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打熬,使得這個書生面目全非,氣質卻判苦兩人,最終苦盡甘來

fans news 發佈 2022-01-24T20:30:34+00:00

「苗愛卿,適才朕做了一個好生奇怪的夢,故召你入宮,與朕詳解一番。」苗太監看著仁宗青紅不定的臉,緩緩言道:「陛下乃聖明天子,自有神明庇護,百邪不侵,不知做了何夢?臣為陛下寬解一番。」適才朕正安睡,朦朧間見一金甲神人,駕一輛馬車,年上有九輪紅日,灼灼耀眼,不敢直視,直奔朕御榻而來,故而驚醒。


「陛下深夜召臣入得宮,不知何事?」司天監苗太監叩首問道。

「苗愛卿,適才朕做了一個好生奇怪的夢,故召你入宮,與朕詳解一番。」宋仁宗驚魂甫定,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毛巾,拭了拭額上的冷汗。

苗太監忙從宮女手中接過茶盞,親手奉上,仁宗啜了幾口熱茶,心裡好受了一些。

」陛下這一驚非同小可。」苗太監看著仁宗青紅不定的臉,緩緩言道:「陛下乃聖明天子,自有神明庇護,百邪不侵,不知做了何夢?臣為陛下寬解一番。

」適才朕正安睡,朦朧間見一金甲神人,駕一輛馬車,年上有九輪紅日,灼灼耀眼,不敢直視,直奔朕御榻而來,故而驚醒。」仁宗想起剛才的夢,如在眼前,心還是突突跳動。

苗太監深通陰陽占卜之士,他暗暗掐指一算,心裡有了底,他拱手道:「陛下勿憂,此乃大吉之夢,主陛下不日間有賢才相助,且此人名中當有一個旭字。

九個日不就是個旭字麼?他陷入沉思,幾年前那場殿試又驀上心頭,依稀記得被他黜退的舉子中有個人,名字中有個旭字,可那後生的張揚得意,後來的失望沮喪給他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莫非是他?」他不禁又搖了搖頭,飛揚浮躁,難成大器。

」陛下,不如臣伏侍陛下出宮走走,一則寬心,二則得遇賢才也未可知。」

仁宗經此一驚,也覺得心神不寧,想出宮走走。

君臣二人換了一身便衣出得宮來。

汴京六街三市,風流富貴,店鋪櫛比,,百姓摩肩接踵,士女官商,販夫走卒,充斥得這座帝京好一片興旺氣象。

仁宗和苗太監在人群中擠擠捱捱,邊走邊看,不久就融入了這歡快的氣氛中。

兩人走累了,隨腳登上了一座酒樓,憑窗而坐,早有小二上來伺候,樓下人流如織,喧囂鼎沸,好一個太平盛世。

這就是朕的江山,朕的天下。仁宗不禁喜從中來,以扇擊欄,得意忘形,摺扇墜落樓下人流之中。

這如何去取?

仁宗命苗太監立占一卦。

苗太監占完,喜動眉梢,低聲道:」陛下,此扇今日間當物歸原主,持扇之人即為陛下夢中之日。

苗太監深明易理,精演先天神數,仁宗深信不疑,當下君臣二人會完帳,迤邐下得樓來,又匯入人流之中。

不覺近昏,天空飄下雨來,君臣二人就近擇一茶肆避雨。

仁宗把杯四顧,茶肆雖小,倒還精潔,雨天茶客稀少,牆上的一副題字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意境高遠,哀而不怨,筆力遒勁,觀之不俗,落款正是趙旭。

他終於想起來了,這個趙旭就是幾年前恃材傲物,被他當殿難倒黜退的那個四川府年輕舉子。見文如見人,沒想到數年不見,見識有如此改變。

他暗暗點頭,喚過店家:「此壁間之詞,何人所作?」店家見他氣度不凡,只好詳介:「客官請看,此篇落款之趙旭乃川中落第的舉子,流落京師,衣食無著,賣字為生,不時到小人店中坐坐,雖囊中羞澀,但小人看他是讀書之人,倒也不忍驅趕,那日憂悶難言,索來筆墨,隨手在牆上題下一首,小人識字不多,也看不出好歹,只是白白污了小人一麵粉牆,好不晦氣……」。

