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匯報整版評《人世間》

cctv電視劇 發佈 2022-02-22T12:08:18+00:00

《文匯報》今日刊出《展現平凡百姓生活史,描繪國家發展壯闊畫卷》《好好生活就是美好生活》兩篇文章,整版點讚央一熱播大劇《人世間》。

《文匯報》今日刊出《展現平凡百姓生活史,描繪國家發展壯闊畫卷》《好好生活就是美好生活》兩篇文章,整版點讚央一熱播大劇《人世間》。


以下為這兩篇文章的節選。



好好生活就是美好生活


這是一個地道的中國故事,一個講述成功的中國故事。

電視劇《人世間》成為虎年開年的收視焦點,因為它以滿滿的中國式人情世故,觸動了中國觀眾的心靈。


其實,它描寫的不只是從前的中國,是從前延續至今的中國。
《人世間》敘說的是雙重生活:
一是中國的社會生活。


《人世間》的故事從1969年展開,許多青年人的命運悄然扭轉。接著,它依次表現了恢復高考、知青返城、國企改革、經商熱潮、棚區改建等重要社會事件。這些事件是中國社會走過的路標,構成當代社會史,也構成中國百姓命運史。



二是個人的日常生活。社會生活背景是遼闊的,但編導緊緊聚焦於普通百姓的生活命運,沒有戲劇化的強情節推動,更多是生活瑣細的細節。


社會生活是風,個人生活是草。風吹草動,即通過細緻描寫個人命運的「草動」,來折射時代生活的「風吹」,這是編導對中國百姓生活的理解,也是整部《人世間》的藝術邏輯。



電視劇《人世間》採用家庭敘事結構。家庭是中國社會生活的微型標本,蘊藏著中國人的生活哲理和情感。你寫好一家人,打動的是千家萬戶。


周家的故事是全劇的敘說軸心,創作者放棄家庭人設的奇思異想,而是忠實於普通家庭的基本人設。


《人世間》把這種家庭人際衝突表現得真實而溫暖,其價值核心就是中國家庭的人倫理想。



經典藝術形象是衡量一個時代藝術成就的鮮明標誌。同理,衡量一部作品的成功與否,關鍵是有無成功的藝術形象。


《人世間》成功塑造了一批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父親與母親塑造得平常,就像每個觀眾的「俺爹俺娘」,平常的背後是功力。

《人世間》中的女性群像各有其貌。善良是這些女性形象的品質,寧肯犧牲自己,也不願他人為自己犧牲。這種中國女性的傳統美德,你可以不完全讚美,但你不能不感動。


相比之下,周蓉有些別樣。她有詩意衝動,也有生活主見。



《人世間》這些人物具有旺盛的藝術生命力,無論你是否喜歡,他們都矗立在那裡,以藝術應有的姿態。

電視劇《人世間》的創作者是尊重生活的。他們不被奇思異想所驅動,而是虔誠地面對生活的原貌,真誠地塑造人物形象。


他們相信藝術不一定高於生活,因為中國社會與個人生活蘊含著遠比創作者更高更多的人生精彩。


《人世間》劇本籌備歷時三年之久,拍攝耗時六個多月,場景設計與道具選擇幾近苛求,以期還原東北的歷史場景與生活面貌。尊重生活不是自然主義記錄生活,它需要創作者的洞察力。


《人世間》創作者是成功的。他們願意搜尋日常生活中的內在本質,願意移情到每一個人物的內心,即使最隱秘的動機也不例外,然後以人物本來的邏輯,生動地描述生活與捕捉人性的聲音,傳遞出對真善美禮拜的潛在價值觀。


電視劇《人世間》的成功,這是生活的勝利——你尊重生活,生活就給你無窮魅力;它也是藝術創造的勝利——你用心創作,觀眾就用心傾聽。


(作者:任仲倫)


展現平凡百姓生活史

描繪國家發展壯闊畫卷


(以下是《人世間》原著作者梁曉聲自述。)


