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人成奧斯卡最大贏家,檸檬精們在酸什麼

銳影vanguard 發佈 2020-02-10T00:38:53+00:00

《阿Q正傳》這經典名句,如今讀來,頗為辛辣——他擎起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臉上,連打了兩大嘴巴,熱剌剌的有些痛;打完之後,便心平氣和起來,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別一個自己,不久也就仿佛是自己打了別個一般;雖然還有些刺,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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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屆奧斯卡的結果大家已經知道了。


重磅話題,自然是《寄生蟲》拿下4項高含金量大獎:最佳原創劇本、最佳國際電影、最佳導演、最佳影片。


在拿下前兩個獎項之前,朋友圈還算和諧。


直到奉俊昊登台領取「最佳導演」獎項之後,畫風開始突變——


「《寄生蟲》不要再拿獎了」


「奧斯卡怎麼回事?」


「韓國人的公關能力真強大」


等到《寄生蟲》片方登台,拿下最終大獎「最佳影片」時,大洋這邊的中國網友坐不住了,退群的退群,罵娘的罵娘。


接著,就是朋友圈一輪又一輪的揶揄和諷刺。


這裡挑幾條,大家感受一下這股濃酸味兒——



這種酸臭味兒,歸結為一句話:


「《寄生蟲》拿獎可以,但拿那麼多獎,就該噴。」


奧斯卡本是一個大party,可影迷卻自行把它看做一場比賽。


賽前,大家爭相競猜,誰能得什麼獎,誰又是來陪跑的。


一旦結果跟預期有大幅度偏差,那自己作為影迷的本錢就受到了挑戰。


《寄生蟲》這四個獎,頒的順序很微妙。


原創劇本,說白了就是編故事,看誰的故事更精彩、更嚴謹、更有普適性,這麼一看,《寄生蟲》本意是給底層人民發聲,諷刺階級分化,屌絲們狂歡了;


第二個獎,最佳外語片。


老實說這個獎非它莫屬,且不論與其競爭的其他幾部片,單就奧斯卡的傳統來說,拿下金棕櫚的,十有八九都能拿下最佳外語;


第三個,最佳導演。


這是本屆奧斯卡含金量最高的獎項,沒有之一。



提名的五位導演,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有神級的調度技能。


馬丁的影史地位不用多說,他的作品貫穿整個好萊塢發展史;


昆汀的新片雖有辱華嫌疑,但畢竟是導演中的另類,有足夠的擁躉;


薩姆門德斯,曾憑藉《美國麗人》斬獲小金人;


而托德·菲利普斯,用一部《小丑》完美跨界。


人們說了:這品相,怎麼看,也輪不到奉俊昊。


可偏偏爆冷,奉俊昊被奧斯卡奉為「當今導演技能最強」。


最後的終極大獎,就在所有人都覺得《1917》終於穩了的時候,《寄生蟲》再下一城,收穫了「最好電影」的獎項。


由此,奉俊昊導演的《寄生蟲》創造了韓國影史,也創造了亞洲影史。



它創造了奧斯卡歷史上,首部獲得最高獎項的非英語片,也是64年之後,一舉拿下金棕櫚和奧斯卡最高獎項的電影。


今夜的韓國影迷,是自豪而滿足的。



這酸,也分兩種。


第一種,是針對奧斯卡頒獎制度本身不滿意的。


這類人也是《愛爾蘭人》的粉絲,他們吃醋:明明說好雨露均沾,憑什麼我一個老牌的好萊塢巨匠,在職業生涯晚年拍出的,反映美國歷史的影片,10提0中?


