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彭 遠
此間電視台每周六晚間有一檔節目叫《百里挑一》，讓俊男靚女自我介紹，展示才藝，選擇淘汰，最後牽手。主持人妙語連珠，粉絲們大呼小叫，頗具娛樂性。偶爾看了一節，輪到一位自稱「校長」的男嘉賓自我介紹說，本人既有冷峻的一面，也有「卡哇伊」的一面。話音剛落，掌聲驟起。女主持忙不迭地送上一句：「你真的好『卡哇伊』耶！」聞聽此語，不禁聯想到不同場合，聽到主持人、明星嘴邊溜出「卡哇伊」的腔調來。不知從何時起，中國演藝界人士說話常夾帶幾個日文詞兒，以顯示前衛和時尚。例如，日語「かわいい」成了流行語「卡哇伊」，並在青少年中間流布開。他們真正了解「卡哇伊」流行語是何物嗎？筆者在這裡，不妨就此現象作一剖析。
「卡哇伊」流行語源自「卡哇伊」文化，又稱可愛文化（かわいい、Kawaii音譯為卡哇伊）。
首先應該指出的是「卡哇伊」文化的由來 。實際上這是從上世紀70年代起，從人工和流行時尚中產生的創意。其標誌是1974年日本三麗鷗設計師清水侑子設計的Hello Kitty（凱蒂貓）贏得了眾多消費者，由此，可愛文化風靡日本，並推向世界。
第二，日本是如何推廣 「卡哇伊」文化的？（一）動漫開路。 日本經濟產業省的統計顯示，全世界放映的動畫片中，有近六成是日本製造的。日本動漫、影視和電玩產品，成為了日本最大的出口產業。（二）重點對象：中國大陸、香港和台灣地區。日本的時尚和動漫等雜誌在台灣出版幾乎與日本同步。（三）日本海外市場上的產品，清一色的可愛路線。在英美，「kawaii」已經成為人人皆曉的英文單詞，「卡哇伊」已成為法國的流行語。
第三、日本「卡哇伊」文化產生的影響。憑藉著巨大的海外市場，日本動漫等次文化已有進入主流的意義。極為罕見的是，凱蒂貓、機器貓等卡通形象還分別被任命為日本的「觀光大使」和「動漫大使」。
日本希望通過娛樂和語言輸出日本文化，以一種更自然的方式融入國際社會。日本人認為，在「硬實力」年代，大國崇尚以炸彈刀槍來威懾他國，以控制他國的資源。但在「軟實力」年代，要通過宣傳讓別國了解日本，吸引外國人到日本旅遊、投資。然而，日本在戰後一直開展茶道、花道和美食等傳統文化的外交。但最終為什麼要推流行文化打頭陣呢？
日本學者評論說，日本已經由20世紀的「擴張型」走向了本世紀的「可愛型」。從前，外國人想起日本人，聯想最多的是為君主自殺的日本「武士」，而隨著日本卡通、電玩等次文化在國際上占有一席之地，這一「保守」的形象已漸漸被淡化。
日本外務省在推出「可愛大使」時表示，在開展傳統的文化交流的基礎上，要充分利用被世界年輕人廣泛接受的流行文化，以促進各國對日本的理解。也就是說，「卡哇伊」文化外交的重點是青少年。要打開青少年的心扉，比起茶道、書法等傳統文化，流行文化更具有優勢。
綜上所述，日本推介「卡哇伊」文化的目的，是向世界推行日本的「國家形象」，讓人們（特別是年青一代）轉變對日本的「傳統認識」，由面目可猙變得「可親可愛」；從而，把它的觸角伸向世界的各個角落，其目的昭然若揭。
筆者認為，如果人們了解了「卡哇伊」文化的實質，還會欣賞、沉迷其中嗎？難道不應該識破它、抵制它、摒棄它嗎？當然我們不應該、也不會拒絕一切優秀的、值得借鑑的外來文化（包括日本的文化）。我們在選擇吸收有益的外來文化的同時，更應當挖掘我們自己的文化資源，創造出新的優秀的文化，無愧於民族，無愧於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