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西蘭分為北島和南島：前者適合休閒，可看歷史、島嶼、活火山以及體驗毛利文化；後者坐擁許多絕美風景，冰川、高山、峽灣等無不令人讚嘆。
由於我和旅伴此行是先游北島，再乘渡輪到南島的皮克頓開始自駕，所以南島之旅的起點，和一般遊人直飛基督城後再出發的路線略有不同。我們按照順時針方向遊玩，從東岸的凱庫拉啟程往基督城，途經中西部的庫克山抵達東南部的達尼丁，之後再到西岸的蒂阿瑙和福克斯冰川鎮遊覽，最後經由基督城回國。若想直接游南島，可選擇直飛基督城，並自行安排想要的路線。
不得不說，南島的自然景觀實在太多太精彩，兩人在旅途中只能取捨，像是極限運動天堂皇后鎮，和以健行聞名的庫克山，我們都只去那裡吃吃東西、看看風景，考驗體力、耐力的戶外活動就只能留待下次了。
儘管如此，整個旅途還是收穫滿滿——路上無需著急奔赴一個又一個目的地，有時會到農場和當地人交流，有時就在小鎮上找一些有趣的食物嘗嘗，偶爾停下來拍照，或臨時「插單」新景點。一路玩下來，倒也愜意自在。收集到的回憶，足以在這個漫長的疫情期間回味很久。這或許就是旅行的意義吧，至少對我而言如此。
凱庫拉有「鯨」喜
在皮克頓（Picton）的碼頭領取網上預訂的車子後，南島之旅就此掀開序幕。第一站是凱庫拉（Kaikoura），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來觀鯨。外海洋流為當地帶來大量浮游生物，吸引了許多鯨魚到此棲息，近年來賞鯨觀光更是方興未艾。網上說有 95% 的機率會看到鯨魚，如果沒看到則會退還 80% 費用。雖然錯過鯨魚的機會極低，而且鯨魚的體型也不小，可是要在茫茫大海找一頭也得看運氣吧，不知道今天鯨魚「甩不甩」我們啊？
所幸運氣相當不錯，出發不久便看到了一頭在海上歇息的抹香鯨。導遊說這一帶的抹香鯨共有三四隻。由於水溫較低的關係，出沒的都是雄性，雌性和小抹香鯨則會待在水溫高一點的地方。儘管只看到鯨魚的背部和它潛水前揚起下拍的尾巴——而不是想像中整隻躍起擊水的英姿——不過能看到也算很幸運了。接著還見到了一隻在海上歇息的信天翁和它起飛的畫面，算是意外的收穫。
熱情海豚護航送行
心想鯨魚看了，信天翁也瞧見了，該不會就打道回府吧？隨著觀鯨船繼續前進，接著來到整段行程中最後也是最精彩的部分，那就是一片聚集著許許多多海豚的海域！當遊船緩緩靠近那片海域，可愛的海豚便開始往船的方向游來，在船邊躍水、嬉戲、追逐，看得大家眼花繚亂。導遊試著在一旁賣力地解說和介紹海豚的種類，可惜大家看到海豚都興奮得昏了頭，只顧著拿起相機不停地拍，沒什麼人聆聽講解，白費了她的一番心血。當船隻離開時，海豚們還近距離送了我們一程。那時的海豚真的太多了，而且它們的動作輕盈靈敏迅捷，拿著相機都不知如何下手，只能不停地按快門。
離開那片海豚海域後，遊船來到一個棲息著許多海狗的島嶼。大部分的海狗都懶洋洋地躺著曬太陽，非常可愛。而距離海狗島嶼不遠處，還有一個住滿海鷗的島嶼。相比慵懶的海狗，海鷗活潑多了，而且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看了海鷗和海狗，當天的行程也來到了尾聲。這是初次參加觀鯨團，原以為只會看到鯨魚，沒想到還有那麼多額外的驚喜，真是一段非常棒的旅程！
到基督城喝咖啡
