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富翁因女婿太窮起歹心,女兒與其私奔入虎口,誰是惡人

曉楠宇講故事 發佈 2022-06-06T04:11:56.933949+00:00

清朝道光年間,江西某縣有兩個員外,一個叫張甲,一個叫李乙,兩家門戶相當,俱是當地富戶,且世代相交,友情甚篤!

清朝道光年間,江西某縣有兩個員外,一個叫張甲,一個叫李乙,兩家門戶相當,俱是當地富戶,且世代相交,友情甚篤!

這年,兩家夫人各生下一個孩兒,張甲家是個女孩,取名素雲,李乙家生的是個男孩兒,取名玉郎。

鑑於兩家多年交情,於襁褓中就給兩個孩子定下了婚約,只等長大成人後即可完婚。

那玉郎天資聰穎,十一二歲便嶄露頭角,詩詞歌賦一學就會,張甲夫婦對這個未來女婿非常滿意。

平時兩家多有走動,是以玉郎與素雲自小一起玩耍,長大後兩家長輩也沒太過約束,相見亦不用迴避。

雖說年少時不懂什麼情情愛愛,但心中卻有著一種特別的情愫,算得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旁人見了,無不稱讚他們是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但世事無常,禍福難料,當地突遭叛軍洗劫,張甲一家逃得快,提前到了別處避禍,僥倖倖免於難。

而李乙一家卻遲了一步,陷入亂軍之中,凶多吉少。

不久後,朝廷平息戰亂,張甲攜帶家小重歸故里,派人四處打探李乙一家的消息,怎奈音訊全無,猜測其已經死於亂軍之中,只得作罷。

當時素雲已經十七歲,生得端莊秀麗,溫婉可人,針線女紅無所不精,且粗通文墨,知曉大義。

見愛女長成,張甲好不歡喜,便和妻子商議道:「李家一直杳無音信,估計已經遭遇不測,繼續讓女兒乾等下去可不是辦法,不如重新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妻子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固然有些道理,但我還是捨不得玉郎這孩子,無論如何,再等他三年,若三年後還是沒有消息,那時女兒也才二十歲而已,到時候再作打算也不遲!」

張甲無奈,只得依了妻子的意思。

話分兩頭,再說玉郎一家陷入亂軍之中,父母相繼被害,惟獨玉郎因才華橫溢得以倖免。

叛軍有意吸納,故未曾過多為難於他,只是怕他逃跑,派了許多兵卒看守。

後來朝廷大軍平亂,叛軍四處逃竄,玉郎趁亂脫身,一路輾轉,靠著乞討回到了家鄉!

來到家門口時又傻眼了,只見自家的房屋已經全部化為灰燼,哪還有他的容身之地?

李玉郎無奈,想到張甲與父親的交情匪淺,且又是自己的丈人,肯定不會對自己的窘迫坐視不理,便厚著臉皮上門投靠。

張甲聞報大驚,打算將其拒之門外,其妻勸道:「素雲許配給玉郎,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他若是沒回來也就罷了,如今既然平安歸來,怎能如此待他?你這樣做讓別人怎麼看你?」

迫不得已,張甲只得親自出門接待,玉郎見到丈人,將其視為至親,當場拜伏在地,哭泣不已。

張甲裝著歡喜的樣子,連忙將其扶起來說道:「老夫派人四處打聽你們一家的下落而不得,可憐我們夫妻二人心急如焚,望眼欲穿,擔心你回不來了。幸得上蒼保佑,如今見你安然無恙,老夫也頗感欣慰,只是不知你父母可還安好?」

玉郎又哭著講了父母被害的事!

