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散文:媽媽的味道

億聰起名鄉土文學社 發佈 2022-05-17T01:35:49.860711+00:00

鄉土散文:媽媽的味道文:秋天的風昨天早晨收拾陽台時看到醬缸,便想起有好幾天沒給大醬打杷了,這還是我從黑龍江來時帶過來一塊醬做的,醬都下了快三個月了,也不見它發,也懶得理它了。想吃醬只好到超市買一代,好在今年深圳的超市裡有了一些大醬。不管怎樣也該給醬打打杷了,於是拿了小碗、小勺。

文:秋天的風

昨天早晨收拾陽台時看到醬缸,便想起有好幾天沒給大醬打杷了,這還是我從黑龍江來時帶過來一塊醬做的,醬都下了快三個月了,也不見它發,也懶得理它了。想吃醬只好到超市買一代,好在今年深圳的超市裡有了一些大醬。不管怎樣也該給醬打打杷了,於是拿了小碗、小勺。沒想到在我攪動大醬的時候,竟然嗅到了醬香味,濃濃的醬香味,哦,大醬發了,可以吃了!高興的瞬間便迅速的在腦海里構想著晚餐的方案。  

我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15歲才搬到城裡過城裡人的生活。可生活中很多地方都還保留著鄉下人的生活習俗。就像喜歡吃蘸醬菜,喜歡吃粗糧中的玉米碴子、蔥拌土豆、醬茄子一樣。城裡人是不做大醬的,想吃的時候就到商場、小賣店買回一袋來吃,可我不管在哪裡居住,每年都要自己做一點大醬,我覺得自己做的就是比買的好吃,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就如我開飯店的時候,我每年做二號缸這樣的三缸醬還不夠吃,不只是給客人做蘸醬菜或麵條打滷,政府的那些人只要吃了我做的醬就說好吃,臨走還要帶一罐頭瓶,有一次竟然把大醬帶到了哈爾濱。開始的時候,想吃大醬的人不好意思開口,就和我圍繞著醬作為話題,給他裝一罐頭瓶也就罷了,可拿回家很快便吃沒了,就像吸毒一樣還想吃,於是不和我說,讓老公和我張口。有人向我要東西我一向視為是一件快樂的事,只因為對方認為那東西好,才會開口。我便用5斤的塑料壺給裝走一壺,後來又把5 斤更換成十斤的。再後來我家所有的塑料壺、罐頭瓶都用光了。再來吃飯時就會小心翼翼的問我:「還有大醬嗎?"有的人還會說:"每年我給你拿黃豆你給我做唄?」我覺得很有意思。吃我點大醬我總不至於讓人家拿黃豆來換吧,你若真要了的話,有時對方會認為你小氣,不但失去了客人,連朋友都沒個做了,不要呢,他倒會覺得你真的挺好,其實多來吃一頓飯一缸醬的錢都賺出來了。  

做醬完全是和媽媽學的,小的時候,總是喜歡看媽媽做大醬,會從頭至尾地看完。我家有一口十二印的大鍋,做什麼都很省勁,煮豆子一鍋就夠了。看著媽媽先把黃豆在很大的盆里洗兩遍,便放到大鍋里,往鍋里添適當的水,把黃豆泡胖了,然後就用大火把鍋燒開,燒開鍋後用慢火燒,待豆子熟了的時候,媽媽就給我們舀出一小盆,讓我們拌點鹽或醬油吃,有時也會拌點大醬吃。真的是很香很香。 守著媽媽做醬也是為了那這一刻,能吃到噴香噴香的豆子,有時還會拿一小把到小朋友面前顯擺顯擺。  

豆子煮熟了不是就不可以再燒火了,還要小火燒兩到三次,要用麻袋和抹布把所有漏氣的地方都堵上,並把鍋蓋蒙上,保持鍋里的熱度,也是為了讓豆子著色。豆子紅紅的,做出來的醬顏色才能好看。第二天早晨再燒一次火,然後才能打開鍋蓋,開始攪黃豆,沒有攪刀子就用菜刀把黃豆剁成泥狀,再把豆泥做成大小一樣的方塊狀,等塊狀豆泥表層風乾了,便用包裝紙包好 ,放到認為不礙眼的地方。待到陰曆4月份,還要趕到日曆牌上有八的日子才可以下醬。置放了好幾個月的醬塊會長毛,而且醬塊裡面也會變色,有的會有暗紅色黏糊糊的現場,那是最好的,俗話稱:「革了」。把「革了」的醬快洗了,用刷子刷掉毛,曬一曬,掰成小塊放到缸里。之前缸里要有燒開晾涼的鹽水,豆和鹽的比例一般是二比一,豆子二斤鹽就要一斤,水一般是自己感覺,要放一些生薑最好,這是我發明創新的。這些都完成了之後,醬缸要用白布蒙上,白布顯得乾淨。白天若是不下雨是不能用蓋子蓋缸的,會把醬悶臭的,太陽光,發得快。還要有醬杷,一根木棍下面有一塊木板頂棍釘上面就是講醬杷了。每天早晚都要打杷,並把漩成一小堆的沫子用勺撇出去。什麼時候看到大醬缸裡面冒泡鼓了起來,醬水不再是稀糊糊的,成了粘稠狀,並散發出濃郁的醬香味,這時的醬就可以吃了。  

大多數人是過完年出了正月開始做醬快,我卻是在秋收後的十月。 覺得這時的黃豆營養價值最高,剛剛秋收完,黃豆的營養還沒來得及流失,做出來的醬也好吃,下醬時也不管什麼八不八,覺得天暖就可以下醬了。 

想到自己能在深圳吃著自己下的大醬,心裡格外興奮。從黑龍江回來時帶的玉米碴子、飯豆還有一些,外加自己動手攪的辣椒麵,便用高壓鍋把飯煮上了。到超市裡買了土豆、茄子、大蒜、大蔥、黃瓜、尖椒,還有苦麻菜、小白菜,沒有水蘿蔔就買了一個白蘿蔔,我要做一頓地地道道的北方飯菜了。土豆茄子拌大醬,外加一些尖椒末、蔥、蒜末、辣椒油。黃瓜、蘿蔔用刀掰成塊兒,白菜、茄子手撕成塊,還有些蔥段,放半碗生醬在旁邊。黃瓜用插菜板插成絲,尖椒末、蒜末、香菜條,在上面淋上生醬,玉米碴子大豆飯,呵,這是我在深圳吃得最香的一頓飯。   

說來也怪,一百個人做醬肯定一百種味道。有人能把醬做出腐乳味、酸味,還有的人能把醬做出香港腳味,而我做出的醬清香,越品越香,我知道,那是媽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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