基督城（Christchurch）是紐西蘭南島第一大城市，也是許多外國遊客飛來南島旅遊的第一站。2011 年，這裡曾發生芮氏規模 6.3 的大地震，造成近 200 人死亡，著名的天主教堂（The Cathedral）也毀於該次地震。震後，當地政府建了一座臨時性「紙教堂」（Christchurch Transitional Cathedral），供居民進行宗教儀式。這座硬紙板教堂由日本著名建築師阪茂設計，以夾板、鋼筋座搭配防水圓形紙筒建造，使用年限可達 50 年之久。彩繪玻璃點綴了淺色三角形外觀，使得小巧的教堂格外靈動。
蜿蜒的雅芳河（Avon River）輕輕流過城區，跳上平底船，可隨船夫悠閒泛舟，欣賞沿路的植物園及城市景觀，感受濃濃綠意。不只雅芳河撐篙船與英國劍橋康河有幾分相似，基督城的英倫風還包括了復古電車。在 2.5公里的路程中，遊客可在坎特伯雷博物館（Canterbury Museum）、海格利公園（Hagley Park）、維多利亞廣場（Victoria Square）等 17 個站點隨上隨下，欣賞城市風情。由於只是在基督城短暫停留，所以選擇直奔主題——好好喝杯咖啡！
Black Betty Café
如果你是一名咖啡客，又剛巧來到基督城，有一家咖啡館絕對不容錯過，那就是 Black Betty Café。這家咖啡館於2011 年 2 月開業，開業不久即遭逢大地震；但老闆並沒有就此放棄，在等待修復的那幾個月，他以彈出式咖啡館（Pop-up Cafe）的形式繼續為大眾帶來好咖啡。
重新出發後的 Black Betty，簡單卻不失格調的裝潢，加上深獲好評的食物和咖啡（它可是 Zest Food Awards 2014的最佳咖啡館呢！），吸引了很多慕名而來的旅人。我們先點了兩份早餐，外加一杯手沖黑咖啡和卡布奇諾。看著忙碌的咖啡師，還挺擔心費時的虹吸咖啡會失水準。喝後才發現，我真的多慮了。無論是我的哥倫比亞還是旅伴的卡布，都非常對味，為基督城的短暫停留增添了難忘的回憶。
迷人星空夢幻藍
由基督城開車到庫克山約 300 多公里。一路上停靠的地方很多，最難忘的是蒂卡波湖（Lake Tekapo）。蒂卡波湖土耳其藍的湖水如夢似幻，據說是地心引力傾斜時，山上的冰川和周遭的岩石產生摩擦，進而形成很多粉屑。這些粉屑小顆粒會穿過冰水，一同流進湖裡，懸浮在湖中。經過太陽照射後，便呈現出迷人的土耳其藍。湖邊的牧羊人教堂（Church of The Good Shepherd）極具盛名，獨特的哥德式木石結構在紐西蘭獨一無二。
奧拉基 • 麥肯奇國際黑暗天空保護區（Aoraki Mackenzie International Dark Sky Reserve）占地4,300 平方公里 , 是全球最大黑暗天空保護區，其中包括蒂卡波湖畔城鎮、庫克山（Mt Cook）、特威澤爾（Twizel）和南阿爾卑斯山的最高峰。麥哲倫星雲（Magellanic Clouds），一個只有在南半球才能見著的銀河系衛星星系是這裡的常客。每年的 6 至 9 月，還有很大機會見著珍貴的南極光。
在 1981 年，蒂卡普湖地區就已獲得麥肯奇地方議會發給的照明限制令，泛光燈僅能在傍晚至夜晚 11 點之間使用。遊客如果想要更接近星空，可以參加當地的晝夜星空之旅，富有教育意義。天文攝影展，山頂咖啡廳，了解不同時代的天文科技，使用天文望遠鏡觀賞肉眼難覓的美麗星空，蒂卡波湖畔城鎮有無數讓你嘆為觀止的景象。
課本里的庫克，《魔戒》裡的山
離開蒂卡波湖，接著往庫克山的方向駛去。庫克山位於南島中西部的南阿爾卑斯山脈，高 3,724 米，是紐西蘭最高峰。庫克之名，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歷史課本里讀過的庫克船長。沒錯，這座山正是以首度環繞紐西蘭航行的詹姆斯 • 庫克（James Cook）命名的。這裡也是《魔戒》三部曲取景地，設有多條健行路線。不過我們此行並沒有參與健行，只是在當地過夜一晚，沿路賞景拍照。
