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好書法,就別這麼臨帖

書法易 發佈 2020-05-24T05:53:18+00:00

常聽到人說「得某某的神韻」,這是說在臨寫時用心觀察,已經不只是臨用筆,學結構而是感悟到,寫出來某某的神韻來了,這裡講的神韻是某某的神韻,而不是自己的神韻,自己的神韻不可能從別人處學來,自己的風格在古人那裡更搬不來,只能找到與自己風格接近的去吸取、去借鑑,而吸取、借鑑的部分要靠這些

臨帖時,我們常常有幾個誤解:


1、臨得越像就是掌握得越好?

臨得像是目標,但不是終極目的,終極目的是掌握用筆的方法和結體的原理,描出來的像,但描的筆跡不能用於寫,背出來的結體有體,但不能隨意變通。


2、過於注重臨帖,認為臨就是學習和練習的全部。

臨只能學習到書寫的基礎部分,也就是知道了怎樣行筆,有怎樣結構的字形而已,筆怎麼才能自如地使用,結構怎樣變幻成自己風格的字形,單靠臨帖是永遠臨不來的。



3、什麼都能從帖中臨習到。

從帖中只能學到一定程度的筆法,很多筆法的應用還是要在自己的自主書寫中才能總結、把握和形成習慣。字的結構在臨帖中只能掌握某一家的結字方法,需要自己在自主地書寫中不斷地調整、增益和減免才能逐步形成自己的結字風格和有自己特色的字形,這種字形表達的是自己心中瞬間的感覺,它既有一慣的風格,又有應景的變通,而不是以往臨過的某個字型。


4、背臨非常重要,都要經過背臨。

可以背臨練習,尤其是針對一些資質較差,沒有創造力的學生來講,背臨是最有效的方法,與其說一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字型,還不如就依附在某家上,多少也可以繼承某家的衣缽。可是有志於藝術的人,想把字寫成書法藝術的人,有一定天賦的人就沒有必要那麼死記硬背了。


書法是講感覺的,背的是形狀而不是感覺,剛剛自主寫字時可能記住一些臨過的字型,比較容易起步,僅此而已。


可以背一些字或(一些別體字型)儘量不要背古字,更不要去字字都背,背習慣了,一寫出來都是「古人」,做慣「古人」了,想寫自己都難。背臨的人書寫的樂趣是背得準確,而書寫者的樂趣是達意。



5、臨得到風格,臨得到格調,臨得到精神。

常聽到人說「得某某的神韻」,這是說在臨寫時用心觀察,已經不只是臨用筆,學結構而是感悟到,寫出來某某的神韻來了,這裡講的神韻是某某的神韻,而不是自己的神韻,自己的神韻不可能從別人處學來,自己的風格在古人那裡更搬不來,只能找到與自己風格接近的去吸取、去借鑑,而吸取、借鑑的部分要靠這些帖中的相似風格來形成自己的風格,還遠遠不夠,自己的風格要靠人在生活中,形成自己強烈的個性,獨立的個性,獨立的審美,獨立的人格特質,人如果具備了這些個性,在自然的書寫中會自然地表達到字中去,精神是有精神的人自然而然地煥發出來的,不是靠想當然就精神起來的,那不是精神,那是通常大家講的「神經」。


風格必須是自己的,格調必須是自己的,精神更應該是自己的,學不來,只能夠自己內心煥發出來。不要愁自己的字型,那是天生的,要麼就沒有筆跡學和筆跡鑑定了。自己的字型就像每個人的臉,面由心生,每個人的臉沒有一樣的。


6、學到老、臨到老。

可以學到老臨到老,但是這時候的臨已經遠遠不是初學階段「臨」的概念了,抱著以初學的臨或者維肖的臨一輩子討生活的人註定會做一輩子的「字奴」。



7、意臨的誤區。

很多初學書法的人崇拜臨得像的人,更崇拜意臨能夠掌握原帖特色而加以放大的人。臨得像說明了這個人的摹仿能力比較強,並不代表這個人的書寫能力也很強,意臨好的人說明這個人在臨的時候典型抓得好,但不代表他自主書寫的很好,因為臨和意臨都是在前人的字型基礎上的遵循和發揮,這種能力就像一個演員演得很像或者演得很活,而書法家不是去演誰,是要演自己,表達自己,自己是沒有腳本的,肚子裡沒東西的人只靠演別人是成不了被演的角色的。


