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忽略,直播界殺出的這匹黑馬。
她僅用兩年時間,在鬥魚積累1800多萬粉絲,全網粉絲上億。
2020年4月19日,她第一次露臉直播,瞬間引爆話題,當晚登上微博熱搜。
2020年5月,她成為首個與《絕地求生》官方合作,推出聯名皮膚套裝的絕地求生女主播。
然而僅僅700多天前,她的名字尚無人知曉。
彼時,她也是一位主播,但風格與今日相去千里。
她曾正襟危坐,唱歌聊天,努力取悅,但卻越努力,越乏人問津。
做主播,憑什麼火?如今她回答:「直播,就是表達真實自我。」
舞女淚(改編版)一條小團團ovo
「我差點放棄直播」
鯊魚蕾蕾:5月18日號晚上,你的粉絲親密度登頂全平台第一,你想過自己能被水友們這麼喜歡嗎?
小團團:
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一開始做主播時,我什麼都不懂,當時只是心裡有做主播的夢想,也不會刻意向這個方面拚命努力。
因為我覺得自己太普通了,玩遊戲也不是特別厲害,也沒有突出特點,只是隨便的播一播。
鯊魚蕾蕾:原來做音樂主播,因為什麼放棄了?
小團團:
來鬥魚前,我是音樂主播。
那個時候在武漢一個直播小公司裡面,到點就會去公司直播。
我挺喜歡唱歌的,當時也沒有想過怎麼去設計內容,甚至連PK都不會。
我放棄音樂主播的時候,一個月拿6000塊工資,但是就是不喜歡。
因為感覺那並不是真正的自己,直播的時候也不是很快樂,很累,不是說是體力上的累,而是心裡很累。
鯊魚蕾蕾:轉做遊戲直播後怎麼樣?
小團團:
前幾個月效果也不好,我體會到了做直播的難。
這應該是大多數主播的一個難點,就是直播沒有人看,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看。
鯊魚蕾蕾:當時你是如何堅持下去的?
小團團:
播了四五個月,當時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我家庭條件很一般,有生存壓力,所以我想去找個工作,把主播當成個業餘愛好。
我之前干過很多行業,開過奶茶店,還在網吧做收銀員,在咖啡店做過服務員,還去那種印刷廠生產線上做流水工,也做過網絡銷售。
鯊魚蕾蕾:什麼時候開始全職做主播?
小團團:
2018年夏天吧,我洗澡的時候摔倒骨折了,必須在家休息好幾個月。
然後我想,反正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我就開始用更多時間直播,也開始做短視頻。
鯊魚蕾蕾:你覺得從沒人看你直播,到被這麼多人喜歡,有什麼成功的經驗麼?
小團團:
一開始,我跟現在大部分主播一樣都犯了同樣的錯誤,覺得自己只是直播自己玩遊戲的日常,並不是把它當做節目一樣去追求更好的效果。
後面我去做視頻,學習去外站引流,鬥魚平台也給了一個人氣扶持,慢慢我發現直播間有人來了。
這個時候,我也才真正的體會到,直播到底是應該去幹些什麼。
鯊魚蕾蕾:你覺得自己火,有運氣成分麼?
小團團:
一方面,我覺得自己運氣挺好的。
另外,我覺得我有天賦,真的還挺適合做這個。
其實一個主播光努力是不夠的,如果沒有天賦,你可能到一個高度,會卡死在那,沒法進步。
前段時間我還有一點迷茫,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有什麼進步了。
我覺得要突破自己,這個很重要。
團團的直播間
「火了以後,我更多的是害怕」
鯊魚蕾蕾:有沒有一個時刻,讓你突然覺得自己火了?
小團團:
有,我記得那是2018年11月份。
很多水友在網上看到我的視頻,都到我直播間圍觀,彈幕不停地滾動,我覺得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粉絲多了,自己火了。
別人如果突然火起來,可能會非常興奮。
但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突然漲粉的時候,我更多的是害怕。
我很害怕粉絲會突然就不見了,因為網絡時代就是那種大起大落。
可能這一段時間很多喜歡你的人,下一個時間段就消失了。
鯊魚蕾蕾:後來並沒有出現你擔心的這種情況吧?
小團團:
是的,我覺得,直播效果哪怕再好,最後能讓大家留下來的,是你這個人的真實的個性,對事情的處理方式。
其實現實生活中大家的壓力都挺大的,很多人都想像我一樣快樂。
如果他看我的直播,會覺得這個人好快樂,好積極向上,他可能會覺得這種點會很吸引自己。
其實大家心裡都住著這樣一個我。
鯊魚蕾蕾:現實中的你,和直播中的狀態一樣嗎?
小團團:
直播的時候,就想放聲地笑,但是下播之後,會更多處於一個安靜放空的狀態。
可能會想一些工作的事情,也不會像在直播時那麼興奮活躍了。
一條小團團的卡通形象
「因為喬碧蘿事件,我被攻擊」
鯊魚蕾蕾:最開始直播的時候你是露臉直播,為什麼後面就不露臉了?
小團團:
我現在跟你交談,是一個正常的狀態,在直播的時候,可能會更加地亢奮,更加神經那種感覺。
但是,只要我露臉,就感覺自己變了,會很拘謹,會有一點點不自信,放不開。
這也是為什麼我慢慢的沒有開視頻了,因為我很怕破壞自己的直播狀態。
鯊魚蕾蕾:有很多人質疑你不露臉。
小團團:
每到一個高度,就會迎來更多人質疑,其實這會非常促進我去成長。
我覺得我是那種越挫越勇的類型。
一開始遇到一些節奏,可能會頂不住,心態會不穩,情感控制不住,有可能就崩盤了,但是現在我可以比較好地去應對。
我覺得還是得遇到了事情我才能夠成長,真的是要遇到事情才能成長。
鯊魚蕾蕾:你遇到過最大的「事情」是什麼呢?
