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米版《潛伏》人物番外篇(二):左藍,革命的愛情分外浪漫

炒米視角 發佈 2022-05-06T14:21:29.365124+00:00

我叫左藍,1943年,在重慶中央公校做老師的時候,一次舞會中,偶然認識了余則成。那一年我25歲,而他比我還要大4歲,這樣年紀的男人在重慶單著的人很多,但真正沒有結婚的人很少,大多數人在老家其實都有原配,而在這裡又和「抗戰夫人」們過著同居生活。

我叫左藍,1943年,在重慶中央公校做老師的時候,一次舞會中,偶然認識了余則成。

那一年我25歲,而他比我還要大4歲,這樣年紀的男人在重慶單著的人很多,但真正沒有結婚的人很少,大多數人在老家其實都有原配,而在這裡又和「抗戰夫人」們過著同居生活。

然而他的感情很細膩,甚至完全不像一個北方男人,而跟我此前認識的很多上海人很像。作為男朋友而言,他的細心呵護,讓我感受到普通生活對一個女人釋放出來的最大善意,但是他其實根本不了解我。

生活在重慶這麼複雜的地方,他謹言慎行已經習慣了,所以對我在報紙上公開發表的一些觀點,他開始表現了出了擔憂。這一點,我認為他對於生活的妥協,甚至開始有點像我的父親了。

我甚至擔心有一天他會像我的父親一樣,最終從一個革命青年變得世故圓滑,最終最終走向普羅大眾的反面。

我的父親,福建安溪人,是粵軍的一個低級軍官,早年經歷過廣州的大革命,是一個標準的走在時代前沿的革命青年,我就出生在這樣的一個革命家庭。

我從小熱愛文藝,14歲那年,就讀慈勤女中的時候,在 《廈門日報》上發表了成名作《我的故鄉》,還在當時上海走在時代最前沿的女性雜誌《女子月刊》上經常投稿,我的偶像是鑑湖女俠秋瑾。

但是隨著1933年底,第十九路軍發動的「福建事變」宣告失敗,連番號也被撤銷。父親這代老粵軍曾經的榮光與希望,瞬間幻滅,父親也徹底變了。

父親最終變成了他年輕時自己最討厭的人的樣子。那段時間父親賦閒在家,原本堅持一夫一妻、新式婚姻的他,卻因為想生個兒子,打算拋棄我的母親,再娶個姨太太。母親逆來順受,咽下苦水,我不能忍,因為從小正是父親教會我的,對於不公的反抗。

父親曾經是我眼中的驕傲,粵軍曾經走在革命的最前沿,十九路軍在北伐戰爭、中原大戰和「一二八淞滬抗戰」時期戰鬥力極為強悍,被譽為「鐵軍」。

如今看他墮落如此,我實在心有不甘,怒言控訴。然而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耐心解釋,而是強制關了我的禁閉,並威脅要將我許配他人。這還是當初的父親嗎?母親可憐我,在她的幫助下,我拿著18塊銀元,得以逃離虎口。

1934年,我流落到了上海,見到了魯迅先生。在我人生最痛苦和彷徨失措的時候,正是他的作品,讓我重新振作與清醒。

在他的介紹下,我認識了一大批左聯的作家。其中包括戲劇作家左明,我們經常一起創作,一起表演,一起宣傳,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1937年7月7日,盧溝橋事變爆發後,左明組織了上海抗日救亡演劇第五隊,我們一路演出,一路向心目中的革命聖地延安出發。然而一個多月後,淞滬會戰爆發,當到達武漢之後,我就和上海抗日救亡演劇第五隊走散了。我被人群裹挾著一路向西,到了重慶。

當我1938年5月,到達重慶的時候,聽說他們已經於去年的10月就已經到達延安了,很多成員已經進入了魯藝,這讓我很羨慕,我這希望早日和我的戰友們團聚。

在重慶的時候,經人介紹,我進入了重慶中央公校當老師,積極宣傳抗日,發表了很多蘇聯譯作,宣傳革命思想。這也讓重慶的地下黨組織發現了我,慢慢發展進入了組織。

我一直認為,他是一個內心很小資的人,眼裡面只有小日子,他本能地逃避著國家的民族即將面臨的命運。他甚至天真地相信,只要趕走日本鬼子,天下就太平了。

其實是我簡單了,1945年,當組織告訴我,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青年工程師,而是軍統特務。

