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尼泊爾徒步,卻遇封國!兒子急需回國手術

能量正 發佈 2020-04-21T11:23:00+00:00

帶著6歲的兒子去尼泊爾徒步,我始終沒有後悔過。這兩天,兒子的眼睛又開始不舒服了,第二次手術迫在眉睫。

帶著6歲的兒子去尼泊爾徒步,我始終沒有後悔過。即使現在,因為疫情被困異國他鄉30天。


這兩天,兒子的眼睛又開始不舒服了,第二次手術迫在眉睫。為了能儘快趕回國,我6次改簽機票,至今仍不知歸期。


回想50公里的山路,他都能一步步走完,也肯定能堅持到回國的那一天。


兒子眼睛受傷,行程一度被推遲


這趟旅行還真不是一時的衝動。群群即將上小學了,以後出門玩的機會越來越少。


去年底就想帶他到尼泊爾徒步,卻因一個意外被推遲了。那天,群群在拆快遞包裹時,不慎戳破了自己的眼球。


手術很成功,眼睛保住了。當時醫生特別交待,不要看電視,少接觸iPad之類的電子產品。3個月後,再做一次拆線恢復手術。


讓6歲的他,天天呆在家裡,不看電視很難。如果能出來走走,也許有助於眼睛康復。


3月6日,我帶著群群,趕在尼泊爾暫停辦理落地簽的頭一天,從昆明飛越喜瑪拉雅,來到了加德滿都。


這是我第四次來尼泊爾徒步。我是個自由攝影師,玩戶外很有經驗,出發前也做足了準備。計劃玩13天左右,趕在幼兒園開學前回國。


我老公是藏族人,我們一直生活在高原地帶,所以論身體條件,群群也是沒問題的。


再說,3月的尼泊爾山上會開滿杜鵑花,我不想他錯過這個季節。



徒步50公里後,被困在了博卡拉


在加德滿都玩了兩天,我們飛去了博卡拉。20分鐘後,飛機剛起飛就降落了。沒想到,從此竟被困在了這裡。


在博卡拉,我帶著群群徒步ABC小環線。50公里的山路,花了6天時間,其中一天是原地休整。


這次,我連南方人用來背孩子的背帶都準備了,結果沒用上。沒想到,他小腳一步步走完了全程。





新冠疫情終於波及到了紫外線超強的國度,鄰居印度不斷飆升的數字,讓執政者恐慌起來。


尼泊爾政府停止一切徒步活動,要求徒步者撤出山區。緊接著,3月23日整個國家都封了。壞消息一個接一個,我開始著急起來,擔心群群的眼睛後續治療問題。


封國第二天,我想包車去機場,提前飛去加德滿都。但此時區間道路也封了,並取消所有航班。


隨著當地第二例確診患者出現,一直被大家認為最懶散的尼泊爾,陡然高效起來。


自己動手做飯,買到了老乾媽


我當機立斷,把房間換到了最高一層的公寓。雖然價格高,但未來十天半個月的居住,需要一個寬敞舒適的空間。


清晨的博卡拉,有些小店的捲簾門半開著,人們彎腰進去,買些生活用品。

今天收穫頗豐,在一家偷偷開業的小店裡,買到了各種蔬菜、餅乾、大米和半隻雞,竟然還買到了味極鮮和老乾媽。


當地物價便宜得不像話,一公斤牛奶120盧比(1人民幣約為17盧比) ,6個麵包圈100盧比。蔬菜並不是每天都能遇到,如果看著新鮮就買一些。


封城之後,每一頓飯我都自己做。





和群群一起定了計劃,儘量讓日子變得充實起來。我全心全意地陪著他,練習20以內的加減法,拼樂高、玩機甲大戰,打撲克時也會想辦法輸給他。


除了陪玩,還得想著一日三餐,要保證他的營養。每天晚上,等他睡著了以後,我才有空去計劃下一步。


生日前一天,好壞消息接踵而至


在我生日的前一天,3月26日,好消息和壞消息相繼傳來。


好消息是,中尼兩個陸地口岸重新開放,運送物資的車輛可以正常通行。中國大使館開始搜集滯留旅客的信息,也許不久會有新的措施。


