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給糙漢將軍後,我三年懷倆

夏天愛嘮嗑 發佈 2022-08-15T09:34:15.323213+00:00

天元帝十年,攝政王被賜死,一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六口,男丁就地處斬,女眷被判流放千里。布衣之怒,血濺三尺,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小糖要養貓

天元帝十年,攝政王被賜死,一家上上下下一百三十六口,男丁就地處斬,女眷被判流放千里。

布衣之怒,血濺三尺,天子一怒,流血千里。

原本牢牢把握著權政的攝政王冷寧就這樣倒台了,數十年的君臣之爭,最終落下了帷幕。

冷清清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時候,仍覺得恍如隔世,不過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伸手把壓在一堆死屍下面的婢女寶藍,一點點的拽了出來。

看見寶藍這幅了無生氣的模樣,冷清清有些著急,她心道,莫不是自己的藥配的太重了,寶藍竟然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她依照著前世的記憶,給寶藍做了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

直到聽見寶藍劇烈的咳嗽聲傳來,冷清清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落了地。

「小……小姐……」寶藍還沒有從假死的劇烈衝擊里,緩過神來。

但是冷清清已經沒辦法給她喘息的時間了,她拉起寶藍讓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兩人尋到了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屍,將她們的衣服拿過來穿上。

冷清清又從兩人的衣物里,搜刮出來了兩張戶籍。

現在這個時代,每個人身上都是有戶籍的,如果沒有戶籍,那就是黑戶,任意一個人都能抓了你,把你拉去賣掉。

冷清清很幸運,隨手找的兩個女屍,居然身上就帶著戶籍。

看見寶藍穿好衣服之後,冷清清迅速的拉著寶藍,就往北方一路跑去。

是的,她們是靠假死才能從流放的隊伍里逃脫出來,不過冷清清這具身體實在是太過病弱了,沒跑上幾步,她就開始劇烈的喘息了起來。

寶藍知道自家小姐這病,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病根,於是一臉心疼的說道,「小姐,咱們歇一歇吧,那些差役應該發現不了我們。」

冷清清大口的喘了喘氣,然後正色的對寶藍說,「寶藍,以後不許叫我小姐了,這世界上沒有你的小姐了,以前的我們已經死了,我們現在是一對姐妹,去北方尋親,記住了嗎?」

被小姐嚴肅的語氣驚到,寶藍知道小姐的苦心,於是立馬說,「小姐,你說的是,我一定改……」

然而多年以來的習慣,還是讓她脫口而出小姐,最後在冷清清嚴肅的目光中,寶藍終於彆扭的改了口,「好的,姐姐。」

冷清清知道寶藍對她足夠忠心,這也是她明明可以自己假死脫身,卻因為捨不得這個丫鬟,就算假死也帶著了她。

主僕二人就這樣一路向北的逃去了,冷清清知道自己這幅身體長的花容月貌,十分惹人注意,所以事先用泥把自己的臉掩蓋了起來。

畢竟現在正處於,皇帝剛剛處理了攝政王一黨的時間,朝廷那邊動盪還未平息,所以根本沒有餘力,去管那些四處流竄的流民。

這也正是,為什麼官府對戶籍如此看重的原因。

攝政王的女眷,被集體流放到了極南之地開荒,不過女人本就不如男人身體強健,能夠活著到流放之地的女眷,恐怕所剩無幾。

而冷清清知道自己的這幅身體,是肯定活著到不了流放之地的,所以才冒險選擇了假死。

她要帶著寶藍去北方,北方不如江南富裕,甚至草原居多,地廣人稀,但是這正和了冷清清的心意。

她就是要找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所幸,她穿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才13歲,身形樣貌都沒有長成,而且體弱多病,不經常露面,所以鮮有人知曉她的真正樣貌。

不過她那個便宜爹,似乎是有把她嫁給皇帝的打算,所以十五歲之後,就給她在京城裡經營了個天下第一美女的稱號。

但是她不是真正的冷清清,也不想要按照攝政王的安排,真的嫁入皇宮,不過在這個父權社會裡,她無法正面反抗父親的安排。

只能讓人在天下第一美女傳出去的同時,散布了自己體弱多病的消息。

想必皇家再怎麼,也不會要一個病殃殃的嬪妃吧。

寶藍自己還穿著一身髒污的粗布衣裳,卻十分心疼的看著,自己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姐,穿著粗布衣服,氣喘吁吁的走路。

