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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八佰》給我們展示了兩個世界的強烈對比的畫面,一邊是四行倉庫血與火的戰爭場面,另一邊是河對岸租界燈火璀璨的繁華。
這種反差很容易給人造成極大的錯覺——如果沒有日寇入侵,民國時代是非常美好的。
這就是現代影視劇給大家造成的錯覺,如果你不熟悉歷史,你對民國的印象大概就是各種以民國為時代背景影視作品裡描繪的那樣——
十里洋場,歌舞昇平,帥哥靚女,風花雪夜。
加上過去一票公知的吹噓——民國是大師輩出的時代,是學術最自由的時期。
所以,很多不了解歷史的年輕人對民國的印象是非常美好的。
其實,真實的民國與電影中的民國完全是兩回事。
真實的民國是最糟糕的時代,也是近代中國歷史上最黑暗最不堪回首的時期。
1 真實的民國
真實的民國鴉片肆虐,全國有1/3的省份主要(或重要)財政收入靠賣鴉片,吸食鴉片人數高達8000萬人。
真實的民國老百姓生活非常困苦,賣兒賣女是社會常態,販賣人口是合法行為,每個城市都有販賣人口的市場,甚至是民國首都南京也有公開的大型人市;
真實的民國人均壽命只有35歲;
這是一個低得不可思議的數字,是什麼原因讓民國人均壽命如此之低?
是連年災害與饑荒無數,是大批人民突然悲慘地死去拉低了人均壽命。
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曾經做出估算,在1949年之前,中國平均每年有300萬—700萬人死於饑荒。
1920年—1921年華北旱災與大饑荒餓死1000多萬人,災民超過3000萬,直隸800萬災民只有一半活下來,無數婦女兒童被賣,數百萬人闖關東,一路上屍橫遍野;
1925年川黔湘鄂贛大饑荒,死亡數百萬;
1928年—1930年北方八省大饑荒,死亡1300萬;持續3年的大饑荒讓西北成為人間地獄,渭河以北一帶各縣損失人口40%。
陝西原有1300萬人口,死亡300萬,逃亡600萬,兩者占全省人口70%,甘肅人口600萬,死亡近300萬;
1942年大饑荒僅河南省就餓死災民300萬。
按:以上數字來自於《中國近代史災荒紀年及續編》。
民國是少數人的「盛世」,是大多數人的災年,是毫不誇張的萬惡的舊社會。
1935年,一個叫薜紹銘的年輕人,沿著當年徐霞客的路線遊覽,寫下一本《黔滇川旅行記》記錄了這些地區人民真實的生活。
按:「古人以『鶉衣百結』來形容人之衣服褸襤者,而威寧人民之衣服襤褸,此『鶉衣百結』四個字連一半也形容不出,因其衣服非百結,乃係千結萬結。
普通人一件衣服是穿終身,或穿數輩,最先是一件單衣,破一洞,加一補,以至補到幾十層,有布片,有麻片,形形色色,冬夏全是此一件,晝夜仍是此一件。
而此衣服尚不能普及於每一人,尚有多人穿草衣。兒童十五六歲以下,終年是赤著身,有太陽時,曬太陽取暖,無太陽時則藏於草中,女孩十五六歲時,仍多無破褲可穿,僅用麻片以遮身。
此非少數者,普通大約都是如此。」
民國鴛鴦蝴蝶派著名作家張恨水在西北旅遊之後,寫了一篇風格大變的小說《燕歸來》,開篇有一首詩記錄了他目睹的現象:
樹皮剝盡洞西東,
吃也無時餓越凶;
百里長安行十日,
赤身倒在路當中。
在張恨水的筆下,人民的苦難不僅有天災,更有土豪劣紳兵匪的壓迫:
紅晴惡犬如豺虎,
人腿銜來滿地拖。
兵去匪來屠不盡,
一城老幼剩三人。
我在《抗日戰爭比你想像更殘酷》詳細闡述了抗戰中國家面臨的絕望局面,對照上述民國時代老百姓的苦難,有幾個問題是必須要解答的——
為什麼抗戰期間國民黨政府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新中國成立之後,中共接收的同樣是一個積貧積弱的爛攤子,為什麼卻能取得抗美援朝的勝利?
為什麼民國時代老百姓生活如此悽苦?
