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萬嬰之母」,開創我國婦產科學事業,她是掉落人間的天使

涅槃行者 發佈 2022-04-17T23:37:03.211227+00:00

新冠病毒讓我熟知了鍾南山,雜交水稻讓我們知曉了袁隆平,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傑出人才。林巧稚是北京協和醫科大學首屆醫學博士,還是我國首位女性中科院院士,她對我國現代婦產學科的貢獻無人能及。

新冠病毒讓我熟知了鍾南山,雜交水稻讓我們知曉了袁隆平,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傑出人才。可是有一個人卻能將他們奇蹟般地聯繫在一起。

鍾南山的母親廖月琴有個堂姐叫廖雪琴,她丈夫的姑姑名叫林巧稚,而為袁隆平的母親華靜接生的大夫恰巧也是林巧稚

這個世界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妙……

林巧稚是北京協和醫科大學首屆醫學博士,還是我國首位女性中科院院士,她對我國現代婦產學科的貢獻無人能及。而她正直無私的高尚情操,更是我們頂禮膜拜的學習榜樣。

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已有太多的志願工作者趕赴抗疫一線。這其中女性的人數要占一大半。在災難面前,女性表達出的那種柔韌又堅定的態度,為疫區帶去了太多的溫暖和安慰。

北京大學臨床醫學博士薄世寧這樣說過:「今天有這麼多女性從事醫生這個職業,離不開近百年來,一個個閃耀個體所為之付出的努力,林巧稚就是其中最閃耀、最傑出的一位。」

林巧稚親手接生超過五萬個新生兒,而每一個由林巧稚親手接生的孩子,在出生證上都有她秀麗的英文簽名:

「Lin Qiaozhi’s Baby」(林巧稚的孩子)

為此,很多父母都給他們的孩子起名為「念林」、「敬林」、「懷林」、「仰林」等,以表達對她的敬愛之心。

回顧林巧稚的一生,都是在默默奉獻而不求回報:

「救活一個產婦,就是救活了兩個人。」

「我隨時隨地都是值班醫生,無論是什麼時候,無論在什麼地方,救治危重產婦,都是我的職責。」

「我是一個大夫,大夫有大夫的道德,我怎麼能見死不救能治不治!」

「我一閒下來就會感到寂寞、孤單,生命就會完結。」

就連已在彌留之際時,她還在昏迷中喊著:

「拿產鉗來!快!……好,出來了,真好……」

這位最喜歡孩子,最懂新生兒的女醫生,卻終身未婚,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一兒半女,她把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崇高的醫學事業。

她曾說:「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是有國界的。」

這句話不僅深深影響了抗疫專家鍾南山,還影響了我國太多的女醫生,很多女性也正因為被林巧稚的故事所打動,才選擇「做一名醫生」,成為自己奮鬥終身的職業。

林巧稚用過人的醫術和高尚的品德,為我國婦女和兒童的醫學事業操勞了60多個春秋,在走完了82載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無悔人生之後,1983年4月22日,林巧稚終於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雖然她已離我們遠去,但她那動人的微笑卻深深地銘刻在我們心中。

01

1901年12月23日,林巧稚出生在福建省思明縣鼓浪嶼。林家信奉基督教,父親給她取名為「林巧稚」,意為靈巧而又天真。

她是父母最小的女兒,可是天公不作美,在她不到5歲那年,母親患宮頸癌去世。

這次離別的痛徹心扉或許就是她日後勵志從醫的刻骨銘心。

10歲時,林巧稚進入廈門女子師範學校讀書,在這裡她度過了十年光陰。鼓浪嶼至今仍保留著一張成績單,上面記錄著林巧稚當年的成績。數學、歷史、地理、生物、讀經、作文、書法、修身等十二門課程,林巧稚有九門名列學年第一。

期間她還成為一名虔誠的基督徒,篤信基督教中「愛人如己」,「不因貧富而區別看待任何人」的信條,並用自己的一生加以踐行。

1919年,林巧稚從廈門女子師範學院畢業,留校任教。

可是她幼年喪母,志向是治病救人。1921年林巧稚報考了北京協和醫學院。這是一所美國人辦的學院,只要拿到這個學校的畢業文憑,美國的醫院都承認學歷,也有了在世界各國行醫的資格。

由於林巧稚在考場參與救助暈倒的同伴,導致她的考卷沒有答完。可就是因為她樂於助人,且處理問題沉著得當,具有一名醫生最重要的個人品質,因此協和醫學院破格錄取了她。

1929年6月12日,林巧稚從協和醫學院畢業,並獲得美國紐約州立大學的醫學博士學位證書,同時還獲得這一屆畢業生的最高榮譽——「文海獎」。

「茲聘請林巧稚女士任協和醫院婦產科助理住院醫師。聘期一年,月薪50元。聘任期間凡因結婚、懷孕、生育者,作自動解除聘約論。」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林巧稚簽下了協和醫院一紙條件苛刻的聘書。這意味著她有可能放棄婚姻和家庭。

一年後,林巧稚升任為住院醫生。31歲時她又升任為協和醫院婦產科的總住院醫生。同時,被聘為協和醫學院婦產科學系的助教。在協和,她是第一位任總住院醫生的女性,也是當時婦產科職位最高的中國醫生。

林巧稚決定留在協和,因為這裡有國內第一流的醫療設備,可以讓她為鍾愛的醫學事業打拼。

她的第一例手術很成功,就在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她知道,病人的生命已經交付在她的雙手之中,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的失誤……。

