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武昌農講所學生軍馳援麻城的情況
(一)
一九二七年春，麻城縣的農民運動，以不可阻擋之勢向前發展。為了鎮壓反革命派的活動，打擊土豪劣紳，保護農民的利益，乘馬崗、順河集等區先後建立了農民義勇隊。農民運動的迅速發展，農民武裝力量的日益壯大，嚇得那些豪紳老爺們心驚膽顫，坐臥不安，紛紛外逃。但是、他們並不甘心於自己的失敗。逃亡到河南省光山縣新集一帶去的麻城土豪劣紳，勾結當地的反動勢力，以原有的反動民團為基礎，大力擴充「紅槍會」、「黑槍會」、「白槍會」、大刀會」、「孝子會、「扇子會°等反動武裝組織。他們還從山東、河北招募來一批地痞、流氓當「拳師，（會匪稱「拳師」為「教師爺」)，訓練會匪。每次訓練時，擺上一張桌子，燒上三爐香，「拳師」們坐在中間，手捻佛珠、口念「符咒」，讓眾會員光著臂膀，在周圍練刀矛，練「氣功」。「拳師」們還編造了一套套帶有封建迷信色彩的咒語，哄騙被裹脅來的會眾「功到百日，刀槍不入」呀，什麼「槍炮響，扇子動，子彈進籃打不中」呀，等等。妄圖騙會眾為豪紳地主賣命，捲土重來，恢復他們已經失去的天堂。
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第一次國共合作的統一戰線破裂，反動地主階級和各階層的反動派麇集在蔣介石反革命黑旗之下，對農民革命進行瘋狂反撲。正在這個時候，西張店的「八方會首」王芝庭，大惡霸地主丁枕魚的兒子丁岳平、反動區長王既之的兒子王仲愧、王子厲的哥哥「王九聾子」等反動頭子，認為時機已到，便蠢蠢欲動，以「紅槍會」、「白槍會」為主力，糾集各種反動武裝共一萬多人，氣勢洶洶地向乘馬崗、順河集、福田河、黃土崗等區發動了猖狂進攻，揚言要「血洗麻城」，叫「村村斷炊煙，戶戶聞哭聲」，反動氣焰十分囂張。五月二日，他們便占領了乘馬崗一帶，分駐在丁家榜、方家壪、馬家寨、謝家壪等村。他們每到一地，就搶東西、拉耕牛、毀青苗、燒房屋、姦淫婦女，搜捕無辜群眾，殺害革命同志，破壞農民協會，向農民進行倒算，製造了麻城慘案。在會匪的血洗下，乘馬崗、順河集、福田河、黃土崗等地一時變得陰風慘慘，妖霧沉沉，到處有悽慘的哭聲，遍地是焦黑的灰燼，十室九空，萬戶蕭疏。會匪所為，真是罪惡滔天！
面對殘暴之敵，麻城縣黨組織、農民協會率領農民武裝和革命群眾進行了堅決的抵抗。但由於力量不足，邊抵抗，邊後撤，退進了縣城。會匪一路血洗，包圍了麻城縣城，並以人眾槍多逞威，以「刀槍不入」壯膽，一次又一次地向縣城發動猛攻，聲稱要「清黨」，妄圖消滅黨組織和縣農協，搶回在押的大惡霸丁枕魚、王子厲和國民黨代理縣商會會長李舜卿。為了保衛縣城，中共麻城縣委和縣農協，進行了全城總動員，組織縣農民自衛隊和城關各階層革命群眾堅守縣城，抗擊來犯的敵人。在黨的領導下，城內的工人、店員、學生、居民以及從乘馬崗、順河集撤退來的農民武裝和農民群眾，紛紛走上自衛的戰場。大家團結一致，鬥志昂揚地戰鬥著。在縣城被圍的第二天中午，一股股頭纏白布的會匪，在念念有詞的「拳師」帶領下，拿著刀、矛，抬著梯子，噪嚷著向城牆接近。儘管我守城力量薄弱，但打得卻英勇頑強，他們用步槍、飛鏢、石塊、石灰罐打擊攻城之敵，有的會匪當即被打死，有的會匪被打得頭破血流的抱頭鼠竄。匪首王九聾子，指使一群匪徒偷偷地繞過北門，妄圖以偷襲的方式攻破西門。正當王九聾子逼著匪徒們為其賣命，向西門進攻的時候，只聽得「轟」的一聲，他就被石灰罐砸著了腦袋，見閻王去了。匪徒們一見匪首被打死了，拔腿就往回跑，這些原來迷信刀槍不入的匪徒們，看到「符咒」並不靈驗，一口氣跑了好幾里路。