在到達庫克山前還有一站——普卡基湖（Lake Pukaki）。這裡有一家售賣三文魚的小店，不過抵達時已打烊。這樣也很好，整個景點就我們倆，比蒂卡波湖清淨多了。在這裡預訂的住宿是一間不錯的套房，落地窗外就是庫克山，套房裡頭還有個蠻大的按摩浴池。儘管那天是旅伴生日，但兩人快熟面一包，加上味增湯一碗，就當作晚餐。沒辦法，旅館為了保持空氣清新，不允許住客煮重口味食物，要自備晚餐的朋友可要注意了。
說起三文魚刺身，大多人都會聯想到日本餐館。不過在這次紐西蘭之旅，我們卻有一番三文魚新體驗，那就是在三文魚養殖場享用一頓極其新鮮美味的三文魚大餐。刺身肉質鮮甜不說，還非常爽口彈牙，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那麼有彈性的三文魚刺身。除了可大快朵頤外，還可以到外頭走走，參觀養殖場和喂喂三文魚——一把魚飼料丟下去，一條條肥壯的三文魚就竄上來爭奪，這個場景也非常值得一看。
摩拉基有彩蛋
離開庫克山後，接著開車前往達尼丁（Dunedin）。在這長達五個多小時的行程里，我們順道遊覽了摩拉基大圓石（Moeraki Boulders）和鸕鶿角（Shag Point）。
摩拉基是一片散布著神秘大圓石的海灘，這些酷似恐龍蛋的大圓石，直徑可從普通的 1 米到最大的 3 米不等。加上圓滾滾的外形，既神秘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摸上一把。石頭雖然有趣，不過我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拍攝那些海鷗上，因為它們實在很討喜。當然，討喜的還包括在海灘上拍搞怪照片打卡的遊客——他們或用盡吃奶力氣推頑石，或在兩個巨石之間優雅跨越，也有人上半身藏進裂開的石頭裡，只露出一雙讓人自由詮釋的雙腳在外，真是歡樂！
這些巨石到底是怎麼來的呢？當地毛利人有一則關於這片海岸和圓石的傳說：千年前，巨型獨木舟阿雷德歐魯號（Arai-teuru）在附近海域失事，殘骸衝上岸後形成了這片淺灘；船長化作了岬角，而船上的魚筐和葫蘆就變成了 50 多個大圓石。至於科學上的解釋，又是另一回事了——古老海床表面上的沙泥漸漸下沉，埋在深達 10 至 50 米的地方後，再經過四五百萬年的漫長時光，慢慢地形成這些石頭。至於為什麼呈圓形，則和海底沉積泥裡頭的鈣與碳酸鹽微粒有關了。
到鸕鶿角看海狗
離開摩拉基海灘，下一站是不遠處的鸕鶿角。鸕鶿是一種叫Shag 的鳥，也稱為 Cormorant。在這片風景保護區內，除了可以觀賞鸕鶿，還可以近距離接觸海狗。雖然大部分的海狗都懶洋洋地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但也有一些活潑好動的正在追逐嬉戲。而最可愛的要數那些幼崽，它們會對著鏡頭擺甫士，仿佛在說「拍我吧，拍我吧！」，實在是好萌啊！
運氣好的話，據說傍晚時分還有機會看到回巢的黃眼企鵝。不過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企鵝的蹤影，天色也漸漸昏暗，最後只得作罷，繼續行程。
分開旅行的信天翁
到達尼丁，別忘了前往奧塔哥半島的泰阿羅阿角（Taiaroa Head），近距離接觸北方皇家信天翁。是的，皇家信天翁還分為南北兩派。據說除了上翅的顏色不同外，習性也不一樣。
在之前觀鯨時，就巧遇上在海上歇息的信天翁。這種海鳥遠看很容易同海鷗混淆，其實皇家信天翁比海鷗大多了，在天空翱翔的英姿也非貪吃又「吵死人」的海鷗可比。泰阿羅阿角這裡有家皇家信天翁中心（Royal Albatross Centre），不同的月份來到這裡，可以看到它們不同的生活場景，比如交配、築巢、產卵、孵蛋或餵食幼鳥等等。
