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用聖喬治絲帶紀念勝利,烏克蘭禁止公眾使用,這是為什麼?

吾評武願 發佈 2020-04-12T12:15:13+00:00

近期,有網友要求我介紹一下聖喬治絲帶,原因是俄羅斯每次閱兵式上每個人都有佩戴。上一期《聖喬治絲帶:騎馬屠龍的古羅馬騎士,俄羅斯崇拜虔誠殉道的基督徒》,下面我們介紹第二期《聖喬治絲帶的起源、象徵和前蘇聯各加盟共和國對於聖喬治絲帶的不同態度》。

近期,有網友要求我介紹一下聖喬治絲帶,原因是俄羅斯每次閱兵式上每個人都有佩戴。上一期《聖喬治絲帶:騎馬屠龍的古羅馬騎士,俄羅斯崇拜虔誠殉道的基督徒》,下面我們介紹第二期《聖喬治絲帶的起源、象徵和前蘇聯各加盟共和國對於聖喬治絲帶的不同態度》。

一、源於凱薩琳二世時代的軍事英勇獎勵

聖喬治絲帶是俄羅斯取得蘇德戰爭勝利的最重要象徵,自2005年開始使用。絲帶條紋由3條黑色和2條橙色條紋組成,這個設計原來是俄羅斯帝國頒發的軍事勳章的綬帶,也就是人們熟知的聖喬治勳章。聖喬治絲帶被認為是支持普京政府政治進程的標誌,在俄羅斯,聖喬治絲帶無處不在,除了用於閱兵等重大慶祝場合,也用於商業廣告和裝飾。不過,其他前蘇聯國家限制使用聖喬治絲帶,或者是用象徵自己國家勝利的絲帶取代了聖喬治絲帶。

回顧歷史,聖喬治絲帶在凱薩琳二世時代是聖喬治勳章的綬帶。「聖喬治烈士勳章」是當時最高的軍事英勇榮譽,勳章最初的懸綴綬帶的正式描述是黃黑色,偶爾也會製作成金黑色,後來又發展為橙黑色,但是兩種顏色代表的是戰火和硝煙。勳章如果作為集體獎勵頒發給部隊,聖喬治絲帶的圖案還可以被設計成為這些部隊軍旗的一部分。

1992年,俄羅斯恢復了蘇聯廢除的聖喬治勳章。2005年4月,青年組織「納希」在莫斯科市政府的支持下,開展了名為「聖喬治絲帶」的相關活動。納希發行了80萬條橙黑色條紋的絲帶,呼籲將聖喬治絲帶作為勝利的紀念象徵,將其佩戴在上衣口袋上,張貼在汽車上。從那時起,聖喬治絲帶在俄羅斯就成為了勝利的紀念象徵和國家象徵。聖喬治絲帶活動的主要口號是「謝謝你的勝利,爺爺」、「我不會忘記,我很驕傲」。在當年的勝利日閱兵之前的幾周里,絲帶運動成為另一項重要的社會政治活動。數百萬俄羅斯人自願參加,普京總統和梅德韋傑夫總理也戴上了聖喬治絲帶。

西方媒體評論聖喬治絲帶時認為,活動的倡議者解釋稱創意是受到英國、加拿大的紅罌粟花紀念活動的啟發,然而,聖喬治絲帶在許多方面不同於其他國家的戰爭紀念思維。

首先,時間框架不同。在俄羅斯,蘇德戰爭很少被視為1939-1945二戰的組成部分,俄羅斯人認為那是「偉大的衛國戰爭」。根據俄羅斯歷史學家的說法,那場戰爭始於1941年德國入侵蘇聯,絲帶代表的歷史畫卷不包括二戰的前兩年,也就是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和蘇聯占領東波蘭的時期。


其次,聖喬治絲帶主要是獻給「衛國戰爭」的勝利者和英雄,而西歐的戰爭紀念文化是把戰爭的受害者置於首要位置。第三,聖喬治絲帶是在國家支持下製作並免費分發的,在西歐國家,罌粟花紀念活動的象徵物是標價出售的,所得收益惠及退伍軍人。

二、俄羅斯引入聖喬治絲帶或因烏克蘭問題

俄羅斯和國外的一些評論人士認為,2004年烏克蘭的橙色革命是俄羅斯在第二年引入聖喬治絲帶的真正原因。橙色絲帶是烏克蘭抗議民主和選舉舞弊的中心象徵。在俄羅斯,烏克蘭的抗議運動被稱為「橙色瘟疫」,擔心這示威會蔓延到整個前蘇聯國家,於是莫斯科希望用聖喬治絲帶喚醒人們對1945年勝利的記憶,並使其成為國家的象徵。朱利婭·拉蒂尼娜認為,聖喬治絲帶的目的是防止俄羅斯可能發生的顏色革命,發行絲帶的青年組織納希成立於2005年,目的是支持普京總統,防止相關批評抗議。


