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後裴謝堂只干兩件事:第一讓朱信之痛不欲生;第二送他下地獄

fans news 發佈 2022-01-15T09:10:09+00:00

風光無限的泰安郡主,被她不顧顏面巴巴倒貼了六年的淮安王朱信之一杯鶴頂紅送上了黃泉路,死得不甘心又憋屈,老天看不過去,讓她借屍還魂在頭七那天重回了這錦繡人間。

錦繡人間

十七緯

完結|約139萬字

簡介

風光無限的泰安郡主,被她不顧顏面巴巴倒貼了六年的淮安王朱信之一杯鶴頂紅送上了黃泉路,死得不甘心又憋屈,老天看不過去,讓她借屍還魂在頭七那天重回了這錦繡人間。從此以後,裴謝堂只干兩件事:第一讓朱信之痛不欲生;第二:送朱信之下地獄。踩著累累屍骨,摔開廢物王冠,她一個地獄惡鬼什麼也不怕,一代煞星就此臨世!嫡姐嫡母搶她婚姻,當她是死人?妯娌謀她遺產,她看起來傻?宗族看中她祖傳的武學秘籍,她那麼好騙?裴謝堂怒了,都什麼玩意,給你們臉了?這一套,都是她玩剩下的!唯一悲劇的是,未婚夫休了她,風生水起時陛下還賜婚了,賜婚的對象,是帝都里她恨毒了的那個人。「不要氣,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第001章罪大惡極之徒

宣慶曆二十三年,春陽光晴好。

適合出門的好日子,東陸邑都皇宮午門的宣角樓里里外外都擠滿了人,外圍人聲鼎沸,喧器吧罵直衝雲霄,樓里卻安安靜靜,禁軍手持利器全副武裝,表情肅穆的嚴守宣角樓,生怕出一點差池。

曾經風光無限,卻不顧忠孝禮儀違背天恩,做下殺人放火、買官官爵、收受賄賂、投敵賣國等十餘件惡事的泰安郡主裴謝堂將在這裡被處以死刑

「看,連禁軍都出動了這麼多!"

「可不是,這泰安郡主不是好惹的,人要不多些,哪裡打得過她?兇悍著呢。三代虎將之後,武舉狀元出身,西北大將軍"

「呸,有一身好武藝又怎樣,賣國賊、殺人犯人盡可夫的下作人,早死還鬧得人間清淨呢!"

"只可惜了裴將軍的一世英名,竟生了個不要臉的女兒!好在裴將軍兩年前就死了,看不見,否則怕是要生生氣死。不過話又說回來,也就是裴將軍死得太早,管不住這賊人,才讓她活著禍害咱們東陸!」

「哈哈,兄台說得是,好在蒼天開眼,這臭娘皮總算是要死了。聽說主持行刑的是淮安王爺,這潑皮糾纏了王爺五六年,王爺這回終於可以吐出一口惡氣了!"

「聖上英明…」

人們說話間,臉上露出十足十的喜氣,踮著腳尖、探長了身子。眼巴巴的瞧著宜角樓上,只等著這位罪大惡極的泰安郡主押上城樓,死在眾人眼前,要是能啖其肉、食其骨,那就更是美事一樁了

嘩啦啦一

沉重的鐵鏈在地上拖行,砸在厚重的木板上,一步一步仿佛打在誰的心頭,連時間都靜止了一般。

外圍的議論聲立即消了下去,齊刷刷的看向宣角樓。宣角樓上的鐵鏈聲悶悶的,每一次響動都挑拔著百姓的心,人人喜上眉梢,彼此交換著興奮的神色,卻都顧忌著什麼,再也沒開口說話。

宣角樓上,三個人影緩慢的登上了樓牆,左右是高度戒備的禁軍,最中間的女子尤其醒目

修長而高挑的身形,著一襲素白衣裙,頭髮披散及腰,周身蕩漾著一股撲面而來的高雅風姿,若輕雲之蔽月,似流風之回雪,真如神女臨世般動人。宣角樓上的春風冽然裙帶翻飛,她目光淺淡鎮定,薄唇微抿,恍然帶笑,一個轉眸間驚起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又似暗夜裡帶刺的紅玫瑰。饒是她形容憔悴蒼白,仍令人心底微微戰慄。

「啊,這就是泰安郡主裴謝堂……"