「小…」寶藍的小姐還沒說出口,就看見了冷清清撇過來的嚴厲眼神,頓時就嚇得立刻改了口,「姐姐……」

她很不適應這樣的稱呼,她是被小姐從人牙子裡賣過來的鄉下姑娘,從小就把尊卑觀念刻在了骨子裡,這樣僭越的稱呼,讓她不由得心生惶恐。

但是看見小姐吃力的模樣,她還是強忍著心裡的惶恐,開口勸道,「姐姐,咱們這樣一直走也走不快啊,不然你在這裡歇一下,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家,能讓我們借住一下。」

她本就是農家出身的姑娘,雖然跟著冷清清錦衣玉食的生活了十年,但是骨子裡的農家女樸實心態,卻沒有被磨滅掉。

冷清清聞言,皺眉的看了看自己腳,她穿過來的這幅身體,實在是太過嬌弱了,不過是走了一個時辰的路,這雙玉足就疼痛難忍了。

知道自己的情況,恐怕是走不動了,所以也就同意了寶藍的話。

見自家小姐點頭了,寶藍立刻興沖沖的朝著遠處的山莊跑去了。

冷清清看見寶藍咋咋呼呼的模樣,心裡無奈的搖頭,這個姑娘是原主難得出門逛街的時候,心軟買回來的奴婢。

雖然有時候毛毛糙糙的,但是卻是個內心十分良善的女孩子。

原主13歲發病死去之後,冷清清就穿越了過來,當時這孩子是底下哭的最傷心的婢女,一下子就讓穿越過來的冷清清,記住了她的名字。

不顧周圍禮教婆婆的阻攔,將這個粗使丫頭升級成了,自己身邊的一等侍女。

不知不覺的沉浸在了過去的事情,冷清清的意識有些模糊了,是了,跑了這麼久,又累又餓她的身體著實是有些扛不住了,忍不住的找了個草叢裡蜷縮了起來。

就在她半夢半醒的時候,一聲尖銳的馬蹄聲,卻在這寂靜的夜裡,憑空的響起。

「是誰?!難道是那些官兵?!!」

冷清清原本迷糊的大腦,一時間被馬鳴聲驚的馬上清醒了過來。

能在天元國境內,騎馬行走的人,不是官兵也得是有軍職的人。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冷清清才會這樣緊張,她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草叢裡,不管來的人是誰,她都不能被發現!

隨著馬蹄聲的逐漸靠近,冷清清一顆心也懸在了半空中,嘭嘭嘭的跳個不停,幸好這些官兵似乎並不是來抓她的,只是偶然路過的罷了。

他們並沒有發現躲在草叢裡的冷清清,而是一邊騎馬一邊閒聊的走了過去。

「宋將軍那邊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怎麼大半夜要我們過去啊?」其中一個官兵開口問道。

「讓你去你就去,哪那麼多廢話啊!」另一人卻是很不耐煩的回答,隨後一拍馬屁股就揚長而去了。

隨著兩人的漸行漸遠,冷清清一顆吊在半空的心臟,這才緩緩地落進了肚子裡。

這邊應該是靠近北方邊疆了,不知道這邊的官員是哪位?似乎是姓宋,朝中好像沒有三品大員姓宋啊。冷清清暗自思量了一番,雖然那些人似乎已經走遠了,但是謹慎起見,她還是沒敢從草叢裡出來。

就這樣一直躲在了草叢裡,幸好現在是五月份,北方天氣又比南方冷不少,因此沒有什麼蚊蟲,不然就這樣躲在草叢裡一整夜,恐怕她早就被蚊子給咬死了。

直到聽見寶藍的聲音傳來,冷清清才敢從這草叢裡出來。

寶藍找了半天沒看見自家小姐,結果一轉頭就看見,自己那個金枝玉葉的小姐,居然硬生生躲在雜亂的草叢裡一整晚,頓時又心疼了起來。

「小姐……」

冷清清看到寶藍一張臉上,帶著心疼和淚光,有些無奈又有些暖心。

她輕輕的摸了摸寶藍因為跑步,而汗津津的額頭,柔聲說道,「你去找人家,找的怎麼樣了?」

眼下朝政動盪,百姓日子自然也是過的不怎麼樣的,她的便宜爹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卻能在朝政上,對天元帝起到明顯的壓製作用,現在她爹倒台了,以天元帝那個奢靡昏聵的性子,這個國家有的苦受了。

她現在沒空操心這些百姓的命運,她更擔心的是自己和寶藍的命運。

兩個女人在這亂世里,可不好生存啊。

寶藍看到小姐投過來的目光,馬上伶俐的答道,「小姐,那邊村莊有戶人家,今天正好要趕牛車進到最北疆的北原城,可以捎帶我們一程。」

冷清清聽了這話,自然是面上一喜,但是很快她的神色又重新變得凝重了起來,她仔細的打量了一遍寶藍,然後輕聲問道,「寶藍,人家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答應捎我們,你給了他什麼?」

