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工隊07：哈巴狗領著鬼子糟蹋老百姓牲畜，聯絡員李洛玉接上關係

繪畫：李天心

原來到西王莊的敵人,就是大冉村據點裡的日本曹長一撮毛,由外號叫哈巴狗的偽警長苟潤田領著去打獵。他們是在村北ロ出現的,卻不是走村北口的大道,所以隱蔽哨就沒有發現。

哈巴狗這會兒真像一隻狗,搖屁股,晃腦袋,跑前顛後地向一撮毛獻殷勤。看走了大半天沒有見到一隻兔子,就出主意說:「太君,老百姓的雞大大的有拿三隻兩隻沒有關係。」「你的,大大的好,參謀的有。」一撮毛咧開嘴笑了。

這時,在村邊的灰土堆上,正有一群雞在找食吃,一下被打中了幾隻,有幾隻像碰上黃鼠狼似的連飛帶跑地奔向大街逃去。一撮毛手提著獵物,領著哈巴狗他們,嘻嘻哈哈,怪聲怪氣地喊叫著追到大街上。

他們站的大街,就是村北口,村裡的辦公人員,一見是一撮毛他們,忙托煙提水地迎上來。一撮毛還要上房掏鴿子,辦公人員只好又陪他上了一家屋檐,讓他掏了個遍。

一撮毛好容易抓到一個,「撲棱」一聲,又從他手裡飛走了。鴿子沒有掏著,卻沾了滿手糞,氣得一撮毛一個勁兒地喘大氣。

哈巴狗想充充能耐,一槍打中了一隻飛回來的鴿子。偏巧鴿子落在樹權上,要拿夠不著,只得摟著樹朝上攀,哪知枝子脆,斷了,一下子摔了個狗吃屎,逗得一撮毛哈哈大笑。

這些情況,隱蔽哨哪裡知道,魏強正在想著,忽然從門外傳來說話聲。魏強一聽是個不熟悉的聲音,扭身就要往柴草屋裡躲。

劉文彬忙把他攔住說:「不要緊,自家人。」接著就見大門輕輕推開,一個四十多歲頭箍手巾的人,跟河套大伯走進來。大娘緊跟在他倆身後,把門又虛掩上。

他們一進來就逗鬧得挺有趣,魏強憋得想笑,又不敢出聲。原來這人名叫李洛玉,明的是「保長」,實際是咱的治安員。就仗他那兩片嘴,瞞哄了不少的敵人,魏強聽了劉文彬的介紹,忙走過去和他親熱地握手。

李洛玉聽說是武工隊,真是從心眼裡高興。他把剛オ在街上看見的,就像演話劇似的連說帶比劃,學一撮毛、哈巴狗的那個樣子,逗得大家哄堂大笑,都說他真有一手,怪不得人們稱他百靈鳥。

說起哈巴狗大家都恨之入骨,但還不知他叫什麼名字,是哪兒的人。李洛玉說:「他叫苟潤田,是大冉村的偽警長,專辦壞事,修毀民橋』收老百姓捐稅的就是他,跟劉魁勝侯扒皮是一路貨色。」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本來。

李洛玉把小本子翻開,頁頁都寫了密密麻麻的字。好打聽事的辛風鳴,瞅著他一筆畫地記,好奇地問:「你記這個幹什麼?」李洛玉說:「嘿,你覺得他們吃了老百姓,糟了老百姓,一走就算完啦?沒有那麼便宜的事!」

其實這記帳的事,在他們說來已不算什麼稀奇,不但家家都有,村村都記,就連河套大伯家裡也有這樣的帳本。魏強看著他們的帳本,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他想：群眾雖然在苦難中過活,勝利的信念卻都在他們心裡紮下根。

李洛玉把小帳本重新包好揣在懷裡,非常鄭重地對他們說出了希望。武工隊員們一時臉孔都變得非常嚴肅,魏強揮動握緊的拳頭,像發誓似的代表大家表示一定要找敵人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