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軍事家聶榮臻聶元帥的滾雪球和貨幣戰爭

分秒必爭天空v 發佈 2022-05-06T00:18:22.624862+00:00

聶榮臻長期任職於中央軍委,經手過朱德、陳毅、劉伯承、鄧小平、林彪等人的工作分配,還先後參與策動了南昌起義、廣州起義,在黨內的資歷相當深厚。

八路軍一一五師「分家」,主力南下,時任師政委的聶榮臻奉命留守五台山地區和組建晉察冀軍區。

在早期中共黨內軍事幹部奇缺,聶榮臻是最早的一批軍事幹部,當他在蘇聯的中國班接受軍事訓練時,就已經是班上的黨支部書記,同班的葉挺是經他介紹入的黨。

聶榮臻長期任職於中央軍委,經手過朱德、陳毅、劉伯承、鄧小平、林彪等人的工作分配,還先後參與策動了南昌起義、廣州起義,在黨內的資歷相當深厚。

1931年,他在上海任中央軍委秘書長期間,接到了毛澤東關於根據地建設問題的報告,曾組織中央軍委專門討論過這個問題。後來他從上海進入中央蘇區,對建立根據地又有了更深更直接的體會。也正是考慮到他具備這方面的能力和經驗,中央才會把獨立開闢敵後根據地的重任交付給他。

聶榮臻組建晉察冀軍區的第二天,太原失守,晉察冀完全孤懸敵後,整個地區也隨之陷入了極為混亂的狀態。除了五台、盂縣外,其餘縣政權全部瓦解,在城鎮裡已很難看到年輕人,所見到的多為上了歲數,無力逃往他鄉的老人。與此同時,許多縣城裡都籠罩著死氣沉沉的氛圍,經歷兵燹(xiǎn)之後的荒涼景象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目睹。

時值深秋,五台山區的天氣一天冷似一天,有時還大雪紛飛。由於給養不易籌措,許多指戰員還穿著單衣,腳上仍赤腳套著草鞋,手足都被凍得裂開了。另一個困難就是兵力單薄。晉察冀地域廣闊,需要很多人手,可是留守人員不過三千,而且幹部奇缺。有人開玩笑說,要問軍區司令部人有多少,一盆菜就夠吃了,一鋪炕就夠睡了。

晉察冀軍區的暫住地就是五台山寺廟。五台山那時有三百多座廟宇,廟宇一般都很大,一座廟裡住上幾百個人不成問題。眼看山巒上已經覆蓋著厚厚的積雪,聶榮臻和司令部的幹部們白天出去活動,晚上也仍然圍著火盆,用小油燈照著地圖,反反覆覆地研究著走出困境的辦法。

從以往經驗來看,要創建根據地,必須首先發展武裝,沒有武裝,一切都談不上。聶榮臻認識到,軍區兵力太少,是最大的問題,他決定用「滾雪球」的辦法來發展武裝。

軍區成立前後,楊成武等人分別在晉察冀的四個不同地域組織起了武裝,聶榮臻便以這四大塊為基礎,建立起了隸屬於軍區的四個軍分區。各個軍分區不僅有各自控制的地域,而且還有向縱深發展的活動範圍,「滾雪球就先這樣滾」。

兵力不足,可以靠擴大武裝「滾雪球」解決,要緩解物資困難的狀況,就必須依賴地方政府的組織發動。抗戰初期,中共在山西建立了名為「犧牲救國同盟會」(簡稱「犧盟會」)的統戰組織。七七事變後,閻錫山搞所謂「政治革新」,從「犧盟會」選了一些年輕人到各縣當縣長,五台縣縣長宋劭文就是「犧盟會」成員。隨著太原淪陷,宋劭文又被閻錫山授權「全權處理晉東北事務」。聶榮臻把宋劭文請來商量,通過地方政府出面,幫助籌措部隊給養。

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擺到聶榮臻案頭的已不再是令人憂心的報告,而是各地打開局面的捷報。與之相應,儘快建立邊區政府的問題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聶榮臻和宋劭文多次商量,要從根本上穩定社會秩序,以及確保部隊的擴充、吃飯、穿衣,沒有一個統一的抗日政府不行。知道宋劭文跟閻錫山能說得上話,聶榮臻就讓他出面,向閻錫山要求批准成立邊區臨時政府。

誰知宋劭文連著打了七份電報,閻錫山都不予通過,說:「我只管一個晉,怎麼能批冀,還有察?」

閻錫山其實是有權批覆的,但他給出的這個理由也讓人無可奈何。宋劭文非常著急,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什麼地方。

盂縣縣長胡仁奎也是地下黨員,他從盂縣趕來看望宋劭文,宋劭文向他說起了這件事。胡仁奎問電報是怎麼寫的,宋劭文說他寫的意思大致是如果成立邊區政府,將對抗日怎樣怎樣有利。

胡仁奎聽後笑著搖了搖頭:「怪不得閻錫山不答覆,他對這一套不感興趣,你那樣寫不行!」

胡仁奎對閻錫山的心思摸得很準,他的話令宋劭文茅塞頓開。按照胡仁奎的點撥,宋劭文重新修改了電報,大講只要成立了邊區政府,就可以擴大山西地盤,把勢力擴展到察哈爾和河北省去。他還提到,山西方面的人在邊區委員中占到了多一半,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包括宋劭文、胡仁奎在內,邊區九個委員里有五個都是山西籍。