寶藍知道自己小姐生來聰慧敏銳,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發覺出來了,只好低下頭老實交代了。

「我把藏起來的銀鐲子給了他。」

冷清清聽了這話,面上卻浮現了幾分心疼之色,那鐲子是寶藍被賣的時候,偷偷藏在腳底的東西,聽說是她娘給的東西,她娘死了以後,她就自己那個畜生爹賣給人牙子了。

在最困難的時候,她都沒想到當掉它,沒想到現在卻……

看出冷清清臉上的哀傷,寶藍卻笑著安慰她,「小姐,現在是我的親人,我可以沒有那銀鐲子,但是卻不能失去小姐。」

冷清清不再說話,而是從衣服的夾層里,摸出來了一張銀票,遞到了寶藍的面前。

寶藍驚奇的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張銀票。

「小姐!這是……」

冷清清安慰她說,「等我們到了城裡,我就找錢莊,把這銀票兌換了,給你把鐲子贖回來。」

她自從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就一直在觀察著攝政王府,攝政王父親冷酷無情,心裡只有權力,但是對她卻是由於她已故生母的原因,對她還算寵溺。

現在的攝政王妃是個繼室,娘家姓蘇,她本就是個飛揚跋扈的人,教出來的子女也隨了她的性子,十分暴戾驕縱,奢華無度。

冷清清一向懶得理她們,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雖然不喜歡她,卻礙於攝政王對她的寵愛,只敢言語上刺激挑釁,蘇氏雖然看不慣她受寵,但是卻也知道她的身體活不過三十歲。

一個活不了多久的藥罐子,她還沒有傻到為難她,讓攝政王厭惡她。

冷清清一早就覺得攝政王總有一天會垮台,這樣壓著天元帝,皇帝怎麼會不視為眼中釘。

所以她有個習慣,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要把一張五百兩的銀票,貼身藏進自己的裡衣里,只有這樣她才能安穩的入睡。

而現在,很顯然這個奇怪的習慣,讓冷清清不至於帶著寶藍餓死街頭了。

寶藍是個單純的丫頭,根本不知道她家小姐的七竅玲瓏心,只覺得她家小姐真是聰慧又美麗,居然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藏錢。

次日,兩人坐上了村里農民的牛車,這牛車上之前不知道載過什麼東西,一股子怪味,讓人聞之欲嘔。

寶藍偷偷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卻發現她神色如常,似乎根本沒有聞到那怪味一樣。

寶藍不由得暗自暗嘆,自己真的是跟著小姐過了太久的好日子,一時間居然適應不了牛車,就連一向出門都坐小轎的小姐,看起來都比她強。

牛車一路上,晃悠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日,她們才到達了北原城城門口。

北原城作為天元國最北邊的城池,雖然比不上江南富足,卻也別有一番北方異族風味。

等到從牛車上下來,冷清清看著那城池的大門,輕聲卻堅定的對寶藍說道,「寶藍,這就是以後我們生活的地方了。」

在這個邊境小城裡,是她精心為她和寶藍挑選的小城,這裡不會有幾個人去過首都,對於她們而言是最安全的地方。

寶藍懵懵懂懂的看著認真說話的小姐,恍惚間覺得,自己雖然跟了小姐這麼多年,但是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她。

「宋將軍回來了!!!!」

城門外的人群里,卻突然爆發了一聲激烈的喊聲,隨著這喊聲,所有人都轉頭向外望去。

冷清清聽見了馬蹄聲愈來愈近,也有些好奇的抬頭望去,哪知這一抬眼,就和一雙充滿冷冽寒意的寒眸對上了。

「是他!」冷清清的瞳孔劇烈驟縮。

「是他!」

對上那雙寒眸的時候,那塵封的記憶,猶如被突然打開閘門的洪水,滾滾而來,席捲了冷清清整個大腦。

五年前少年那雙因為盛滿怒意而黑亮的眸子,和現在騎在駿馬上的英俊男人,樣貌逐漸重合了起來。

冷清清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宋景山!