人群里有人發出一聲恐懼的驚嘆,大家不由就把目光轉向了宣角樓上早已等候的男人。

裴謝掌嘴角的弧度越發深,也跟著將目光轉了過去,笑意盈盈的打了聲招呼:「王爺是來送我上路的嗎?陛下對我真好。」

朱信之攏著手站在陰影里,聞言面露慍色:「都要死了,嘴還是不肯饒過誰,裴謝堂,你當真是一點也不怕死?」

「我怕的。"裴謝堂咧開嘴角:「怕得要死。但左右都要死,還是讓自己舒服些為好。"她垂眸,似留戀不舍般的一聲輕嘆:「畢竟,地獄裡沒有王爺,我啊……沒有人陪,會很寂寞的。"

「哼!"回應她的,是朱信之輕輕的一聲冷笑

裴謝堂眼波柔和:「王爺是不信我?"

"為什麼要做那麼多錯事?"朱信之不理她,只是上前兩步,靠近了她幾分,搖著頭滿目不解:「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

裴謝堂笑盈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裂縫,稍縱即逝,卻笑得更肆虐:「我說我中意王爺,說了六年,王爺不信:我說我一個人去死很寂寞,王爺不信;那我說這些都不是我做的,王爺想來也不信,王爺問我對不對得住我爹,我覺得有些對不住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因為我沒能保住他的遺腹子。」

頓了頓,又道:「僅此而已。」

「冥頑不靈!」朱信之見狀,越發被她挑撥得怒火盈天,背轉了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宦官遞上聖旨,朱信之接了過去,展開玄黑色的詔令宣讀起來。洋洋灑灑數百字的聖旨,將她裴謝堂的罪名逐一列了出來。裴謝堂跪在宣角樓上含笑看著站立的朱信之,心底卻泛起了一陣苦意

天牢之中,那獄卒的話又一次響在自己耳側:"你肖想不該肖想的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活該!如果不是你,淮安王爺怎麼可能被耽誤了六年?」

自己耽誤了他,故而落得如此地步!

殺人放火、買賣官爵、收受賄賂、投敵賣國..這些罪名,哪一條拎出來都是死罪,費盡心機給自己安了那麼多,這是多怕自己死不了?耽誤?也是,如果不是自己,憑著朱信之的身份、地位、長相和才學,他早就妻妾成群兒女成蔭了,自己也確實是該死!

裴謝堂微微仰頭,有些納悶,都是他的手筆他怎還會問自己如此愚蠢的問題?

嗯,正人君子朱信之,果然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就連戲都唱得比自己好!

朱信之念完了聖旨,宦官接了過去,遞給他一杯清澈的白酒。

他低眉:「郡主,請!」

裴謝堂大大方方地接了過去

因她不僅是裴家女子,更是宣慶帝親封的郡主,是一方諸侯饒是罪名累累,宣慶帝痛心,仍然賜她完屍,一杯鴆酒了結她的性命。

杯中酒,鶴頂紅,映著她的臉頰飄忽不定。裴謝堂一飲而盡。

「走好。」朱信之目光平靜。

裴謝堂顏色繾綣溫柔靜靜的看著朱信之,手掌在袖中緊握成拳她低笑,從牙縫裡一字字擠出一句話來:"王爺,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從何而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等問題難不倒朱信之,他隨口答道:"裴大將軍是難得的文武雙全。

"真應景啊!"裴謝堂笑著,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她的嘴巴里流出來,她形容頗有些狼狽,神色卻凜然,背脊挺得直直的,有著沙場武將不可侵犯的赫赫威儀,"世事滄桑,我的時候到了,裴家的時候也到了。只是……我死於你手,王爺黃泉路,奈何橋,裴謝堂當為你停留。」

她眉目彎彎,語氣卻森寒,讓人背脊發涼:"你可千萬別讓我久等啊!」

「大膽!"

有人疾言厲色的呵斥裴謝堂的眼睛卻慢慢的看不清了,她挺直的跪在地上,耳邊聽得宣角樓下的百姓齊聲歡呼,一片叫好,心中頗為悲涼。

王導、謝安家門口的燕子留不住,她裴家門口的燕子難道又留得住了嗎?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呵……皇權!不甘心啊!

她纏著他,今天一死做賠,算是罪有應得,但他絕不該拖上整個裴家!