這是對馬丁的侮辱,也是對學院派的諷刺。


接著,下面這張圖瘋傳朋友圈——



這類檸檬精包含但不限於心疼老馬丁的粉絲,《1917》領跑頒獎季,卻在最後與最高獎項失之交臂,同樣也值得抱不平。


其實,多看幾屆奧斯卡,這種不平的心態很容易平復。


《三塊廣告牌》《波西米亞狂想曲》《愛樂之城》等往屆呼聲很高的影片,同樣與大獎失之交臂,大家只需把它們列為「私心最佳」即可。


畢竟審美這件事,沒有一個嚴格的標準。



第二類人,就有意思了。


「棒子拿獎?抄襲的吧?」


「奧斯卡完了,這恩將仇報的故事也能得獎?」


「老美真沒見識,這種片子早被拍爛了」


「牛氣什麼?有本事來我們的金雞百花獎!」



總之,魯迅筆下的阿Q們一下子炸了鍋,用各種驢唇不對馬嘴的、跟電影毫不沾邊的話去噴《寄生蟲》。


這就好比評選班級三好學生,一個學習成績好、樂於助人的同學被評選上後,這時,班級倒數第一看不慣了,擲地有聲——


「MD,我不服,他爸爸曾經是盜竊犯」


迷之邏輯,不再解釋。


我們真正該接受和反思的,是與韓國電影的差距。


必須承認,差距是有的。


奉俊昊、李滄東、朴讚譽、金基德、洪尚秀...


這幾位韓國本土導演,是每年衝擊歐洲三大、和奧斯卡的常客。


遠的不說說近的,去年的《燃燒》,再往前的《小姐》都曾衝擊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相比較而言,看看中國的沖奧片,什麼《腫瘤君》《哪吒》《大唐玄奘》...完全是走過場,一副老子不鳥你的姿態。


有人拿刁亦男和王小帥舉例子了。


《白日焰火》和《地久天長》都在柏林拿獎了,我們的電影也不差。


老實說,6年,4個向政治靠攏的柏林電影節獎,其中還有3個表演獎,這叫「也不差」?


單拿奉俊昊的個人履歷,就足夠吊打99%的中國導演。


世紀之交,他用成名作《殺人回憶》,改變了整個韓國社會,直到去年兇手落網,電影在韓國人心中再次上升一個檔位;


之後一部《漢江怪物》表達了他對文化入侵的抵制態度;


進入好萊塢後,《雪國列車》《玉子》贏得了口碑票房雙豐收,明明可以紮根美國,去拍更多的商業大片,奉俊昊卻選擇回歸本土,拍出《寄生蟲》。


再來看我們的香港導演吳宇森和台灣導演李安。


前者在好萊塢拍一部賠一部,鎩羽而歸後成了票房殺手;


後者暫露頭角後,事業急速下滑,也即將被踢出好萊塢六大。


單從導演唯獨而言,中國沒有一人能與之匹敵。


你只看到《寄生蟲》拿獎的風光,卻遠遠沒看見韓國影人為了本土電影事業所做的努力。



熟悉韓國影史的,都知道「光頭運動」。


1999年,為了抗議韓國加入WTO世貿組織,開放外國電影配額,韓國影人發起大規模示威遊行,幾乎所有的電影人都動員起來,不少男性影人甚至剃光頭在漢城國廳、光華門等地靜坐抗議。


因為剃光頭在韓國是極強烈的抗議形式,而此活動又為全韓國影人集體參加,所以被世界輿論高度關注,給韓國政府造成極大壓力,遂決定繼續韓國每家電影院的每個放映廳一年必須放映滿146天的本國電影的政策。


光頭運動成功之後,韓國導演士氣大振,成為韓國電影發展的一個契機。


同期比較,中國電影又在幹什麼呢?


噢,我只看到港片的衰落和大陸電影的疲軟。


如今不少翻拍韓國電影的大陸影人,跟當年打壓香港導演的,其實是一批人。


這種狹隘的藝術觀,從上而下。


《阿Q正傳》這經典名句,如今讀來,頗為辛辣——


他擎起右手,用力的在自己臉上,連打了兩大嘴巴,熱剌剌的有些痛;


打完之後,便心平氣和起來,似乎打的是自己,被打的是別一個自己,不久也就仿佛是自己打了別個一般;


雖然還有些刺,心滿意足的得勝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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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圖片來源於網絡)


銳影Vanguard特約作者 | 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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