這些問題其實都指向一個答案:
民國的統治集團出了嚴重的問題。
講一講民國統治集團的問題。
2 真實的國民黨
民國除了混亂不堪的北洋時代,大部分時間都是以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執政。
在孫中山時期,國民黨還算是一個靠信仰維持凝聚力的團體,特別是孫中山提出的對國民黨改造的政策——
聯俄聯共扶助農工讓國民黨擁有廣泛的社會基礎而頗具活力。
但是4.12政變蔣介石同時向國民黨左派以及中共發難,讓蔣介石領導的國民黨迅速蛻變成一個江浙財團以及地主買辦的利益代言人,中山先生三大政策被國民黨政府迅速拋棄。
所以,雖然國民黨打下了天下。但是信仰的缺失讓國民黨上下缺乏基本統一的價值觀來凝聚共識,執政基礎的變化讓不同派系的軍頭成為地方勢力的代言人。
30年代的國民黨已經徹底變成一個信仰缺失的世俗利益集團。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國民黨的黨內鬥爭變成用步槍數目說話——誰的拳頭大,誰的軍力強,誰就是老大。
所以,國民黨統一中國後,內戰反而連綿不斷——蔣桂戰爭、中原大戰、福建事變、兩廣事變……
在同一面青天白日旗織下,自稱中山先生的忠實信徒們,將中國打成一片屍山血海!
黨內鬥爭達到這個程度,不要說在中國,放眼世界也是空前絕後。
一個沒有信仰的世俗利益集團執政靠什麼來吸引追隨者?
利益!只能是利益!
所以,在國民黨執政期間對貪腐的寬容是空前絕後的,同樣國民黨政府自下而上的腐敗也是空前絕後的。
3 洗劫財富
正常情況下政府官員貪腐多少還要偷偷摸摸,但是國民黨政府卻創造了一個空前絕後的紀錄——政府出台政策幫助官員去洗劫老百姓財富。
抗戰勝利之後,國民黨政府經濟上面臨主要任務除了接收日偽資產,就是恢復全國的經濟秩序。
這裡就有一個統一貨幣的問題。
國統區使用法幣,而淪陷區使用中儲券。中儲券是偽幣當然要廢除,那麼怎樣確定法幣與中儲券的兌換比率呢?這個實際上市場已經有了結論——
按照國統區與淪陷區物價比例計算,兩者的比率大致是1:40—1:50。
如果參照這個比率再由官方確認一個合理的數值,淪陷區的經濟秩序很快就可以恢復.
最後大家猜猜國民黨政府財政部制定的匯率標準是多少?
1945年9月27日,財政部公布法幣與偽幣兌換比率居然是1:200!
國統區官員自然是欣喜若狂,而淪陷區民眾則是晴天霹靂!因為一夜之間,大多數民眾已經傾家蕩產!
試想,假設97香港回歸,中央政府突然出台法令,廢除港幣,人民幣兌港幣為1:4,估計不出3個月香港就成臭港。
因為大陸人民沒有誰會放過這個發財機會,很短的時間內香港除了垃圾什麼都不會留下。
國民黨政府制定這樣奇葩的匯率政策除了方便國民黨官員洗劫淪陷區財富沒有第二個解釋!
與此同時,國民黨政府財政部緊急增發鈔票——法幣券料不夠,把儲備的關金券拿出來流通,關金券也不夠,就印發大額關金券——包括面額200、500、1000元關金券。
為啥突然市面有如此巨大的大額鈔票需求?
表面上是因為要兌換淪陷區偽幣的需求,實際上真正對大額鈔票有需求的都是急於趕到淪陷區去套現物資與資產的軍政兩系的接收大員!
於是國民黨官員特別是接收大員帶著大筆的法幣衝進淪陷區搶購物資——結果淪陷區經濟一片混亂。
物價一日三遷,讓絕大多數淪陷區民眾由對國民黨政府的擁護立刻變成對國民黨政府的極度憎恨!
最關鍵的是,由於大量法幣與關金券湧入淪陷區去套現物資,直接導致整個淪陷區物價飛漲——
抗戰剛剛勝利,國民黨政府官員為了洗劫民眾財富居然吃相難看地整出一個惡性通貨膨脹!
4 偷盜國庫
國民黨政府內部貪腐泛濫成災卻無人管束,原因就在於政府的高層統治者更是變本加厲,肆無忌憚地偷盜國庫。
上個世紀40年代,美國聯邦調查局為了弄清民國四大家族在美國財產做過一次調查。
光是紐約大通銀行和花旗銀行兩家金融機構,宋子文就擁有7000萬美元的存款,宋藹齡存款則是8000萬美元,宋美齡存款則高達1.5億美元。
當聯邦調查局準備繼續在其他銀行調查四大家族存款時,銀行擔心嚇跑大客戶,拒絕提供任何資料。
但是據華爾街金融界人士估計,四大家族在美國擁有的存款至少也有20億美元。
上個世紀40年代的20億美元是啥概念?
