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軍請你超大杯》第三期:雷軍和羅大佑都聊了些什麼?

小米公司 發佈 2022-07-14T21:39:18.673677+00:00

雷總做的一檔對話節目《雷軍請你超大杯》,迎來了一位全新的嘉賓羅大佑。我和他視頻聊了很長時間,聊的全是有趣的話題,羅大佑的很多觀點我都感同身受,內容挺多,希望大家看得過癮。01創作中的成長雷:大佑哥,我聽您的第一首歌是《童年》,裡面歌詞寫的是「寫不完作業」「隔壁班的女孩」.....

雷總做的一檔對話節目《雷軍請你超大杯》,迎來了一位全新的嘉賓羅大佑

我和他視頻聊了很長時間,聊的全是有趣的話題,羅大佑的很多觀點我都感同身受,內容挺多,希望大家看得過癮。


01

創作中的成長

雷:大佑哥,我聽您的第一首歌是《童年》,裡面歌詞寫的是「寫不完作業」「隔壁班的女孩」......是不是當年您也是經常寫不完作業才會把它們寫成歌詞?

羅:對,我是屬於那種老是到最後一刻才把東西做好的類型。我記得有一年暑假,最後一天才到同學家裡面去趕所有的暑假作業,心裡緊張得差點哭出來。

雷:算不算有一點拖延症啊?

羅:是,拖延症,我喜歡拖延到最後壓力最大的時候,才把事情做完。

雷:這首歌,您寫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大學畢業了吧?怎麼還能記得小時候寫不完作業?

羅:因為這首歌不是寫給小朋友唱的,是寫給大人聽的,我特別懷念在學校的時候無憂無慮。

雷:您寫《光陰的故事》的時候應該已經大學畢業了吧?

羅:畢業了。因為你知道我們醫學院上學時間比較長一點,7年,那時雖然畢業但還沒考上執照,所以是一個畢業但是失業的狀態。

雷:您的歌詞裡面寫到,有著舊日狂熱的夢,您大學所狂熱的夢是什麼?

羅:我的夢其實一直是當個音樂家,我一直覺得音樂創作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雷:OK,這40年過去了,是不是您做音樂還是很辛苦?

羅:其實他有非常辛苦的時候,辛苦到你覺得你完全要放棄的時候,辛苦到覺得你完全不知道你下一首歌什麼時候可以寫出來。可是你擔心到最後,好像還是會擠出一首歌可以來感動自己。我覺得音樂人要感動自己,才能夠感動別人。好在這個世界的變化,還是讓我覺得是可以讓這個世界來影響我的,可以感動自己。

雷:《愛的箴言》這首歌唱過的歌星特別多,但是大家聽完以後說還是羅大佑唱得最好。

羅:因為我在唱的時候,其實我只有一個鋼琴,我還記得錄音師就跟我講,「大佑你要不要聽節拍器」,因為我們有節拍器,你有個什麼想法,可以停下來接著錄。我說不要。不要的意思就是說你唱錯了就要全部從頭來了,這是比較困難的一種錄音方式。

所以我是在沒有節拍器的情況之下,一次從頭到尾把它錄完的。那天是我第一次完整地把這首歌唱完,會有一種不知道怎麼面對的感覺。不過後來我發現,你不知道怎麼面對,不管一群觀眾或是一首歌,或者是一個舞台的感覺,那個內在的興奮、衝動跟不安,甚至恐懼感,是造就一首歌有感動力的,很重要很重要的原因

雷:這首歌的歌詞寫得也特別地好,寫出了那種愛的無怨無悔的感覺,那是您當時對愛的一種理解嗎?

羅:我其實並沒有理解愛,不過我有一個感覺,你唯一要面對的是自己。就是你如何讓自己的感情可以升華到當你看愛情時,把它看成是對生命的一種成長,我想《愛的箴言》是寫這種感覺的。

雷:在不同的年齡層您都寫了愛情的歌曲,您是怎麼看待愛情的?會不會每10年都會有巨大的變化?

羅:我年輕的時候經歷過愛情的巨大的變化,到了大概40歲左右,我的心臟已經無法負荷了,已經不能繼續承受這樣一種,不管是在喜悅中的戀情或是巨大的打擊中的愛情的感覺。我後來就把這種愛情的感覺,轉換成比較大愛的範疇。

雷:對,我覺得不同的年齡對愛情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羅:愛情本身其實就是這個事情,我覺得像日月的循環一樣,宇宙能力很強烈的一種運轉,但是能不能夠碰到知音,這個就是天命,是緣分了。


02

科技改變了創作

雷:大佑哥,我想很冒昧地問一個問題,在我年輕的時候覺得有才華的音樂人很多,當時好的流行音樂也特別得多,好像最近這十年相對就少了很多,為什麼?

