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版的「唐太宗李世民」,果然生出了低配版的「唐高宗李治」

歷史其實挺有趣 發佈 2022-05-05T03:37:58.607461+00:00

說李春燕好看,不是吹的,在諸多史書中都有過較為詳實的記載。這位深宮美人面若桃花,膚如白雪,眸如珍珠,齒如含貝,好看的勁頭兒,那就別提了。

閩國政權的第三任皇帝王延鈞有一個長相十分動人的婢女,名字叫做李春燕。

說李春燕好看,不是吹的,在諸多史書中都有過較為詳實的記載。

這位深宮美人面若桃花,膚如白雪,眸如珍珠,齒如含貝,好看的勁頭兒,那就別提了。

所以儘管李春燕只是個婢女,身份低微,但也經常被皇帝寵幸,甚得龍澤。

關於這個婢女的故事,我們一會再聊,現在,作者要為那些不太熟悉這段歷史的朋友科普一下歷史背景。

閩國,是五代十國時期,勢力範圍大概在今天福建全省的一個割據政權。

太祖王審知,一桿長槍平天下,一匹白馬踏山河,作戰勇猛,治國雄偉,人送綽號「白馬三郎」。

老皇帝兢兢業業一輩子,打下了閩國的疆土,臨死之前,把皇位傳給了自己的長子,王延翰。

王延翰同志是個十分純粹的昏君,吃喝玩樂鬧,坑蒙拐騙造,大興土木,巡遊不息,還時常到民間強搶民女,搞得閩國百姓怨聲載道,民怨沖天。

王延翰有兩個弟弟,一個叫王延鈞,一個叫王延稟,眼見大哥治國無能,人心盡失,於是臨時組了個隊,舉起了反抗王延翰的大旗。

孟子有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王延翰一頓神「作」,眾叛親離,無力抵擋兩位弟弟的討伐,很快被誅滅。

王延翰一死,王延鈞就勢取得了閩國的實際控制權,但另外一位仁兄王延稟卻不是很滿意。

於是,王延鈞和王延稟又一頓火併,最後還是王延鈞技高一籌,除掉了王延稟,保住了國君的寶座。

閩國,地處福建嶺南,而嶺南在那個時代,是極為落後的。

窮山惡水,道路曲折,毒蟲猛獸,又有瘴氣密布,實在不是個好地方。

我們在一些影視作品中時常看到某某官員被貶至嶺南,那基本上就是判了死刑了。

閩地積貧積弱,太祖王審知用了幾乎半輩子的時間,才攢下這麼點老本,沒想到兒子們不爭氣,今天玩樂誤國,明日自相殘殺,結果國力嚴重下滑,國家一天不如一天。

可憐王審知一代梟雄,治國有術,但教子無方,生的兒子幾乎沒有一個是善類。

並且,更為嚴峻的問題是,新皇帝王延鈞自從除掉了王延翰和王延稟這兩位兄弟之後,似乎落下了心病,一直鬱鬱寡歡,身體情況也不是很好。

皇帝曾經在清泰二年,公元935年在宮中舉辦宴會,酒過三巡,神志不清,居然恍惚間看到被自己殺死的王延稟渾身是血,以一種極為恐怖的姿勢向自己走過來。

《楞嚴經》中曾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王延鈞不信佛,但他卻是個對道教極為尊崇的人。

但不巧的是,《太上感應經》中也曾說,福禍無門,惟人自召,死有餘責...現世現報...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作者搬出這些宗教教義,並不是在鼓吹封建迷信,而是想要告訴各位讀者,此時的王延鈞,正陷入到了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中。

他本身是宗教信徒,對因果報應論深信不疑,而在他爭奪皇位的過程中,殘忍殺害了自己兩位兄弟的行為使他無法正面面對,久而久之,竟成了無時不刻都在折磨自己的心魔。

而這可怕的心魔,只有皇帝在流連於後宮紅粉時,才能稍微撫平。

皇帝最喜歡的紅粉佳人,就是作者在文章開頭提到的李春燕。

帝王和李春燕日日嬉戲,夜夜快活,但皇帝不知道,他的兒子王繼鵬早已經給他結結實實地扣了一頂綠帽子。

《資治通鑑·卷二百七十九》:閩福王繼鵬私於宮人李春燕。

史書記載,李春燕其性本淫,雖然承蒙盛寵,但仍不滿足,背地裡和皇帝的兒子王繼鵬更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唐時,高宗李治為太子,和父親太宗李世民的才人武則天有染,雖然愛得熱烈,但李治也沒有把這事兒直接擺上檯面的勇氣,所以一直到太宗咽氣,李治才敢把武則天納入後宮。

