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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街頭與洪堡大學
□朱天曙
【編者按】柏林，有著悠久的歷史與人文景觀，作為德國的首都和最大的城市，每天都吸引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遊客。2019年11月的冬天，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中國書法國際傳播研究院執行院長朱天曙教授開啟了為期一周的柏林藝術之旅，讓我們跟隨他的腳步，一起去柏林國會大廈、柏林圍牆、布蘭登堡門、歐洲猶太人紀念碑，還有美麗的洪堡大學去感受一下柏林濃厚的藝術與人文氛圍。
朱天曙長期從事書法創作和理論研究與探索，這是在他參加中德漢字書法論壇期間完成的藝術遊記。
一
經過十個小時的飛行，我們的海航HU489從北京首都機場到達柏林機場，住在柏林市區西南公王大街邊上的SI HOTEL。
柏林位於德國東北部，四面被布蘭登堡州環繞，施普雷河和哈弗尓河流經該市。柏林菩提樹下大街兩旁，有最具普魯士典型的建築風格。整個城市遍地是花園，還有大片的森林，隨處可見秋末冬初的美景，柏林的冬天天氣常常陰森，見到太陽的時間不多，據說他們經常到西班牙曬日光浴。聖誕節快到了，到處流光溢彩，人們準備著聖誕節的禮物。
柏林國會大廈位於柏林中心區——蒂爾加藤區，這是一座老建築，原為德意志第二帝國的帝國議會，後來在魏瑪共和國時期是共和國議會會址。五年一次的德國聯邦大會曾在這裡選舉總統，現在是德國聯邦議院的會址。在國會大廈這一古老而莊嚴的建築中是一座現代的新建築，建築底層及兩側的空間布置有聯邦議院主席團、元老委員會辦公室及議會黨團廳和記者大廳，中央為兩層高的橢圓形會客廳。我們旁聽了議會大廳的介紹，工作人員用德語義務講解，可惜我不能聽懂，同行的北京大學陳洪捷教授不斷幫助解釋，才大致知道關於這個大廳的功能。大廳能容納五六百人，不同黨派分席而坐，按黨派人數多少決定發言時間，這裡有高級的書記員，記錄所有議員發言和提問的內容。國會大廈的穹形圓頂是最受歡迎的遊覽勝地。我們登上玻璃穹頂，俯瞰全城，柏林的初冬景色盡收眼底。柏林國會大廈是一座古典的建築藝術，經過多次的修復，把古典藝術和現代設計相結合，用16、17世紀的文藝復興風格來裝飾門上方的扇形，又用方尖塔裝飾主柱和欄杆。入口起山牆上的帝國國徽、拱頂頂部的皇冠以及入口上方的日耳曼尼亞雕塑等構成了這座古老建築的魅力，也是德國人的偉大創造。
柏林圍牆是柏林城市的一道風景，這道牆曾是東德和西德的分界線。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城市被分割為兩個區域，東柏林成為東德的首都，而西柏林成為西德在東德的一塊飛地，被柏林圍牆圍住。1990年，兩德統一後，柏林圍牆被拆除。今天的柏林街頭，仍懸掛有一張德國士兵在兩德統一後，從東德飛奔到西德的照片。柏林人邀請各國畫家在牆上畫上和平鴿等各種現代作品，為這個城市裝點打扮。其中，最有名的一張作品是「兄弟之吻」，畫的是兩位老人親密深情相吻的表情。我還看到有張作品，下面在橘黃的底色上寫上一行黑色的字：
Nie wieder Zensur in der kunst!
(藝術品永遠不要審查)
18世紀後期，由C.G朗漢斯設計的布蘭登堡門是柏林標誌性的建築。隨著1961年柏林圍牆的建造，這個門一直是不可逾越的象徵，直到1989年東西德合併。作為重新統一的標誌和象徵，這座門凝聚著德國的歷史和現實。布蘭登堡門以六根多立克式立柱為支撐，上面有女神四銅馬的雕像，展示維多利亞女神駕駛四馬兩輪戰車的英雄形象。19世紀初，拿破崙統治柏林。在萊比錫大會戰拿破崙戰敗後，他又把擄走的布蘭登堡門上的勝利戰車雕像送回，就是今天矗立在布蘭登堡城門上的雕像，城門邊上古典而壯麗的建築群和這座古老的城門連成一片。
威廉大街北端，靠近布蘭登堡門附近的歐洲猶太人紀念碑在近2萬平米的廣場上，豎立著由紐約建築師Peter Eisenman設計的2700多根碑柱。波浪式的碑柱再現了猶太人遭到迫害的慘境。碑石為灰色的水泥築成，表面光滑，高的有4米多，一部分平躺，多數是直立著的，全碑上沒有一個文字，似乎是一個無言的控訴。
二
洪堡大學位於柏林中心菩提樹下大街。
洪堡大學是依據創始人洪堡「研究教學合一」的精神而設。他認為，現代大學應該是「知識的總和」（Universitas litterarum），要有「寂寞」和「自由」的精神，兩者相互關聯，相互依存，沒有獨立就沒有自由，強調大學在管理和學術上的民主性。這裡所在地海因里希王子宮，是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為其弟弟Henry王子修建的宮殿。
洪堡的人文哲學學科特別發達，哲學家費希特、謝林、黑格爾、叔本華都在此任教。共產黨理論的創始者馬克思、恩格斯、哲學家費爾巴哈、詩人海涅等都曾在此就讀，可謂是歐洲人文精神的象徵地。
我們來到洪堡大學的主樓，進門牆上刻著卡爾·馬克思的名言：「Die Philosophen haben die welt nur verschieden interpretiert es kommt aber darauf an sie zu verandern」，大致意思是：「很多人在思考這個世界，我們應該創造這個世界」。二樓還陳列著愛因斯坦、韋伯、叔本華、黑格爾、波思、赫茲、哈伯等29位該校諾貝爾獎獲得者的黑白照片。校園裡陳列著各種雕塑和藝術品，令人目不暇接。這是一所沒有圍牆的大學，到處散發著貴族的精神氣質。我們還來到該校的黑格爾廣場，在黑格爾的頭像前與這位哲人合影留念。
天漸漸黑了，我們在博物館島看到了黑夜中的柏林大教堂，這是典型的巴洛克風格，也是義大利文藝復興鼎盛時期的代表風格，在夜色中顯得更加雄偉而神秘。
作者系北京語言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主要從事書法創作和理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