其實,普京總統在他的第一個任期內就已經提出了國家象徵的問題,指出「偉大的衛國戰爭」的勝利對俄羅斯的民族認同、團結和民族自豪感至關重要。社會學家和輿論研究者盧·古德科夫(Lew Gudkov)形容這是「對民族自信的唯一積極支持」。俄羅斯外交部發言人表示,保存歷史記憶是俄羅斯外交政策的一項內容,因此聖喬治絲帶運動得到了聯邦政府的支持。聖喬治絲帶也在俄羅斯國外發行,俄羅斯大使館和外交人員積極參與其中。在某種意義上講,在俄羅斯佩戴聖喬治絲帶的基本都是普京的忠誠支持者,反對者一般佩戴純白色絲帶。因此有觀點認為是聖喬治絲帶促成了俄羅斯社會分裂成普京的支持者和反對者。

聖喬治絲帶的寓意還包括反美和反烏克蘭。自從俄烏關係緊張以來,聖喬治絲帶一直是支持克里姆林宮外交政策進程的象徵,特別是支持俄羅斯對克里米亞半島和烏克蘭東部的軍事干預。聖喬治絲帶在烏克蘭東南部的戰鬥中廣受歡迎,伊戈爾·吉爾金(Igor Girkin)和阿森·帕洛(Arsen Pawlow)等戰鬥人員和民兵領袖大量使用了聖喬治絲帶,「民族解放運動」、「沃斯托克營」、「東南營」(伏爾克斯米利茲)徽章和旗幟上,以及一些宣傳橫幅中也大量使用聖喬治絲帶。有觀點認為,俄羅斯一直以「偉大的衛國戰爭」作為一種戰爭動員手段,證明戰爭的正當性。

2015年,俄羅斯曾經強制各州的官員佩戴聖喬治絲帶,否則將被解僱,沒有聖喬治絲帶學生在學校也受到不同程度的處理。俄羅斯安全部門也會幹涉有關對聖喬治絲帶持批評態度的藝術活動。有觀點認為,聖喬治絲帶出現在坦克和軍用車輛上,象徵著當今俄羅斯強大的軍事力量,而不是偉大衛國戰爭的記憶。

三、聖喬治絲帶在前蘇聯國家遭到限制

很多前蘇聯國家都在試圖限制聖喬治絲帶的公共使用,原因是俄羅斯越來越多地將蘇聯的勝利解釋為純粹是俄羅斯的成就,而在以前衛國戰爭的勝利被視為是所有蘇維埃共和國努力的結果。這就是為什麼其他前蘇聯加盟共和國家推出了自己的國家標誌,以突出他們自己對勝利的貢獻。

比如,白俄羅斯設計的替代聖喬治絲帶的國家象徵是勝利之花,一種在紅綠條紋上的蘋果花。盧卡申科總統表示,白俄羅斯新的花飾設計帶來了一種「國家認同感」,但強調仍然允許佩戴喬治亞聖喬治絲帶。在2015年5月對俄羅斯的國事訪問中,盧卡申科組合佩戴了兩種絲帶。

烏克蘭引進了紅色罌粟花的設計,紀念英國的紅色罌粟花和(尼古拉·朱可夫)「永不再來」的口號,主旨是紀念戰爭受害者。2017年6月,烏克蘭禁止公眾使用聖喬治絲帶。

吉爾吉斯斯坦、哈薩克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也設計了具有自己民族色彩的勝利標誌。吉爾吉斯斯坦使用紅色和黃色,哈薩克斯坦使用淺藍色,烏茲別克斯坦使用綠色。塔吉克斯坦相關人士在呼籲禁止公眾使用聖喬治絲帶。波羅的海國家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不慶祝勝利日,但是不禁止公開佩戴聖喬治絲帶。在摩爾多瓦共和國,有人倡議將公開使用聖喬治絲帶定為犯罪。

在歐洲其他地區,也有很多民眾自發地加入到聖喬治絲帶活動當中,其中不乏英法等二戰時期的同盟國。但是,也有個別國家試圖停止佩戴聖喬治絲帶。例如,挪威的一名工人曾經被警告說,在工作場所佩戴聖喬治絲帶是不受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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