那個她曾經的未婚夫,現在的仇人。

五年前的稚氣十八歲少年,到現在眼神堅毅的青年將軍,冷清清心中對他一直有愧,所以即便他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卻也一眼就認出了他。

那時這人拿著婚約來到攝政王府,要求她履行他們的婚約,卻被她直接當眾拒婚,讓他蒙受羞辱。

宋景山一雙黑亮的狼眸,就是那樣帶著熊熊火焰,注視著她,因為記憶太過深刻,讓剛剛穿過來的她,接連做了好些天的噩夢。

可是,她不是原主,她憑什麼要替原主履行婚約。

「嘶!」一聲清涼的駿馬嘶鳴聲,把沉浸在回憶里的冷清清一瞬間拉回了現實,她急忙低下頭,不再看那高頭大馬上的俊美男子。

似乎是她的錯覺 ,那道灼熱的視線,一直深深的落在她的頭頂,揮之不去……

「將軍?」

看到一向喜怒不顯得將軍,此刻居然盯著一個流民出神,張副統領有些奇怪,不由開口輕聲詢問。

宋景山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後若無其事的回答,「進城。」

張副統領以為他們將軍只是太累了,才會走神,畢竟他們可是剛剛從京城日夜兼程趕回來,卻沒有發現宋景山原本握著韁繩的手,此刻早已緊緊攥緊……

隨著宋景山的進城,他身後的那些將士們,也整齊有序的進入了這座北方小城。

冷清清直到宋景山的軍隊全部進了城,才深深的鬆了口氣,隨後她便知道這座城池,不是久留之地,她必須要帶著寶藍找下一個地方安生立命。

「寶藍,我們不進城了,我們找別的地方休息一晚。」冷清清的聲音在寶藍耳畔響起。

寶藍很奇怪自家小姐為什麼突然這樣說,有些迷惑的看著冷清清,但是冷清清卻不想在這裡和她解釋太多,只是拉住她的手示意她跟她走。

那負責守城的將士,看見這倆好不容易排隊就要能進城的流民,居然要走,有些好心的勸道,「這方圓百里,可就我們北原城一座城池,這天黑你們也走不到下一座城池,還是趕緊進城吧。」

冷清清原本鐵了心的要走,卻沒想到這北原城居然是這北疆百里的唯一城池,頓時有些猶豫。

她穿過來就是世家大小姐,身體又常年疾病纏身,根本沒有踏出京城半步,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樣,一時間居然真的為難住了。

寶藍不知道小姐到底在糾結什麼,她有些擔心小姐的身體,她常年服侍冷清清,自然知道她每天都要服藥,雖然御醫說她成年之後,可以不用每日服藥,間隔著吃藥就行了。

但是現在,自從被流放,冷清清足足有七日沒有吃過藥了,再不買到藥材,寶藍擔心她家小姐會寒毒發作。

那位被重金請過來的杏林聖手李昌延大夫,曾經預言冷清清活不過三十歲,而且成年之後,每次寒毒發作,都會讓她的身體一次比一次虛弱,直到死去。

「姐姐,我累了,我實在走不動了。」寶藍拉著冷清清的衣袖,帶了幾分撒嬌之色。

冷清清這才下了決斷,那宋景山和她只見過一面,而且還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他不可能能認出她,可能是她自己杞人憂天了。

「那好,我們進城。」冷清清這才開口,把藏在衣服里的戶籍拿出來,遞給了那守城的將士。

寶藍見狀,知道她家小姐這是妥協了,趕緊也把自己的戶籍拿給了那人。

由於天元國,連年內戰不斷,外戰四起,就產生了大量的流民,所以每座城池都需要有戶籍證明,才能夠進城。

負責守門的將士,是個認識字的,所以才能負責這個工作,他打開那兩個髒兮兮的戶籍,聲音嘹亮的念了出來。

「趙小花!趙小草!紹興諸暨苧蘿村人?」

「是的,大人!」冷清清穩住不安的心情,朗聲答道。

那將士這才發現,這蓬頭垢面的女子,居然意外的有著如此悅耳的聲音,當下便不再說什麼,就把戶籍還給了她們,讓她們進了城。

冷清清心下安穩,知道自己這是矇混過關了。

眼下,天元國人民流離失所,戶籍的真假本就難辨,更何況紹興那邊距離北方距離遠,根本不會有人,真的到苧蘿村查詢她們兩人的身份。

寶藍拉著自家小姐,顯然十分興奮,但是又害怕出差錯,便強忍著不說話。

直到她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寶藍才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

「小姐小姐,你真厲害,你是寶藍見過最聰明的人了!」她本就是個活潑的性子,一朝經歷巨變,性子才沉穩了幾分,眼下見到暫時安全了,自然會忍不住靈動起來。

冷清清卻並沒有搭話,只是謹慎的囑咐道,「咱們的戶籍畢竟是假的,千萬要低調行事。」

寶藍卻覺得自家小姐簡直是神了,明明根本沒有出過門,居然知道這些城池入城要戶籍,還提前從屍體上扒拉了兩個戶籍下來,要不是她家小姐聰慧,她們根本進不了北原城的大門。

冷清清一轉頭就看見了寶藍一雙眼眸,正閃閃發亮的看著她,十分欽佩的模樣。

當即就知道這孩子,根本沒有仔細聽她講話,算了,有她看著,這丫頭估計也不會惹出事來。

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冷清清拿起被她藏進胸口的銀票,那是一張價值五百兩的銀票,她們必須偷偷把這張銀票兌換了。