意臨可以做為臨摹過程中的變奏,它可以訓練一個人對字的變形能力,但這種練習不能做的太多和太久,一但成了習慣就會把注意力過多地放在了字勢地張合,而把書法簡化成一味地鼓宕,而淡化了鼓宕的理由,過分地誇大這個技能的同時也會過分地依賴前人現成的字型最終難以錘鍊出自己的獨有的字型。錘鍊自己的字型需要大量的時間也需要特定的時間段,錯過了,再努力也到達不了極頂。


8、臨寫不需要語順。

開始臨帖時可以不注意內容和順序,隨著學習的深入尤其是到了大量讀帖的階段,內容的連接和順序以及行與行的關係,將會令人對書法的感悟,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那就是我們臨寫古人的每一個字都是一個相對變動中的字,之所以變動,那是因為內容的不同,連接字的不同,與其它行相互的呼應不同。古人在書寫中字與字的間距不是隨意地擴大和加密的,那是因為每個字都有自己的張力和張力釋放的方向,有張力就有了周圍的空白,因為要取得全篇的和諧就必須要合理地調配這些空間,這也就是所謂的計白當黑。



9、當代很多初學者崇拜肖臨。

臨摹時很難做到字中的角度,孤度完全一致,更難做到,字或字之間的距離,方位完全一致,這是因為在正常臨習的時候,人們注意用筆的正確習慣,注意結構的特點,而不可能去注意那麼準確的方位,也沒必要那麼準確,因為做到那麼準確需要下到驚人的複製和對照的功夫,而下的這些功夫對今後的書寫全然沒有那麼大的作用。


10、拳頭大小以下的字,用生宣或吸水過多的紙去臨。

因為在臨寫時掌握正確的用筆習慣是為重要,而用洇墨重的紙,開始學習時不但要學控筆,還要學控墨,往往事倍功半。此外很多人用筆沒有掌握正確,但利用洇墨而調控筆畫的形狀卻不學就會,這種「調控」所走出來的筆跡根本就不是正常運筆的筆跡,長期書寫下去學成的習慣只能是按照心目中的筆跡而描出來的「被動用筆」,無法形成隨意書寫的「自主用筆」,被動用筆永遠都是在寫心中的型而不是書寫中的隨形,描的效果很像古人,為效果而出效果,那是死的效果,沒有精神,誰有見過流水中有任何相同的兩個瞬間呢?



11、迷戀精彩形象。

我們非常尊崇古人的許多經典的筆畫或應變的結體,我們通過臨摹,掌握以後隨時照搬,其實這些特殊產物只有在特殊出現時才精彩,我們要學習方法不要去搬筆搬形,搬來的都是死的,而學會法和理解字理後,自己就能在特殊狀態下出現自己的精彩的應機而出的筆畫和字型。既與古字法出一轍,又與古字型不相同。這樣才可能超過古人,不然跟在後面學,辛苦得像個奴隸,老是嚷著趕不上古人。


12、臨殘和效果。

很多人臨碑時會跟著碑的殘破走,這樣大可不必,因為這些不符合用筆的刀痕和剝蝕部分,一但自然書寫起來都變成了滯筆的地方,很多前人追求這種效果的人都沒有大的成就,而王寵的棗木味,吳昌碩的蒼渾,都是自然書寫出來的。很多當代人都在做效果,染色、做舊,這些就像是製作贗品。還有不少人照搬民間的殘紙、造像,用殘紙的墨象,造像的自然刀觸和風蝕來追求一種藝術的表現,其實歷代的書家都在吸收這些東西。有見識、站得高的人搬起來總要丟掉些什麼,通常要丟很多,當然他們知道該丟掉些什麼,否則往高里走搬那麼多沒有的東西一輩子都走不高。見識低、站得低的人不管什麼,都搬回來,以為可以墊高些,可是有些東西根本是重複的墊不高的東西。效果是工藝的東西,如果有益於書寫的水平提高就多用,否則就是那些墊不高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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