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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7年的《還珠格格》十周年之際，就有許多網友期盼一眾演員能夠齊相聚，上演一波回憶殺。要知道，那個時候《王牌對王牌》這種懷舊綜藝還沒有出現，影迷是真的對這部戲有情懷。
可是，被譽為"還珠之父"的導演孫樹培被問及此事卻相當冷淡，"這有什麼好紀念的？"言語之間，充滿了不屑。
是什麼讓這位"還珠之父"對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如此冷漠？
原來，在孫樹培看來，冷漠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些從"還珠"劇組一夜成名的人們。
"周杰就是一個神經病"
上海戲劇學院畢業的周杰，在參演《還珠》前，就已經因為專業成績優秀被分配到國家話劇院。之後，又在關錦鵬導演的電影《阮玲玉》中露過面，與張曼玉、梁家輝、秦漢等大咖合作。
大概是受到了話劇表演以及幾位影后影帝的影響，周杰表演時特別專注，只要對劇本、台詞有無法理解的地方，牛脾氣就上來了，非得要求劇組改，要不然就以罷演的方式來抗議。
原本，他的出發點是想讓戲更好，只可惜，這種戲比天大的派頭，或許只有功成名就的大咖才能耍，而周杰，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演員罷了。
他的剛愎自用，時常不能被同劇組的其他人理解，為此，還與導演、同劇組演員有過不少矛盾。
瓊瑤曾透露，"我們的主要演員，都很年輕，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個性和脾氣。大家來自四面八方，生活習性都不相同，第一次合作，難免有磕磕碰碰的時候。但周杰是這群娃娃里，年紀最大的，也是個性最強的。"
拍攝《還珠1》的時候，有一次周杰念到台詞"讓皇上聽了，好窩心，好得意！"，覺得北京人的"窩心"另有解釋，和台灣人理解的"窩心"意義不同，所以立馬打電話給瓊瑤，問她可不可以改詞？
當時，瓊瑤阿姨覺得無關緊要，就建議他改成"開心"。於是，周杰把台詞背得滾瓜爛熟："皇上聽了，好開心，好得意！"
誰知，正式拍攝的時候，沒有被提前知會的導演孫樹培立刻喊NG，堅持要他念成"窩心"。
當時，周杰也是個愣頭青，一點不給孫導面子還振振有詞："瓊瑤阿姨說可以改！"
這話一說出來，孫樹培更生氣了，畢竟拍攝第一部《還珠》的時候，瓊瑤壓根沒把這部戲當回事，一門心思地想要打造好《蒼天有淚》。可自己費盡心思拍這部戲，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還被越級匯報。
氣頭上的他，堅持要周杰念成"窩心"，不許"開心"！可周杰似乎魔怔了，一直NG了二十幾次都是"開心"，到了最後，心煩意亂的他直接把劇本一扔，"這是什麼本子嘛！"
這一下，孫樹培大怒，認為他既不尊敬導演，也不尊敬編劇，整個劇組的進度都擱置了。
多年之後，周杰回憶這段經歷，絲毫不覺得有不妥之處，還對同劇組演員大加撻伐：
"以我的了解，窩心是憋屈的意思啊，我向同組的台灣同胞演員提出了異議，看是否能改說'開心'。沒想到此舉引起了強烈的反彈並遭到群體指責和攻擊，認為我這個內地演員很不合作，並且是在故意找茬！"
在他的博文中，還暗諷幾位台灣演員，"最讓人不能忍受是劇組裡的幾個台灣演員，他們始終都把攻擊內地（人的話）掛在嘴上，並專門以指責內地人的種種不是為快樂。"
