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模仿普通都市女性的穿衣習慣，留心地觀察周圍人的言行，忽然手機鈴聲響起，切走了她早就準備好的付款碼頁面。丈夫秦坤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回家的車票已經賣光了，今年可能回不去了。
秀珍剛想說點什麼，已經輪到自己結帳。
張妍妍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提醒她，秀珍還在回憶剛才丈夫的話，彎下腰自然地將右腳褲腿挽起來，露出齊小腿肚子高的紅色長襪子，她將襪子褪到腳腕，拿出藏在襪子裡的粉色紙鈔。她下意識的吐了口口水在右手手指上，數了七張人民幣遞給收銀員。
收銀員尷尬地接過錢，打開錢櫃找零，一個小孩子忽然大聲說：「媽媽，那個阿姨怎麼把錢放在襪子裡啊？」
孩子的母親連忙噓了一聲，「不要這麼沒禮貌，阿姨的錢放哪兒是她的自由。」
「襪子臭臭的，阿姨不講衛生，她還往錢上面吐口水。」
孩子的媽媽用力拍了下他的胳膊，小朋友哇地哭出聲來，年輕的媽媽向秀珍尷尬一笑，一把抱起兒子匆匆離開。
張妍妍也驚詫了半晌，平時伶牙俐齒的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收銀員利落地找了零錢她們，禮貌而微笑地沖她們點頭。
從服裝店出來後張妍妍滿腹愧疚，秀珍神色慘澹失魂落魄地跟在她身後。她第一次覺得陰天格外的讓人低落壓抑。
正想著該如何緩解煩悶的氣氛，張妍妍卻碰到了帶著清清的劉嬸。太好了，她心想，這聒噪的劉嬸肯定是最佳的活躍氣氛人選，張妍妍主動上前打招呼，套著近乎說：「這麼巧呀劉嬸，今天怎麼把清清帶出來了。」
劉梅撇撇嘴，道：「你也在這玩嗎？」
玩？
張妍妍摸不著頭腦，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帶著郭秀珍走到了電玩城。清清一身素凈的豆綠色長裙，斜挎著一個卡通玩偶包，樂呵呵地朝她們笑著，其實如果不細看，清清與其他人差別不大，而且一米六五的她身材窈窕，是個清秀佳人。她似乎對張妍妍很有好感，不自覺靠近她給她看自己脖子上的玉墜子。
劉梅警惕地將她拉回身邊，嗔怪道：「看見誰都湊上去，你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