「寶藍,拿著這銀票,去把它兌成銀子。」

說罷,就把那薄薄的紙,放在了寶藍的手心上,她的聲音飽含著前所未有的謹慎,「一定要避著人,掩著面,悄無聲息的兌換回來。」

寶藍謹記著小姐的囑咐,從銀莊兌換好銀子之後,就小心的將自己的身形隱沒於人群之中。

不過哪怕她再小心,現在卻是個不太平的時節,一個弱女子進入銀莊必定是兌換銀子,很快就被幾個當地的地痞流氓盯上了。

寶藍十歲之前沒有出過自家的小村莊,十歲之後跟了冷清清,沒出過幾次攝政王府,根本就是個涉世未深的丫頭,自然沒有發現,她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膽戰心驚的走進了客棧,寶藍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只知道,這下她和小姐現在有銀子活下去了!

卻不知道,她曾經離危險只有一線之隔。

「將軍,那幾個混混,屬下已經制服了,您看怎麼處置?」

昏暗的小巷子裡,一個身穿便服的男子,正拱手請示站在一旁的男子。

男人英挺冷硬的眉眼,猶如刀刃一般鋒利,卻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已經被打暈在地的幾人。

「綁起來,把手腳筋砍斷,扔出城去。」他的聲音和他的面容一樣,就像是西北刺骨的寒風,帶著冷冽的氣質。

「是。」

張英按照自家大人的命令,開始帶著屬下處置這些地痞流氓,他們趁著將軍不在,四處惹事,現在終於踢到鐵板了。

說起來,他們大人今天很不一樣啊,從進城開始,就變得奇怪的很。

現在又命令人暗中跟隨一對姐妹,時時刻刻稟報她們的情況,甚至親自出手替那對姐妹解決了後患,這很難不讓他多想。

說到底,他家大人,也到了該成婚立業的年齡了……

張英看著宋景山冷峻的臉龐,好奇心充斥了這個心,恨不得現在就直接張嘴問問他家大人,是不是春心萌動了?

但是當他瞄到宋景山的寒眸,卻又乖乖的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

乖乖,這位可是能把匈奴殺的三年不敢來犯邊疆,赫赫有名的宋景山啊,他還想多活幾年。

被屬下偷偷腹議的宋景山,此刻卻緊皺著眉頭,漆黑色的眼眸,翻湧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那人不知道是用了什麼辦法脫身,居然陰差陽錯的來到了他管轄的北原城,怪不得他遍尋不到她的蹤跡。

不過也好,省了他的功夫了,這難道不是天意嗎?冷清清。

在心裡默默的把冷清清三個字,翻來覆去的碾轉了幾遍,宋景山原本皺緊的眉頭,就緩緩地舒展開了。

他這樣陰晴不定的表現,倒是把一旁的張英嚇了夠嗆,心中直念叨,他們將軍這是怎麼了,不會是中邪了吧。

不會是因為他那個未婚妻死了,所以才會精神不正常了吧。

饒是跟了宋景山五年的張英,也實在是摸不透這位大人的心思,後來他便自暴自棄了,反正將軍讓他幹嘛他就幹嘛,總歸是沒有錯的。

比方說現在,他的這位大人,又讓他嚴禁北原城城民外出,整個北原城只進不出,原因居然是怕匈奴來犯。

他們北原城自從宋景山來了以後,哪還有什麼匈奴敢來犯啊?!

雖然心裡不斷腹議,但是面上,張英還是領了命令,乖乖的執行了。

此時的冷清清,正在因為銀子全部兌換出來了而高興,心裡想著買夠乾糧,明天就帶著寶藍遠離這個北原城,最主要的是,她要離那個男人遠一點。

哪成想,一夜過去,她買好東西,帶著寶藍想出城,卻被城門口的守衛給攔住了。

「將軍有命,今日北原城只進不出!」

那守衛倒還是昨天的守衛,看見洗乾淨的兩女,倒是沒認出來她們。

冷清清面容焦急的開口詢問,「這位大人,我們姐妹急著趕路,能否通融一下?」

那守衛這才憑藉著音色,認出了冷清清,他倒是沒想到,昨天那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兩個乞丐,今天洗乾淨了,看起來居然相貌十分清麗。