其中，有的言辭鋒利到有人身攻擊的嫌疑，"其中就有兩位男星還在內地紅得要命，並且曾被內地媒體視作青春偶像。我當時心想，如此不知認祖歸宗又對歷史、民族常識缺少起碼的學習和修養的人，怎麼配得上給內地的年輕人當偶像？其中還有位腔調'特別娘'的所謂偶像演員，他還經常挑釁，以我當初的年少氣盛，經常為此跟他們發生爭執。"
當時，周杰以一副受害人姿態控訴被孤立，可其他人顯然不這麼認為。
孫樹培導演先是回應了台詞方面的問題："周杰就是一個神經病。這是古裝戲，清朝那個時候'窩心'就是好的意思。周杰根本就沒有資格來改台詞，他就是一個演員"，接著又替蘇有朋澄清，說周杰"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絕對也沒人能欺負他，他可是男一號。"
更有意思的是，據蘇有朋透露，自己不僅沒有孤立周杰，反倒還被他欺負。
早在1999年，蘇有朋就曾回憶還珠幕後故事，"那時好悶，因為和周杰對戲，常被吃戲，有一次差點和他打起來 ，兩人大吵 一架，氣得我沒辦法拍戲，掉頭就走。"
之後，他的經紀人楊治修補充，說周杰不但搶詞、搶戲，還利用劇中肢體動作，差點假戲真做，痛得蘇有朋眼淚打轉，"拍《還珠1》時，因為戲全被周杰吃光，蘇有朋一度情緒低落，難過得差點演不下去。"
對於周杰多年後翻舊帳且顛倒黑白的行為，蘇有朋很委屈，"打開電腦，看著這些無端是非，憤怒……在這裡聲明，某先生博客中意有所指的文章純屬惡意中傷，子虛烏有。希望謠言止於智者，譁眾取寵也有個限度！"
同樣，被侮辱"娘"的陳志朋情緒波動也很大，果斷髮出警告"這幾天某人的文字實在過頭了，他想將無中生有的事變成事實。若一意孤行造謠中傷，大家法庭上見吧。"
上至導演，下至主演，演員之間的矛盾鬧到人盡皆知，也難怪孫樹培導演提及這部劇的主創人員絲毫沒有懷念。
不過，雖然彼此之間有衝突，可台灣導演孫樹培並沒有刻意抹黑周杰，反倒在林心如"舌吻事件"後替周杰發聲。
趙薇、林心如翻臉不認人
林心如早些年在綜藝節目《康熙來了》對強吻一說的控訴，加劇了與周杰關係的惡化，甚至讓網友就此對周杰的人品表示懷疑。
眼看事情不斷發酵，與他有過不和的孫樹培導演倒是出面替他澄清過:
"周杰雖然確實有不好的地方，但還沒到這麼不可理喻的地步。當時我都在拍攝現場的，我覺得這有可能是刻意的炒作。按我的記憶，這個事情絕對沒有發生過。"
"周杰的確喜歡搶戲，不過林心如的說法誇大了，她就喜歡踩低別人突顯自己。"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場大戲。明明是林心如手撕周杰，卻演變成了導演手撕林心如。
原來，瓊瑤一直以來都不喜歡林心如，覺得她皮膚黑，演技也不好，哭戲老是哭不出來，表演非常不自然，所以一直想把她換掉，甚至連回台灣的機票都幫她買好了。是孫樹培導演出面爭取，才把林心如留下。
哪怕定下來她出演紫薇，也遭遇過一次換角風波。
那時候，《還珠》已經開拍了十多天，製片方臨時通知劇組要換人，原因是外面有人認為林心如長得太醜了，片方準備找"漂亮寶貝"陳德容來代替她。至於林心如，製作方只打算給她一個丫鬟的小角色當作安慰。
但此舉遭到了孫樹培的堅決反對，他不認為林心如難看，並堅持要求片方看了拍出來的效果再做決定。
當時，為了讓林心如給片方留下好印象，孫樹培對她的要求特別嚴格，為了一場哭戲，精益求精拍了一整天。為此，林心如還對他有意見，雙方僵持了十來天。
不過，幸運的是，在他的二次爭取下，林心如能夠留下來，並憑藉紫薇一角一炮而紅。
但讓孫導心寒的是，林心如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聲謝謝，"當年林心如被瓊瑤否定，是我力保她下來的，結果她從來都沒有和我聯繫過，更別提什麼感謝的話。"
與林心如做法類似的，還有趙薇。
根據瓊瑤《還珠》原作，真正的第一女主角應該是柔情似水的"紫薇"。