張甲長嘆一聲道:「你現在無家可歸,女婿猶如兒子,以後在我這裡安心住下就是了。只是小女向來心高氣傲,若你不做出點成績,恐怕小妮子驕傲,不甘心做布衣之妻。」

「老夫時常聽聞你自小聰慧,今日就與你約定,要你從此閉門讀書,倘若日後有所上進,取得功名,到時候再完婚豈不更加光彩?」

玉郎不知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是張甲的緩兵之計,還以為真的是在鼓勵他,當下激動地答道:「丈人教訓得是,此也是兒之志也!」

此後,玉郎果真住在張家閉門讀書,刻苦用功自不必說。

張甲不時借查驗功課之名借題發揮,嚴辭斥責,李玉郎天性善良,並沒有多想,只以為丈人用心良苦,督促他成才,所以越加努力。

殊不知張甲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張甲了,對他再無好感不說,還異常憎惡這個窮女婿,欲另覓快婿取而代之,只是苦於一時間沒尋到合適的,暫時忍耐著。

也是湊巧,恰逢本地監司(有監察州縣之權的地方長官簡稱)劉凌峰喪偶,放出話來要娶繼室。

張甲聽聞這個消息後大喜,暗想機會來了,打算借女兒抱住這條大腿。

要說這劉凌鋒,乃是世家子弟,因家境富裕,自小養成了剛直專橫的脾氣,且又放蕩不羈,私生活毫不檢點,喜好廣納舞女歌姬,恣意行樂。

中年時因操練民團有功,被推薦提拔為監司,於是更加不可一世,目空一切。

遇到地方上有什麼是非曲直,片言立斷,說一不二,無人敢有異意。

百姓都覺得他太過霸道武斷,只是忌憚他的威勢,敢怒而不敢言,俱都又怕又恨,卻又無可奈何。

張甲素來羨慕其權勢,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巴結此人,怎能輕易放過?

於是找媒人主動上門,表明自己有個才貌雙全的女兒,願許給他做繼室。

其實劉凌峰聽說過張素雲,早有心納之,只是據打探到的消息,說是已經許配人家了,故此才打消了念頭,不再妄想。

今見媒人說起,非常詫異,便找來張甲問道:「久聞令愛自幼就許配人家了,這種事情怎麼好說笑?」

張甲忙正色道:「實非玩笑話,你有所不知,小女確實自幼許給了李乙之子玉郎,但我聽說那李玉郎於亂軍中流亡時已經娶妻。他現在回來,該怎麼安置我女兒呢?再說了,他已經家破人亡,赤貧而無立錐之地,我也不願小女與乞丐終其一生。」

「所以與他商議,他已寫了退婚書,我只是念及和他父親的交情,暫時安置在家裡,至於翁婿之情,則已絕矣!您就不要多慮了!」

劉凌峰聞言大喜,遂與他定下這門親事。

次日,遣人送上豐厚的聘禮,又約定了婚期,時間就在近日。

且說這張甲向來懼內,如今欲借劉凌峰之勢制衡其妻。所以在自作主張定下婚約後才告之妻子。

果然不出所料,其妻聞言怒不可遏,但迫於劉凌峰的名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吉期將近,又與妻子商議道:「女兒佳期不遠,留著玉郎終究是不妥,我決定今夜手刃之,以絕後患。」

其妻聞言,忍無可忍,指著他大罵道:「你的所作所為,簡直喪盡天良,豬狗不如,若蒼天有眼,決不會饒你!」

張甲自知理虧,假意嘆道:「常言道『六州鐵不能鑄一大錯』,事到如今,我何嘗不後悔呢?只是劉凌峰素來橫暴,你又不是不知,倘若我現在反悔,他豈能輕易罷休?為夫現在是騎虎難下啊!你只可憐女婿,難道就不可憐為夫麼?」

其妻無言以對,唯有長嘆,以袖掩面哭泣半晌,方才恨恨而臥。

再說素雲,因父親嫌棄未婚夫而心裡不快,剛巧又聽到父母對話,方才知道已經將她改嫁他人,不僅如此,父親還要對玉郎不利。

驚駭片刻後,暗下決心,回屋收拾了珠寶細軟,趁黑摸到書齋。

玉郎正挑燈苦讀,驀然抬頭看見素雲,大驚,正色道:「深更半夜的來這裡做什麼?你我雖為夫妻,但尚未行禮,丈人視我如己出,我若無禮,與禽獸何異?你快快回去罷!」

素雲嘆道:「哼!你以為我是輕浮之人麼?可笑你這迂腐書生,大禍臨頭尚不自知。」

遂把來龍去脈一一告知!

