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戰記,糾結的西塞羅

老威觀史 發佈 2019-12-24T04:40:06+00:00

公元前47年是凱撒意氣風發的一年,這一年裡,凱撒擊敗了龐培,攻入了北非,在北非與埃及豔后克婁巴特拉留下了千古的風流。之後把整個中東、小亞細亞、希臘地區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將龐培的勢力變成了自己的勢力,成為了整個羅馬真正的統治者。然而這一年對於西塞羅來說,卻是非常彷徨而糾結的一年。

公元前47年是凱撒意氣風發的一年,這一年裡,凱撒擊敗了龐培,攻入了北非,在北非與埃及豔后克婁巴特拉留下了千古的風流。之後把整個中東、小亞細亞、希臘地區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將龐培的勢力變成了自己的勢力,成為了整個羅馬真正的統治者。

然而這一年對於西塞羅來說,卻是非常彷徨而糾結的一年。

反覆打臉的西塞羅

得益於西塞羅與凱撒之間大量的通信信件,我們今天能夠有幸目睹當年的許多真實情況。西塞羅在整個內戰期間可以用首鼠兩端來形容。

從西塞羅的出身來說,他是當時羅馬典型的新貴階層。他祖上沒有出過元老院議員,自己也不是在羅馬出生,卻當上了執政官。西塞羅不僅文采飛揚,是古今中外少有的大文學家,也是當時的雄辯家,是著名的律師。他還很會玩轉財務,投資了大量的不動產,大發橫財。

從歷史上來說,新貴一般會站在舊有勢力一邊,西塞羅也不例外,在內戰開始的時候他屬於龐培一派,打算跟著龐培逃到希臘。但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留在了義大利。他是龐培派當中唯一一位受到了凱撒登門拜訪的人,經過凱撒的勸說,西塞羅選擇了中立,這個結果凱撒也表示滿意。

但是當凱撒在西班牙戰事不利的消息傳來,西塞羅馬上改變了立場,帶著全家要去希臘投靠龐培。剛走了沒多久就被打臉,凱撒在西班牙打贏了。

反覆的左右搖擺令他失去了全家對他的信任,他的弟弟、兒子都是凱撒派的人,都抱怨西塞羅帶著他們上了賊船,連他的妻子都不願意與他說話。在當時的羅馬,一個家庭因為立場不同而兵戎相見很正常,西塞羅家也是如此。

除了遭到家族的唾棄,龐培派也對西塞羅心生不滿,認為西塞羅是龐培派的叛徒,兩邊都不討好的西塞羅痛苦不堪。法薩盧斯會戰結束後,西塞羅從希臘回到了義大利,他打算就此隱居在自己的鄉間別墅著書立說。當他在布林迪西登陸時,卻意外地收到了命他原地「待命」的通知。原來此時凱撒得知小加圖和馬爾凱魯斯即將回到義大利發動內亂,便將這個情況通知了代替他在國內處理政務的安東尼。安東尼對於西塞羅的到來並沒有做出讓他回到羅馬的決定而是讓他留在布林迪西等待凱撒的裁決。

由此西塞羅困在布林迪西動彈不得,安東尼勸他給凱撒寫信,西塞羅拒絕了,他怕這種行為會引起龐培派的不滿,這個節骨眼上在意的竟然是這些,可見西塞羅是個沒有決斷力和先見之明的人。

停留在布林迪西的西塞羅得知凱撒平定了亞歷山大港的叛亂後,以為凱撒會馬上回來,不想凱撒在埃及遊玩了兩個月。兩個月後,凱撒又北上去了中東和小亞細亞,之後又去了希臘,這個過程非常漫長,等的西塞羅望眼欲穿。

最終凱撒還是回來了,見面後凱撒不僅當街擁抱了西塞羅,還與西塞羅親切地交談走完了數百米的歡迎夾道。至此西塞羅的不安才終告消散,但凱撒的麻煩才剛開始。

凱撒的麻煩

凱撒的麻煩就在於,安東尼並沒在他在外征戰期間處理好國內的政務。

因為要追擊龐培,凱撒命安東尼帶領他的老班底,第八、第九、第十、第十一、第十二軍團回到國內休整,準備接下來北非的戰事。安東尼在羅馬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代理他處理國政。之前安東尼作為凱撒的左右手,凡事只要聽從凱撒的命令即可,而此時的安東尼要做的是在沒有凱撒的時候處理事務,對於安東尼來說是個巨大的考驗。