但是，孫樹培不想再按照瓊瑤以往的苦情風格拍攝這部劇，所以大膽創新，融入了京劇"孫悟空大鬧天宮"的元素，把小燕子塑造成一個女版孫悟空，還給了趙薇演繹這個角色的機會。
當時，瓊瑤一直反對，對他說"你不能這樣拍"。但由於瓊瑤長期不在還珠劇組，孫樹培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
通過後期"加工"，"小燕子"成了最大的主角，整個劇組的陣容排序也就此發生了變化：
"蘇有朋原本連第二男主角都不是，因為第一男主角是'爾康'周杰，第二男主角是'皇阿瑪'張鐵林，蘇有朋頂多排到第三。但是跟他配戲的是'小燕子'，所以他很幸運。跟他同來自小虎隊的陳志朋後來為什麼沒他那麼紅？因為他扮演的是'爾康'的兄弟，整個角色已經偏離了主線。"
不過，哪怕對趙薇有知遇、提攜之恩，孫導卻從來沒有把這當作自己一個人的功勞，"我覺得趙薇有今天這樣的影響，不是靠我一個人努力的結果。影視是綜合藝術，有劇本方面的原因，有導演的原因，也有本人的努力。我覺得她能出來，是各方面原因組成的。"
作為導演，孫樹培雖然在拍戲時對趙薇很嚴格，卻也相當護犢子。
當年，知名製片人胡杰爆料，說趙薇之所以能拿到小燕子這個角色，是背後的超級富豪為了討她花心用500萬換來的。
聽到這話後，劇組裡沒一個人替她發聲，只有孫導站出來仗義執言，譴責爆料人為出名扭曲事實："趙薇也不容易，為什麼要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去打壓一個女孩子呢？"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即便這樣，趙薇在成名後也沒有與自己聯繫過一次，"這麼多年，接觸了這麼多劇組，所有人都會在拍完戲後打打電話聚聚會，只有'還珠'是例外。這就是為什麼我聽到外面有那麼多人在紀念'還珠'，心情複雜的原因。"
更諷刺的是，明明從來沒有聯繫過，趙薇卻對外宣稱經常打電話。
"有次一個節目給我打電話，我事先並不知情，那個主持人就問我趙薇有沒有給我打過電話，雖然趙薇一次電話也沒有給我打過，但我當時還很給她面子，就說偶爾會有一個電話，誰知那個節目馬上又連線趙薇。那時她正在給她的新專輯做宣傳，趙薇說'我經常給孫導打電話，向他請教表演上的問題。'我當時就想，趙薇要是早點和我溝通一下，我或許還能給她挽回一些面子。"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孫樹培對幾大主角都有不滿，偏偏對飾演丫鬟的范冰冰讚賞有加。
"說實話，范冰冰當年演丫環，是從我手上得利最少的一個，但事後卻對我最感激。她逢年過節會給我打電話，"
大概也是這份感恩，讓孫樹培銘記多年，直誇她會做人。
也因此，在范冰冰打趙薇流言滿天飛時，孫樹培出面替她澄清，"你想啊，趙薇當年女一號，范冰冰只是一個配角，怎麼可能去打她。"
結語
《還珠》拍攝過後，基本上所有的主創人員都一炮而紅，可是大家卻從未集體完整出席相聚過，孫樹培每每想起這件事，心裡都像是有個結一樣，"有時候我會反省，是不是當初我對他們太嚴厲了，讓他們覺得我得罪了他們。"
不過，思考完後，他始終無愧於心：劇組裡的幾個孩子都沒有演過戲，是他手把手地教他們，有時候難免語氣嚴厲。但是，比起嚴厲，對他們的呵護更多。
只可惜，成名後的大家都各懷心事，最終漸行漸遠，再也回不到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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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怡
責編：zer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