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作孚》劇組在宜昌的「故事」

陳波攝影 發佈 2022-06-29T18:41:10.264825+00:00

2月中旬的一天,著名的紀錄片導演徐蓓老師告訴我,她導演的5集紀錄片《盧作孚》劇組準備過幾天來宜昌拍攝,因原來聯繫的宜昌市地方志辦公室的朱復勝先生由於健康原因已無法接受採訪,故急需一位對盧作孚生平比較熟悉、口才較好且「有鏡頭代入感」的文史專家進行現場講述,請我推薦合適人選。

作者:王廣宜

2月中旬的一天,著名的紀錄片導演徐蓓老師告訴我,她導演的5集紀錄片《盧作孚》劇組準備過幾天來宜昌拍攝,因原來聯繫的宜昌市地方志辦公室的朱復勝先生由於健康原因已無法接受採訪,故急需一位對盧作孚生平比較熟悉、口才較好且「有鏡頭代入感」的文史專家進行現場講述,請我推薦合適人選。

根據這一要求,我推薦了殘疾作家、文史專家韓玉洪先生。

我和徐蓓導演的結緣是因為一篇關於紀錄電影《九零後》的影評。那是去年(2021年)6月,我「二刷」了《九零後》,連夜寫了篇影評:《從<九零後>到「九零後」》,很快被《人民日報》客戶端、《今日頭條》、搜狐等媒體平台全文發布。武漢的影視同仁馮芒先生看見後將拙稿轉給了該片導演徐蓓,我們由此結緣。

在去年底舉行的第34屆(2021年度)中國金雞百花電影節上,《九零後》榮獲「最佳紀錄\科教片獎」,且票房超過1100萬元,名列院線紀錄電影票房第二名,「豆瓣」評分更是高達9分以上。

當梳著齊耳短髮、一條火紅長圍巾、端莊秀麗的徐蓓導演優雅的上台領獎並發表了那篇情真意切的獲獎致辭時,台下掌聲雷動。

「……有一些老人在採訪後的時光里離開了我們,但我們在電影裡沒有加黑框,他們和自己的母校——西南聯大的傳奇與精神一起,永遠的活在這部電影裡!」

最後,當徐蓓導演深情地說出「祝福你們,新年快樂」時,有觀眾情不自禁的高呼「我們包場的電影獲獎了!」面對直播的電視屏幕,我熱淚盈眶。

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個月,就驚喜的等來了同徐蓓導演見面的機會。徐蓓導演告知我,《盧作孚》劇組將在幾天後,乘坐民生公司輪船自重慶順流而下宜昌拍攝。

在劇組到達宜昌當日的答謝晚宴上,我們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盧作孚》來宜外景劇組共5人,基本上是《九零後》的原班人馬,年輕、專業、精幹。導演徐蓓,重慶妹子,本科英語,赴英國研究生留學時專業為社會人類學。

為了專心創作,徐蓓辭去了重慶電視台的行政負責人職務。分集編導李斌,與我同為河北老鄉,本科也是中文專業,研究生時轉為美術理論。攝影師小吳、無人機飛手小扶,也都是朝氣蓬勃的年青人。

製片兼劇照劉艷姑娘,也是個漂亮的90後重慶妹子,與我女兒同齡同專業。西南交大藝術設計專業畢業後在重慶電視台實習時,因為手勤腿勤,實習結束後便被電視台留了下來。

次日傍晚,夕陽下的濱江公園,餘暉在波光粼粼的江面灑下一片金黃。一個正在江邊賣麥芽糖(宜昌人俗稱「打粑糖」)的老年商販起勁的吆喝著,徐蓓導演靈機一動,決定拍攝一條呼應鏡頭。於是,劉艷仔細的給這位商販「說戲」「走位」。當老人挑著擔子、敲著小鑼拍完兩條後,劉艷買下了兩袋「打耙糖」,並多支付了40元。老人敲著小鑼,笑盈盈的走了。

在宜昌的最後一天,劇組去江南胭脂垻航拍。韓玉洪先生由於「肢殘4級」,就沒有跟去。胭脂垻是宜昌城區長江上僅存的一個江心小島,長約5000米,寬約1600米。

因為有霧和跨江大橋影響,飛手小扶決定「超低空飛行」。或許是地形不熟,無人機升空不久便「摔機」——即失蹤了。在航拍界,「摔機」乃家常便飯。於是我們決定上「島」尋「機」。而要上島就得有船,由於胭脂垻上栽種有疏花水柏枝等珍稀植物和長江禁漁,所有上島船隻全部封存,無船可尋。

「摔機」事件,也打亂了劇組計劃。為了搶時間,徐蓓導演決定帶上李斌和小吳趕往另一地點拍攝,留下飛手小扶、製片劉艷和我以及我叫來幫忙的網絡大V陳波老弟尋找船隻。

在市委宣傳部的指點協助下,我們終於聯繫到了一條船。可當村民開車將船拖來時,我們都傻眼了:要想把這條七、八米長的機動船從路邊抬到江邊,恐怕需七、八條壯漢,怎麼辦?「抬嘛!」嬌俏的重慶妹子劉艷說話了,並率先挽起了袖子。從路邊到江邊,垂直距離也就十幾米,可我們這「四條漢子」加上一個「弱女子」,硬是滿頭大汗的「挪」了足足半個多小時。胭脂垻是宜昌古八景「五隴煙收」的點睛之景,原名「煙收垻」,後因此處發現「桃花魚」而改名胭脂垻。近年來又因發現了長江獨有的、生長於6000萬年前、曾被宣告「滅絕」的瀕危珍稀植物疏花水柏

枝,而成了宜昌的網紅打卡地。據村民介紹,政府經過幾年人工培植,目前胭脂垻上的疏花水柏枝已達到了3000多株。我們上島後,只見掛滿了小卡片的疏花水柏枝一簇簇,一片片,鬱鬱蔥蔥。我們一邊說笑,一邊在近一人高的蒿草和滿地的鵝卵石中穿行尋找。約20分鐘後,沖在最前面的劉艷姑娘率先發現了無人機。

無人機雖已損毀嚴重,所幸拍攝的資料完好無損。「不要緊,無人機我們上了保險的,保險公司可以賠償哈。」機靈的劉艷姑娘全然忘記了疲勞,興奮的操著重慶話笑道。「來來來,今天這個日子值得紀念,我們一起合個影!」陳波老弟手托著無人機,招呼大家合影留念。分別的時候到了,按計劃,《盧作孚》劇組將趕赴武漢繼續採訪拍攝,但因為疫情又起,為避免被困在武漢,劇組決定先撤回重慶,待疫情緩解再赴漢拍攝。徐蓓導演告訴我,她創作每一部作品都力求創新不重複,這次《盧作孚》也一樣,例如在音樂上兼顧了一些年青觀眾的審美需求,融入了「搖滾」等現代時尚元素。當然,由我們湖北老鄉作曲的「川江號子」也必不可少。

3個月過去了,從劇組得知,他們已完成了在武漢和東北等多地採訪、拍攝任務。此時,我又想起了那個在江邊夕陽下挑著擔子逆光走來、滿臉皺紋的賣「打粑糖」的老人,徐蓓導演拍攝這個鏡頭是何用意呢?是想起了被稱為「宜昌敦刻爾克大撤退」中的總指揮盧作孚?還是感嘆時隔80多年後已經翻天覆地了的長江航道?抑或就是一處無甚意義但「有點意思」的閒筆?我不得而知,只是越來越迫切的期待這部「不一樣」的《盧作孚》早日播映。

(作者王廣宜系中國電影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宜昌市影視家協會常務副主席兼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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