羅:這個事情我也想了很久,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科技的關係。

雷:您覺得是我們科技行業的問題?

羅:對。我覺得因為太好的科技,它使很多音樂人懶惰了,他不用自己的心去感受,他用腦筋去想怎麼編曲,然後他去做大量的宣傳。可是音樂的本質不應該是從大腦出來,他應該從心裏面感受。

雷:科技這麼發達以後,它讓創作變得更容易呢,還是變得更加不容易?

羅:它使得創作變得更有效率,更方便,但是大家都追求快。其實離我們很近的心裏面,感受到的那種感動,它使人跟人之間是沒有阻斷的溝通的,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少了。

雷:您現在用手機聽歌嗎?主要還是在家裡用音響聽?

羅:現在發現用手機聽和音響聽歌的時間占百分之八九十吧,而且我現在用手機錄音、寫歌。年齡大了容易忘東西嘛,我手機帶在身邊,它變成一個好像你傳簡訊、聽歌最方便的一個最直接的形式。

雷:那麼科技有沒有改變你的創作習慣呢?

羅:有,因為我是個音樂人,我沒有想像過做音樂時,錄音機是可以無限制地一直錄下去。當我發現聲音是可以被改變,音唱不準是可以被調過來時,我那時候就想,糟糕了,未來世界的音樂科技,可能是我們這代人沒有辦法去駕馭這一塊領域,那時候有很深的感觸。

雷:您喜歡用手機拍照嗎?

羅:我其實喜歡拍照,他跟創作寫歌一樣,拍照是讓我們在生活裡面截取某一個片段,然後告訴我們說,你在這一天裡面或者這段生命裡面,哪個畫面像你自己,把你自己看到的世界表達出來。

雷:您是會每天都拍幾張嗎?還是有什麼感觸再拍?看到什麼拍什麼。

羅:拍照其實有一點點像雕塑,是跟音樂完全不一樣的角度,比如說貝多芬第十交響曲,他寫完以後也才是完成一半,因為他必須要被演奏出來才完整,那演奏就是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工程。

拍照跟雕塑都是一樣,他在拍下去瞬間其實都已經完成了,所以他是一個剎那間怎麼去捕捉的問題,把一些生活裡面你覺得意義的重要那個moment捕捉下來。

雷:就是瞬間,決定性的瞬間,是因為那個瞬間咔嚓一下他就被定格了。

羅:我覺得是重要的。

雷:您拍的這麼多照片裡面有哪一張照片您覺得記憶最深刻?

羅:就是我女兒的照片,我咔嚓一下拍下來,後來自己看了半天,我覺得這起碼是我自己一輩子的一個名作。

雷:我相信可能每個父母的手機裡面都存了自己拍攝的孩子的某些瞬間,能讓他特別難忘。

羅:沒錯,其實這個就是愛嘛。


03

聊聊育兒經

雷:我記得您在《未來主人翁》這首歌裡面提到說,「我們不要被你們的發明變成電腦兒童」,結果現在所有人都變成了電腦兒童,我覺得您應該對科技還是挺恐慌的。

羅:對,20世紀的後半頁開始,人類就往科技這種浩瀚無窮這種領域,無限制的在走。

雷:作為父母您有壓力嗎?

羅:有,我們家是屬於這方面比較保守的吧。這個要請教一下雷軍,她媽媽一直覺得不應該過早的給她手機,那麼大概幾歲的時候,給他們手機這些電子用品會比較適合一點?

雷:其實早給和晚給遲早都要給的,我的觀點是,最重要的是怎麼培養孩子的自我管理的能力。他未來一定避免不了天天用這些東西,所以建立他的自我管理能力還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另外你可以陪著他一起玩,這樣的話也會更有效地深入他的生活,幫助她成長。

羅:對,了解,太好了,那我可以和我太太聊聊這點了。

雷:假如您一個朋友的孩子想走音樂這條路,您會怎麼對他說,是支持還是反對?

羅:這個好問題。假如是很熟的朋友的話,我一定會要親自跟他見面,然後我也聽他講一講自己的音樂理想。我會說,假如你不覺得你會走一輩子這條路的話,你就玩玩就可以。自己只是玩玩的話沒有問題,但是一輩子的話是真的會很辛苦,不要看羅大佑很風光。

雷:是,大家年輕人都希望成為羅大佑。

羅:對,但是我付出的代價大家沒有看到嘛。

雷:我覺得做音樂真的很難,有天賦有決心也不一定能成功。

羅:他就是三個條件,一個天賦、一個你的決心,你還要有機遇,這個不是每個人都碰得到的。

雷:是,所以一般的父母對於孩子的建議就說你願意玩一玩可以,你還是得有份職業,就像您的父母當年勸你一樣。

羅:哈哈哈對,一模一樣。

雷:所以喜歡音樂的是件好事,但是要了解音樂這條道路的艱難以後,如果你依然願意選擇的話,再考慮有機會去試一試。

羅:年輕人要能夠耐得住苦,要能耐得住煎熬,要能夠耐得住寂寞,要能夠真的去學那些專業的東西才會有所成就。

雷:我有一個朋友,他說其實你喜歡音樂的話,什麼時候開始都不晚。他現在應該也六十六七歲,然後他給我看,他是55歲開始學吉他,學了兩年以後開始參加各種各樣的表演。他說只要你喜歡,什麼時候都可以開始。


04

Winner Takes ALL?