這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這些人是怎麼弄到這麼大筆錢的?
是貪腐嗎?嚴格意義上宋家人已經不算是貪腐,而是直接搬國庫!
舉個例子。
1945年宋子文擔任行政院院長,執掌國民黨政府經濟大權。為了穩定國民黨政府主權貨幣法幣的幣值,宋子文制定了金融自由化政策,以黃金美元按照與法幣固定匯率無限制接受市場自由兌換。
因為當時通貨膨脹很嚴重,法幣貶值非常厲害,所以大批投機資金就利用這個政策拼命兌換黃金與美元。
這個時候一個稍有經濟學常識的政府應該是收緊銀根,控制市場的貨幣投放以穩定政府的外匯與黃金儲備。
但是宋子文領導國民黨政府卻偏偏要反其道而為之,反倒以支持「生產」的名義下令中央銀行發放所謂的「生產貸款」。
這些「生產貸款」絕大多數都落到權貴們開設的空頭公司名下,這些公司拿到貸款立刻就去搶購黃金。
例如有工廠早晨從中央銀行領取所謂「生產貸款」的巨額支票,來不及通過交換所兌換,就直接在市場上搶購中央銀行拋出的黃金。
因而中央銀行拋售黃金的收款中,竟然發現自己當天上午所發出的生產貸款支票!
這麼危險的信號宋子文當局依然熟視無睹,繼續自決堤防,大量發放生產貸款,據統計,在1947年僅春節前幾天就發放650億生產貸款!
為啥宋子文當局對市場用生產貸款直接套現黃金的信號熟視無睹?
因為宋子文與心腹時任中央銀行總裁貝祖貽自己都在利用生產貸款套現黃金與美元!
一個主管全國經濟大權的行政院院長,居然為了一己私利,自己給自己發放貸款來套取國庫的黃金與美元衝擊自己制定的金融政策,這種官員在中外歷史上也算是奇葩了。
宋子文擔任行政院院長11個月時間,國民黨政府流失4億多美元外匯以及370萬兩黃金,這些黃金與美元絕大部分流入到權貴官員的腰包。
4 私慾大於公心
下面我們來談談國民黨政府的最高統治者蔣介石。
這是一個在中國現代史上爭議很大的人物,甚至直到現在,因為公知的粉飾宣傳,大陸還有一大批蔣介石的粉絲,俗稱果粉。
但是我對蔣介石評價很低。
蔣介石上位是靠走捷徑,通過與江浙財團聯姻才擊敗了黨內競爭對手。
其治國全靠權術,作為一個國家領導人私德、權術都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一定得有對國家與人民基本的責任感。
用一句大白話來表述就是合格國家領導人一定要公心大於私慾。
你得對歷史有所交代。
但是在蔣介石身上除了膨脹的個人私慾,我沒看到有哪怕是基本的對國家與人民的責任心。
舉個例子。
明末小冰河天氣導致陝西大旱,大批饑民紛紛造反。當時朝廷有兩派意見,一派主張出兵鎮壓,一派主張出錢招撫造反饑民,最後崇禎皇帝表態支持招撫饑民的意見。
崇禎皇帝的理由也很簡單「寇亦朕赤子」——這是啥意思?意思就是即使造反的「流寇」原本也是我的子民。
這句話表現出崇禎皇帝對老百姓多少還有一點責任感與憐憫之心。
但是蔣介石這方面比起崇禎皇帝也差遠了。
1933年8月30日,蔣介石親自給準備圍剿蘇區的國民黨將領下令,要求軍隊對蘇區人民進行無差別屠殺!
「匪化已深之區域,非准各部隊官兵儘量之燒殺不能剷除匪根。
即推剿匪之剿字,其意義亦必以刀入匪巢殺戮盡淨之意,否則不足盡剿匪之義、而乃養匪貽患而已。務令各部燒殺勿論為要。」
堂堂一國領袖,竟然對自己的子民下屠殺令!這種領袖對國家與人民可有半點責任感?