安東尼的任務在於,一是履行管理國家的職責;二是嚴禁處罰龐培派,不得將他們流放、沒收財產;三是防止凱撒派獲勝後飛揚跋扈;四是負責高盧戰爭老班底軍團的休整工作。

對於龐培派的問題,安東尼在羅馬期間雖然沒有龐培派的人被殺、流放事件,但也有少數龐培派的人被沒收了財產。對於軍隊的管理,安東尼確實做的不盡如人意,期間又發生了罷兵事件,此次罷兵的主角是凱撒的英雄軍團,第十軍團,他們手持武器聚集在馬爾斯廣場,大法務官路斯提烏斯帶著獎賞方案前去交涉卻被士兵們轟了出來。

這支第十軍團在當時來說是家喻戶曉的英雄軍團,如果這樣一支軍團罷戰,其影響非同小可,對於凱撒來說此時正是需要他們去北非打仗的時候。

表面上第十軍團要求退役,實際的要求是提高軍餉,他們也知道此時正是凱撒需要他們的時候,在這個時刻要求提高工資待遇,想必凱撒是不會拒絕的。面對第十軍團的罷兵,凱撒直接甩開了自己的大部隊,獨自一人一騎來到了第十軍團的面前,也沒有任何寒暄,直接說道「說!想要什麼?」

士兵們紛紛叫嚷著要求退役。凱撒只說了一句「我准了」。聽到凱撒的這個回答,在場的士兵們一個個表情木然,凱撒接著說道「鄉親們,我說話算話,在我的士兵們及時凱旋之後,各位的餉銀及其餘獎賞定會如數支付,在此之前請各位在此靜候」。

凱撒在此時用的稱呼是「鄉親們」,說明他已經不把這些士兵當成士兵看待了,這對於第十軍團的士兵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多年來凱撒一直稱呼他們為「戰友們」,如今變成了「鄉親們」。凱撒的這種舉動令第十軍團的士兵倍感打擊,他們也沒了心情去罷戰,也沒了心情要求加軍餉,士兵們一邊流淚一邊高喊「我們要重回軍隊!」「我們要追隨凱撒繼續戰鬥!」

對此凱撒沒有回答,而是離開了。此後第十軍團沒有收到凱撒要求在馬兒薩拉集結的消息,他們只是默默地跟在大部隊後面,最後追隨凱撒出征北非。此次凱撒解決罷兵事件,既沒有發獎金也沒有提高薪水就搞定了第十軍團,最後還讓第十軍團主動求戰,足以體現凱撒高超的談判能力和對士兵情緒的掌控能力。


處理完了西塞羅、第十軍團罷戰的事件,接下來凱撒開始處理國內經濟問題。當時的羅馬因為戰亂,投資和消費都非常乏力。對於欠債的人來說,他們就抱著不還錢的心理欠債不還,有錢人不敢借貸,因為借出去的錢往往要不回來。對此,安東尼並沒有處理好這個問題。「凱撒激進派」的人在此期間提出了一項法案,要求將此前的欠債全部歸零。安東尼把這項提案延期,打算等凱撒回到國內再行處理,但這項法案給羅馬公民造成了一個錯覺,以為清零的政策會實現,結果就沒人去還債了。如此一來經濟還怎麼發展呢?

為了打開局面,凱撒回國之後做出了新的規定,免除部分利息,拋區通貨膨脹的部分以內戰爆發前的價值標準支付利息。此外凱撒調整了利率,新的利率低於原先12%的年利率,使債權人雖然損失了通脹帶來的收益,但也能收回本金和利息。

同時凱撒採取了刺激消費的法案,而規定對債務問題的重新規定則是刺激了投資,消費和投資拉動起來,經濟就能自然運轉了。

對於龐培派,凱撒還是一如既往地寬容對待,他還是讓龐培派自行決定去留,願意留在羅馬的留在羅馬,願意去北非投靠龐培派的去北非投靠龐培派,那怕將會在戰場上與他再次兵戎相見。同時凱撒保護他們的財產安全,允許他們言論自由,對於從政的人保留其公職,給與了他們公平競爭公職的機會。他與蘇拉不同,沒有處罰任何人也沒有設置「待處罰名單」。

凱撒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處理好了這些事情,之後安東尼便再也沒有成為凱撒繼承人的機會了。因為凱撒對安東尼的能力已經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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