裴謝堂睜著雙眼,嘴角漸漸僵硬,望著遠去的喧囂人群,和朱信之側身查看的臉龐不由暗暗發誓,只要還有機會,她吃過的苦,一定也要讓朱信之嘗一遍!她一定要讓朱信之痛不欲生!加諸在她身上,冤死了整個獎家的污名。她一定會百十倍的還給他!...""

謝府。

從瓦森森,陰冷的西院裡春花正燦,黃色的迎春花映著粉嫩的桃枝微風帶起一陣寒香,吹入了室內。撩開床幔的硬床上,一襲淡紫的身影輕輕翻了個身,手臂掠過床沿,頓時驚了什麼東西。

砰--

脆響炸在耳側,裴謝堂出了一身冷汗,鯉魚打挺般從床上坐了起來。半睜著迷濛的雙眼,她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頭疼得厲害,嘴巴也幹得生疼,裴謝堂忙定了定神,下床覓水喝。

方一動裴謝堂就整個愣在了原地。

狹小的屋子,簡曬陳舊的擺設,隨風飄著的髒兮兮的布幔,陽光透過屋子裡,空氣的塵埃一覽無餘,床前一雙繡花鞋越發陌生。

這是哪裡?

裴謝堂揉著額頭,盯著床榻前的繡花鞋有些懵。她生在武將世家,自幼習武,從來是長靴短靴不離腳,就沒穿過什麼繡花鞋!

「小姐,您醒了?"正想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張圓圓的臉龐探了進來,看她一眼,圓溜溜的眼睛立即彎成了一輪新月:"可嚇死奴婢了!」

小姐?

裴謝堂滿目不解的瞪著眼前的小姑娘,她自幼就沒丫繁服侍父親過世後的這兩年手握西北軍,誰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地喚一聲「將軍」;後來封了泰安郡主,更沒人喚她「小姐"了。

這肯定不是在跟她說話!

她正要開口,那婢女卻已經自顧自的邊嘆息邊念叨了起來:「小姐,不是奴婢要說您,大夫人已經不在了,咱們主僕兩個力弱,扳不過夫人和大小姐,跟溫家的婚約對小姐來說是個禍患,能不要就不要了。您不聽,非要去爭,沒來由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昨天在街上被溫少爺的馬撞了這麼一下,差點斷了氣,這又是何苦呢?"

斷氣?

裴謝堂愣了愣,她喝下了御賜的鴆酒,按理來說早該斷氣了,怎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不對,哪裡不對!

激烈的顏動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裴謝堂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撲到窗邊,猛地一推,陳舊的窗帷哐當斷裂落地,外圍的花香便清晰的傳入了口鼻。


第002章欺上門來

猛吸一口,裴謝堂立即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她裴謝堂竟然還活著,看來是蒼天有眼,真給她機會來討回公道了!

裴謝堂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好,很好……」

「小……小姐?」身後的丫頭被她兇猛的動作和森寒的表情嚇著了,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喊了一句。

裴謝堂手撐著窗戶,聞言莫名其妙的回頭,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那圓臉的丫頭,好半天才抑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方才是在跟我說話?"

"奴婢當然是在喚您啊!"圓臉丫頭滿目不解:「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被馬兒撞到了傷著了哪裡?怎麼連籃子都不認得了?"

原來這丫頭叫籃子!

裴謝堂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臉圓圓的身材微胖確然跟籃子有些像,這名字十分傳神她仔細想了想,覺得這麼可愛的名字和丫頭沒理由見過不認得,故而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道:'不認得。」

她再次環顧了四周,確定並不是宣角樓,也不是她從小長大的府邸,便又問道:"是你救的我?」

籃子卻傻乎乎的看著她,好似突然反應過來嘴巴越長越大:「小,小,小姐……你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嗯?"裴謝堂挑眉,難道她以前發號施令是假借人手的嗎?

小丫頭越說越不像話!

她踏前一步,正要糾正籃子的措辭,一瞥眼,卻瞧見對面的妝檯上銅鏡映出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膚若凝脂,俏鼻秀挺紅唇貝齒,雙目湛湛有神,臉頰旁邊一個淺淺的梨渦,微微一抿唇便露了出來,好一個絕麗的佳人。個子倒是很高挑,整整比籃子還要高了一個頭,只是病懨懨的,看起來少了些神采,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更像竹竿豎在這裡隨時可能被風吹倒一般。

裴謝堂伸手戳了戳鏡子裡的人,鏡子裡的人也伸手戳了過來,她受驚一樣的縮手,對方也縮了回去。

心口猛地沉了下去,這是誰?

