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上門來也省事,不用再跑一趟。
面對這兩人,尤其是趙紅茹,她眼中盡顯殺意。
跳樑小丑看著就倒胃口,胖子這才感到恐慌,先前圍堵艾欣悅她還沒怎麼還手,胖子就被那伙罪犯弄暈了,後來艾欣悅摞倒那個領頭,胖子還在昏迷著,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艾欣悅的能力。
趙紅茹倒是目睹了整個過程,但仇恨蒙蔽了雙眼,根本不願意承認艾欣悅的能力,斷指之痛已經讓她瘋狂了,結果這報仇二人組瞬間就被震住了。
胖子是在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能感覺到此時艾欣悅真真切切的殺意,他撲通跪了下來:「別,別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她慫恿我的!」
「咦!這是怎麼了?雨中求愛呢?」
小巷裡走出三個一臉痞氣的男人,下雨就跟他們在洗澡一樣,一點都不在意,手上還拎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孩子,就是剛才艾欣悅聽到小巷裡揍人的他們。
胖子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跳了起來跑去三人那邊:「救命啊!這女人要殺人!」
「殺人?這我還沒見過嬌弱的一個小姑娘殺人的,快展示給哥幾個瞧瞧。」
雨水把艾欣悅的運動衣都淋透了,貼在身上顯出玲瓏的曲線,半濕的頭髮絲貼在臉頰邊,面孔白白淨淨,三分柔美七分傲冷,簡直讓人不能忘懷。
這三人自然也移不開目光,反而色相盡露,搓著手就向艾欣悅走去。
胖子見這三人過去,連忙退到後面轉身就跑,邊跑邊喊:「茹茹我去叫人收拾她,等我回來!」
艾欣悅揚手把木棍像標槍一樣擲了過去,一頭正中胖子的後腦勺,這一擲是摻雜了靈氣,胖子一聲不吭撲倒在地,即時氣絕。
艾欣悅抹了一把臉,看也沒看那三個痞子,走到趙紅茹面前:「拿出來!」
趙紅茹恨恨地盯著她,忽然大笑起來:「我從來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一開始我是想和你好好做朋友的,你卻不領情,你害得我被踢出來,害得我一無所有,現在還害我斷了手指,你滿意了嗎?」
艾欣悅冷漠地看著她,就像最初見面時,如同看著一個白痴一樣,她不來招惹自己又怎麼會鬧到這一步?什麼一無所有,有個胖子和梁鵬當她護花使者幸福著呢,在這人眼裡大概自己有一丁點不好,都是別人害的,簡直匪夷所思。
趙紅茹忽然一把將玉佩塞進嘴巴里:「你別想拿回這東西,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說著咕咚一聲把玉佩吞了下去,得意地看向艾欣悅。
艾欣悅忽然暴起,抓住她脖子一刀捅了進去。
趙紅茹震驚地瞪大著眼睛,大概是不相信艾欣悅真的會殺人。
殺人是犯法的......她怎麼敢的......
艾欣悅面無表情地刀子一划,鮮血濺了她一臉,玉佩被她直接從趙紅茹的喉嚨里挑了出來,她接著玉佩在雨水中沖刷乾淨。
趙紅茹慢慢倒了下去,脖子一個大大的血口,至死還瞪著艾欣悅。
第一次......重生後第一次殺人。
艾欣悅深吸一口氣低笑了起來,越笑越瘋狂,還是那麼爽快,什麼顧忌,什麼猶豫?全是虛的,所有惹她不高興的人都得死!
她眼底閃爍著淡淡的金色,雨水把她半長的頭髮幾乎遮蓋著臉頰,只露出兩隻眼睛,還有蒼白的臉色和嗜血的眼神,她一轉眼看向那三個被嚇傻的痞子,鬼哭狼嚎地逃跑,她從空間裡摸出三把小刀,運起靈氣快狠准地擲了過去,小巷裡回歸了平靜,只剩下雨水嘩啦啦的聲音。
末世開端的幾場雨都是對身體有害的,帶著有毒物質和氣體融在雨中,所以這雨無比渾濁,一旦淋久了還會生病,會起可怕的疹子,輕則皮膚潰爛,重則感染病毒死亡。
可艾欣悅並不在乎,她漠然地看向不遠處倒地上的孩子,胸膛微微起伏著,她慢慢走了過去,軍刀上還滴著血,雨淋淋漓漓地帶著血水滴在了腳邊,等她走到孩子面前,軍刀已變得乾乾淨淨,銀光如雪。
她低頭看著這孩子,額頭被砸凹陷了進去,幾乎可以盛起雨水,大概是那三個痞子幹的好事,嘴角耳朵都有撕裂傷,臉色青一塊紫一塊的,已看不清模樣,右手軟軟地掛著,顯然是斷了,嘴角不停地溢血,只怕是內出血了。
艾欣悅看了半晌:「真慘。」
她盤腿坐在小孩身邊。
「你知道嗎?有一個人死了,我很難過,我甚至不知道為什麼難過,我連她都不認識。」
可心裡就是很憤怒,很暴躁,很失望,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對我好,他們都想傷害我,只有那個人......她放我一條生路。」
艾欣悅望著遠處出神,不帶情緒的聲音被雨水掩蓋。
「她讓我看到希望......當她說不殺我的那一刻,我覺得......很安全......」
她聽說過一種很病態的心理,叫『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簡單來說就是當人質被劫持時,人質的性命全握在匪徒手上,她恐懼,驚慌,但那匪徒並沒有真正傷害人質,甚至做出一些讓人質覺得是對她施加恩惠的行為,漸漸地人質就會對這個匪徒產生依賴心理,甚至幫著匪徒逃脫,為她求情等。
艾欣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種心理,她不想去分辨,她只知道當日在槍庫里根本不是麻雀的對手,她不過是垂死掙扎,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可她放過了自己。
前世今生,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願意給她一條生路的人,可這樣的人死了,她偏偏死了。
「我還沒好好感謝她呢......」
艾欣悅慘澹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軍刀,忽然笑了笑,轉頭看地上的小孩已經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了,傷的太嚴重了,喘氣都很艱難。
她淡淡微笑著,面容透出猙獰的血腥味:「活得這麼累還活著幹什麼?這世上沒什麼好留戀的,走吧,我送你一程。」
她高高舉起軍刀,鋒利的刀在雨中划過,猛然刺下。
然而就在這時,倒在地上快要死去的小孩卻刷地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