相比之下,我們的王繼鵬似乎是個很有勇氣的人。

他不僅直接挑明了自己和李春燕的關係,還十分強烈地要求父親把李春燕賞賜給自己。

王延鈞十分惱怒,但拗不過自己龍體欠安,已然是強弩之末,所以還是極不情願地把李春燕賞賜給了王繼鵬。

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是在助長王繼鵬的囂張氣焰。

在王繼鵬的眼裡,自己的父親已經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自己能從這個虛弱的父親手裡討來女人,那麼也一樣能從父親手裡搶來皇位。

清泰二年,公元935年,王繼鵬悍然發動兵變,王延鈞無力抵擋,身死於亂軍之中。

兄殺弟,弟殺兄,子殺父,閩國的政權交替,似乎永遠都是如此殘酷的血淚史。

王延鈞一死,王繼鵬取代其父,成為了閩國的第四任國君。

這位皇帝,說實話沒什麼好說的。

不用我說,古代的史學家們對他的評價就已經十分到位。

《新五代史·卷六十八·閩世家第八》:「昶,夷貊之君,不知禮義」

夷貊,乃是對那些不通教化,野蠻無禮的邊陲王朝的百姓們的統稱。

所以這句話連起來的意思就是,《新五代史》的作者歐陽修認為他是個不通教化,野蠻粗魯的無恥之徒。

《資治通鑑》:「昶既嗣位,驕縱」

而資治通鑑的作者司馬光則認為,王繼鵬在位期間只有兩大特色,一來傲慢,二來放縱。

王繼鵬對臣下十分傲慢無禮,而這種傲慢無禮又很快演變成了一種對臣下的猜忌。

於是,閩國朝廷里那些歷仕三朝的老臣,乃至於曾經在擁立王繼鵬即位中立下功勞的大臣,都成了王繼鵬開刀問斬的對象。

在王繼鵬的眼裡,殺人是維護封建統治的基本手段,如果不殺人,就無法展示出自己身為一國之君的威嚴。

傲慢使王繼鵬和朝廷官僚們的關係極度惡化,而他放縱的特質更讓他在為君之道上出現了嚴重的失誤。

這位皇帝在治國上,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收斂錢財,唯恐財政空虛,入不敷出。

閩國地處邊陲,又不和鄰邦交好,本地又沒有什麼經濟展業作為國家財政的支持,所以朝廷財務時常宣告赤字。

按說國家財政出現了問題,皇帝更應該積極發展各行各業,推動發展,並且採用與民更始,休養生息的政策,緩慢的恢復社會經濟發揮才對。

但這位皇帝對調節經濟的看法似乎有些與眾不同,他認為,百姓有沒有錢不重要,只要自己有錢,那麼就代表國家是有錢的。

於是,我們的王繼鵬同志開始了大肆搜刮民財的行為。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一》:專務聚斂,無有盈厭。

一方面,他提高賦稅,瘋狂地通過封建法度來壓榨百姓,二來,他時常指使軍隊,到地方橫徵暴斂,強取豪奪老百姓手裡為數不多的財產。

閩地的老百姓們可算是遭了秧了,當年王延翰搶民女,今日王繼鵬搶銀錢,難不成閩國的皇帝們,都是土匪托生的?

孟子有云: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

唐代魏徵又曾說,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載舟覆舟,所宜深慎。

而這兩句話結合起來,又能總結出一個十分顯淺易懂的道理,那就是: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但很可惜的是,向來粗暴野蠻的王繼鵬一定沒有讀過《孟子》,而他身邊那些善於進諫,善於規勸帝王的大臣,也早就被他殺了個一乾二淨。

得於斯者,毀於斯,閩地百姓雖然深受其害,但卻少有奮起反抗之人,真正將王繼鵬送上絕路的,仍然是閩國的王氏皇族。

百姓不起義,早晚有別人起義。

王繼鵬有一位叔父,名叫王延羲,素來胸有大志,暗藏韜略,他心中不忍閩國國祚敗壞在王繼鵬的手上,於是聯合閩國大將朱文進和連重遇發動兵變,於天福四年,公元939年殺害了王繼鵬。

看來這歷史,總是充滿驚人的相似。

閩國的每一任國君,除了開國皇帝王審知之外,全都死在了自己至親至愛的人手上。

可這些皇帝如果不是至亂至惡,又豈會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臨死之前,王延羲譏笑王繼鵬,問他心中是否有悔意,沒想到王繼鵬毫不悔改,反而反唇相譏道:

《資治通鑑·卷二百八十二》:「君無君德,臣安有臣節!」

做帝王的沒有德行,果然做臣子也沒有臣節。

或者,這正是王繼鵬留給自己最好的人生評價,也是閩國政權發展至今,最好的寫照。

所謂世事,難免滄桑,人生,又難免充滿了悲涼的意味。

帝王之路輝煌無比,但本質上來講,其實是一條不歸之路。

有人死於辛勞,有人死於女色,有人燃燒生命,揮寫政績,有人縱馬疆場,了此殘生。

只可惜我們的這位王繼鵬同志,不知好好地把握人生,如今身首異處,也就不用再問,歸途何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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