她裴家三代虎將,她裴謝堂是武舉狀元出身一身鋼筋鐵骨,手握長槍縱橫往來不在話下,鏡子裡的人絕不應該是她!

裴謝堂呆呆的扭頭問身後的籃子:「這是哪裡?"

「小姐的閨房啊!」籃子顯然還沒適應她會說話的事情,愣了半天才哆哆嗦嗦的回答,臉上的肉也扭曲得厲害。

裴謝堂不耐煩地擺手:「我是問,這裡是不是東陸?"

「是啊。"籃子點頭。


「是啊。"籃子點頭。

裴謝堂深吸了一口氣,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了心頭:"那今天是什麼日子了?」知道眼前的丫頭遲鈍得厲害,又補了一句:「是宣慶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

「宣慶二十三年,今天是二月初九。」籃子搔搔頭:「小姐昏睡了一整天,怕是暈了頭了,您忘了嗎?昨兒是二月初八,是夫人的忌日啊!奴婢陪著小姐去城外給夫人上香回來,咱們在朱雀街上遇到了溫少爺…」

裴謝堂只聽到了前面一句,二月初九,她是二月初二龍抬頭那天處以死刑的,這都過去七天了?

她唇角發白,恍惚明白了什麼,微微顫抖起來:「泰安郡主死了?」

「死了。今天頭七,早晨剛出殯呢!"籃子點頭

裴謝堂腳一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她…真的死了。」

裴謝堂面如土色的盯著自己的手指,猛地下手一掐,鑽心疼痛證明這不是一場夢。她復活了,復活到了一個不相干的人身上?

那她現在是誰?!

仿佛為了回答她的問題,院子裡傳來一陣清淺的腳步聲,隨即,五六個人湧進了屋子裡。

當先一個婦人自空鋒裝色細余暗花裙,頭戴明月碧玉雙步搖,耳朵上墜著一對金鳳成祥,搖搖款款,富貴逼人,她神色倨傲,掃過屋子裡的裴謝堂和籃子,便捻著語氣不陰不陽的道:「喲,這又是鬧的哪一出好好的椅子不坐,非要坐在地上?」

「妹妹剛醒,許是手腳無力又發作了呢?"婦人身側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鵝蛋臉,柳葉眉,朱唇含笑,眸光點點,轉動間顧盼生輝。她身穿湖綠色青煙羅裙,頭上別著的婆金花座點綴紅珊瑚映襯著嬌嫩容顏,十分秀美,透著幾分熟悉。

她的聲音柔軟入骨,頗為動聽,裴謝堂詫異的抬頭,卻瞧見她眼中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幸災樂禍。

來者不善啊!

裴謝堂一瞧見這陣仗,心中就明白了幾分。籃子立即福了福身:"見過夫人,見過大小姐!"說著又來攙扶裴謝堂起身,圓臉上滿是緊張,生怕裴謝堂會惹惱了眼前這兩人。

裴謝堂順勢起身那夫人已等不及,蹙著眉頭呵斥了起來:「好好的廷尉府三小姐,整日裡將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尋死覓活的,像什麼話!別說溫少爺不要你,就你這模樣,瞧著都讓人噁心。謝成陰,我問你那玉佩你放哪兒了?今兒你最好是乖乖的交出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哼鬧得大了,老爺臉上不好看,最後吃虧的還是你!我謝府的顏面,可比你這條賤命值錢多了。

廷尉府!

裴謝堂頓時恍然大悟。她就說嘛,那十八歲的姑娘看起來眼熟,原來是廷尉謝遺江家的大小姐謝依依,這夫人是謝遺江的繼室樊氏!

拍著自己的額頭,裴謝堂啞然失笑,她雖是女子,但因她的父親乃是一方諸侯鎮守西北她十三歲便隨著自己老爹東征西伐,在軍中廝混長大跟這些京中的小姐夫人著實不熟。十七歲後回了京城,但她已是軍功在身,受封將軍,大小宴席上皆是同文臣武將並列,壓根兒沒機會同女眷們話家常。對謝依依有印象,還是上一次謝家給老夫人祝壽,謝依依曾出來獻舞,讓裴謝堂驚艷過一回。

呵,這可好!

