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世太保-一段恐怖的歷史(99)

39號公寓 發佈 2022-02-12T07:33:31+00:00

《The Gestapo:A History of Horror》By Jacques Delarue。文中涉及的宣傳口號、標語與相關圖片並非宣揚納粹,僅用於參考與研究。

《The Gestapo:A History of Horror》By Jacques Delarue

文中涉及的宣傳口號、標語與相關圖片並非宣揚納粹,僅用於參考與研究

狼群的自相殘殺(4)

戈林的繼任者,蓋世太保的領導人-「忠誠的海因里希」-希姆萊也於4月23日晚離開柏林。但是,當戈林帶著他裝滿藝術品的卡車向南行駛時,希姆萊卻前往了丹麥邊境。他打算自行其是,在沒有得到元首授權的情況下與盟軍談判,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這不僅僅是即興發揮。思維清晰的舒倫堡早就意識到,戰爭的結果是無法挽回的,除非與征服者迅速談判,否則德國(尤其是納粹領導人)的悲慘命運不可能得到緩解。自1944年8月以來,舒倫堡統治著德國所有的情報機構,並從歐洲各國獲得了大量信息。他安插在中立國的特工讓他可以隨時了解盟國的決定和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像他這樣的人前途不妙。但這些特工也可以促進某些接觸,建立聯繫,並允許對話和最終開始秘密談判。舒倫堡計劃保住自己的性命,為此,他決定誘使希姆萊加入遊戲,而將愚蠢的卡爾滕布倫納排除在外。

1944年夏天,舒倫堡設法在斯德哥爾摩的一家酒店會見了一位美國外交官,並向後者提到了談判的可能性。第一次嘗試沒有結果,但舒倫堡通知了希姆萊。他聽到後起先暴跳如雷,但後來又認為這種在極度保密的情況下進行的接觸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舒倫堡隨後對希姆萊開展了一場狡猾的勸說活動並最終得到他的許可,起草了一些他認為是名副其實的人身保險的協議。

1945年初,舒倫堡的另一名特工霍特爾博士代表帝國保安總局六處在伯爾尼與美國的多諾萬將軍進行了接觸。這些活動的目的是為了從美國人那裡獲得單獨的和平,並建立一個反對俄國人的聯盟。這個聯盟將在共同追求東方戰爭的過程中實現,為此,舒倫堡的代表試圖為倫杜利克的集團軍群獲得保障,並使其最終被美國人用來對付俄國人。

任何挫折或冷落都無法使納粹分子認清他們目前的真正地位,他們正在同一個死胡同里越陷越深。儘管霍特爾多次前往伯爾尼,但這些建議沒有得到任何答覆。不知道舒倫堡是否將這些步驟通知了希姆萊,也不知道他是否決定以自己的名義開出這些 "空頭支票"。

1944年底,德國人在納粹總部討論了對瑞士的預防性占領。因為舒倫堡和希姆萊都反對這樣做,該計劃被放棄了。舒倫堡已經在瑞士開始了重要的談判。他的一名特工朗貝恩博士與盟軍代表取得了聯繫,但隨後繆勒和卡爾滕布倫納得到了關於談判的消息並開始進行調查,他不得不趕緊撤退。

另一方面,與瑞士聯邦前總統讓-馬里·穆西先生進行的談判取得了積極的結果。穆西先生忠於瑞士的傳統,試圖讓被關押在集中營的猶太人儘可能多地被釋放到他的國家,這些人的命運似乎事先就已經註定:一旦盟軍攻入德國,他們就會被屠殺。

希姆萊同意在1944年底第一次會見穆西先生,然後於1945年1月12日在威斯巴登進行了第二次會見。他同意將一定數量的猶太人移交給瑞士,並將其視為「獲准移民」的猶太人的中轉站。但作為交換,國際猶太人組織,特別是美國人,必須支付巨額贖金。

最後,雙方商定每兩星期向瑞士運送1200名猶太人。與在集中營中等待死亡的數萬名受害者相比,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但其中有幾百人已經從毒氣室中被救出。第一列火車於1945年2月初抵達瑞士,猶太組織為此向穆西先生交了500萬瑞士法郎作為贖金。