羅:科技界一個很出名的一句話,winner takes all,贏者全拿。

雷:對,我們翻成贏家通吃。

羅:雷軍你是怎麼想的?

雷:科技可能和藝術創作不一樣,藝術創作講究多樣性和包容性。我們所從事的科技行業,是競爭極其激烈的領域,它是全球範圍的大競爭,你要麼是贏家,就要麼是輸家。

羅:我們音樂人嘛,音樂總是沒有輸贏的。我只有自己,就是我也不想當贏家,我也不想當輸家,我就當用家,彈彈琴,有人聽最好。

雷:是。它(科技競爭)有好處有不好的,他的好處是推動了科技的進步,使更多的技術能夠更快地普及。不好的一面的話,從人文的角度上講,他顯得有點叢林法則。

羅:天吶,這競爭太厲害了。

雷:就像我們也花大量的精力反覆地琢磨而且投入大量的研發費用做一個好產品。當這個產品在世界各地,有5億10億人用的時候,那種成就感可能跟您寫一首歌被幾億人傳頌是一樣的。

羅:所以感覺很重要,而且希望這種感覺可以傳遞下去。我們希望這種精神,這種感動人的東西可以不止這個時代,20年以後,50年以後甚至100年以後,人家還記得我們當時的這個心理,我覺得這個感覺是很棒的。


05

不斷進步的秘訣

雷:大佑哥,會不會覺得跟現在的年輕人有代溝的感覺?

羅:有代溝,必須要誠實地說有代溝。我在15歲、20歲的時候,也不過1970年,我們自己在那個時候也完全是另外一個狀態,一代一代之間有很多的事情要互相學習。這之間的溝通、之間的互相學習,我覺得好像是我們這個時代必須要去面對一個課題。

雷:其實我們有時候看娛樂行業,也覺得做明星壓力也挺大的,大家很多人擔心明天就不紅了,您會不會有同樣的這種感受?

羅:我更覺得自己像一個作曲者,比較不把自己當作是一個歌手,對我們來講沒有創作就不會有這個人。

雷:寫歌對您來說是一種幸福是嗎?

羅:很奇怪一件事情,你會因為痛苦地表達而覺得幸福,但是這是真的。我們把自己的痛苦表達出來的時候,聽到歌聲透過鋼琴、透過吉他回來的時候,其實我們是充滿正能量的。我覺得這是做音樂人,他的幸福的地方也是不幸的地方。

雷:如果是做歌手的話,是不是競爭壓力會更大一些?

羅:那當然。因為每個人有一張嘴巴,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把鋼琴、把鍵盤樂器、把豎琴、小喇叭、小提琴拉得很好,那還需要另外一些先天跟後天的培養、天分等很多條件。包括你自己要進化的時候,你得不斷地要學習,從生活裡面、從新的一些藝術家那裡學到的東西,他畢竟是不一樣,但歌手我覺得相對是比較簡單的。

雷:啥時候能聽到您新的歌?

羅:最近有寫一些歌,但是因為疫情總是還是沒結束,我也是在等疫情結束。

雷:您現在在寫歌會不會有偶像包袱,覺得我羅大佑寫的歌它一定得是什麼水準?

羅:我寫歌有一個包袱,它一定不能像某一首歌,所以有時候我寫歌完了以後,我打給我的朋友,你覺得這首歌聽一下,這會不會像以前什麼歌什麼的,我會問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就OK,這是我最大的包袱。

雷:我覺得大家有時候特別喜歡的一些老歌的旋律,我覺得稍微有點像也沒有關係的,我們只是希望能夠儘早能聽到您的新的歌。

羅:謝謝,不過我們還是不希望重複自己。總是要聽到新的聲音,因為這個世界每天在改變,我希望可以在新的這種時代裡面還有給自己一些小小的 Surprise,一些驚喜,覺得自己還算長進,寫出一些不同東西出來。

雷:就是不斷進步的感覺。

羅:當你發現新的感動出現以後,你發現自己就沒那麼老了,就比較新一點,可以和年輕人溝通了。

雷:希望您下次到北京的時候,無論如何到我們小米來做客。

羅:一定一定,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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