事情難辦了,謝遺江辦事古板,最見不得奇新怪異,裴謝堂在朝廷上跟廷尉謝遺江一向不和,怎麼就混成一家人了,她得管那老頭子叫爹了?

至於謝家三小姐謝成陰,那也是京城裡除了她裴謝堂之外響噹噹的名人!

出生謝家書香門楣,生來卻天賦異凜,自幼習得一身好武藝結果十三歲失足跌落水中,發了一場高燒,醒來後便不能再說話,雙手雙腳都失去了力氣,別說舞刀弄棒,就連路都走不了幾步。也因為如此,謝成陰性情大變,時而痴呆,時而狂躁,是這京城裡有名的廢物和一等一的煞星!

裴謝堂嘆了口氣找誰托生不好,竟找了這等廢物,還攤上個難纏的爹,真真是運氣不好!

裴謝堂不說話,樊氏卻早就習以為常,讓下人拉住了籃子,便皮笑肉不笑地開了口:"你不肯交出來也沒關係,左右就在這院子裡,給我仔仔細細的搜!"

話音剛落,身後的四個丫頭就在屋子裡翻找了起來。

這些下人出手可沒有個輕重,整齊的屋子轉瞬間就變了個樣,籃子大急:「夫人,您這是做什麼?啊,不要--」

隨著籃子這一聲尖叫,角落裡的一隻妝奩咽當落在了地上,幾件零散的首飾撒了一地。

籃子搶上兩步撿起地上斷裂的一支碧玉步搖,大顆大顆的眼淚立馬就滾了下來:「嗚嗚,斷了,斷了……"

四周的婢女見狀,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嘴角帶著古怪的笑其中一個上前一步肩膀一送,籃子被撞了個趔趄,手中的碧玉步搖又重新摔了出去,這回是真正的斷成了好幾節,再沒可能修補。

那婢女毫無愧色,輕飄飄的看了一眼,便回身向樊氏笑道:「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樊氏點了點頭,她身側的謝依依訝異的叫了起來,捂著嘴巴痴痴的笑:"呀,斷了呢,看樣子是修不好了。妹妹別傷心,喏,姐姐把這個送給你!」

裴謝堂低頭看向她的手心,謝依依拿著的是一根破舊的木簪這府中最下等的丫頭恐怕都不會用這個。

怎麼,這是變著法子嘲笑謝成陰連丫頭都不如?

籃子氣不過,憋著一筐眼淚花花氣憤的道:這是大夫人留給小姐的唯一東西了,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樊氏聞言,立時眸光冒著火:「主子們說話哪有你一個婢子插嘴的份兒,給我掌嘴!"

她倒要看看,平日裡謝成陰護這婢子如命,今兒拿這婢女開刀,看她謝成陰還不乖乖的交出那玉佩來!

左右的婢女一聽夫人吩咐了,立馬七手八腳的上前,兩人抓住了籃子,另一個人揚手就往籃子的臉上扇去,絲毫不顧及裴謝堂就在身側。

裴謝堂的眼眸猛地一縮心底一股怒意竄上了背脊。

看這些人熟門熟路的,平日裡怕是沒少欺壓這主僕兩人吧!方才她醒來時,籃子雖然嘮嘮叨叨可這丫頭一看就是個心善通透的,明知道自家小姐處於劣勢,還勸誡小姐不要為了不值得的東西拼命,這會兒卻憑著自己的微薄之力護住謝成陰面對樊氏這般強勢的來討要東西,還敢挺身而出為謝成陰仗義指責,這脾氣令人喜歡。

說起來,她占了謝成陰的身體,這丫頭就是她的丫頭,她的人還輪不到這些人來欺壓!

"啪--」

大步上前,裴謝堂抓住婢女揮向籃子的手,反手重重一耳光,頓時將那婢女扇倒在地,嘴角流出殷紅的血跡來。裴謝堂將籃子扯到身後,橫眉冷眼地一腳踏在那婢女的胸口上,便是森森笑了數聲:「夫人能恕你的罪,我裴……我謝成陰可饒恕不了你!都給我聽清楚了,從今兒起,我這院子裡的東西沒我的允許,誰若動了,這就是下場!」

說著,腳尖下移到婢女的手背上,裴謝堂蓄力一踩,殺豬一般的叫聲立即響了起來。


第003章再遇朱信之

裴謝堂下腳可不輕,被踩著的婢女雙眸翻白渾身抖成篩糠,已疼得昏死了過去。

這一下,樊氏帶來的幾個婢女尖叫一聲,都被裴謝堂滿身的煞氣嚇得跑回了樊氏身側。謝依依也被嚇了一大跳,捂著胸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慢然的看著裴謝堂:「你……你會說話了?