新聞界報導了這一事實,一些外國報紙暗示,作為交換條件,瑞士同意在戰後為納粹主要領導人提供庇護。希特勒知道後勃然大怒,並禁止再釋放囚犯。

然而,穆西先生仍在繼續努力,並毫不猶豫地多次前往德國。儘管他年事已高(超過70歲)並且還要承擔轟炸和長途跋涉所帶來的風險。4月初,他得到了希姆萊的同意,集中營不會撤離,而是原封不動地等待盟軍的到來。在此之前,囚犯們不是被車隊扔在路上,就是被趕進密封的卡車裡去尋找新的營地。

在某些集中營,德國人已經下令屠殺俘虜,而不是讓他們落入盟軍手中。結果,那些不幸的猶太人聽到越來越近的槍炮聲時並不是滿心歡喜,而是在希望和恐懼之間左右為難。

代表世界猶太人大會的希勒-施托希、國際紅十字會主席布克哈特博士和瑞典的福克·貝納多特伯爵也朝著同一方向作出了努力。這些或多或少的秘密談判使希姆萊確信,他可以通過締結一項國際協議在拯救德國(和他的性命)方面發揮主導作用。

他見過貝納多特伯爵兩次:分別是1945年2月和4月初。他向伯爵做出了和對穆西一樣的承諾:集中營不會撤離。然而,他猶豫了很長時間,才作出進一步的承諾。希姆萊習慣於完全服從元首的命令,如果希特勒發現他耍兩面派,那麼等待他的必然是可怕的懲罰,因此他不敢孤注一擲。

但是在這個決定性的四月,希姆萊已經名譽掃地,他的黨衛隊也被降級了。希特勒現在很少接見他,反而讓他從元首的控制中解放了出來。

4月19日,希姆萊與財政部長什未林·馮·科洛希克進行了一次長談,而舒倫堡則去找了勞工部長塞爾特。雙方達成了協議。希特勒將 "退位 "或消失,希姆萊將接替他的位置並迅速締結光榮的和平協議。這些最後一刻的策劃者和他們的前輩一樣不切實際。

希姆萊認為他會成功,因為貝納多特伯爵在最後一次會談中建議他接替希特勒,並公開宣布希特勒因為重病不能再履行職責,然後解散納粹黨。希姆萊對這一遲來的政變已做好準備,但他想確保盟軍會同意與他談判。

4月21日,希姆萊在離開總理府後與舒倫堡會合,後者正等著陪他去柏林郊區的霍亨利琴療養院,在那裡已經安排了與貝納多特伯爵的會面。希姆萊答應阻止撤離漢堡附近的諾因加默集中營,然後請貝納多特伯爵將他的建議轉達給艾森豪將軍,並希望與後者進行會談。貝納多特不得不打消他對在德國的未來發揮政治作用的可能性的幻想,這次會面無果而終。

但希姆萊決定抓住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每次他試圖抓住它時,這根稻草似乎都躲開了他。貝納多特在霍亨利琴會面之後,立即經呂貝克前往瑞典。希姆萊決定與他會合,並提出了停止敵對行動以及消滅希特勒的建議。

舒倫堡先於希姆萊去了呂貝克,但到達時得知貝納多特已經越過了丹麥邊境,目前在弗倫斯堡以北的阿彭羅德。他設法通過電話與伯爵取得了聯繫,並約定在德國和丹麥邊境的弗倫斯堡會面。在那裡舒倫堡用他所有的外交技巧說服伯爵和他一起返回呂貝克去見希姆萊。

雖然確信這次旅行是徒勞的,貝納多特還是接受了。4月23日晚上11點,雙方在瑞典領事館的地窖里點著蠟燭舉行了最後一次會議,因為呂貝克在受到了幾乎連續不斷的轟炸後已經停電了。經過五個小時的會談,貝納多特伯爵同意將希姆萊的建議提交給他的政府,因為只有政府才有資格決定是否將這些建議轉交給盟國。

希姆萊立即給瑞典外交部長克里斯蒂安·君特先生寫了一封信,請他向美國人說情。第二天,杜魯門總統發表聲明,正式駁回了德國部分投降(只向西方盟國投降,同時繼續抵抗蘇聯)的任何想法,為希姆萊的希望敲響了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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