圍城的會匪雖然嚇跑了幾里路，但是並不撤走，由於敵人的圍困，給縣城內堅持抗敵的軍民帶來了嚴重的困難，縣城危在旦夕！為了擊退會匪的進攻，解縣城之圍，中共麻城縣委和縣農協一面繼續組織力量，堅持抗擊敵人，一面決定派王樹聲火速赴武漢搬兵。
(二)
王樹聲經過化裝，在縣委書記蔡濟璜親自組織的火力掩護下，突出重圍，出城赴漢。一路上，他日夜兼程，五月上旬趕到漢口，找到了當時任中共湖北省省委委員、湖北省政府負責人的董必武。董必武得知麻城被圍的消息，十分關心，立即召開了省政府、省農協、省黨部參加的聯席會議。會上，王樹聲匯報了會匪進攻乘馬崗、順河集、福田河、黃土崗等區，破壞農會組織，屠殺革命同志，殘害人民群眾，圍困麻城縣城的詳細情況。最後，由董必武同志提議，決定組織「麻城慘案調查委員會」，由省、縣兩級有關人員組成，共二十多人。省政府派的是劉保樹，省黨部派的是丁陶安（丁枕魚的侄孫，後叛變），省農協派的是郭述申。
為了有力地反擊反動匪徒的進攻，董必武經過多方聯繫，由毛澤東同志當時在武昌舉辦的全國農民運動講習所抽調三百名學生，武裝起來馳援麻城；同時，還將在黃安(今紅安)打反動會匪的省府警衛營調往麻城，鎮壓反動會匪的武裝暴亂。
(三)
五月十四日，農講所學生軍頭戴灰色大沿平頂帽，身穿灰色軍裝，胸前佩一枚白色徽章，腳穿草鞋，打著灰色綁腿，背著軍毯和斗笠，扛著七九步槍（漢陽造），一個個雄糾糾、氣昂昂，會同「麻城慘案調查委員會」，一起從武昌漢陽門乘船出發，十五日就到了團風，當晚在黃岡圍剿會匪，打死當地匪徒十餘人，打死「拳師」二人。學生軍輕傷者四人。十六日宿營白果，十七日上午到達麻城縣城。
消息快如風。當學生軍向麻城疾進途中，圍城會匪就聞風喪膽，驚恐萬狀。「神兵學生軍來了！」「武漢的軍隊來了」「快跑--快跑--快跑！」匪徒們邊喊邊跑，遺不成軍，倉惶北撤，逃回羅家河、方家壪、熊家沖等反動據點去了。就這樣，在革命武裝的威懾下，一槍未發，麻城縣城解圍了。
十七日下午，學生軍排著整齊的隊伍，唱著響亮的戰歌，邁著堅定的步伐，從縣城南門進入城內。滿城群眾，敲鑼打鼓，夾道歡迎。歡迎群眾的手裡拿著小紅旗上面寫著：「歡迎學生軍！」「打倒土豪劣紳，一切權力歸農會！」「推翻地主武裝，建立農民武裝！」「打倒封建軍閥」等口號。學生軍進城後，中共麻城縣委和縣農協組織群眾在城陌廟開了歡迎會。是晚，學生軍駐紮在縣考棚等地，其紀律嚴明，軍容整傷，聯繫群眾，宣傳群眾，值勤放哨，守衛城池，皆受到群眾的稱讚。麻城派往農講所學習的劉文蔚、桂步蟾、龔正華也隨軍返鄉，他們當嚮導，搞聯繫，辦後勤，工作十分出色。