樊氏扭曲著臉:"謝成陰,你的手腳好了?

看這打人的力道,真真是不輕啊!

樊氏和謝依依交換了一個眼色,均是沉下了臉。謝成陰怎麼就突然好了?這可難辦了,她是個廢物的時候就護著那玉佩護得緊緊的,要是好起來,越發不會交出來了!拿不到這東西,她們不好跟溫家那邊交代。

「籃子,這是怎麼一回事?」謝依依臉上換上一副關懷的笑:「三妹妹身體好了,你怎不來稟報夫人?"

樊氏則是瞪著籃子,端著夫人的架子呵斥:"平日裡府里的規矩你不守就罷了,這麼大的事情怎就不知道通報一聲,你眼裡有沒有老爺,有沒有我這個當家主母?昨兒還哭天搶地的前來求我給三小姐請個郎中,說是被馬撞了生死不明,今兒這活蹦亂跳的,我看好得很,就是被馬再撞個十次也死不了。糊弄主子,謀取銀錢,籃子,你好大的膽子!"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倒是演得一齣好戲

籃子嚇得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回夫人,小姐剛剛醒來,奴婢還沒來得及去稟告夫人,夫人就來了。奴婢沒撒謊,昨天小姐確實被馬撞了,撞到小姐的人就是溫少爺,是溫少爺找人送我們回來的。當時小姐昏迷不醒,危在旦夕,夫人若是不信只管去問送我們回來的車夫。

"京城那麼大,你讓我上哪兒找去?"樊氏冷著臉壓根不聽籃子辯解:「賤婢還拿話來搪塞我。」

裴謝堂瞧著這一幕,忍不住鼓掌大笑,這兩人都沒安什麼好心,她看不慣地翻了個白眼:「夫人,你眼睛沒毛病吧?"

「什麼?"樊氏被她嗆得一愣。

裴謝堂緩緩抬手,指了指自己還包著紗布的腦袋:「你要是眼神好,這麼大個包,看不見?」

"你!"樊氏性子高傲,受不得這樣的嘲諷,氣得渾身發抖:"謝成陰,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反了你了?"

她越是生氣,裴謝堂就越是解氣:「說都說了你問我敢不敢?」

環顧四周,她剛醒來時,這屋子雖然簡陋破舊但收拾得十分整齊,眼下亂糟糟的,全拜眼前這女人所賜。

裴謝堂笑意漸漸收起,一張臉便露出幾分令人不寒而慄的肅然來:"我謝成陰敢做的事情多著呢,也一向是說到做到。方才我說的話聽清楚了嗎?要是沒聽清楚,我不介意再重申一遍。以後不請自來,別怪我謝成陰手下不留情面。要是聽清楚了就馬上給我滾!走得晚了,也別怪我謝成陰,畢競拳頭不長眼睛!一……二…」

她的手指捏得咔擦一片響,目光緩緩掃過這些婢女,鬆開腳下踩著的人便是一個橫踢,將腳下的婢女踢出了門。

這下子,樊氏等人的臉色全變了。謝成陰來真的!

謝家三小姐年少習武,後來才能的廢人,如今突然好轉,也不知道那武功底子還在不在。要是真動起手來,誰也不是她的對手,謝成陰躁狂起來,拆人手腳怕都是敢的!

不等謝成陰數完,樊氏已拉著謝依依,快步退到了院子外。幾個婢女抓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婢女也緊緊跟著樊氏和謝依依逃了出去,生怕跑得慢了被謝成陰一腳踢飛,就得在床上躺個好幾天!

站在院子門口,樊氏驚魂未定的盯著這小小的院落,身邊的謝依依白著一張臉:「快,快去告訴爹,咱們家裡出大事了!"

"對,快請老爺速速回來,這可了不得了!"樊氏眸中閃過一抹厲色,謝成陰若是真的病癒,就得有個人治治她,可別騎到自己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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