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盲腸炎住院,趙清閣照顧他生出流言,老舍妻子迅速帶3子趕來

fans news 發佈 2021-11-26T18:39:44+00:00

1938年,年初的武漢,還多少有些寒意,街頭的樹上還沒有抽出新芽。時年39歲的老舍,已經是國內文藝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駱駝祥子》更是人盡皆知的名作。

1938年,年初的武漢,還多少有些寒意,街頭的樹上還沒有抽出新芽。遠在北平的老舍拋家舍業、孤身一人來到了武漢,參加到文化抗日的戰線上。

在《文藝戰線》的宴會上,老舍認識了一位叫趙清閣的才女。

時年39歲的老舍,已經是國內文藝界舉足輕重的人物,他的《駱駝祥子》更是人盡皆知的名作。宴席上關於老舍的話題,也就多了起來。

如此一來。坐在一旁的趙清閣,也就把更多的目光放到了老舍的身上。紳士般的舉止,不失風趣的談吐,再加上成熟男人的魅力。

放在任何一個場合中,都很難不讓一個懷春的女子為之著迷。

與此同時,這位年僅24歲,就在中國文藝界攪起一陣漣漪的河南姑娘,也成為了宴會上的焦點。別看她相貌清秀,宛若弱柳扶風。

可在朋友的眼裡,趙清閣是一位頗有男子氣概的傳奇文藝女青年。

趙清閣出生在河南信陽的一個小官僚家庭。祖父曾經是前清的舉人,當過一任官員。母親更是出自書香門第,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只可惜,紅顏薄命。就在趙清閣五歲那年,母親因病去世,撇下了還沒長大成人的她。

也因此為趙清閣的傳奇故事,埋下了最初的伏筆。趙清閣的母親故去後,父親又續娶了一位妻子。

雖然,祖父母對她百般呵護,奈何她有一個「妻管嚴」的父親。她與繼母的關係不好,自然也就受到了父親的疏遠。

1929冬日裡的一天,趙清閣無意之間聽見父親與繼母的一番談話,商量著如何把她嫁出去。宛如大晴天的,在趙清閣的頭上炸開了一聲驚雷。在她的意識里,這一定是繼母給父親出的壞主意。

在一個夜黑風高,北風呼嘯的深夜。剛剛15歲的趙清閣,懷揣著祖母給她的四塊大洋,一個人坐上了去往開封的火車。從此,趙清閣再也沒有享受過來自家庭的溫存。

趙清閣的文藝人生始於1930年。到了開封后,趙清閣憑藉著年幼時,母親給予她藝術上的薰陶,考進了河南藝術高中,開始學習繪畫和音樂。

在這段時間裡,趙清閣得以接觸到更多古今中外的文學作品,並在當年發表了自己的第一件作品,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三年以後,趙清閣又考進了上海美專,得以目睹大上海十里洋場、笙歌燕舞的花花世界。不過,她可沒有風花雪月的機會,為了學費不得不勤工儉學。為了能夠養活自己,她開始了更多的寫作,成為了《女子月刊》的撰稿人。

此番上海之旅,徹底改變了趙清閣的人生。雖然她的西洋畫,畫得很好,但她還是成為了一名作家,也因此與魯迅先生結緣。在魯迅先生的指導之下,趙清閣認識了更多的「左翼」作家,從當時的文學作品中吸收了不少的營養。

大概也是受魯迅先生等人的影響,趙清閣的文筆頗為辛辣,常常是直指國民政府的要害,針砭時弊、針鋒相對。這也引起了統治階級的不滿。不久之後,國民政府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她抓了起來。

出獄之後,趙清閣又回到了上海。一方面在《女子月刊》做編輯工作,一方面還擔任了電影公司的編劇。她在文藝界的名聲,也是越來越響。

終於,在1938年的2月,趙清閣也被《文藝戰線》邀請到了武漢,與老舍同桌而食。從此,書寫下了她與老舍的一段《釵頭鳳》般,彼此深愛,卻又永遠點不破的愛戀。

不久之後,一份名叫《彈花》的抗日刊物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在周恩來的提議之下,老舍擔任了這份刊物的撰稿人,而趙清閣的身份則是老舍的秘書。