縣城解圍後，根據湖北省審判士豪劣紳條例，中夾麻城縣委、縣農協成立了以蔡濟璜、劉象明、王樹聲等為首的麻城縣審判土豪劣紳委員會。十八日在麻城楊基塘召開了數干人的群眾大會，宣布作惡多端的李舜卿、丁枕魚、王子厲的罪狀，舉行公審，並當即斬首示眾，大快人心。這次審判大會由王樹聲主持，丁枕魚是王樹聲的嫡親舅爹，王樹聲大義滅親的行為，受到人們稱讚，堅定了群眾革命的信心。在審判會上，學生軍的一位負責人也講了話，大意是：毛委員號召我們，要組織起來，武裝起來，同國民黨反動派、封建軍閥、地主豪紳鬥爭到底。這次講話，對群眾啟發很大。
麻城縣城解圍和鎮壓了李舜卿等幾個大壞蛋後，學生軍、省府警衛營、農民敢死隊和縣自衛隊鄭其玉部（按：鄭是地主出身，他所組織的自衛軍是自發的，後在打方家壪時就叛變投敵）一起，在縣委和縣農協的帶領下，於十九日清晨，揮戈北上，向會匪遁逃的乘馬崗地區挺進。慘案調查委員會也一同前往。這次追殲的具體部署是，學生軍正面追殲，警衛營從西側迂迴，自衛隊、敢死隊從東側迂迴。在掃清敵人西冀的據點後，再集中主要兵力端掉會匪老巢--方家壪，給敵人以毀滅性的打擊。
當學生軍的尖兵班搜索前進到王福店時，聽到村里槍響，原來是抄近路偵察敵情的小分隊與丁岳平派出搞偵探的人接上了火。會匪見到大部隊壓來，拔腿就跑，鑽進荊棘叢中，逃到羅家河去了。學生軍和東、西兩路隊伍下午就都到達了乘馬崗，指揮部設在河南會館。乘馬崗區農會立即組織農民集會，熱烈歡迎學生軍和革命隊伍的到來。
會上，學生軍的代表講了話。宣傳群眾要武裝起來，進行反帝反封建的鬥爭。給農民以很大的鼓舞。第二天進攻會匪時，廣大的農民手持鋤頭、扁擔、大刀、長矛、魚叉、鳥銃，跟隨革命隊伍，積極參加戰鬥。由於廣大農民參加殲匪，指揮部重新部署了戰鬥，分兵兩路。以主要兵力去攻打方家壪，另以一分兵力去攻打羅家河。
羅家河是丁枕魚的老巢，自從農會處決了丁枕魚之後，丁岳平咬牙切齒，嚎叫要報「殺父之仇」。他繼其父充當紅槍會會首，又是還鄉團頭目，窮凶極惡，退守羅家河之後，企圖作垂死掙扎，大辦酒席，淮備迎接從河南請來的「拳師」。這天，飯菜己準備好了，「拳師」還沒有到。但是，從王福店偵探消息的周老三、李衛榮卻氣噓噓地跑來向丁岳平報告說：「學生軍已經打來了！」本來正在做重整軍威美夢的丁岳平，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十分驚慌。為了給下面的人壯膽，卻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說：「不要怕，你們在屋子裡把大門閂起來，就是來了十萬八千，只要聽我的，也可以抵住。」正說之間，一陣槍響，隨之殺聲震天，學生軍、農民敢死隊及群眾已經打來了。
丁岳平聽見槍聲和喊殺聲，嚇得面如土色，帶著一些匪徒，倉惶逃竄。革命武裝追了一陣，打死了幾個匪徒，救出了被丁岳平關押的農會幹部和會員。最後，農協派了凌株重等人和幾個學生軍，將丁岳平家裡的財產酒肉分給了農民，然後燒毀了丁岳平的房子。
羅家河戰鬥結束後，學生軍及農民敢死隊沒有休息，立即支援主力攻打方家壪去了。
方家壪，是反動區長王既之經營了多年的一個反動堡壘。方家壪地形險要，村後是一座長滿了荊棘的大山。村子的東西兩側，各有一座光禿禿的石頭山。村前有一片低洼地，修有一口月牙形的大水塘，截斷了從村前進村的道路。王既之為了自已出進方便，在水塘的中間，架起一座木橋。村子的周圍，修有寬厚的院牆，上面築有炮樓和崗樓。會匪們敗退到這裡以後，拆掉了水塘上的木橋，在炮樓上架起了土槍土炮，並派出會匪死守後山和東西兩座山頭，控制了進村的所有徑道。