到訪時正值 1 月下旬，在養殖場內可以看到不少成鳥在孵蛋。聽管理員說，有些幼鳥已破蛋而出了，可惜未能見到。孵出幼鳥後，成鳥會輪流照顧鳥寶寶和覓食。約 240 天后（9 月份時），幼鳥的羽翼逐漸豐滿，接著便會離巢，在海上進行三年不著陸的流浪。北方皇家信天翁是一夫一妻制的，不過據說每當成功孵出並養大一隻幼鳥後，夫婦倆會有一年假期。在未來的一年內，夫妻不相見，而是各自去旅行遊玩，一年後再回到舊巢，繼續傳宗接代。這麼前衛的家庭觀，真的很有趣。
從繁殖中心出來後，我們還看到不少海鷗和它們的幼鳥，嘰嘰喳喳好不熱鬧。有一隻幼鳥不小心闖入另一家海鷗的地盤，結果被隔壁家的成鳥騎在上頭，不停地啄。相比另一廂成鳥餵食幼鳥的溫馨畫面，這就是動物界血腥殘忍的一面吧。雖然不忍，但也無能為力。
看海邊雲捲雲舒
午餐時間到達尼丁南部的聖克萊海邊（St. Clair Beach）「醫肚」，地點是著名的義大利餐館 Esplanade。前菜是白酒蛤蜊，淡淡的酒香配上鮮甜蛤蜊，沒兩下就連麵包都一掃而空。主菜我點了寬頻面（Pappardelle），香軟的煨羊肩肉搭配鮮蘑菇，用料十足，讓人吃得過癮；旅伴則點了莎樂美腸拼自製肉腸披薩（Salsiccia Pizza），披薩皮烤得薄脆，配上蘑菇、莫薩里拉乾酪、茴香香腸和豬肉，外加松露油，光聽起來就已經好誘人！
吃飽後，到附近散散步。海邊的弄潮兒，變化多端的雲朵，路上的行人笑聲和浪潮聲，交織出了一幅美麗的畫面，好喜歡這種感覺。
淘金者與皇后
箭鎮（Arrowtown）是當地人公認南半球最美秋色地，紅、橙、綠等不同色彩，層層交迭的色彩如同萬花筒般讓人驚艷。據說，山坡上的五彩樹林是當時的歐洲移民懷念自己的家鄉所種植的，樹葉會隨著氣溫變化而呈現不同顏色。
在 19 世紀，箭鎮曾是一個繁華的淘金地，也是早期華僑淘金的居住地。1868 年，幾千名華僑淘金者在箭河邊上建了一座「華人定居區」（Chinese Settlement）。這些離鄉背井的淘金華工無法適應南半球冬季的苦寒，加上惡劣的生活環境，身心的困苦遠遠超過淘金的艱苦。據湖區博物館資料記載，每七名華工就有一名客死異鄉。如今淘金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復返，只剩下一些民間傳說：如果你幸運的話，可能還能從河裡淘到金子呢！箭鎮街道兩旁儘是古老歐式建築，唯一一條白金漢商店街，一會兒就逛完所有禮品店、咖啡店、餐廳。
高貴的皇后鎮
從箭鎮開車到皇后鎮（Queenstown）約 20 分鐘。大部分在南島居住過的人都會感嘆：「皇后鎮的物價好高。」若仔細觀察，同樣的商品在這裡和其他城鎮的價格確實有別，不愧為「皇后」。
皇后鎮以滑雪聞名，蹦極、高空跳傘、峽谷鞦韆、噴射快艇、騎馬漫遊和河谷漂流等更是全年活動專案。有別於其他地方，冬天是皇后鎮和瓦納卡（Wanaka）旺季。滑雪度假村擁有奧運會規模的滑雪道、纜車，四座滑雪場包括皇冠鋒（Coronet Peak）、卓越鋒（The Remarkables）、卡德羅納（Cardrona）、三錐山（Treble Cone）滿足滑雪愛好者的一切需求。不少國外職業滑雪手經常在這裡進行長期訓練，待上好幾個月。
吃冰淇淋是皇后鎮的正經事
