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從凡間到天堂也許需要很久,但從天堂到地獄僅需一瞬

藤井樹私聊室 發佈 2022-05-18T00:15:57.617692+00:00

《幻滅》這部電影,現在看最好不過。這部較為特殊的名著改編電影《幻滅》,其作者是我們熟知的法國文學巨匠巴爾扎克。

文|吃一隻甜筒


最近的疫情讓你宅家了多久?讓我們焦慮的不是病毒的恐怖而是看不到盡頭的「幻滅感」。


《幻滅》這部電影,現在看最好不過。影片不僅名字很應景,內核也映射著現在。


這部較為特殊的名著改編電影《幻滅》,其作者是我們熟知的法國文學巨匠巴爾扎克


這部電影去年在第47屆法國凱撒電影節上榮獲最佳影片、最佳男配、最佳改編劇本、最佳攝影、最佳服裝、最佳布景六大獎項。豆瓣評分7.4。



《幻滅》改編自巴爾扎克的同名小說,原著從屬於《人間喜劇》中的《風俗研究》部分。


這部電影的導演澤維爾·吉亞諾利此前執導過《顯靈》《瑪格麗特》等帶有個人風格的電影。



值得一提的是,除去導演這個身份,澤維爾·吉亞諾利還曾參演過《星際特工:千星之城》、《克魯佐之謎》等多部電影。


在《幻滅》中,雖然導演對於原著的改編並不大,甚至保留了原著中的對白,但我們仍能從畫面、美術、視聽等方面看到他對於藝術的追求。也因此受到了大量好評。



電影講述的是在18世紀末的法國,有一位在外省印刷廠工作的青年因為不甘於平凡,想利用自己的愛好寫詩混入上流社會,最後歷經波折失敗的故事。


故事的結構很簡單,卻道出了許多文學作品和電影作品的終極母題:幻與滅。


人生到底是幻還是滅?我們究竟要怎麼面對現實?


01

夢幻的始終


呂西安是法國19世紀的一位充滿抱負的年輕詩人。他為了能夠出人頭地,告別了以印刷為生的家族前往巴黎碰碰運氣。


但當他到了大城市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來到一個充滿謊言,一切以利益主導的世界。



在巴爾扎克的人間喜劇里,不論是政治、感情、名氣、甚至靈魂皆可買賣,萬事也皆可買賣。每名記者都變成了大作家。


呂西安不停地嘗試愛,嘗試著掙扎,嘗試在一切幻象中求存。



影片一開始就交代了呂西安的身份。他邊坐在草地上沐浴著陽光,邊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畫面極其夢幻。這是影片的開頭,也是呂西安這個人物夢幻的開始。


「對呂西安來說,這一切都開始於紙上的墨水和對美人的愛。」


這樣詩意的生活與在印刷廠上班的生活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文學滋養幻想」。呂西安選擇硬著頭皮孤注一擲。


他用才華與美貌得到了貴婦露易絲的青睞。露易斯守著和莊園一樣老的丈夫,必然會對這個才華與美貌集一身的青年動心。


呂西安跨入上流社會的一把「鑰匙」就是露易絲。



可是,光有才華和美貌是不夠的,還要有野心。


呂西安的野心可不小,他因為家庭的出身以及對於榮華富貴的渴求,讓他能夠不顧一切去達成願望。



露易絲把他引薦給了更多上流社會的貴族,後來呂西安進入到了巴黎報刊界並身價翻倍。而他的野心就體現在對於文學夢的拋棄以及對於利益與金錢的追求。


後來呂西安包養了一位女演員,同時得罪了商人,和魯斯圖也發生了爭執。最後在政治風暴下不得不終結了自己的巴黎夢。



更諷刺的是,徘徊於貴族之間這麼久的他最後連給愛人下葬的錢都沒有。


「夢幻」始於做夢,終於虛榮。


02

一道不可跨越的鴻溝


「如果你註定要失敗,那也最好在巴黎失敗。」


從呂西安堅持用自己母親的貴族姓氏就能夠看出,他不甘於貧賤的生活。


「德」在法國的姓氏中代表著出身高貴,祖上是貴族。我們也能看出,法國的貴族階層制度一直存在。



影片中呂西安第一次進入莊園念詩的場景令人印象深刻。他進入富麗堂皇的莊園時,眼神里充滿著陌生與不自信。當他在眾人面前念完詩之後,貴族們臉上只有冷漠與輕蔑。


他們並不能感受到詩歌的美,或者說,他們根本不在意藝術帶給人的感受。


名字可以改,但是自卑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呂西安是否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其他貴族第一眼就能從他的舉止和眼神中看出來。呂西安深知這點,但仍咬著牙忍受著上流社會的輕視。


呂西安的悲劇的根本就在於他與貴族之間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這道鴻溝無法通過他的努力與才華彌補。



融不進去的圈子別強融,這是200年前的巴爾扎克告訴我們的道理。


回到電影本身,除去巴爾扎克的金句頻頻,電影還運用了第三視角去講述這個故事。這種處理方式好在它將呂西安這個人物放置在被觀察的視點上,讓觀眾以一種客觀、冷靜的角度去感受。



呂西安就像是被鏡頭「困住」的角色,也是被資本囚禁的「籠中鳥」。


電影中的服化道和美術布景讓人驚艷,不僅讓我們看到了上世紀法國巴黎的皇家花園,也讓我們感受到了巴黎夜生活的夢幻。



置身於名利榮辱涌動的社會,我們該何去何從?


03

幻滅的是初心,更是自己


一開始詩歌對呂西安來說是神聖的,甚至可以算是個人信仰。但當金錢、權貴出現之時,詩歌便淪為了資本的工具。


這部影片背後最大的意義在於它實現了跨時空的「互文」。影片中對於報刊業的批判是露骨的,揭露了資本與媒體之間的利益關係。



「將可能看作真理」、「一篇假新聞和它的闢謠是兩件事」、「新聞辯論和觀點都變成了商品,用來哄騙訂閱者」。句句戳心,針針見血。


電影將媒介融入了人物與主題,也映射著當代社會的現狀,形成了巧妙的「互文」。



現在是一個「人人都有麥克風」的時代,社會被輿論「綁架」。網絡、自媒體、短視頻,每一個都是輿論的推手,我們最需要做的就是堅守初心。


很難想像這是巴爾扎克幾百年前寫出來的作品,仿佛是一則對當今社會的「預言」。



從凡間到天堂也許需要很久,但從天堂到地獄僅需一瞬。


影片最後一個段落是呂西安走在森林中。他在湖邊脫去所有衣物,走向水中。仿佛這裡才是他的歸屬,沒有世俗的喧囂與繁華,只剩下自己和空蕩的靈魂。



最後一個鏡頭聚焦在了他的面部,從他的眼神中我們可以看到疲憊、無奈、失落與重生。


我們每個⼈都是這世界上⼀個旋⽣旋滅的偶然存在,從⽆中來,又要回到⽆中去,沒有任何⼈或者事情能夠改變我們的宿命。



無欲則剛。幻是他人為呂西安的「加冕」,滅是他的「宿命」。


是幻想還是滅亡,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吧。


「我想到了所有那些在覺醒之後,必須找到內在力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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