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傳》最美女神曾陷變性傳聞,被罵退圈,最慘的原來是她?

fans news 發佈 2021-12-04T08:17:21+00:00

1997年,19歲的倪虹潔陷入了鋪天蓋地的非議。畫面中,女孩皮膚白皙,眼神清澈。她朱唇輕啟,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朵兒膠囊,由內而外的保養。」



「變性人!」


「泰國人妖!」


1997年,19歲的倪虹潔陷入了鋪天蓋地的非議。


起因是一則美容保健品廣告。


畫面中,女孩皮膚白皙,眼神清澈。


她朱唇輕啟,露出俏皮的小虎牙:「朵兒膠囊,由內而外的保養。」


廣告很成功。



可脖子上的這根藍色絲巾,卻引得人們捕風捉影。


「有人說我是男孩變的,有人說我是做出來的,還有人乾脆說我是泰國人妖。」


因為絲巾遮擋了脖子,有人大肆猜測,是為了把喉結擋住。


再加上廣告的配音略顯沙啞,似乎都指向了那個不堪的結論。


謠言愈演愈烈。


甚至有個整形醫生站出來,大言不慚地說是他幫16歲的倪虹潔做的手術。



第一次拍廣告,就遭遇這種莫名其妙的詰難。


九年之後,她憑藉《武林外傳》,再次被推到焦點,依然對成名膽戰心驚。


她本能地逃離。


即使這一步,讓她一腳踩空,墮入懸崖。



「朵兒膠囊」之後兩年,「婷美內衣」找了過來。


簽合同時,她看見上面寫著「xx保健修身內衣」。以為就是類似背背佳的保健衣。


誰知一到片場,傻眼了。


女模特都只穿著文胸,大方地走來走去。


長槍短炮的機器通通對準了她。


「好像我不穿才是怪物。」


她沒有選擇。違約金她賠不起。


廣告出來後,老闆很滿意。


鏡頭裡的她,大方自然。

咧嘴一笑間,有種英氣和嬌艷共存的性感。


絲毫看不出勉強。



商業上,這則廣告無疑是成功的。


五六年間,它在各大電視台循環播放。


倪虹潔也被評為「中國十大廣告明星」。


在那個保守的年代,無數男孩視她為性啟蒙對象。


但這個頭銜,於她而言卻不是王冠,而是詛咒。


家人傳統,視之為禁忌。


有次家庭聚餐,電視機里突然出現她身穿內衣的模樣。


本來熱絡的氣氛驟然降至冰點。


鴉雀無聲,所有人低著頭,一動不動。


30秒後廣告結束,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吃喝。



在他們眼中,它是該被深埋進土裡爛掉的家醜。


秘辛。

丟臉。

不可聞。


她知道,他們越冷漠迴避,心裡越是介意的。



從同濟大學畢業後,她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沒有理想。

沒有興趣。

找不到意義。


「我腦子裡根本就沒有理想這東西,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它,我也不知道我的興趣愛好在哪裡......整個人都很矛盾。」


恰巧此時,有人找她演戲。


可這一去,又是一個噩夢的開始。


2003年,有個編劇找到她,說自己有個角色,就是看了婷美廣告後,為她量身定做的。


架不住再三邀請,她出演了。


她哪裡知道,裡面有個性騷擾的橋段,竟是如此真實地上下其手。


她的噁心和不適,隔著屏幕呼之欲出。


那幾年,陸陸續續有人找她演類似的角色,情人、小三、風塵女子......


她本能地抗拒,卻無力改變。


一個又一個爛角色爛劇本,磨滅了她的熱情。


她覺得演戲很假。


「說哭就哭,好奇怪啊!」


劇組的人也魚龍混雜。


「我還遇到過當街打架的,燈光組拿著燈架,滿大街追錄音組。」


漸漸地,演戲於她而言,只是一份「背詞流利」「不出錯」「完成任務」的活計。


她只想賺錢,賺很多錢,好去干別的事。


「那(拍戲)只是我那一段生命當中必須要完成的事兒,因為我要掙點錢去干別的事,我想得比較淺。」


可一方面要掙這份錢,一方面又瞧不上這行。


她內心掙扎,孤立無援,整個人擰巴又矛盾。


而這一切,都將導致她錯失人生中最大的機遇。



2005年拍《武林外傳》時,她是全劇組最紅的人。


製片人看了她的廣告,特地去上海見她,希望她能給這部劇「增添知名度」。


風水輪流轉。


16年後,閆妮紅了、姚晨紅了、沙溢紅了,只有她成了原地退步的那個。


這些年來,不斷有人問她:「為什麼要停下來?」


她總是笑嘻嘻地回應:「不想演了,沒想紅。」


那她去哪了?