小團團:
我覺得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喬碧蘿事件,那一次節奏特別大,我其實也是很怕。
其實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突如其來的,很多人直接轉到我直播間來,都攻擊我,要求我露臉。
我覺得,我又不是顏值主播,我就是跟大家一起開開心心打遊戲,為什麼一定要露臉?
那時候,直播前我要提前做很長時間的心理建設。
開播了之後,我發現自己心態調整得不錯,我覺得那是一次很大的進步。
我發現,有時候大家過來黑我,也是給了一個讓大家認識我的機會,對吧?
如果沒有這個事情,大家也不可能進我的直播間。
鯊魚蕾蕾:有粉絲記得你在2018年9月29日直播時第一次崩潰大哭,當時是因為什麼?
小團團:
我其實特別在意自己的粉絲,因為一些事情,對我有誤解,我沒辦法去跟他們解釋清楚,這種事情我就會覺得很難受。
那次就是這樣,當時我在直播間就有點崩了,那個時候心態比較不成熟,特別在意這些。
後面我哭更多是因為感動,比如粉絲給我留言,有時候就會感動到哭。
這些粉絲讓我知道自己對他們有多重要,讓我對自己做主播的意義,有了更深的認識。
現在,我覺得自己應該去傳遞一些更好的東西,儘量把流量用到有意義事情上面。
在鬥魚湖北公益帶貨活動中
小團團露臉介紹產品
鯊魚蕾蕾:你覺得現在對做主播的定義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
小團團:
以前覺得自己直播,你開心,然後大家就開心。很多主播都這樣認為的。
但我現在覺得,做主播更多是一個責任。
比如像我的直播間,有年齡小的粉絲,所以我基本就不播恐怖遊戲了,就算是播也會把它挪到後面,這就是一種責任。
關注度越高,我傳遞的東西,就一定要把大家往好的方向引導。
包括第一次露臉做公益,我也覺得比較有意義。
所以說,之後儘量會把自己的一些流量應用到這些有意義的事情上面。
鯊魚蕾蕾:直播帶貨的時候,你露臉還上了微博熱搜,你當時是怎麼考慮的?是個策劃嗎?
小團團:
很多人覺得是營銷策劃,其實不是的。
當時我接到公益活動,說每個產品要去展示,如果要展示產品,我連臉都不露,我覺得對這個事情很不尊重,所以就露了。
那個時候我家裡也沒有攝像頭,因為很匆忙,我就直接用手機開的攝像頭。
鯊魚蕾蕾:那你以後直播會摘下口罩露臉嗎?
小團團:
我太久沒有露臉了,如果一露臉,應該會非常「爆炸」,我覺得爆炸的流量會很浪費。
我更希望把露臉的熱度,和大家的關注度放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面,而不是單純想看我露個臉。
團團的直播間彈幕
「我沒有策劃,直播是我的天賦」
鯊魚蕾蕾:你直播里那些點子,搞笑的內容,是有人幫你想的嗎?
小團團:
從一開始,我的直播風格就跟現在差不多,我覺得跟天賦有點關係。
我平時跟朋友玩遊戲,包括開玩笑什麼的,都是這樣的狀態。
我的直播是沒有任何人去幫我去想點子的,也不會去提前規劃。
我覺得我把自己直播出來了,我是直播最真實的自己。
相比現實,在直播中,我只是放大了自己的特點。
我覺得這些東西都得建立在有趣的靈魂上,如果你是靠別人去幫你想點子,你像演員一樣演出來,可能這個短視頻會很優秀,但是你沒有辦法讓直播做得好玩。
鯊魚蕾蕾:你現在每天的工作狀態是什麼樣的?
小團團:
天天宅在家裡面,直播完就睡覺,基本上就是這樣。
最近可能會更累,因為想得太多了。
我現在就在想怎麼樣突破自己,做一些更好的事情,也算是對自己一個新的提升。
鯊魚蕾蕾:你現在的心態和之前比,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小團團:
壓力變得更大,責任變得更大。
有時候會自我懷疑,會想自己的直播會不會被大家喜歡,然後就很想著去突破。
經常會因為這些事情煩惱,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睡好覺了,基本上都是熬到早晨六、七點,昨天我是早上11點才睡著,感覺不解決掉這些事情就睡不著。
鯊魚蕾蕾:你會擔心有一天粉絲不喜歡你了麼?
小團團:
我覺得會比較欣然接受,主播要想一直很火,我覺得是很難的,對吧?如果真的到了這一天,那就欣然接受。
鯊魚蕾蕾:假如有一天你不做主播了,你會去做什麼?
小團團:
其實我還挺想做直播幕後工作的,我覺得直播做了這麼久,或許可以幫到一些主播。
我知道其實很多小主播非常有才華,他們都可能會遇到瓶頸,能夠在幕後幫助他們,我覺得會很好。
畢竟目前精力全部都花在這個事情上面了,再去學習別的東西也很難。
所以我覺得那不如就把這個事情堅持到底,哪怕是換一個方式都可以。
後記:
如果把短視頻定義為藝術加工的影片,那直播就是未經剪輯的紀錄片。
不管最初粉絲因為什麼關注這名主播,到最後,粉絲愛上的就是這名主播真實的個性。
她遊戲技術不錯,卻不以此給自己貼標籤。
她也不像當初的自己,苦練歌喉以求粉絲喜愛。
在鬥魚,她只做自己,用最真實的個性,為觀眾製造快樂。
有評論說——
「她將作為一個連接次元壁的關鍵人物,在網絡直播、甚至流娛樂的歷史上寫下濃重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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