閻錫山收到電報後果然動了心。正好「犧盟會」負責人薄一波到他那裡去,見狀又進一步加以鼓動,說對這份文件應該馬上予以批覆,「不批准是失策」。

閻錫山很快復電宋劭文,表示同意成立邊區政府,並說已電告國民黨中央政府備案。

貨幣戰爭

聶榮臻是一個偏內向性格的人。有的人初次接觸聶榮臻,覺得他沉默寡言,好像難以接近,但第二次見面,經過深談,就會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實際上他只是說話做事都特別穩重而已。

就實質上來講,聶榮臻是晉察冀黨政軍三方面總的領導人,但自邊區政府成立後,他對行政事務始終注意不包辦代替。邊區政府一直由宋劭文、胡仁奎等人出面主持,他從不隨隨便便插手或做決定,只在碰到重大問題時才會發表意見。

宋劭文、胡仁奎等人都是山西的行政和理財專家,聶榮臻對他們的信任和重用,也成為晉察冀根據地搞得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這其中最為出彩的就是「貨幣戰爭」。

民國時的貨幣極為紊亂,在晉察冀地區,這種情況更為嚴重,察哈爾票(察票)、河北省票(河北票)都曾在當地流通。抗戰之初,察哈爾省銀行即被日軍占領和控制,如果讓察票繼續在邊區流通,對抗戰是極為不利的。邊區政府於是先將察票貶值一半,繼而又規定農民在限期內可以用交納察票來完成田賦,最終用這兩種辦法成功地將察票擠出了邊區。

察票之外還有河北票。抗戰爆發後,日軍在天津獲得了河北票的底板,便來了個大肆印發。邊區政府決意把河北票也擠出去,這次採取的辦法叫作「坡度貶值」,系以邊區政府為中心對其進行貶值。打個比方,票面一元的河北票在邊區首府阜平要打對摺,即只值五角錢,離遠一點就值六角,以後越靠近敵占區越值錢。如此一來,原來在邊區流通的河北票就像長著翅膀一樣地一個個飛回了敵占區。

察票、河北票等貨幣被擠出後,原本由它們占據的市場被騰了出來,由邊區銀行發行的邊幣所代替。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抗戰時通貨膨脹的現象很普遍,但邊幣從未有過這種惡性症狀,也因此擁有非常高的信譽,連敵占區老百姓買賣時都喜歡收邊幣。

在聶榮臻的領導下,晉察冀根據地越來越鞏固,名聲也越傳越廣。在抗大分校任政委的傅崇碧第一次隨抗大來到晉察冀,就碰上了趕集市。趕集的人成千上萬,熙熙攘攘很是熱鬧,而且集市上吃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

晉察冀根據地不僅經濟上能夠做到自給自足,文化生活也很豐富。根據地有個「抗敵劇社」,裡面有許多城市來的文藝骨幹,八路軍里有不少老紅軍出身的團以上幹部都是單身漢,變著法地想和劇社的女演員套近乎。聶榮臻明確開出禁令,誰都不准到劇社找對象,即便符合婚姻戀愛條件也不行:「劇社的女演員太少,培養一個女演員不容易,都找跑了,生兒育女改行去了,她的藝術生命終止了不說,劇社還怎麼演出?」

聶榮臻同時規定,劇社裡凡是有文藝才華,做出過貢獻的人員要調動,都須經過他親自批准。軍區政治部把劇社社長汪洋調去冀東,忘了向聶榮臻報告,聶榮臻知道後下令立即追回。接到命令的人騎著快馬,滿頭大汗地追上了汪洋,心急火燎地喊道:「聶司令員不同意你調走,趕快回去換人!」

晉察冀的各種文藝演出、文娛活動都非常活躍,湧現出了許多聞名全軍乃至全國的藝術家。到快過年的時候,鄉村里到處可以看到跳秧歌舞、踩高蹺和唱戲的人們。這是傅崇碧來晉察冀之前沒有想到的,因為「在敵後根據地,文化生活開展得這麼好,的確不多見」。

晉察冀還辦有好幾種報紙,即便是「反掃蕩」期間,發行也不中斷。得知日軍要來「掃蕩」了,報社人員便用牲口馱著印刷機,走到哪裡就在哪裡印報紙,然後再通過民兵把報紙分送出去。傅崇碧在晉察冀期間,「天天都有報紙看」。

最讓傅崇碧感到驚訝的是,晉察冀雖處於華北日軍的腹心地區,經常要面臨日軍的「掃蕩」,但當地老百姓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敵人或敵機一來,就有放哨的人敲鐘,聽到鐘聲,人們便極有秩序地分散、隱蔽起來,其餘時間,「完全像是生活在一個和平、安全的環境中」。

在一次反「掃蕩」中,晉察冀部隊繳獲了一份日軍文件,上面寫道:「晉察冀的組織是神秘微妙、不可理解的組織,老百姓可以隨便用眼色或手勢傳達八路軍要知道的消息,速度比電話還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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