可得，可當她素衣素顏，大眾又不勝唏噓，終究是不許人間見白頭。一如她自己所言，「我已經把最美好的留給舞台，這樣就夠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今後，若是想起女神，那就去重溫當年她刻在膠片上的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