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傑寫檄文向項羽神靈宣戰,拆除近兩千座祠廟,結果很失敗

江湖小百科 發佈 2020-05-01T19:09:32+00:00

在歷史的長河裡,確實有不少人永久地保存在民族的記憶里,其中自然少不了項羽,兩千多年前的西楚霸王項羽烏江邊上的一場血戰,寶馬贈鄉親,頭顱贈故人,結束了其威武雄壯的一生。

在歷史的長河裡,確實有不少人永久地保存在民族的記憶里,其中自然少不了項羽,兩千多年前的西楚霸王項羽烏江邊上的一場血戰,寶馬贈鄉親,頭顱贈故人,結束了其威武雄壯的一生。荊楚之地自古崇尚巫風,已為學者所共識。並且按照他們的傳統,不得好死的人皆被視為怨靈,人們為防止其作惡,因此才祭祀之,時經久遠,便承神靈,比如河神馮夷(投水死)、廁神紫姑(在廁所里自殺),當然對於他們來說,楚人項羽如此暴悍之人,其死後的鬼魂也是非常強悍而不會安分。

漢代以來,江南地區世有楚王項羽神廟,項羽王,又名「憤王」,是中國古代六朝(六朝(222–589年指中國歷史上三國至隋朝的南方的六個朝代,六朝京師均是南京)時期民間所信奉的大神之一,神廟,現存史書和吳興地方志多有記載。吳興(現在湖州)記載,項羽垓下兵敗,烏江自刎,然後魂歸吳興。吳興人尊項羽為「憤王」、「蒼弁山神」。700多年後,同樣與項羽一樣在吳興起兵的,建立陳朝開國皇帝陳霸先特遣中書舍人韋鼎冊封項羽為帝,並建廟,這比關羽死後被滿清官方封帝更早了一千。項羽也逐漸延伸出很多的項羽故事。在《日知錄》、《宋書·孔季恭傳》、《南齊書·李安民傳》和《南史·蕭思話傳》等史書中都有記載。


這類各異的記載來看,項羽成神之後,還能干涉陽間政事,其實這不過是古人日常生活中有什麼令人驚魂卻解釋不了的事,他們都會非常自然地將其與項羽聯繫在一起。最終也導致項羽廟的香火一直相當鼎盛。


但在古代,祭祀祖先英烈、天地神明,是非常重要的國家大事。每個朝代都有一部《祀典》,明確規定了哪些先人和神明可以享受世人的祭拜。而除了朝廷規定的對象之外,民間自行建造供奉各路「毛神」或其他奸雄、奸臣的祠廟,統稱為淫祠。就是沒有通過朝廷規定在祀典,民間濫建的祠廟。


在歷朝歷代民間都有,也都為統治者所不容許。因為淫祠的存在,有兩個危害。首先,遍布鄉野的淫祠,威脅到朝廷的統治。老百姓把淫祠中供奉的泥塑木雕作為精神支柱,無形中削弱了朝廷的影響力。而且老百姓讀書的少,只要當地出了大人物,就給他立祠廟祭祀,根本就不知他的忠奸善惡,甚至有時會鬧出給國家公敵立廟的荒唐事來,而且歷史上的農民起義,不少都是假託神明迷信來聚眾起事的,比如張角的黃巾起義、洪秀全的拜上帝教、朱元璋與明教等等。所以如果淫祠眾多,就可能威脅到朝廷的國家安全。


其次,鄉村間的許多淫祠,往往被巫婆神棍所把持。這些人裝神弄鬼,誘騙百姓,把淫祠當成自己聚斂錢財的工具,加重了貧苦百姓的經濟負擔,不利於農業生產。


狄仁傑在擔任工部侍郎、江南巡撫的時候,發現吳楚之地的百姓興建了大量的淫祠。楚王項羽、越王勾踐、吳王夫差、周赧王、吳王闔閭之弟夫概、南越王趙佗、吳桓王孫策、春申君黃歇、伏波將軍馬援,等等不在武周朝的《祀典》里,供奉他祠廟居然有一千七百多處。意識到問題很嚴重的狄仁傑,於是上奏武則天,請求拆毀江南一帶的淫祠。武則天同意了狄仁傑的奏摺,並命狄仁傑全權處理此事。


當時以項羽廟最多鬧的最不像話,因此狄仁傑的為廢各地淫祠,就寫了《檄告西楚霸王文》拿最多的項羽廟先開刀,最終留下大禹、吳太伯、季札、伍員四祠外,其他的一千七百多座祠廟全部搗毀,這也是整個大唐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毀祠行動。但可以肯定,像這類法令的效果不會太管用。因為這些項羽廟固然可以焚毀,但毀了再蓋也不是什麼難事,待武則天還政於李唐,尤其是在開元(713-740)天寶(742-756)年間,廟宇再度興盛,舊毀者又行重建。項羽廟也在復建之列,並一直延續到明、清。但與朝廷和佛道儒三教認可的關羽來比較,項羽廟的影響力就遠遠不及了,最弔詭的是,在項羽的故鄉,卻沒有人把他作為神來祭祀!


當然大千世界,各色人等都有。有喜歡項羽的,就有喜歡劉邦的,項羽生前敗給劉邦,死後壓劉邦一頭而普遍存在於中國大地。宋代的小女子李清照的「作人傑,為鬼雄」,到今天勢力歌手屠洪綱的「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英雄」以「羽之神勇,千古無二」這樣剛猛霸氣地活在了所有不同時代的人們心裡,或許霸王祠的一副舊聯就很好地說明了這個問題: 漫雲天竟興劉,四百載山河今安在?到處人多說項,數千年香火振如斯。


但其實要項羽與關羽一樣,兩個雖然被後人喜歡和崇拜,但他們身上都存在很多缺點,後人喜歡和崇拜,其實是經過歷史長久發展,變成文化符號的形成的「項羽文化」與「關羽文化」中經過美化的人物,並非完全是歷史上存在的那個單獨的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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