玉郎聞言嚇得面如土色,完全沒了主意,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該如何是好?這該如何是好?」

反倒是素雲穩重些,正色道:「事急從緩,為今之計,只能與你私奔流亡,先逃出去再說!」

玉郎一咬牙道:「好!」

於是兩人相互扶持,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邊走邊商議接下來該去何處。

素雲沉吟道:「我有個姑姑年輕守寡,家裡只她一人,向來憐愛我,若前去投奔,定會收留。」

玉郎舉目無親,無不依言而行,忙問其居住地址,奈何素雲也只記得個大概,只得且行且看,見機行事。

一直走到黎明時分,忽見前面不遠處有座村莊,素雲左右環顧,面露喜色道:「是了是了,姑姑家就是這裡。」

說罷領著玉郎前去投奔!

殊不知他們此去乃是明珠暗投,你道這莊子是誰家的?不是別個,正是劉凌峰的住所。

話說這劉凌峰與張甲定下婚約,自忖可以娶到素云為妻,平生所願也。

這天早早起來,親自督促工匠裝扮莊園,準備迎親。

忽見一對少男少女,相互攙扶踉蹌而行,頓覺形跡可疑。

讓人請到莊裡,旁敲側擊,探得二人身份,頓時氣急敗壞。

仔細一看,女子固然美貌,男的也是一表人才,面上不動聲色,安慰他們不要害怕,遂讓家人一併收留,妥善安置,將二人藏了起來。

之後又厲聲告誡眾人,不得對外泄露半句!

眾人窺知其意,連忙發誓決不泄密,私下都替二人惋惜,嘆他們何其命苦,方離狼窩,又進虎口。

說起來二人確實倒霉,其姑姑家與劉凌峰住所都在一個方向,只是中途一個路口走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也。

再說當夜張甲被其妻責罵,自知理虧,見她睡下後,耐著性子捱到三更天方才悄悄起身。

取利刃放在袖中藏好,直奔書齋而去,誰知李玉郎卻不在,大驚,心中隱隱不安,又跑到女兒房間,也不見人,頓時勃然大怒。

推測二人無處可去,必會投奔妹妹家,連忙喚起幾個家僕,領了直奔妹家,拼命敲門。

其妹問道:「何人叩門?」

張甲道:「兄長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

其妹道:「大晚上的,我一個寡婦獨居,就算是兄長來了也不方便接待。」

張甲聞言,越加堅信二人必然躲在此處,命眾人破門而入。

其妹大怒,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張甲道:「你屋裡藏了人,以為我這當兄長的不知道嗎?自己老老實實交出來吧!免得我還要費勁搜索。」

其妹聞言,竟無力辯解,滿面沮喪,低頭不語。

見此情形,張甲更加堅信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也不再多言,帶著眾人滿屋子搜索。

然而遍尋無果,正疑惑時,忽見其妹臥房中有一個非常大的柜子,便命其開鎖。

誰知其妹臉色大變,整個人擋在柜子前面,執意不開。

張甲對眾人道:「毋庸置疑,肯定在這裡面了!」

說罷用力將其妹拉開,命眾人將柜子整個抬走,其妹無力阻止,只是邊哭邊罵,眼睜睜看著他們抬著柜子而去。

回到家時,天才剛亮,急忙用斧頭砸開鎖頭,打開櫃門一看,赫然見一僧人僵臥其中,伸出兩指一探,氣息全無,已經氣絕身亡也!