包括他是哪年從軍統的青浦特訓班畢業的,然後怎麼來的重慶,都攤在我的面前時,我突然一切都明白了。

當我知道他是軍統特務的那一刻,我們本已提上日程的結婚計劃就擱淺了,我們的愛情在我內心也已經結束了。

但是組織讓我繼續和他保持接觸,試圖將他爭取過來,因為他只是負責技術工作的。我嘗試不揭穿他,和他談到了未來,但是這次當他依然說信仰生活,信仰我的時候,我沉默了。

曾家岩聚會事件,有驚無險,但那個叫余則成的人卻突然失蹤了。以前我去他宿舍找他,他即便不在,經常會在在桌子上放本書,在書里夾張紙條,告訴我他的去向,大概幾天能回。可是這一次,他徹底消失了。果然,他是特務。

發生這種情況,組織立刻安排我轉移。可是重慶走不了了,因為我早就被特務盯上了。原來安排我從重慶去延安,用的那個渠道,就是軍統特務派遣的渠道,這是一個隱藏在軍統內部的渠道。但是臨行前,突然通知被作廢了。

當時我並不知道,因為軍統通過這個渠道派遣到延安的幾名特務一到延安,就全部落網,軍統反向查證的時候,導致了這個渠道的暴露,最終又導致了呂宗方同志的犧牲。

而我要安全離開重慶,只能選擇走南京,去南京的渠道,同樣是軍統的內部派遣渠道,然後再通過南京的渠道到延安。

當2個多月後,我到了南京陝西會館,組織讓我見一個人,驚魂未定,我竟然再次見到了受傷的余則成。

此刻的他,對這個充滿懷疑,充滿警惕,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獸。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已無力探究,但是無論他要表達的是憤怒還是眷戀,人生啊,一旦分開,能有幾個重逢?

我以為這段感情已經徹底結束了。當我到延安後,終於與同志們團聚了,我留在邊保社會部,負責文藝宣傳工作。經常去到學校,見了太多的人,做了太多的事情,我一直忙碌著自己,希望淡化掉那段感情對我的影響。

1945年12月初,軍調開始,鄧銘將軍在邊保社會部選一個擅長文藝宣傳的女助手,和他一起參加天津的軍調工作。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時隔大半年,我竟然在這裡又見到了余則成。這一次,他的身份是一個記者。

此刻我愣住了,究竟是敵是友?至少他曾經是一個軍統特務。特別是我見到他和一個陌生女人,在飯店一起吃飯分場景,那個信誓旦旦信仰我的男人,還是跟別人結婚了。

我的心亂了,革命者不應該婆婆媽媽。可是他畢竟在生命中出現過3年,回憶一幕幕,往事一幕幕。

當我向鄧銘將軍匯報了情況後,鄧銘將軍突然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最終電報也證實了他的假設。沒錯,余則成現在是自己人。

鄧銘將軍一句:「革命的愛情分外浪漫。」讓我紛亂的思緒和陰霾一掃而空。

我們排除了可能因為誤會而產生的各種不必要麻煩,還一起合作揪出了掩藏在延安的佛龕,除掉了馬奎,換回了秋季秋掌柜。那段時間,使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愛情和信仰得到了統一。

但當那天他莫名其妙地來奉命來策反我時,一個自稱馬太太的電話打進,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風險。

直到他走後,我才意識到我們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圈套,余則成危險了。怎麼才能將他掩護過去?

思來想去,只有以身涉險,主動答應去見馬太太,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掩護余則成。但是你們知道的,在路上,發生了意外。

其實很多人都在責備我專業素質不行,怎麼就不懂及時補槍呢?其實我並不是不知道要及時補槍。而是我必須立刻馬上讓翠平離開,她的憨勁上來,不肯走,要確保我的安全,她才肯走,因為這是余則成交給她的任務。

幼稚啊,那我為什麼要冒險出來?此刻只有沒人發現她在現場,才是對余則成最大的保護。那麼勸她,她就是不停回頭。

所以當我背後中了一槍後,其實我已經疼得站不起來了,但還得微笑著,讓翠平快走,讓她確信我沒事。你走吧,為了余則成的安全。

在倒下的那一刻,我無怨無悔。因為我知道余則成已經和我有了共同的信仰,會替我走完我還未走完的路。我的愛情和我的理想已經高度統一。革命的愛情啊,分外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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