冷清清拿著面紗蒙面,只露出一張秋水剪瞳,身穿素衣,按理來說,她這身簡樸到極致的衣服,理應不挑眼,奈何這守衛看見了她那雙眼眸,當即就心神一震。

心中不由喃喃的感嘆,「這女子的眼睛生的可真好看。」

寶藍對這守衛的眼神,可太司空見慣了,冷清清自小就容色出眾,雖然因為病體拖累,無法四處走動,但是必要的大場合,她還是會參加的,每次也都以面紗蒙面,男人們大多都這幅德行。

所以,寶藍當即就擋在了冷清清的身前,有點不高興的問道,「昨天還沒封城,今天怎麼就封了?你們北原城也太蠻不講理了!」

冷清清拽了拽寶藍的衣袖,示意她收斂一下性子,她們現在的身份處境與以前已經大不相同了,千萬不能貿然衝動行事。

寶藍這才氣鼓鼓的退了回去,不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卻還是盯著那守衛,似乎是在說,今天你不給個交代,我就不走了。

那守衛久居北方邊疆,見到的女子都是五大三粗居多,甚少見到冷清清和寶藍這樣,膚白貌美的江南女子,雖然冷清清蒙著面,但是寶藍的臉卻沒有遮擋,她這樣直白的盯著他,倒是讓他手足無措了起來。

「這位姑娘,這是我們將軍下的命令,我們只管執行,其他的可什麼都不知道啊。」

很難對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說什麼狠話,所以這守衛的態度也十分良好,讓寶藍都有點不好意思。

冷清清聽見這話,一雙纖細的柳葉彎眉,此刻卻忍不住微微皺起,她有了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那位宋景山將軍,不會是認出來她了吧?!

那宋景山,不會是認出來她了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冷清清就感覺寒氣從腳底升起,直凍的她整個人的發涼了。

他們本就有舊怨,若是真的發現了她,她現在可不是五年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嫡女了,而是一個假死逃亡的喪家之犬。

宋景山究竟想做什麼?不管他想做什麼,她人已經在他手裡,又能怎麼辦呢。

冷清清努力的掐著自己的手心,強迫自己鎮定,不要自己嚇自己,但是她本就身體不好,這樣一心神聚焦,居然有點支撐不住,身子不由得晃了晃。

幸好寶藍一直緊緊的跟在自家小姐的身邊,第一時間感受到小姐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小……姐姐!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寶藍看出來自家小姐的臉色不對,急切的詢問道。

冷清清的確感覺身體有些發寒,她強撐著精神搖了搖頭,對寶藍囑咐道,「我沒事,寶藍,咱們去找個房子暫時住下吧。」

寶藍看見冷清清發白的臉色,不知道她家小姐,怎麼突然改變了心意,剛剛還要出城,現在卻又要找房子常住了。

寶藍擔心的看著冷清清的臉色,冷清清卻示意自己沒事,她自從成年之後,這寒毒已經好了很多了,這種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毒,就算是她這個來自21世紀的醫生,都沒辦法根治。

她來之前是學西醫的,對中醫不是很了解,但是卻也靠著自己研讀醫書,自學了中醫,對於她的身體,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讓寶藍從包裹里,拿出來昨晚她自己臨時製作的藥丸,冷清清皺著眉頭就吞了下去。

過了不到一刻,面色就好轉了起來。

寶藍這才放下心來,她覺得她家小姐,就算是離開攝政王府,靠著一手醫術,也能在外面活下來了。

「姐姐,咱們不是要離開這裡嗎?怎麼又要留下來了?」寶藍這才把自己剛剛的疑問問了出來。

冷清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色,櫻唇輕啟,「恐怕,咱們暫時是走不了了。」

一頭霧水的寶藍,根本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想再問,卻見冷清清的神情有些淒婉,當即就閉口不談了。

算了,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她這種笨腦子就不要試圖去猜測小姐的心思了,讓她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與此同時,宋景山正一邊翻閱著軍書,一邊聽張英報告上午發生的事情。

聽到冷清清要走的時候,宋景山的眉頭已經皺起,但是聽見被攔住之後,才稍微的放下了心。

「繼續打探。」他說了這四個字之後,就轉身走向了自己的位置。

「將軍……」張英有點猶豫的張了張嘴。

宋景山這才抬起眼來看張英,他挑了挑英挺的俊眉,淡淡的詢問道,「還有什麼事?」

張英看見自家將軍主動問了,這才再次拱手回答,「那個藍衣姑娘,似乎正在找房子,屬下已經派人跟著了。」

聽見這話,宋景山原本波瀾不驚的眸子,才微微泛起幾分意外,冷清清居然開始找房子了,她這是準備在這裡長住?還是因為發現自己發現她了?