那年的7月,因為武漢戰事緊張,趙清閣和老捨不得已先後離開了武漢,前往重慶。在重慶北碚,老舍和分離二十多天的趙清閣相遇了,兩個人重新工作在了一起。

為了方便交流,他們在林語堂的私家別墅對面,各租了一間房子,做起了鄰居。

老舍向來是不喜歡寫劇本的,他總覺的劇本要比小說難寫的多。對話不能多,動作也不能多,要做到恰到好處更是難上加難。

趙清閣雖然比老舍年輕,但更早地接觸到劇本的寫作,經驗上要比老舍豐富。

老舍拿著快要寫完的話劇《張自忠》找到了趙清閣,想著讓趙清閣給點評一下,給點修改的意見。沒想到,趙清閣當時就給老舍澆了一頭的涼水。

大概是老舍寫的劇本太過於「粗糙」了,至少趙清閣是相不中的。

他們之間的感情升溫,大概是一起創作《桃李春風》的時候,那段日子裡。老舍和趙清閣就像是時刻不能分離的戀人一般,誰也離不開誰,整日地待在一起。

老舍擅長寫劇中人物的對話,趙清閣則更懂得塑造劇中的場景。

在鳥語花香的早上,在清風徐來的夜晚,老舍和趙清閣在字裡行間裡抒發著自己的情感。一個如同渴望水的魚,一個似毫無波瀾的水。當兩者觸碰在一起的時候,也就在這水面上盪起了一陣波瀾。

老舍是一位才華橫溢,又充滿了情趣的成熟男人,趙清閣則是年輕貌美的單身文藝女青年。朝夕相處的日子裡,趙清閣對老舍的傾慕化作了一絲依戀,老舍則對趙清閣的欣賞轉化為男女之間的愛意。

莫說當時的人,就在當下來看。他們之間,不發生點什麼,好像怎麼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在老舍和趙清閣一起創作的日子裡,他們還有過一段「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經歷。就在《桃李春風》即將完成的時候,老捨得了盲腸炎。此前,趙清閣也得過這個病,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便陪著老捨去醫院就醫。

老舍住院的那段日子裡,趙清閣一直守候在老舍的身邊,照顧著他的飲食起居。而此時,關於他們兩個的流言蜚語,也早已是喧囂塵上,成為了壓在趙清閣和老捨身上的一副精神枷鎖。

趙清閣與老舍互有好感,兩個人好像從未避諱過這件事,也許他們早已經認定對方,就是一生都在等待著的戀人。然而,卻有人藉此想入非非,給他們杜撰出了已然同居的戲碼。這多少讓趙清閣有些接受不了。

老舍不是郭沫若,逃離不開世俗的偏見。趙清閣也不是一個可以脫離世俗眼光的女子。但此時,他們畢竟還能朝夕相處在一起,可以有著心靈上的寄託。然而,隨著一個女人的出現,為這似水中望月的情緣又蒙上了一層雲霧。

1943年的10月,老舍的妻子胡絜青帶著三個孩子,輾轉數月來到了重慶。可能,遠在北平的她,也多少有些耳聞老舍和趙清閣的事。自古才子多風流,多多少少都會欠下些情債。即便老舍不善於與女子打交道,可架不住與紅顏朝夕相處。

胡絜青在抵達重慶二十多天後,才來到了老舍的身邊。然而,此時的趙清閣卻搬到了重慶城內,主動地離開了老舍的身邊。兩個都深愛著老舍的女人,一個不遠千里來此宣示主權,而另一個卻將愛埋在了內心的深處。

老舍對趙清閣是動了真情的,是從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發出的情感,但他對妻子胡絜青的愛,卻更像是一種契約。談不上有多麼令人感動的愛戀,更多的是一種湊合,只是為了完成人這一輩子,必須經歷的一段旅程一樣。

1930年的春天,老舍結束了在英國的旅程。在好友白滌洲的家中,小住了一段日子。北京師範學校的一個文學社團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推舉胡絜青到白滌洲的家中邀請老舍,去學校里開一場文學講座。

就這樣,老舍與胡絜青相識了。胡絜青年輕漂亮,又是北師大的學生。雖然說不上才華出眾,但也頗有文藝素養。老舍的幾個朋友,就有意為這兩個人牽線搭橋,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緣。