開播前,導演請我看過初剪片68集,我和導演也是朋友,他想聽聽我的意見「開剪」,主要是台詞方面的意見。


我也像審片員,每次記下來想法,向他匯報。由68集到58集,某些情節重新編輯了,所以現在我每晚也看,否則沒有發言權。

我曾明確表態絕不干涉改編,故我沒有看過一行劇本。


須知,對於改編,我認為原著內容只不過是一堆建材而已,磚瓦石沙、水泥木料。


導演是總建築設計師,編劇是繪圖師,演員及全劇組是體現團隊。


原著是拼圖結構,電視劇則要有主線,故改編難度甚大。



小說創作的初心源於我個人的情感。


我父親曾是大三線的工人,我小弟曾是醬油廠工人,我和我大弟下鄉時,我們的哥哥患了精神病,這使我小弟的留城歲月比秉昆還難,他和他工友們的友誼正如「六小君子」。



而我母親當年將不少留城小青年認做了乾兒子、乾女兒,他們如今仍叫我二哥。


父母、小弟都已去世,為這種民間至可寶貴的情愫留下文字記錄,也是我創作的動力之一。



我家的關係不像原著中呈現的那麼複雜,但某一時期比周家的生活還艱難,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三對夫妻中有五個下崗,沒收入了,家中還有一個常年患精神病的哥哥,住房還都成問題,簡直不敢回憶。


幸而那時我還有些稿費,那是我靠一支筆扶貧的十年,箇中辛酸唯有自知。


所以我寫下崗工人生活,無需了解情況。


秉昆身上有我是知青時的影子,便是義氣。周蓉身上有我成為作家後的影子,便是清高。秉義身上有我寫《人世間》時的影子,便是寵辱不驚,幾無稜角了,只想與人生和平共處。



蔡曉光是我更喜歡的人物,所以我讓他成為後來的周蓉之護花使者。



許多人認為現實主義便是反映人在現實中是怎樣的,這固然不錯,卻不全面。


另一點是我後來悟到的,現實主義也必然要反映人在現實中應該怎樣,可以怎樣,僅反映是怎樣的,那是鏡子的功能,而且因人而異,也許是凹凸鏡。


應該怎樣,可以怎樣,才使文學更成為文學。


悟到此點,再重溫名著,發現托爾斯泰、屠格涅夫、車爾尼雪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雨果、哈代、狄更斯們的作品都有那一主基調,《簡愛》《紅字》也有,而且不是人性之理想主義,而是現實主義「睽注」之眼的全面性。


悟到此點對我後來的創作有啟發;要是不兼顧此點,現實主義會是片面的主義。這些體會我在《人世間》的寫作中有融匯。


李路導演是有民間情懷的,
民間是我和他、海玲同志相互交流時的一種說法,泛指最普通的大眾。


我們認為,在國家危難時期,他們中所產生的兒女一向能與國家共克時艱,若將年代前移至抗日時期,「光字片」中的大多數兒女,軍工廠的大多數工人,都會是中國抗日的堅強後盾。


周家兒女和他們的髮小肯定會秉持「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愛國精神同仇敵愾。若以後國家又有什麼坎,他們仍會堅韌地與國家共同克服。



進言之,大多數英烈並非希臘神話中那些神的子孫,而是民間的一些好兒女,成為黨的高級幹部的冬梅父母,馬守常夫婦便產生於民間,秉義也是。


和平時期,民間兒女很平凡,戰爭年代,他們都會義無反顧地成為保家衛國的英勇戰士。


基於這樣一種對於民間的認識,導演將向民間之堅韌精神致敬作為全劇的思想主旨,這一點在演員們身上都有體現,堅韌被他們詮釋得很充分。


我作為觀眾認為春燕夫妻、國慶和趕超夫妻,還有鄭母,光明雖非主角,也都表演得極出色,我給他們打滿分。



他們各自雖有這樣那樣的性格缺點,但僅憑那種頑強旺盛的,並且儘量做好人的生存意志,也夠得上了不起三個字了。


他們都活出了幾分絕不被困難所壓倒的勁頭,而這真是中國人寶貴的總體性格。


全劇組將為普通的並不完美的他們立傳視為己任。



「文化天下」是中國文化的特徵,這當然會使文化的責任甚大。文學是文化的組成部分,長期以來,戲劇、小說也會肩起「化人」的義務,他們是各式各樣的,但「化人」之一派,從未缺席。

我只要求自己儘量從作家的視角,做好一名時代的書記員罷了。


我通過文學反覆所傳達的,無非這樣一種叩問:在心性方面,人應該是怎樣的,又可以是怎樣的?


尤其是生而普遍、命定平凡的人,其人生如何與「可敬」兩字結伴而行。



「史」指年代感,「詩」指人之心性質地,兩者結合,確乎是導演及其創作團隊所追求的。


最後要說的是,我只不過是原著,電視劇《人世間》是央視、騰訊影業和新麗影業公司等傾情打造的項目,是導演及其創作團隊努力完成的作品,我只不過是他們的付出的受益者,是他們的成功的欣賞者,分享者,如許多觀眾一樣。


(記者:王雪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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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 制丨張雪梅 楊春果

主 編丨王彩臻

責 編丨習 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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