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179)男人和女人混住一起,橋頭紐扣市場的經歷

劉井隆2506863593 發佈 2022-07-25T13:14:04.715830+00:00

1985年夏天,我和老同學順子合夥開了一個小百貨商店,順子家裡有三間臨街門市房,我拿進貨的資金,我和女友彩雲到義烏小百貨市場進的貨。早晨,我和彩雲從義烏坐上了大客車,車上面的乘客都是南方人,只有我和彩雲兩個人是東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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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夏天,我和老同學順子合夥開了一個小百貨商店,順子家裡有三間臨街門市房,我拿進貨的資金,我和女友彩雲到義烏小百貨市場進的貨。打好包裝,辦理的慢件託運手續,然後我和彩雲準備去溫州,聽別人說溫州蒼南縣有中藥材市場。我和彩雲準備到那裡去看一看能不能收購到藥材「廣角」。我倆在義烏住了三天四夜,進了兩萬元錢的小百貨,在義烏小百貨市場,看到什麼東西都便宜。

那時候去溫州還不通火車,我們做大客車去溫州,聽別人說在中途路過一個地方叫「橋頭紐扣市場」,我倆準備先去那裡看一看。早晨,我和彩雲從義烏坐上了大客車,車上面的乘客都是南方人,只有我和彩雲兩個人是東北人。大客車沿著一條江向前行駛,這一次我倆出來帶了4萬元錢現金,在義烏買小百貨花了兩萬元錢。現在身上帶的現金少了,彩雲坐在靠車窗的位置,裝錢的背包放在她的腿上,我坐在靠過道的位置上。

到了中午的時候,大客車開進一個大院子裡面,這個大院子在公路邊兒上。這裡不是鄉鎮,也不是村屯,在公路邊上孤零零的一個大院子,是前不著村兒,後不著店兒。大客車停在那院子裡面,車上的乘客都下車了,我和彩雲也帶著背包走下了大客車。下車的人都去上廁所,在這個院子的一角有一個公共廁所,但是去廁所是收費的,每個人收費一元錢。

可以不吃飯,但是不可以不去廁所,我倆隨著人流到廁所方便了以後,來到了院子裡的飯店。院子裡面還停著幾輛長途大客車,聽別的乘客說,大客車停在這裡,司機會有回扣錢。大客車停車吃飯,我倆來到了飯店裡面,屋子裡面的桌椅黑漆漆的,飯店裡面也不衛生,廚房裡面做的飯菜,看著就不順口。沒有幾個人到屋裡去吃飯,旁邊有一個小賣店,我倆每人買了一盒泡麵,價格也比別的地方貴。

彩雲又買了水果和一些小食品,我倆在靠牆有陰涼的地方等車,院子裡面還有一個擺攤兒賣各種手錶的。各式各樣的全自動手錶,都是走私手錶,很多人在那裡看,也沒有看到有人買。大客車在這裡停了一個小時,乘客們上了汽車,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大客車繼續往前開,快要到天黑了,大客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有的人下車了。

大客車司機喊道:

「到橋頭紐扣市場的人,從這裡下車了。」

有七八個乘客下了車,我和彩雲帶著自己的東西,跟著下了車,大客車還要繼續往前開。我向前後左右一看,這裡也不是村鎮,也沒有市場,在馬路邊孤零零的一個院子。第一次到這裡來,我也不熟悉情況,我害怕下錯了車,急忙的又問了一下大客車的司機。

司機說:

「到橋頭紐扣市場都在這裡下車,然後從這裡轉車,這裡距離紐扣市場還有十多里路。」

司機說完話,大客車就開走了,我急忙問一個下車的人,已經快要天黑了,從哪裡坐車去橋頭紐扣市場呢?那個人告訴我,在公路旁邊的旅店住一夜,然後明天早晨坐車去橋頭紐扣市場。我和彩雲跟著下車的那幾個人,走進了公路邊的這個院子裡面,走進了一個大房子裡。這旅店就像是大車店一樣,屋子裡面有木板搭的通鋪,男人和女人都住在這一個大板鋪上面。