尋找自我。


她去四川,過遊牧民族的生活。


晃晃悠悠,到處閒逛。


「在鎮上帶個羊腿,帶個麵包,帳篷,騎一匹馬,和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進山。」


這輩子都沒這麼開心過。


她去雲南,設想自己在這裡生活的理想畫面。


旅途中,曾有同行的人認出她。


「你長得跟《武林外傳》那個無雙好像啊,是不是啊?」


她大聲地否定:「不是!」



於她,做演員是一段急需埋藏的記憶。


有一回,她去小麵館吃麵,剛吃得津津有味,就看到有人一直盯著她看,還坐到了她對面。


她瞬間冷汗直冒,趕緊放下筷子走人。


後來,也有人找她演戲。


她不懂拒絕,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接,不看劇本,只看人情,連經紀人都沒簽。


「演員對我來說連一份工作都算不上,感覺是一份閒差,打牙祭,不忘詞、不被導演罵、拍完就行,其他時候還是以自己的生活為主。」


她只想要安安穩穩的小日子。


壓根沒想過要拍什麼好作品,或者做女一號,拿獎......


圈裡維持人脈資源,請導演吃飯,送東西給製片人那套,她更是想都沒想過。


「做不出來,覺得好丟臉。」


她格格不入,逃跑迫在眉睫。



2020年,參加完《演員請就位》後,有人採訪她:「你後悔(離開)嗎?」


她收起玩笑的神色,強調道:「我沒有後悔,再回頭看,其實我走的每一步,都很開心。」


可這種開心是有代價的。


它終有一天會加倍反噬回來。




白日夢的破滅,從開客棧開始。


她曾在麗江開了個客棧,取名「後花園」。幻想過著悠哉游哉的日子。


可現實與夢想大相逕庭。


沒有浪漫,只有無數人每天找她通馬桶、修電視機。


她淹沒在處理開房、退房的瑣碎工作中,脫不開身享受雲南的陽光和鮮花。


心心念念的馬也沒買成。因為買馬容易養馬難。


她漂在自己的夢裡不肯醒來,直到被現實一點點拉下地獄。


2010年,《武林外傳》電影版開拍,倪虹潔念著人情去了。


她以為他們還像那時一樣,親密無間,打打鬧鬧。


可一切都不一樣了。


閆妮成了金鷹獎得主,演上了張藝謀的新戲《三槍拍案驚奇》。


姚晨憑藉《潛伏》斬獲華鼎獎視後。


沙溢紅得發紫,在電視劇市場深耕。


只有她的身份是客棧老闆娘,兼職跑龍套。


「想的事情、看待問題的角度會不一樣,瞬間就特別有距離感。」


這種落差讓她尷尬。


而導演的一句話,更是將這種落差推至頂點。


「倪虹潔,你怎麼變木了,你怎麼沒有靈氣了?」


她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大大咧咧的樣子:


