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經在一起很久了,但也好像從未在一起過。
這樣的狀態用來形容我們,再合適不過。
從我青春懵懂的時期直到我步入社會,已經到了需要被父母催婚的年紀。
我們的開始發生在夏日蟬鳴正盛的時候。
人們在學生時代總是對感情和浪漫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憧憬,班上的一絲絲風吹草動都會引得同學們興趣高漲。身為同桌的我和他,因為若有若無的試探和不經意之間露出的蛛絲馬跡,引得同學們打趣不已。
正是在這樣的氛圍下,我們心照不宣地隱藏著自己的小秘密,一個簡單的眼神,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足以讓我們悸動。
後來一場考試分道揚鑣,仿佛曾經的悸動都隱了蹤跡。
同學聚會讓我們的重聚。同學們追憶往昔,回憶起年少時代,免不了會提起我們。
聚會結束後,他送我回家。
回家路上,他漫不經心地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
「沒有,」我又鬼使神差地反問,「你呢,你有女朋友了嗎?」
「我也沒有。」
說完,我們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在那一瞬間,我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又久違地回到了少年時代的心動。
我們開始一起出去吃飯,一起看電影,互相介紹對方的朋友,甚至一起出去旅遊。
我們倆在朋友圈頻頻互動,共同認識的人都紛紛送上祝福,我們仿若活成了別人嘴裡的一段佳話。
「你們倆可真幸福啊!」朋友艷羨地說,「以後婚禮可別忘了叫我們啊!」
聞言,我不好意思地轉頭看向了他,期待他的答案。
「你們可別胡說啊,」他一臉風輕雲淡,仿佛事不關己,「免得你們胡說,污了我們倆的清白,日後我們可還是要找對象的啊!」
他說完,還側頭對我揚了揚下巴,像是徵求我的同意似的。
我一時怔住了,只是機械式地點了下頭,胡亂地端起面前的酒飲了一口。
「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說?」
「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是啊,不過是玩笑話而已,我又何必如此小題大做,我暗暗責怪自己多心。
日子按部就班地過去。
「我要回去相親了。」
「相親?」
「嗯,父母安排的。」
「可是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他一臉疑惑地看向我,「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這話如同一道霹靂,狠狠地砸向了我,給了我當頭一棒!
我們之間,沒有告白,沒有明說,沒有承認身份,我甚至沒有立場去指責他的行為。
畢竟,所有的種種,不過都是我的自以為是。
在夏日蟬鳴時期,我以為是羞澀而不敢開口。後來,我以為是彼此歡喜,心照不宣。
其實全都不然,所有種種不過都是曖昧上頭的錯覺。
黃三在《酸梅》裡說,「感情泛濫,語言沒有重量,隨便說出口的喜歡與愛,配不上一顆赤誠的真心。」
能說出口的尚且如此,那從未言明的更是虛無。
我們可以享受曖昧帶來的美好,沒確定關係前的時期確實有值得懷念的珍貴之處。但我們也應該清楚,永無止境的曖昧上頭,這並不是愛情。
去戀愛吧,從收到一束花開始,從一份正式的告白開始。
作者簡介:十九。世間善惡並存,遺憾隨之,但希望仍有一份溫柔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