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漢廣,這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愛而不得

閒花 發佈 2022-07-22T08:16:00.380521+00:00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游女,不可求思。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于歸,言秣其駒。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聽一首歌《幽幽夢裡》,忽覺人這一生,許多時候,都是活在夢裡的。關於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說法。有人覺得它真實可觸,有人覺得它虛幻縹緲,無從捉摸。

當年,莊周夢蝶,於夢中變成美麗的蝴蝶,在空中飄然飛舞,四處遊蕩,自由快樂。醒後,難以分清究竟是蝴蝶於夢中變成了他,還是他於夢中變成了蝴蝶。


其實,夢是一種幻境,是人的所思所想。不分白天黑夜,趁人不備,心神恍惚之際,悄然入夢。是對過去的無法忘懷,對未來的渴慕與祈盼。有的夢虛無縹緲,天馬行空;有的夢真實存在,如約應驗。只不過,應驗之時,木已成舟,為時已晚。

不管是曾經應驗的,還是以後無從無從尋找的,我們都無法掌控。就像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即便與她相望而坐,侃侃而談,也是近在咫尺,遠在千里。你的眼裡,滿是她的眉黛朱唇,溫良閒雅;她的心裡,裝的卻是遠方的羽扇綸巾,白衣卿相。她是你的陌上人如玉,你卻並非她的公子世無雙。

愛而不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

這首《漢廣》描寫的就是這樣一種痛苦。主人公是一位青年樵夫,以伐木刈薪為生。他鍾情於一位美麗的姑娘,卻始終難遂心願,情思纏繞,無以解脫。

美麗的女子,在江的那邊,面對浩渺的江水,他欲渡不能,欲泳不能,只能空自幻想。姑娘就要嫁給他了,他要趕緊餵飽她的馬,好讓她趕快到他的身邊;姑娘就要嫁給他了,他要趕快餵飽她的小馬駒,讓她高高興興,歡歡樂樂的嫁過來。可夢終究會醒,無論他再怎麼捨不得,也要回到冰冷的現實。由希望到失望、由幻想到幻滅,忍受著愛而不得的失落與惆悵。

詩的第一章,獨立而成,描寫的是他於山上伐木刈薪,遇見了那美麗的姑娘,求而不得的畫面。為什麼求而不得呢?詩中說道:「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原來那女子於江的對岸,漢江寬闊,無法游泳渡河,長江綿延千萬里,無法坐船到對岸。

事實上,並不是漢江無法泳渡,長江無法船渡,而是他鍾情的女子無心於他。就算渡過浩渺的江水,走到她面前,得到的也只是一個失望的答覆。他對那女子深情以許,希望她能同意,攜手白頭。但女子的回答冷漠而絕情:「我們不合適,你以後別來找我了。」他知道這是一段不會有結果的感情,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所以他才說「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為自己找一個放手的理由。可「放下」二字,說來容易,要做到卻很難很難。

當一個人已經住進你心裡,再想請出去,這個過程,必定是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猶如抽絲剝繭,每抽一下,對過往的思念就深一寸。多少人,一生也未能抽剝乾淨,任由它長於心間,忍受著無窮無盡的疼痛。


二三章是他由幻想到幻滅的過程,既然得不到,也放不下,就讓你永遠居住在我心裡吧。這樣既免了對你的打擾,也圓了我未了的心願。

他終日幻想著那美麗的女子,想到深處,自然入夢。夢裡,女子身著紅妝,坐著花轎,鑼鼓喧天而來,他則著騎著高頭大馬,掛著紅紅的胸花,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地回過頭,看一看隊伍中間的花轎,滿目笑容,恣意洋洋。

轎中是他曾經日思夜想的女子,歷經艱難險阻,終於修成正果,叫他如何能不喜笑顏開呢?等進了門,高堂紅燭,拜過天地,入了洞房,掀開紅蓋頭,喝下交杯酒,一切也就塵埃落定,順理成章了。

以後,再不用獨立江面望而不得,感嘆浩渺的江水無法泳渡。而是男耕女織,夫唱婦隨,相濡以沫。白天他上山伐木刈薪,女子則留在家中浣紗織布;夜晚一起坐在煤油燈下,他為她穿針引線,她為他縫補衣衫。正當他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時,一場偏東雨突如其來,將他驚醒。雨過天晴,出現在他眼裡的仍是那浩浩的江水,寬闊的江面。原來,一切都只是夢!他失落地低下頭,雙手下垂,四肢無力,癱倒在伐好的柴薪前,望著茫茫天宇,雙目無神。


這就是夢,它給了人短暫的美好,又留下無限的失落與絕望。他多麼希望,就這樣在夢裡,永不醒來。可夢由他而起,卻不受他主宰,他只是夢境中的一枚棋子,起落皆不由己。一場微風,一聲鳥鳴,足以將其破滅。

就像歌里唱的「冷冷浪花不堪留,沓沓如夢不堪追,不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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