1938年6月9日,為了阻擋日軍攻勢,蔣介石悍然下令在黃河花園口決堤放水,此舉造成上百萬百姓被淹死,流離失所災民上千萬。
蔣介石以水代兵不過阻擋了日軍三個月而已,日本媒體憤然痛罵蔣介石這是反人類的暴行——能被日本法西斯怒罵反人類,蔣介石也算是歷史上獨一份。
1948年3月9日,蔣介石在聽取了第三綏靖區副司令長官郭汝瑰的匯報後,蔣介石面無表情地說:「赤化區人民都同情共匪,我軍進剿時,可以燒毀房屋,殺戮附敵的人民,以破壞他們的根據地。」
郭汝瑰聽後,「頓覺毛骨悚然」。
古今中外可有視麾下人民如草芥如寇讎的國家領袖?
這樣國家領袖連封建社會的帝王都不如!
在蔣先生看來,執政一個國家不過是為了滿足個人權力私慾以及家族的榮華富貴,對歷史與國家則半點責任感是沒有的。
至於人民——順民是草芥,亂民則是寇讎!
蔣介石與宋美齡號稱民國時代的神仙眷侶,兩人夫唱婦隨相攜一生。
宋美齡也曾被公知果粉吹噓是民國最偉大的女性,那麼這個「偉大的女性」究竟是什麼貨色?
只舉一個例子。
國民黨敗退台灣之後,宋美齡對大陸人民百般仇恨,竟然請求美國用核武器攻擊中國!
不過丟失了一家一姓的政權,竟然遷怒於無辜的百姓,恨不能用核武毀滅中國。
得不到就要毀滅!
宋美齡也算是中國人?
也算是人?
真是有其夫必有其婦!
這對國民黨政府第一夫婦對國家與人民的態度何其一致!
一個國家有這樣的領袖,能搞得好才是奇了怪了!
所以,民國時代人民的苦難固然有歷史積貧積弱的因素,但是更為重要的是,民國統治集團嚴重不負責任,國家領袖更是嚴重不合格。
5 畸形的怪胎
抗戰期間雖然有無數愛國軍人捨生忘死浴血奮戰,但是民國作為一個整體卻一直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原因很簡單——國民黨政府已經爛透了。
說實話,抗日戰爭如果沒有中共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在敵後拖住日軍主力,沒有無數抗日軍人基於民族大義拼死抵抗,沒有數億人民為了抗戰破家為國,就憑國民黨政府那個爛透了的組織,中國可能早就全部淪喪於日本。
民國是一個畸形的怪胎。
南京國民政府統治基礎是地主與買辦階層,國民黨內部是一個世俗利益集團,國家領袖看重的是個人權力私慾以及家族的榮華富貴。
這樣一個畸形的政權對內橫徵暴斂,對外屈膝賣國。
五億國民就被三座大山所壓迫——帝國主義傾銷掠奪,封建主義地租吸血,官僚資本壟斷抽血,老百姓的生活堪稱慘絕人寰。
如果沒有共產黨領導的新民主主義革命推翻了民國,現在我們的日子可能連印度還不如。
電影《八佰》描述了抗日軍人與日軍悲壯的戰鬥故事,但是可能大家都不知道,這支孤軍隸屬於國軍88師,其師長孫元良是抗戰史上著名的逃跑將軍!
本來國軍統帥部是命令整個88師留下來組織抵抗,但是孫元良上下活動,居然讓國軍高層同意只留下一個營做象徵性抵抗,最後才有了謝晉元率400孤軍堅守四行倉庫。
在四行倉庫激戰的時候,88師師長孫元良竟然扔下部隊孤身逃跑到南京!
有這樣的將領,就算是普通士兵英勇百倍也註定是失敗的結局。
偏偏孫元良這樣的逃跑將軍在國民黨政府官運亨通,從師長到軍長一路升遷,幾年之後竟然升任了兵團司令!
6 重新認識
如果你全面了解這些歷史,你是不是慶幸自己踏踏實實地活在20世紀的新中國,而不是公知筆下的民國時代?
有沒有感慨背脊發涼,原來廣泛流傳的民國佳話卻是壓迫在那一代百姓身上的數重剝削大山,讓人絕望?
有沒有想過所謂的「大師輩出、學術自由」卻是教育資源壟斷在極少數人手中,普通人無法參與的鏡花水月,不識字不懂法只能被軍閥政府恣意蹂躪!
是不是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共產主義」這份偉大的信仰在那個時代為什麼能直搗人心迸射出無比強大的感召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