他還囉囉嗦嗦的絮叨,仁宗早己看那副字詞入了神。

「客官請看,雨地里走來的窮酸就是趙旭。」

仁宗抬眼望去,只見一書生胳下夾著包裹,以手遮雨,往店中走來。

仁宗連忙起身讓座:「那位兄台,陰雨天寒,如不棄,共坐飲一盞茶如何?」

趙旭見仁宗主僕二人雖穿著奢華,但看上去也是斯文中人,又無惡意,不便拒絕,也就過來坐下。

雨實在太大了,趙旭的衣己被打濕透了,他撩起下擺擰起水來,噼里啪啦,地上濕了一大片,店家嫌棄的皺了皺眉,嘴裡嘟囔了一句「窮酸。」

趙旭充耳不聞,又用衣袖揩了揩臉上和頭上的雨水。

仁宗親手奉過一盞熱茶:」適才不才店中偶得瞻仰兄台墨寶,不勝欽佩。」

」尊客見笑了,窮措大信手塗鴉,難入法眼。」

趙旭謙恭的答道。

」兄台胸中錦繡,實乃罕見,只不知為何不去搏一功名,上報國家,顯親揚名,卻潦倒此處,鬱鬱寡歡?」

趙旭長嘆一聲:」尊客高抬,趙某惶恐無地,也曾金鑾對策,只因一字之差,被聖上黜退。

」哦?哪一字?」仁宗故作不解。

趙旭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聲音也變得低沉下來,遂將那年偏旁通用被皇上難咭之事赧顏相告。

「這聖上也好生不通情理,一字之差有何大礙,使得兄淪落至斯?」仁宗有意試探。

「尊客慎言,當今聖上至聖至明,也是趙某學問不精,怨不得旁人。」說到這裡,他垂下頭,兩行淚奪眶而出。

仁宗心中不勝感慨,忽見其手持一扇:「兄台不外,請將此扇賜在下一觀。」

」適才趙某從酒樓下過,一扇不偏不倘正墜入我脖間,趙某見此扇精美,不覺技癢,信手寫了幾筆,讓尊客見笑了。」趙旭邊遞上邊解釋。

仁宗接過一看,正是自己失落的那柄,字扇俱絕,儼然無上精品,他和苗太監不禁會心一笑。


眼前的趙旭己和數年前判若兩人,雖襤褸狼狽,貌見滄桑,但氣宇深沉,神情練達,謙恭得體,仁宗欣慰的點點頭。而趙旭己對眼前的這位天子早己模糊……

「兄台如不嫌在下唐突,在下有一親戚,現任四川制置使,在下引薦兄台前去謀個前程如何,也強過潦倒在此。」

趙旭大喜,起身相謝:「如此,尊官便是趙某的再生父母。」

「休如此說」他指了指苗太監:「明日一早,賤仆會引兄台前往川中,一切在下自有措置,由他安排,不勞兄台費心。」

次日苗太監尋到趙旭所住店中,引一虞候與他相見:「趙官人,此有白銀五十兩兼文書一封,俱在此人身上,官人只顧前去,一切自有分曉」

虞候替他背著包裹,一人一騎,往川中而來,投奔王制置使。

剛入川中,道路風傳,王制置使己遷往別處為官。趙旭如當頭一盆冷水澆下,從頭頂涼到腳板心,千里投名,萬里投主,好不容易尋了個貴人,又遷往別處去了,這去還有何意義?「

他當時就覺得兩腿象灌了鉛一般沉重,挪也挪不動,心灰意冷。

那虞候卻如沒事人一般,催他只管前去,自有分曉。

到了城外,接官亭里站滿了官員,都在翹首相望,焦灼不安,他們在此連續等候新的制置使已等了三天。

」趙官人,要不去看看?」虞候笑著眨眨眼。

趙旭現在哪有這個心情,人家是接制置使的,他是來投制置使的,再說他一介白衣,又怎好往這些官身里湊熱鬧?

那虞候不管不顧,徑直走上亭心,背手而立,朗聲道:」眾官接旨,恭迎新制置使大人!」

眾人傻眼了,趙旭也傻眼了,莫非這虞候就是新任制置使大人?

虞候不慌不忙,從懷中掏中一份公文,朗朗宣讀:「上諭,敕授趙旭為西川制置使,欽此!」

趙旭如在夢中,虞候從包裹里取出早己備好的官服靴帽伺候他穿戴整齊,眾官齊刷刷跪倒。

從此刻開始,這個潦倒京師的落魄舉人一躍成為了西川四十六州管軍管民的制置使。

這時他才知道,那日茶肆中年茶客便是當今聖上,而那伴當就是駕前幸臣苗欽天監,而這份敕旨乃聖上親筆所書。


原來,仁宗再見趙旭,見其才氣未改但氣質全變,數年磨礪,己是老成,足堪大用,故將王制置使升往別處,安排他接任,以酬他數年之苦,言明事前不得泄露於他。

這場意外富貴讓趙旭百感交集,一別數年,羞通音迅,家人還以為他不知肥了哪家的地,此番高軒駟馬,衣錦而歸,都是不勝之喜。

趙旭從此在四川為官,竭忠盡智,報效朝廷,政績卓異,後嗣綿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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