02

1941年,日軍侵華期間,協和醫院被迫關閉,一些醫生都離開了。但林巧稚拒絕回老家避難。

她在北平東堂子胡同10號開設了婦科門診。前來看病的婦女絡繹不絕,無論是穿金戴銀,還是衣衫檻樓,林巧稚都一視同仁。窮人如果掏不起醫藥費,林巧稚就自己掏錢給她們墊付。

有時候,為了方便那些農村的貧苦婦女,林巧稚甚至騎著毛驢到鄉村去,親自為她們登門診治。

抗戰勝利後,林巧稚在北平中央醫院坐診,她在1946年寫的一份病歷被保存至今,病歷記載的是一名王姓女子的病情。

整份病歷看下來,詳盡扼要,重點是普通人能看得懂,也看得明白。反觀現在醫生的手寫病歷,不說是「天書」也差不多。

而林巧稚的這種「醫者仁心」風範著實讓人欽佩。

有時候,護士會提醒她,待診室里有早已約定等候的特殊病人(這些特殊病人,往往是某位高官的太太,某外國大使的夫人)。

可林巧稚總是頭也不回地說:「病情重才是真正的特殊。」

1949年,人民解放軍兵臨北平城下,北平城防總司令傅作義的夫人,給林巧稚送來一張傅將軍親筆簽名的機票,可以搭乘任何航班去任何一個城市。

傅太太特別說:「這是多少人用金條換不來的。」

可林巧稚卻謝絕了傅太太的好意,她要在協和醫院守著她的病人,她心中治病救人的使命要高於一切。

新中國解放時,林巧稚收到了開國大典的邀請函,但她沒有去。

她跟身邊的同事說:

「我是個醫生,去做什麼呢?我的病人更需要我,我需要守護在她們身旁。」

1950年以後,一些著名知識分子紛紛加入共產黨,周恩來當時問林巧稚對入黨的看法如何。

林巧稚說:「一個誠實的人不能欺騙組織,也不能欺騙自己。我是基督徒,入黨恐怕不便。」

周恩來寬慰她:「不必介意這個問題,在黨外一樣可以工作。」

03

按我國幾千年的傳統習俗,沒有醫生,女人也照樣懷孕生孩子。因此,我國婦產科學長期不被重視,而且處在很低的水平上。這對我國婦女、兒童,乃至整個民族的體質都產生極為重要的影響。

林巧稚在長期的臨床實踐中深深感受到,婦女的身心是否健康,從懷孕、生產到產後對婦女、嬰兒的檢查、監護、操作、護理是否科學,是一個關係到中華民族身體素質的頭等大事。

因此,她致力於這門學科後,就傾儘自己的全部心血來研究它,探討它。

在臨床上,林巧稚把給婦女的接生和護理,變成了科學的藝術。凡經她的手,再難產的產婦,都會化險為夷。

她在實踐中摸索出的一整套技術、方法和程序,成為了我國婦產科學的重要基礎。

林巧稚發現,許多的婦科疾病,都是可以預防的,而許多嬰幼兒的疾病都是來自先天。因此,她極力贊成我國醫療制度中「預防為主」的基本方針。她認為單純的醫療是治標不治本,醫院只是治病的第二、第三道防線。

而真正的第一道防線是在預防上。

50年代末,林巧稚組織了一次對北京83個工廠、機關、27所學校和22處居民點的近八萬適齡婦女的婦科普查,並對普查結果進行了匯總。這次的普查報告引起了全國,乃至全世界婦產科學界的高度關注。

這一嘗試為我國在婦產科學領域貫徹預防為主的方針奠定了基礎,並逐漸使婦科普查成為必要制度,大大提高了我國婦女的健康水平。

林巧稚在對婦科惡性腫瘤的防治上也做出了特別重要的貢獻。在她的指導下,她的學生在治療「絨毛膜上皮癌」這一高度惡性腫瘤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到80年代初,我國婦女一、二期絨毛膜上皮癌治癒率幾乎達100%;三期病人的治癒率也達到了53.4%。

1962年初,包頭一個女工寄來一封求救信。信中說,她已生了4個孩子,但每個孩子出生後不幾天就會全身發黃死去。現在已懷孕7個月,她抱著一線希望求林巧稚救未出生的孩子一命。

林巧稚毅然接收了這個孕婦。孩子出生後,果然出現上述症狀。這是典型的「新生兒溶血症」,病因是母子血型不合。

林巧稚和她的治療小組,採取給嬰兒換血的方法,把臍靜脈切開,抽出病血,注入新鮮血,最終救活了這個孩子。

在此之後,他們又成功救治了幾十例「新生兒溶血症」病例,填補了我國在這一婦產科學上的空白。

與此同時,她還運用科學的方法,還治癒了許多婦女的不育症,給那些希望有孩子的家庭帶來了天倫之樂。

林巧稚始終不忘的是科普工作。為此,她在攻克尖端病症的同時以極大的精力編寫了《婦科腫瘤》、《家庭衛生顧問》、《家庭育兒百科全書》等通俗易懂的科普讀物,大大促進了這一學科在人民群眾中的普及。

結語

臨終前林巧稚留下了這樣的遺囑:

平生積蓄的三萬元捐獻給首都醫院(現北京協和醫院)幼兒園、托兒所;

遺體獻給醫院作醫學研究用;

骨灰撒在鼓浪嶼周圍的海面上。

無論多麼讚美的語言都無法表達我們對這位偉大女性的敬佩之心。

沒有自己孩子的林巧稚,稱得上是天下最偉大的母親,在天堂里,她的孩子一定是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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