壞消息是,國際航班繼續取消中,入境檢查倍加嚴格。


一個上海女孩搬進了賓館,做了我的鄰居。她辭職跑到奇特旺的山村去支教,現在學校關了,也被困在這裡。


滯留在尼泊爾的中國人,建立了不同的群,每個群里都傳遞著焦燥的情緒。我進群幾小時後立馬退出,還是陪著群群玩遊戲尋開心。


計算一下時間,只要4月能回國,順利做完拆線手術,他心心念念的幼兒園畢業典禮,還是能趕上的。


幼兒園的班級群里,每天小朋友們都會上交一份作業。老師換著法子出題,讓這些宅在家裡的孩子不至於無聊。


群群雖然數字寫得亂七八糟,我倒不著急,寧願他每天多吃多運動,先闖過這一關再說。


清明節這天,我獨自為同胞默哀


天氣越來越熱了,帶群群去商店的時候,他相中了一把水槍。一路呲水玩著回來,單調的日子裡,這也是他的一份小驚喜吧。



這兩天,手機屏跳動著各種信息,航班起飛時間在不斷的變化中。


轉眼到了四月,去年此時,我已經從尼泊爾走完了EBC大環線回到拉薩。


這段時間,很多人為群群的眼睛著急。有朋友建議我返回加德滿都,那邊離機場和口岸都近,如果有機會,可以隨時走。


清明節這天一大早,群里有人提議,大家去陽台或者屋頂,向著喜馬拉雅山脈的中國方向,為疫情中喪命的同胞默哀三分鐘。


此時國內是上午10點鐘,我一個人站在陽光里,腦中迴蕩著鳴笛聲、還有啜泣聲。雖然只是一個人的儀式,但還是感到挺難過。


國內的主治醫生回話了,說群群可以暫時用其他牌子的眼藥水。出來時帶的眼藥水用完了,只能在當地先買些救急。


醫生又說,手術時間可以適當延後,這讓我安心不少。


6次改簽機票,向大使館求助


我能買到最早的回國機票是5月17日。


這是我第六次改簽機票了,其中4張票的錢還沒退回來。現在一張機票都漲到6800元人民幣,小孩票也要5000多元。


晚上有人重建了一個200多人的大群,大家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聽說一個懷孕6個月的准媽媽,夫妻倆都在加德滿都工作,預產期臨近,想回四川老家待產,也無法成行。她懷的是雙胞胎,再拖下去後果難以想像。


相對於大人們的焦慮,群群反而說「不回去也行啊,反正呆在這裡挺好的,就是玩具少了點。」



我終於想做點事情了。4月8日,撥通了中國駐尼泊爾的大使館電話,描述了群群眼睛的情況和手術的重要性,請求提供回國的幫助。


原本提前醞釀好的情緒,在聽到對方的無奈聲音後,竟哭不出來了。而最近一次流淚,還是在去年12月送群群去醫院的救護車上。


撤回加德滿都,坐等回國機會


這幾天,群群說眼睛不舒服,有些酸痛,還時不時會流淚。


早上,他醒來的第一句話就問:「媽媽,可以走了嗎?」


「是的,可以走了。」我輕快地回答。


4月16日,有一輛大巴送歐美人回加德滿都,我提前報備給旅遊警察局,沒想到竟順利搭上了便車。


大巴在曲折的山路上行進,6個小時後,天黑了才抵達首都。


朋友楊先生冒雨來接車,把我們送到民宿,安頓好後才離開。民宿女主人給我們準備了可口的晚飯。


坐了這麼久的車,群群很乖也累了,飯後很快睡下。


望著熟睡中的群群,不禁鼻子有些發酸。中尼兩國最近的地方,直線距離不足80公里,但回家的路為何如此漫長而遙遙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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