二十日下午一時許，學生軍、警衛營、自衛隊、農民敢死隊和兩千多手持沖擔、刀矛的農民，由東、西、南三面向方家壪匯合時，遇到了敵人的瘋狂阻擊。為了打掉敵人的外圍火力，學生軍集中火力向東、西山猛烈射擊，掩護警衛營和自衛隊迅速拿下了東、西兩山。然後，在警衛營、自衛隊的掩護下，學生軍迂迴到北面，消滅了後山上的敵人，搶占了制高點。至此，方家壪的外圍據點全部掃清，敵人龜縮到方家壪的院壪內面，陷入了我軍的四面包圍之中。
總攻方家壪的戰鬥，是這天黃昏時打響的。學生軍、農民敢死隊擔負主攻任務，在警衛營、自衛隊的火力掩護下，他們發起了幾次猛烈的衝鋒。由於方家壪的院牆高厚，加上自衛隊隊長、原民團頭子鄭其玉陽奉陰違，掩護不力，都未能攻下方家壪，相反，我軍還受到了較重的傷亡，有七名學生軍壯烈犧牲。
天黑下來了，戰鬥仍處於相持階段。這時，攻打羅家河的隊伍趕到了。縣委立即召開「戰地會議」，重新調整了作戰方案，組織了新的火力掩護，決定火攻方家壪。由一部分學生軍、警衛營、農民敢死隊的一部分，組成一支突擊隊，擔負主攻任務。另一部分分路於左、右山頭上進行掩護。為了掩護好突擊隊實施攻擊，學生軍還就地取材，製作了「楓樹炮」（按：將楓樹心挖空，內裝炸藥、鍋鐵、碎片、鐵釘等物，樹身用榨油鐵箍箍緊，裡面再灌進火藥），增強了掩護能力和效果。同時，縣委還動員了附近的群眾，送來數千擔乾柴和很多的破棉絮，供突擊隊火攻之用。
一切準備就緒，火攻方家壪的戰鬥打響了。在「楓樹炮」、鳥槍和步槍火力的掩護下，以學生軍為主力的突擊隊，頭上頂著濕棉絮，脅下挾著乾柴草，匍匐著向圍牆逼近。靠近圍牆以後，迅速點燃柴草，首先將王既之的馬棚燒著了，一霎時，烈火滾滾，濃焰騰空，火借風力，風助火威，方家壪成了一片火海…敵人無力抵抗。
趁此機會，學生軍里的十幾名戰士搶先翻過圍牆，砸開大門，隨之革命武裝蜂湧而進，反動會匪有的被當場打死，有的在混戰中溜跑了。反動區長王既之指使一個亡命匪徒，買通鄭其玉，讓其從後山潛逃了。學生軍、警衛營和農民敢死隊發現王既之逃跑後，立即追趕，只擊斃了幾個隨跑的會匪，抓到王既之的一個愛財如命的地主婆。
方家壪攻下後，學生軍、警衛營的戰士，分別駐在乘馬崗等地進行休整。五月二十一日，縣委和縣農協在乘馬崗青磚河召開了鬥爭大會，槍斃了付某田、張老三、王正先等土豪劣紳。全體學生軍參加了鬥爭大會，學生軍的代表還在會上講了話，宣傳窮人應該組織起來，武裝起來，打倒土豪劣紳，推翻地主政權，消滅反動武裝，建立革命政權等革命道理。
經過三天休整，學生軍、警衛營揮師直搗會匪老巢--熊家沖。途經丁家崗時，在香爐山下不幸中了會匪的埋伏，尖兵班猝不及防，傷亡過半，大部隊只得暫時後退。這次戰鬥失利，主要原因是沒有動員那些熟悉情況又勇敢作戰的農民參加戰鬥。經過總結，吸取了教訓，縣委、縣農協立即動員農民配合作戰。農民們扛著鋤頭、沖擔、大刀、長矛，浩浩蕩蕩，先頭到了水家榜，尾子還在乘馬崗沒有動。當天便攻下了水家榜，然後在喻家河宿營。次日就打下了熊家沖，活捉會匪頭子「六魔王」胡幼安，並就地鎮壓了一批會匪頭目。學生軍、警衛營及農民武裝鬥志昂揚，乘勝追擊，一直打到河南新集的東南地區，沿途搗毀了會匪設的許多「香堂」，解數了許多被捆綁吊打的群眾和農會幹部，繳獲大量武器。至此，學生軍、警衛營及農民武裝分兩路回師乘馬崗，沿途又繼續清剿殘匪，麻城境內會匪據點基本掃清。學生軍、警衛營馳援麻城，進行大、小戰鬥二十餘次，總計殺死土豪劣紳、會匪頭目「拳師」及匪徒約二百餘人。
