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峪,昌平的桃花源

平利檢察 發佈 2020-05-13T09:35:57+00:00

浪跡昌平二十多年,也因此莫名多了一重身份,偶爾客串一把研究鄉土的文化人,跟鄉親們漫談那縱橫的溝壑,那疊翠的群峰,還有那山水裡的往事煙雲。  可惜,我錯了。那是去年秋分時節,緣於工作,意外闖入崔村鎮的西峪村。車子拐過狹窄的山口那座小橋,我有點蒙了。

浪跡昌平二十多年,也因此莫名多了一重身份,偶爾客串一把研究鄉土的文化人,跟鄉親們漫談那縱橫的溝壑,那疊翠的群峰,還有那山水裡的往事煙雲。

  可惜,我錯了。那是去年秋分時節,緣於工作,意外闖入崔村鎮的西峪村。車子拐過狹窄的山口那座小橋,我有點蒙了。進村的柏油路在溝谷的曲折里,不知所蹤。左右的山峰偉岸著,綠的衣裳已然褪去。穿行在谷底,光禿的柿子樹,迎著秋風,像不停搓著雙手的木訥漢子。高挑的樹上,綴滿了金燦燦的柿子,仿佛老街上一盞盞點亮的紅燈籠,盼著年的到來。幾隻喜鵲振翅高飛,掠過枝頭,才喚醒我的遐想,頗有陶淵明筆下「緣溪行,忘路之遠近」的意境。

  七拐八拐,才見到一棟紅色的建築,門口立著「兩委」的牌子。迎面走來的村幹部陳月琴女士得知我們的來意之後,徑直當起嚮導,帶著眾人向村裡走去。

  一條街,順著溪流蜿蜒而上。漫步在溝旁,躥上來的樹冠,抻出一個個偌大的柿子,俏皮得很,好似扒著門縫往外瞧的孩童,露出羞澀的面孔,笑迎遠方的來客。大家的腳步忽而有些凌亂,亂得原地轉圈兒,遠的近的高的低的,環顧著,環顧著接受這悄聲的問候。

  這崖上錯落著依山而建的農舍,周遭依舊是那些不知廝守了多少年的柿子樹。緊湊的空間,民居照著山坡的凹面排開,突兀在高高壘起的院壩上。精美的石頭會說話,細心留住了歲月的斑斕。仰著脖子張望,映入眼帘的大爺,坐在門口的石礅上沖我們喊,「來逛逛」,渾厚的聲音落進剛剛冒泡的煙圈裡,飄忽不定,宛如一幅迷人的圖畫。房前屋後的一塊塊菜地,巴掌大小,幾壟小蔥,散出濃濃的鄉土氣息。小溪對面,樹梢里隱下一戶人家,白牆黑瓦,院門虛掩,滿是南方水鄉的范兒。

  一路上坡,略微有些喘,卻擋不住追求美的執著。如同《桃花源記》里的武陵人,「復前行,欲窮其林」。這一刻,陳幹部攔下我們說:「再往前就進深山老林了,上面有原始的橡樹林,還有佛齋寺遺址。」我萬分驚喜,佛齋寺,忙問什麼年代的?她也不甚明了,稍顯遺憾。於是,步履姍姍,原路折返,揮揮手,作別那一片夢幻的橡樹林。

  回村路上,陳幹部說西峪的四季都很美,春天桃花、夏天碧水、秋天紅葉、冬天飛雪。他們是新換屆的一撥人,眼下正盤算著挖掘村裡的「聚寶盆」,「打包」做一個主題,發展旅遊,讓更多人知道西峪。她講得興致勃勃。讓百姓富裕起來,心行合一,有什麼不可能呢!出了村,她不忘叮囑,多來幾趟,眼見為實。我諾諾應下。

  回得家來,翻閱資料,佛齋寺,確有其事。不過,沒有旁的記載。倒是寫著因為寺院的緣故,很久以前的西峪叫佛齋峪,該是先有寺後有村吧。再者,西峪綿延幾里地,溝深林密,早年又叫黑溝。我想,裡面的故事定能不少。如果下一番功夫,又能幫上點忙,那該多好。

  時隔數月,我沒有忘記承諾,不幸的是新冠肺炎疫情發生。戰「疫」打響,大伙兒更忙了。西峪還好嗎?他們的夢想有進展了嗎?那裡的山桃花盛開了嗎?我怯怯地拿出手機,微信聯絡陳幹部。末了,她發來好多照片。哦,莫不是我掉進了「桃花源」,不然哪兒來的「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這裡豈止是百步?是千步,萬步,是漫山遍野的粉嘟嘟!

  捧著照片,放大了看,縮小了看,百看不厭。藍天白雲下,漫山遍野,陡峭的山樑,勢如驚濤拍岸,捲起山花的波浪,似煙又似霧,化作輕盈的舞步,撲面而來,可謂分外妖嬈,令人傾倒。近了看,枝頭的花朵緊緊相擁,綻放在陽光里,白里漾著紅,紅里釉著白,襯著水靈靈的花心,像那會說話的眸子,喚出黛玉般的甜甜笑容。

  西峪的秋,我來了;西峪的春,我也算來過了。等待夏天,遙望冬天,我再來,再來看西峪的新模樣。

來源:檢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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