不久之後,老捨去往濟南任教。他與胡絜青開始了,一段時間的書信來往。大概是在大明湖畔吧,老舍給胡絜青寫了一封長信。

在信中,老舍對胡絜青說,他們兩個都是滿族人,有著相似的生活方式。一個勤勉好學,喜歡文藝,一個對中外文學都有研究,也算是博古通今。

兩個人既然有共同的語言,大概也能生活到一塊去。

老舍還與胡絜青「約法三章」。一條是能吃苦,一條是能刻苦學習,還有一條就是不能吵架。這便是老舍寫給胡絜青的第一封表白信。

據說,從這封信發出去之後,老舍幾乎每天都給胡絜青寫一封長信,一連寫了一百多封。

一年之後,老舍和胡絜青在北京完婚了。婚後,二人的生活,就如同老舍設想的那樣,按部就班的過著,沒有波瀾,但似乎也沒有驚喜。直到7年以後,他遇到了趙清閣。

胡絜青在重慶等待的二十多天裡,誰也不知道老舍和趙清閣之間經歷了什麼。

有人曾說,趙清閣希望老舍能夠藉此機會與胡絜青離婚,然後兩個人便可以雙宿雙飛,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但趙清閣的這一想法,還是讓老舍給拒絕了。

是否真有此事,當事人都已故去,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從後來的故事中看,大概也是子虛烏有的杜撰而已。

或許,此時的趙清閣和老舍都糾結過,但趙清閣還是主動放了手,讓老舍回歸到了原來的家庭當中。

此後的歲月里,老舍與趙清閣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但老舍並沒有因此,放下他對趙清閣那般發自肺腑的愛戀。

趙清閣離開北碚之後,老舍還曾多次去看望過趙清閣,只是每次相聚的時間都很短,只解一時的相思之苦而已。

抗日戰爭勝利之後,趙清閣一心想要回到上海。為了籌集路費,她不得不把家當擺在路邊上販賣。就在她擺攤的時候,老舍和郭沫若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老舍還打趣地說,要給趙清閣寫一塊「作家地攤」的牌子,讓外國人看看中國作家的風骨。

只是,這句玩笑話說完還沒幾天。這對心照不宣的紅顏知己就分手了。老舍親自把趙清閣送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車,趙清閣又回到了她曾經熟悉,又略感陌生的地方。

不久之後,老舍也接到了美國國務院的邀請,希望他前往美國參觀講學。

文藝界在上海給老舍舉辦了盛大的歡送會。作為曾經親密無間合作過的朋友,趙清閣也出席了老舍在上海的所有活動。只是在當年的照片中,沒有看到趙清閣的身影。

也許是趙清閣刻意為之,也許是她不想再背上世俗的閒話。

老舍到了美國之後,他對趙清閣的思念越發的深沉,仿佛相隔萬里的太平洋拉近了兩顆念念不忘的心。老舍給趙清閣寫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他也得到了趙清閣一次又一次的回應。

此時的老舍覺得,他終於可以拋開世俗的偏見了。在這大洋彼岸也不用再考慮世俗的枷鎖。

老舍邀請趙清閣也前往美國,期待著兩個人可以在異國他鄉,牽著手走進婚姻的殿堂。為此,老舍還在馬尼拉買了一套房,作為他們廝守終生的愛巢。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願望,最終還是被現實擊垮了。

就在老舍期待著重逢的日子裡,他接到了周恩來寫給他的一封信。新中國初立,百廢待興,希望老舍能以家國情懷為重,回到國內建設發展文藝事業。

一面是個人的情感,一邊就是亟需重建的祖國,老舍陷入了徘徊當中。

還沒等老舍下定決心,他又接到了趙清閣的信。老舍思緒萬千之後,還是踏上了回國的旅途。再回故鄉,老舍見到了不少當年的故交好友,唯獨沒見到趙清閣。

據說,趙清閣還托人給老舍送去了一句話,「各據一城,永不相見」。

至於有沒有這句話,如今已是不得而知。但回到北京之後,老舍接回家中的是遠在重慶的胡絜青,而非是在上海的趙清閣。

老舍旅美期間,寫給趙清閣的書信大多以「克」落筆,以「珊」為首。這是他們共同創作的話劇《此恨綿綿》中主人翁的稱呼。

然而從此以後,老舍寫給趙清閣的信,卻是再也不見「珊」字,只以「閣弟」相稱。他們之間的愛戀升華到了另外一個層次。

二人的書信來往中,常見無可奈何之情,卻再未見到一個情字。

為了這番愛,趙清閣終身未嫁。老舍故去之後,趙清閣把他們交往多年的信箋,幾乎都付之一炬,只留下了短短几封。

晚年,趙清閣把自己私藏的書畫作品大都捐給了國家,只留下了老舍在送給她的一副對聯:「清流笛韻微添醉,翠閣花香勤著書。」算是她與老舍始終沒有戳破的一番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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