五月二十六日，學生軍、警衛營及慘案調查委員會勝利返回麻城縣城。中共麻城縣委、縣農協在縣城東西的馬道子開了隆重的祝捷大會。參加大會的有上萬人。蔡濟璜、劉文蔚、鄧天文、王幼安、王樹聲及學生軍、警衛營負責人均在會上講了話。學生軍的一位負責人站在主席台上講：「土豪劣坤剝削我們窮人，喝我們的血，吃我們的肉，他們走路都要我們窮人抬…我們只有武裝起來，同他們斗到底，才能翻身！」學生軍負責人講話後，群眾高呼：「打倒土豪劣坤！打倒貪官污吏！打倒流氓地痞！武裝起來，鬥爭到底！」等口號。
學生軍、警衛營在麻城縣城住了五天，他們一邊整休，一邊分八個小隊，到街頭演說作宣傳。五月三十一日，學生軍、警衛營奉命返漢。慘案調查委員會也同時返漢。只留警衛營五連駐守麻城乘馬崗防守。
當時的漢口《民國日報》報導了學生軍、警衛營馳援麻城農民運動及勝利凱旋的情況：6月2日載：「麻城慘案續志：（待電）武昌中央農民部、湖北省黨部、省政府、省農協、中央農運講習所、漢口軍事委員會：於24日指揮警備二團曹部五連及大批武裝農民向麻城、光山土豪劣紳最大巢穴進攻。…熊家沖、胡家壪等，地界鄂豫、山勢險惡，卒因曹營長（曹勖）、王副營長（王銘之）及士卒勇敢，委員楊信孚、丁陶安、江漢翹隨軍督促，農所學生勇猛前進，連沖十餘山頭，卒將二處攻破，殺死土劣、老師（按，指會匪教師頭)十餘人，會匪二十餘人……赴麻慰勞學生軍代表劉德榮、舒國蕃28日抵麻城，北鄉土匪完全肅清，東鄉亦無問題，麻城民氣激昂，足以鎮壓一切反動派。農講所學生已定31日返漢，今午開慰勞大會，警備隊第五連尚留北鄉，軍事可告結束。」6月4日載：「中央農講所學生凱旋：…該學生軍已將會匪平息，明日凱旋迴省。據之，麻城土豪劣坤所利用之紅槍會匪，非常猖獗，當地農民受其擾害，今春插秧尚未開始。自該學生軍到後，農民非常歡迎，組織敢死隊千餘人，各持長槍，夾在學生軍中助成。短兵相接，農民則用長槍拚殺，戰陣交鋒，則用步槍射擊。以至會匪屢戰屢敗。警備隊作戰亦甚出力，致將該縣北鄉的會匪巢穴完全搗毀，利用會匪之土劣及會匪老師被擊斃者百餘人。每次戰鬥，即召集當地農民宣傳，農民非常接受，學生軍提出的口號，多受感動。
原題：關於武昌農講所學生軍馳援麻城的情況
作者是：戴啟斌
編者按：此文是在廣泛深入調查基礎上，參考下列資料寫成：
①王樹聲回憶錄《麻城的火焰》
②王樹聲同志給紅四方面軍戰史編輯人員談話記錄《黃麻起義及其前後的一些情況〉
⑨王樹聲、陳再道、占才芳回憶錄《從黃麻起義到鄂豫邊割據》
④戴克敏《剿滅麻城會匪經過》（見1927年《中國青年》雜誌第七集167期，現存華中師範學院圖書館)
⑤訪問當年學生軍的戰士，現健在的革命老人佟蘭昌、韓子佩記錄。
⑥革命老人農講所學生劉征談《學生軍馳援麻城的情況〉
⑦《麻城革命鬥爭史資料彙編》
⑧《民國日報》1927年6月2日、6月4日有關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