罷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她既然主動願意住下,那倒也省了他的事兒。

「把我在西城的房子,給她們住。」宋景山吩咐道。

張英聽罷卻是渾身一震,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西城的房子是宋景山買來自己住的私人小院,此刻卻吩咐他讓那姑娘住進去,這其中的含義,自然是不言而喻。

「是!」雖然心中波濤洶湧,但是張英面上還是恭敬的應下了。

張英走了許久,宋景山依舊看著手中的軍書,但是心緒卻第一次無法集中了,窗外恰在此時,颳起了一陣大風,夾雜著稀稀疏疏的雨水,居然下起了雨。

這在乾旱的北方可並不常見,畢竟這裡多風沙,少雨雪。

倒是江南,總是陰雨綿綿……

宋景山至今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天,江南也下起了的小雨,冷清清就穿著一身白衣粉黛繡蝶裙,站在他的面前,一張清麗絕倫的容顏上,帶著無盡的憤怒。

她對他說,她不會履行這場婚約,她絕對不會嫁給他,讓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甚至還給了他一袋子錢,讓他離開這裡,不要再回來了。

第一眼的悸動,在這一刻完完全全的破滅了,自尊心仿佛被摁在地上,反覆摩擦,支離破碎。

他當時說了什麼?

哦,他說,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冷清清。

他突然很想,親口去問問現在的冷清清,她後悔了嗎……

冷清清坐進寶藍鋪好的被子裡,看著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翻湧的思緒卻在她的心裡,下起了更大的雨。

「小姐,你不知道我運氣有多好!恰好這西城有人急著往外租賃房子,你猜怎麼著,正好讓我給碰上了,一個月才二兩銀子!真是太便宜了啊……」

寶藍一邊整理著手中的行李,一邊喋喋不休的跟自家小姐,訴說著自己的幸運。

但是冷清清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情緒,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雨水,似乎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她撕碎了宋景山帶來的婚約。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冷清清苦笑了一下,她這樣聰慧的人,在看見北原城無緣無故封鎖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

宋景山認出了自己!

但是他卻選擇了按兵不動,沒有直接找她,而是間接的封城阻止她出去,把她封鎖在了這個小城裡。

雖然不知道宋景山要怎樣報復她,但是她覺得她的下場應該不會好到哪裡去。

寶藍這個傻丫頭,居然真的以為自己的運氣有那麼好,這樣東西齊全的好房子,就這樣天上掉餡餅的砸了下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好事呢。

不過罷了,讓她高興一會兒吧,自從她們開始逃亡,那丫頭恐怕心裡嚇壞了,難得有讓她高興的事情,冷清清並不想說出來,讓寶藍也跟著自己,一起擔驚受怕。

宋景山站在雨中,雙眼凝視著那個小院,裡面正隨著天色變暗,點起了昏黃色的油燈。

女子窈窕的身影,正隨著燈光搖晃,看上去既恬靜又美麗,一朵月色的白玉蘭,恰好隨著寒風冷雨,跌到了宋景山的腳下。

男人伸手捏起那朵花,放進了手心。

冷清清是被溫暖的陽光叫醒的,帶有溫度的光芒,像母親溫柔的手,把她從昏沉的夢境之中喚醒。

「小姐,你醒了?」寶藍正好拿著東西進來,看見自家小姐睜眼了,她獨有的活潑聲音,便在冷清清的耳邊響起。

冷清清環顧了四周陌生的房屋,思緒再次清明了起來。

這整潔的房間,不是她居住了八年的攝政王府,也不是她曾經精緻華美的房間,而是北方邊疆一個小城裡的普通小院。

在寶藍的攙扶下起身,冷清清這才看清寶藍手裡拿著的東西。

一個乾淨的小籃子,裡面有著各色絲線,還有布帛一類的東西。

一瞬間,冷清清就知道寶藍想要做什麼了,這孩子對刺繡極有天賦,她發現之後,曾找有名的繡娘,教導過她一陣子刺繡。

如今,她們兩個弱女子,淪落到這種境地,自然不能只靠著手裡的五百兩銀子過活,坐吃山空可不行。

寶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繡活去賣的心思,是瞞不過她家小姐的慧眼。

但是卻不等冷清清說話,便率先開口道,「小姐,你如今身體不好,每日都要抓藥吃藥,寶藍只是想要為小姐分擔一些。」

冷清清蹙著眉,知道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累贅了,她這樣的身子,若是生在農家,恐怕根本沒法活下來吧。

