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索、荒涼的嘉峪關長城

原創作者：蔚然成林

離開敦煌之後，我就決定順路去看看嘉峪關。上小學的時候，就學過一篇有「萬里長城」插圖的課文，文中有一句，至今還有印象：「萬里長城西起嘉峪關……」來之前，我在網上看過介紹：這裡是長城的西起點，有著名的"長城第一墩"。

到了嘉峪關火車站，下了火車，就看到車站上的大字"嘉峪關"，車站的外牆都有明顯的城牆特徵。看來，這個城市是因為長城而生。在西部，可以看到很多城市都是某一項功能而存在。比如：吐魯番市就一點點的小縣城一樣的「城市」，卻馳名中外，主要是因為有著古老的維吾爾族文化；玉門市依靠玉門油田；敦煌則是靠著莫高窟；嘉峪關就有了長城。

走在嘉峪關的市區里，感受到更多的蕭條和蒼涼，這種感覺是我在新疆旅行一段時間後，感覺到西北地區城市的一個顯著特點吧：幾乎都沒有沿海地區的城市的繁華和喧囂。嘉峪關市寬寬的路面上行車寥寥，也像一個小縣城。儘管是個聞名世界的景區，但由於交通的落後和地理位置的偏僻，好像沒有被旅行的人們當成是一個落腳點。整個街市都在秋天的陽光里懶洋洋的，可能是鬆散習慣了，人們也不想出來逛街，也沒有什麼可以買的東西。車站附近在城市裡本該是最熱鬧的地區，除了「蘭州拉麵」館，這裡感受不到擁擠和熱鬧，西部人口稀少，在這裡看得很清楚。就像遠離城市的山裡集市，匆匆走來的人，又匆匆地離開，大家都擔心天黑時刻回不到自己的家。

我坐了計程車去嘉峪關風景區，離市區10多公里。路上，司機熱心地給我介紹這裡的人文地理，從他的話語裡，我更覺得這裡的旅遊資源有待進一步開發。快到景區了，路上的有關標誌也越來越多，我都能嗅到長城的氣息，有時透過低矮的建築物，還隱約看到了長城的影子，但似乎看到不遊人，或許是旅遊淡季？但現在是陽曆十月，應當是秋季旅遊的黃金時節。

這裡，就是萬里長城的起點，站在長城腳下，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就是這古樸的城牆，在中國歷史的長河裡一次次激起戰爭的浪花：從秦始皇的功過評述，到明代的大興土木，但無可厚非的是，他們都在做著一件惠及子孫的大事：把一件最有價值的古董無償的傳給了後人。好在是修建在山嶺上的，要是能拿走的，可能也像圓明園一樣，不是被搶，就是被燒，確實還值得慶幸啊！

本來長城是戰爭的產物，從古至今，長城一直是作為戰場而存在，我們似乎還可以看到匈奴的士兵在城牆上列隊，似乎還可以看到日本人在城外虎視耽耽。也就是這一道城牆，使北部的經濟發展遠遠落後於中原。這樣的距離是心理的？還是地理的？恐怕今天的經濟學家和社會學家都有自己的答案。

一道城牆隔成了兩個世界，北面的人們當年都是遊牧生活，不是他們的選擇，而是大自然的選擇。但如果今天還是順從大自然的選擇，可能就是地區發展的悲哀。過了陝西向西，就進入了一個準貧困的地區，這裡的自然條件使當地的人們在生活發展上舉步維艱。但我們換個角度想，當年修長城的時候，那些困難應當比現在更難，是人退化了呢？還是自然條件更惡劣了呢？

也許，只有巍巍長城才能知道。

（按：本文所敘十五年前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