我對滑雪興趣不大，倒是對獲獎無數的 Patagonia 冰淇淋很是期待。選了 2015 年銀獎的馬茲卡彭芝士莓果（Mascarpone Cheese & Fruits of the Forest）口味，芝士香氣和莓果的酸度恰到好處。到二樓找個位子，窗外三三兩兩的遊客在瓦卡蒂普湖（Lake Wakatipu）上釣魚。瓦卡蒂普湖形如閃電，是紐西蘭第三大湖泊。形狀怪異的湖面形成了獨特「潮汐」現象，水面每隔 25 分鐘就上升和下降約 10 厘米。據當地毛利人傳說，湖底有一隻名為默特烏（Matau）的水怪長眠於此，湖面隨著它的心跳出現「潮漲潮落」的現象。
旅伴開車離開皇后鎮時，我靠在車窗邊，吹著微風，滿口仍舊是果香。
靜謐世界
旅伴向我介紹神奇峽灣（Doubtful Sound）時，說我們會乘船出海看風景，還能看到海狗、海豚。到達某處時，船長會關掉引擎，讓乘客靜靜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起初很好奇為什麼叫「Doubtful Sound」，還以為關掉引擎後，會聽到一些大自然發出的怪聲，原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在英文中「sound」有峽灣之意，Doubtful Sound 中文也譯作道福灣。為什麼叫「doubtful」呢？據說當年庫克船長來到這一峽灣時，不確定船隻駛入後能否順利返回，所以在做記錄時寫下了「doubtful」一詞。原本叫作 Doubtful Harbour，後來才改稱為 Doubtful Sound。
想參觀神奇峽灣，有幾個配套可供選擇，我們參加的是長達九小時的行程：早上乘坐旅遊公司的巴士，從酒店到集合地點瑪瑙波里（Manapouri），接著坐船穿過瑪瑙波里湖，再換乘巴士經過威爾莫特通道（Wilmot Pass）。巴士會在某個地段停一會兒，讓乘客遠觀神奇峽灣，最後再乘雙體船開始峽灣行程。
邂逅大自然初心
出發當天早晨下了場雨，過後鉛雲厚厚的，一直欲雨不雨。但也因為這樣，四周水汽氤氳，山巒間雲霧繚繞，加上蒼綠的原野叢林、倒掛的瀑布細流，靜謐、原始，又帶點神秘氣息，讓峽灣展現出有別於平日的面貌。當船隻來到峽灣某處，船長忽然把引擎熄了，要求大家停止一切活動和交談，暫時把各種電子設備放一旁，閉上雙眼。霎時間萬籟俱寂，耳邊聽到的只有遠處隱約的鳥叫蟲鳴和柔柔風聲，當下只覺得無聲勝有聲 ......
雙體船航行期間，還經過了海狗聚居的海島，以及看到在海里嬉戲追逐的海豚，和許多不知名的鳥類。整段行程似幻似真，讓人猶如穿越了空間屏障，來到另一個世界—— 一個年輕、富有澎湃生命力和原始力量的世界。
回程時，導遊說如果有機會，請我們再來神奇峽灣一游，看看峽灣在晴天時的另一種面貌，絕對會有不同的心情和收穫。這讓我想起蘇軾的《飲湖上初晴後雨》：「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詩中所描繪的西湖晴雨變化，應該就是這樣吧？
仰望的壯麗
自駕游的最後一站是福克斯冰川鎮（Fox Glacier Township）。紐西蘭的冰川雖然不少，但開放給公眾參觀的卻不多，多數遊客都會在福克斯冰川與法蘭茲 • 約瑟夫冰川（Franz Josef Glacier）之中二選一。
由於時間許可，我們既報名福克斯冰川的直升機健行（Heli Hike），也順道遊覽附近的法蘭茲 • 約瑟夫冰川，站在山腳那頭沿著河流看一看、拍拍照。比起踩在福克斯冰川上，四處都是光怪陸離的冰塊，仰望視角下的法蘭茲 • 約瑟夫冰川，呈現出另一番壯麗景色。親眼見到的當下，那種震撼難以形容，讓人深深感覺到個體生命的渺小。
在極地或高山地區，積雪經歷了多年的壓縮，重新凍結和結晶後，形成巨大的冰塊，然後在地心引力和重力作用下，緩緩往下移動。這就是冰川，也是重要的淡水資源。