張甲大驚,躊躇良久,大概猜到了這僧人是怎麼回事,但這對眼下的問題沒啥幫助,更猜不到女兒和李玉郎到底去了哪裡?

權衡再三,只得命人用棺木將僧人屍首裝殮好,派家僕給劉凌峰報信,聲稱素雲福薄,不幸得疾病而亡。

劉凌峰假意驚愕,對報信的人嘆道:「寒舍剛才還在商議迎親的事,卻不料聞此噩耗,不知小姐患的是什麼疾病?煩請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我於情於理都該上門憑弔一番。」

家僕唯唯諾諾,辭別而去!

次日,劉凌峰果然備禮前往憑弔,哀悼不已。

張甲嘆道:「小女無福侍奉君子,亦寒舍之不幸也!」

劉凌峰也嘆道:「唉!是鄙人福薄,殃及令愛,然雖未完婚,實為夫婦,未曾見她最後一面,我心不安,敢請開棺,一睹其面,以慰平生所願也。」

張甲心知棺材裡的是個僧人,怎敢答應?遂搪塞道:「已經蓋棺,恕不能從命。」

奈何劉凌峰固執己見,非要開棺,張甲則堅決不同意,且連忙表態願退還所有的聘禮。

劉凌峰大怒道:「你言語奇怪,此事肯定另有隱情,難道你將女兒改許別家,故意弄個空棺材來敷衍我嗎?」

張甲見他直擊要害,倍覺惶恐,只好再三哀告。

劉凌峰冷著臉道:「你這狡詐小人,我懶得和你囉嗦,直接告官就是了!」

說罷拂袖而去。

次日,果然具詞控告,知縣素聞劉凌峰大名,遂命人拘來張甲,連同棺材一併抬來。

當堂開棺查驗,裡面卻是一個僧人,眾人無不大驚,命仵作驗之,說是驚嚇而死。

張甲見事情敗露,只得招認僧人來處,知縣命差役去拘其妹。

不一時,差役來報,說其妹已經自盡而亡。

僧人之死,乃與寡婦有私情所致,此案已明,不必贅述,只是劉凌峰仍給知縣施加壓力,讓其審問張甲,要問出他女兒究竟身在何處?

張甲無可奈何,只得承認女兒已經與人私奔外逃!

官府命他限期交人,殊不知其人就藏在劉凌峰家,他去哪裡找?

到期自然交不出來,劉凌峰又拼命督促,緊追不放。

且說張甲自從攤上官司,家業已耗去大半,心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只得托人去劉凌峰家說情,願給三千金,只求罷訟。

劉凌峰不肯,要其再加二千金,張甲只得砸鍋賣鐵湊了五千金送到劉家。

劉凌峰遂面見知縣,陳述張甲平日所為,且告知玉郎、素雲均收留在家,因憐二人命途多舛,已準備了新房嫁妝,擇日將助二人完婚。

至於張甲送來的五千金,也全部送給二人,以資其成家及平日用度!

知縣聽後,不禁肅然起敬,稱讚不已,心中暗道:「向來聽說此人霸道,武斷一鄉,今見其處事,斟酌盡善,堪稱俠義,豈是霸道專橫之輩所能做到的?可見不可輕信人言也!」

後來,玉郎與素雲在劉凌峰的操辦下成婚,有情人終成眷屬。夫婦感其恩德,以父事之,劉凌峰亦視二人為骨肉,兩家往來無間。

至於王甲,經此一事後家事凋零,到最後一貧如洗,居無定所,玉郎便與妻子商議,要接二老同住,素雲見丈夫不念舊惡,喜極而泣,依言接來二老,頤養天年!

故事為虛構,傳播民間故事,旨在懲惡揚善!

最後,送諸位一句話:笑臉以待的未必是好人,橫眉冷對的也未必是壞人!

配圖來自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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