沒有被褥,沒有房間,也沒有單間,也不問你是哪裡來的人,一個人交五元錢,就可以在這個房子裡面過夜。這裡不是鄉村,也不是村鎮,孤零零的一個院子,就這麼一所房子,沒有選擇了,拿出來十元錢,我和彩雲住在這裡了。幾十個人都住在一起,也不分男人和女人,都住在一個屋子裡,都住在一張大床鋪上面。

大多數都是男人,有老人也有年輕人,聽他們說話的口音,一個東北人也沒有。有的人躺在床鋪上睡覺,有的人坐在床鋪上聊天兒,床鋪上面靠邊兒的地方都有人。我和彩雲把裝錢的背包放在靠牆邊兒的地下,坐在背包上面。我和彩雲也不說話,也不張揚,避免惹事生非。彩雲在背包里拿出來一些吃的東西,我也不覺得餓,我坐在一邊抽菸,彩雲吃了點兒東西。

在這裡住的人,都是到橋頭紐扣市場的,有的人是第一次到這裡,有的人來過好多次了。都是做生意的人,有的人在互相交流,互相聊天兒,我在一邊聽著他們說話,大多數的南方話我也聽不明白。有的人互相說普通話,我就能聽明白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就記在隨身攜帶的日記本兒上。

有一個人說:

「溫州蒼南縣的藥材市場,大量的收購東北的人參,到了農曆八月中秋節以後,到東北的吉林省去收購人參,到蒼南縣的藥材市場去賣,也能賺很多錢。」

這一夜,我和彩雲也沒有睡覺,大多數的人都沒有睡覺,這旅店條件這麼簡陋,出門在外做生意的人都帶著很多現金,誰也不敢睡覺了。就這樣一直熬到了早晨,從這裡到橋頭紐扣市場的車來了,這裡是一個三岔路口,距離橋頭紐扣市場還有十多里路。交通工具就是農用的三輪車,車廂兩邊兒放上小矮凳子,一個車拉八個人,一個人收一元錢,這一段路都是土路,坑坑窪窪的非常顛簸。

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路過了一條鋼筋水泥的公路大橋,我看見橋兩邊的街道商鋪林立,夾雜著旅店,酒樓,運輸服務社等等。永嘉縣的橋頭鎮到了,車上的人都下了車,坐在農用車上,這一路顛簸,下車以後腿都不會走路了。看到在路邊有一家旅店,我和彩雲走進了屋子,這是一座四層的小樓房,是一家私人開的個體旅店。

旅店裡面挺乾淨的,旅店的老闆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他滿臉微笑,看樣子挺和氣的。

我問他:

「老闆,旅店裡面有單間兒嗎?」

老闆說:

「有單間的,條件非常好的,住一天收20元錢的啦。」

我對他說:

「我們看一下,可以嗎?」

老闆點了點頭,拿著開門的鑰匙在前面引路,我和彩雲跟在他的後面,來到了四層樓上。這個房間有20㎡,有一張大床,床上面有蚊帳,有一個窗戶,站在窗戶前可以看到這個鎮子的一些地方。屋子裡有一台電視機,棚頂上還有一個吊風扇,走廊有公用廁所,旁邊兒還有洗浴設備。

我拿出來20元錢交給他,在1985年,一個人上班一個月的工資有40元錢左右,一個農民種地,一年還掙不上100元錢,兩個人住一天旅店20元錢的價格也不低了。

老闆對我說:

「還要交20元錢押金。」

我又拿出來20元錢交給他,他又問我:「你們用不用電風扇?」天氣這麼熱,怎麼能不用電風扇呢?我對他點了點頭。他又問我一句:「你們看不看電視啊?」我又點了點頭兒,這老頭兒走了,我在心中想,年齡大的人說話真是囉嗦。昨天一夜也沒有睡覺,現在我和彩雲都很累,我倆到浴室沖涼,換洗了內衣內褲,然後開始睡覺。

我倆休息一會兒,天氣挺熱的,也不著急出去,計劃在這裡待一天,明天上午去溫州。

下面是(百度)圖片,圖文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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