紐西蘭之旅中，有幾項行程是我特別期待的，第一項就是前面已經介紹過的觀鯨之旅，第二項則是福克斯冰川健行。雖然價格不便宜，好處是參加人數不多，而且還能搭直升機直達山頂，飽覽上游較乾淨且未受污染的冰河。
我們首先在福克斯冰川鎮的旅行社集合，然後乘搭巴士到直升機停放處等候登機。登機前，解說員先介紹接下來的行程，然後說明一些注意事項，最後再提供替換的厚襪子和雪靴，待大家都整裝完畢後便排隊登機。
美得不知疲倦
這是我生平頭一遭坐直升機，興奮自是不在話下，而且就連之前最擔心的暈機也沒發生，真是太開心了！到了目的地後，導遊讓參加者在靴子上加冰爪。如有需要的，還有雪杖可供索取。接著，遊客分為兩隊，每隊七八人左右，然後朝著不同方向出發。冰川的面積非常大，另一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線中。茫茫雪山上，就我們幾個，這趟行程還真是選對了。
由於冰川不時在移動，路線和行程經常都會有所變動，所以一般都是由一名導遊負責帶隊解說，另一名則在前方探路。尤其是那些冰洞有裂縫的地方，導遊都會先去探測一番，確定安全後，才讓遊客到裡頭快照。
站在冰川裂縫裡，兩旁都是堅硬冰塊。這些冰塊經過陽光照射後，呈現出不同的藍，而且奇形怪狀，感覺非常奇妙。步行途中，偶爾也會看到冰川融化後形成的小溪。把手浸在裡頭一片沁涼，非常舒服。同隊的遊人還準備了塑膠罐，裝了幾瓶帶回去。
這趟行程約三個多小時，雖然走了好一段路，不過也許是景色太美，也或許是心情太興奮，一點也不覺得累；相反的還抱怨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好像還沒玩夠、拍夠就結束了。如果下次「有錢又有閒」的話，一定要參加兩天一夜的行程，應該非常棒！
驚喜連連的景區餐廳
看了福克斯冰川後，開車回到小鎮上的旅館。洗漱休息一番後，接著前往另一個景點馬瑟森湖（Lake Matheson）。湖並不大，兩個小時之內就能繞湖一圈。當天晴空萬里，而且遊客也不多。帶著閒適的心情漫步，沿途的蒼翠老木，地上的苔蘚和湖上的鴨子，處處是美景。在晴朗的天空下，遠方的塔斯曼山（Mount Tasman）和庫克山倒映在波平如鏡的湖中，美得讓人不禁屏住呼吸，深怕一不小心，就吹皺這一池湖水。
在觀景台停留好一陣子後，已是傍晚時分。我們決定放棄繞湖一周，折返至停車場處的咖啡館用晚餐。這家咖啡館是上午冰川健行時，美麗的女導遊所推薦的。前菜是一湯一沙拉——沙拉以鴨肉搭配一些沙拉葉與燈籠椒，底下再鋪上一層米粉，酸甜夠味且清新爽口，非常開胃；湯有點類似泰式東炎湯，酸辣中帶點蝦膏的鮮香；再配上烤得剛好的鮮蝦，顛覆了我們對旅遊區食物又貴又難吃的刻板印象，是一大驚喜。
接下來是主菜五花肉和三文魚。烤得柔軟入味的五花肉，配上蘋果和薯泥，沾點芥末醬一起吃，也是一番好滋味。新鮮的三文魚，外皮煎得香脆而肉質鮮嫩多汁，份量更是非常大方。最後的甜品是店家自製的焦糖香蕉冰淇淋和起司蛋糕，蛋糕中規中矩，香濃順滑、甜而不膩的冰淇淋卻讓人驚艷不已。雖然賣相一般，卻誠意十足。回國後，旅伴偶爾聊起這趟紐西蘭之旅，都會提起這一道冰淇淋，可見他有多愛啊。
本文轉自旗下《暢遊行》2020年11月號，部分目的地詳細資訊請查閱雜誌。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CK Lim、Unsplash、Pixabay 等／圖 CK Lim、呂美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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