如今吃藥,的確是她們的一個難題,當時那宮中的御醫給她配的藥方,裡面有好幾味藥材,都十分的昂貴。

上次,她去北原城的最大的藥材店逛了一圈,也有幾味藥沒有找到,最後只能靠著自己的醫術,臨時找了幾味藥代替。

這樣雖然製作出來的藥丸,效果不如之前的好,但是對於冷清清來說,卻也是能湊合用了。

即便是這樣『平替』的藥材,也是極為耗費銀兩的,怪不得寶藍會這樣急著想要賣刺繡掙錢。

冷清清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才幽幽地說道,「你這丫頭,我又沒有怪你,倒是說話慣是噎人。」

寶藍這才上前賠笑,然後拿出一顆藥丸和溫水,服侍著冷清清服下。

冷清清感覺胸口的悶氣一時間消散了不少,這才溫聲說道,:「寶藍,咱們還剩多少銀兩?」

目前,她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雖然她知道那宋景山應該是已經認出她了,但是既然對方按兵不動,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好了。

她雖然身體不行,但是腦子卻還算聰慧。

對方並沒有想要抓她的意思,甚至還給了房子讓她們來住,她就以不變應萬變吧。

想到宋景山這三個字,冷清清居然覺得有些頭痛,她討厭這種讓她有危機感的男人,這種脫離她掌控的感覺,可不算好受。

寶藍小心翼翼的把藏錢的包裹打開,當著冷清清的面,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剩下的錢。

她雖然是個農家女出身,但是跟在冷清清身邊的這些年,卻比很多大戶小姐,學的東西都多,讀書,算帳,刺繡,廚藝除了武功,冷清清幾乎都讓她學了個遍。

「還剩四百多兩,還有一點零碎的銅錢。」不過一會兒,寶藍就把錢數清點清楚了。

她們一下子交了兩年的租金,還押了二十兩的押金,銀錢一下子就去了七十兩,這錢是真不禁花啊。

冷清清蹙著眉,看著那些銀兩,心裡卻在不停的算計,她不知道外面的普通農戶,一年用多少銀兩,但是四百兩在攝政王府,連她一身衣服都做不了。

這些錢,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然而冷清清不知道的是,對於邊疆的北原城來說,四百兩夠一個農戶,啥也不干逍遙的過一輩子了,當然前提是他不生病。

冷清清拿出十兩給寶藍,輕聲說道,:「寶藍,你去買些衣服回來吧,咱們不能總穿這一件衣服。」

寶藍這才發現自己的粗心大意,有些內疚的說道,「都怪我粗心,小姐你身上的那衣服,是不是把你的皮膚都磨壞了?」

她家小姐,是個出了名的嬌弱美人,這個嬌弱不單單說的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皮膚,雖然如玉凝脂,但是卻也嬌嫩無比,稍微粗糲一點的東西,都會磨紅她的雪膚。

她們臨時在成衣店買的白色衣裙,雖然是棉布做的,但是製作的卻只能說是馬馬虎虎,冷清清手肘之類的地方,很容易就被磨紅了,只是這種逃亡的時候,有的穿就不錯了,所以冷清清雖然難受,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一味的忍耐了。

眼下,她們稍微安定了一下,她自然是有些受不了這個衣服的料子了,這才咬牙拿出銀兩,讓寶藍去置辦些好的料子。

看著寶藍匆匆忙忙的出城去了,冷清清起身拿起那籃子中的刺繡,寶藍的手巧,不過一個上午,就繡出了那白玉蘭的雛形,對著陽光一照,那花就像是活過來一樣,甚至馬上要散發出幽香來一般。

「唉,這個傻丫頭,這樣精湛的繡工,賣出去只會更加惹人懷疑。」冷清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寶藍的繡工是跟著一位寧鄉的湘繡大家學習的,在這北疆,根本不會有識貨的人,更不會有人願意高價購買。

但是她這樣說著,眼神的眸光,卻漸漸的溫柔了幾分。

北原城,城主府邸。

張英匆匆忙忙的走進了宋景山的書房,稟告了冷清清二人的行蹤和動向。

宋景山聽罷,原本堅毅俊美的臉上,居然帶上來幾分溫和,但是那溫和卻稍縱即逝,就在張英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的時候。

他們將軍冷冰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如果她們賣刺繡,不許任何人收購。」

聽見這話,張英心中默念,他剛剛果然是聽錯了。

下了這樣冰冷命令的人,哪像是溫和的人啊。

領命出去的張英,經過這兩天的打探和跟蹤,已經知道宋景山看中的並不是這對姐妹花,而單單是那位白衣女子。

心裡不由得為那位白衣姑娘默哀,他們大人這回估計是動真格的了,他跟了宋景山這幾年,可從來沒見過他動用自己權力,針對過什麼人。

這姑娘是頭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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