「啊?有嗎?嘿嘿。」


回去後,哭了好久。


「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再在這一行幹下去了。」


唯一的一點驕傲,被這句話壓垮。


客棧也難以為繼。


「還在,不掙錢,賠著,也沒人要,就放著吧。」


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直到遇見崔健。


試戲崔健的導演處女作《藍色骨頭》那天,她只穿了一條簡單的白裙子,因為不抱希望。


「這可是女主角,不可能讓我演。」


在現場,崔健放自己的歌《迷失的季節》給她聽。


「太可惜,也太可氣,我剛剛見到你,你是春天裡的花朵,長在秋天裡......」


陽光照射進來,光線里有小灰塵飛舞。


倪虹潔坐在那裡,突然之間想起《藍色骨頭》的劇本。


「一個女人生錯了年代,又錯過了屬於自己的感情,好可惜......」



不知道怎地,心裡一陣酸楚,哭了。


後來有人問她崔健為什麼選你。


「可能覺得我能聽懂他的音樂吧。」


可所有人都反對。


《藍色骨頭》是文藝片。


「她演喜劇的!」「你沒有看過她的《武林外傳》嗎?」


崔健笑道:「啊?我沒有看過啊。」


好在,她沒有辜負導演的信任。


更重要的是。


因為這部戲,她第一次嘗到了做演員的迷人滋味。


電影裡,她是一個因美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女孩。


不知是不是與現實映照,她格外投入。


有一場戲,兒子被搶走,她在河邊痛哭,把自己的眼睛打瞎。


槍重重地打在眼睛上,眼冒金星,哭得昏天黑地。


心裡的痛楚鋪天蓋地,掩蓋了身體上的痛,整個人像被撕裂一般,爆發出極大的悲慟。



在場的人被她震住。


卡!


導演一喊停,所有人起立,為她鼓掌。


錄音師拿著被震壞的麥,不可置信地說,你平時說話這麼輕,怎麼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


「太出乎我們意料之外了,我們都覺得你就是個情景喜劇演員,能演成什麼啊,沒想到你能演得那麼好。」


從未受到過表揚的她,獲得了極大的肯定,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和自信。


原來做好演員,是會得到別人尊重的!


這讓她突然開悟,開始瘋狂接戲。


可娛樂圈早已不是《武林外傳》剛火的那副光景。


她知道:「你沒有往前走,就等於往下走,越來越難。」




她幾乎爭取不到任何重要的角色。


有一次,她花了三天,認認真真地看完一部80多集的劇本。


劇組讓她試戲。


一次、兩次、三次......


每次演完,導演都點頭。


「很好」,「我很感動!」


到了最後,角色公布出來,還是沒讓她演。


這樣的事發生了太多次。


她只好無限放低要求和預期,去演小製作的片子。


只要劇本好,角色好,不論片酬,她都接。


甚至有次自掏腰包,幫忙找男主角。


倒貼差旅費住宿費,無條件配合演了37個小時,一分錢沒收。



可她傻傻地不計回報,付出一腔熱血,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小成本的戲,是很難有實力上院線的。


果然,她的努力白費了,觀眾根本沒機會看到她的轉變。


她很難過,像阿Q一樣堅持,鼓勵自己。


有次在野外拍攝,劇組條件差,她只能拿著傘,在太陽底下跑很遠,然後挖個坑上廁所。


遠遠地,她看到別的女演員的房車,心裡忍不住想:我也能在裡面就好了。


年紀漸長,她跟很多過氣中年女演員一樣,只能演媽。


演過楊穎的媽,兩人相差11歲;

演過王媛可的媽,相差6歲;

演過蘆芳生的媽,相差0歲;

......


可她沒得選。


「你要是不去,連媽都沒得演。」


她變得非常現實,跟當年在山裡閒逛的女孩大相逕庭。


有選角的副導演明目張胆地要回扣。


她剛開始在心裡翻白眼,轉念還是掏了錢。


她早就意識到了。


「我是那一堆商品里比較底層的。」


任人挑選。


「我什麼都可以演......外婆我也演,沒事兒,演唄,演了還挺開心的呢。」


《演員請就位》裡,她拿到市場評級卡,忐忑地打開。


看到上面一個大大的字母B。


她迅速合上。


睜大眼睛,倒抽一口氣。


錯愕、尷尬全寫在臉上。



鏡頭捕捉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她拿到的是什麼。


嗤笑、同情、看戲.....外界種種反應襲來。


她卻還是學不會掩飾自己。


坐在木箱上,她羨慕地望著s級的舒適大沙發。


小聲嘀咕:「應該發個冰淇淋。」


被導演認可後,在舞台上蹦蹦跳跳,剪刀手。


被陳凱歌罵了,邊抽泣邊掐自己的胳膊。


被逼急了,梗著脖子正面迎戰。


大鵬被她一個不屈的眼神感動,選了她演花木蘭。


網友說,這是這個節目裡最好的一個作品。


這種認可於她而言,就是最好的回報。



從祝無雙,到花木蘭。


她走了16年。


跌跌撞撞、後知後覺的慘痛,全在影片播出的這一刻被消解。



43歲這年,記者問她,想演到什麼時候?


她咧開嘴大笑著回答,五官亂飛,像個天真、不設防的小女孩。


「慢慢來,最好能演到8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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