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小說:遠征軍突襲鬼子的哨所,乾淨利落的殺死裡面所有的鬼子

歷史青竹 發佈 2022-09-17T04:26:44.847521+00:00

遠征軍特務營官兵穿的都是美式軍服,可是現在這幫人都糊了一身泥,又用樹枝樹葉插在身上作為掩護,遠遠的望去,還真就不太容易看出他們的身份。

遠征軍特務營官兵穿的都是美式軍服,可是現在這幫人都糊了一身泥,又用樹枝樹葉插在身上作為掩護,遠遠的望去,還真就不太容易看出他們的身份。


再加上前面又有呂珘他們一個排的官兵,身穿著日軍軍服在頭前帶路,所以就算是碰上鬼子,鬼子也很難發現他們的身份。


太白家東面十五公里左右,有一個日軍的哨卡,這個哨卡在親敦江上游重要主幹支流大納河的右岸,河對面東南方向就是日軍另外一個重要的據點拉征卡。


但是從於邦到孟關,拉征卡那邊沒有大路,主要通道現在只有太白家到孟關這一條路,故此太白家東南方向這個無名哨卡,其實就是第五十五聯隊目前返回孟關的必經之路。


到了這裡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放亮了,遠處東面的天際線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不過視線還是相當昏暗,稍遠一點就看不清事務。


呂珘帶著這一個排的「日軍」牽著十幾匹騾馬,挑著馬燈走向了日軍的哨卡,很快日軍哨卡就響起了喝問聲:「站住!你們是哪個部分的?表明身份,否則的話我們就開槍了!」


尖兵排的眾人聽到了之後,都立即停止了前進,扭頭朝著呂珘和山口居二郎望去,不過他們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都沒有把肩膀上的三八式騎槍摘下來,只是靠近了那些騾馬,幾個人圍在一匹騾馬周圍,等候呂珘的命令。


呂珘清了清嗓子,於是帶著山口居二郎朝著攔路的鬼子走去,呂珘這會兒其實也很緊張,畢竟山口居二郎現在表面上看,應該已經歸服了他們中國軍隊,但是到底人心隔肚皮,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心裏面是真的投降了還是假投降,今天就是考驗山口居二郎的時候了。


山口這會兒也顯得十分緊張,畢竟他年紀比較小,而且內心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掙扎,他說到底還是個日本人,現在他很清楚特務營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特務營只要卡在這裡,擋住第五十五聯隊的退路,那麼未來第五十五聯隊便會有數千人無法逃回孟關去。


這一次肯定要死很多他的日本同胞,故此山口內心之中還是多少有點掙扎,不過一想到他之前聽得、看的那些東西,山口便遏制住了想要向對面那幾個攔路的日軍示警的衝動。


山口對呂珘微微點了點頭,像是在對呂珘做保證一般,呂珘也對山口點了點頭,抓著掛在腰間的指揮刀刀鞘,深吸一口氣對著攔住他們的這幾個鬼子大聲說道:「我是第十二輜重聯隊第三大隊的小野中尉,我們奉命前往瓦魯班運送補給到前線去!這鬼天氣還要夜間行軍,真是見鬼了!你們這裡有吃的嗎?我們都已經餓壞了!另外我們的騾馬也都餓了,要吃點草料,你們這裡有草料沒有?」


一聽呂珘字正腔圓的日語口音,再加上呂珘的抱怨還有問有飯沒有,幾個執勤的鬼子就更放鬆了警惕。


於是一個鬼子軍曹立即向呂珘敬禮道:「原來是輜重聯隊的,諸位辛苦了!現在我們這裡也缺吃的東西,都要靠著你們為我們運送補給!希望這次你們能多為我們運來一些糧食,我們也已經很長時間沒吃過飽飯了!草料我們這裡有一些!但是人吃的東西卻沒有了!實在是抱歉!」


呂珘搖頭晃腦的發牢騷道:「你們只想著讓我們為你們運送補給,你們知道嗎?我們來回一趟又有多麼辛苦嗎?這該死的道路,簡直太難走了!中國人,居然現在就發動了進攻!真是該死呀!」


呂珘這會兒內心之中十分緊張,可是好在他跟著方爖時間長了,現在膽子也大多了,表面上還能保持著鎮定,儘量用生氣的語氣,遮擋住他聲音中的顫音。


山口居二郎這個時候,忽然對呂珘說道:「小野中尉,我們走了一夜,實在是太累了!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呂珘聽罷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山口這時候這麼說,很顯然是不打算出賣自己了,於是他裝作生氣的樣子扭頭斥責山口道:「八嘎!這才走了多遠,你們這些該死的懶蟲就說累了?要知道前線還有那麼多帝國軍人,正在跟中國軍勇敢的作戰,他們正急需我們為他們運來補給!我們不能休息,必須要儘快把補給運回來!


你們讓開,趕緊讓我們過去!天亮了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前面還要渡過一條該死的河,耽誤的話,我們肯定又要受斥責了!」


幾個哨卡的鬼子越聽越像他們自己人,這會兒警惕性已經差不多完全沒有了,藉助燈光,他們也仔細觀察了眼前這伙「友軍」的衣著,從上到下沒看出什麼破綻,於是他們便讓到了路旁,揮揮手道:「諸位辛苦了!你們趕快過去吧!一定要多運送一些糧食呀!」


「好的,我們一定會盡力的!請諸位放心!」呂珘這會兒越來越鎮定,一邊答應,一邊扭頭揮了揮手,招呼跟在他後面的那個尖兵排跟上來。


這些尖兵排的官兵一看,都稍稍放鬆了下來,於是立即列隊悶聲不吭的朝著哨卡走來。


這個哨卡駐守著兩個分隊的日軍,在路邊築有兩座機槍工事,正好卡在路上,本來有日軍機槍手這會兒在工事裡面,正操著兩挺九六輕機槍戒備,可是聽到外面呂珘和他們的軍曹交談的聲音,他們也放鬆了下來。


呂珘看著尖兵排從面前經過,開始走向了鬼子的哨卡,這會兒把手背到了背後,緩緩的握住了插在腰後皮帶上的1911手槍,輕輕的打開了保險。


那個軍曹看著這些「友軍」從面前經過,但是多少還保持了一些警惕性,不斷的仔細打量著從面前走過的這些友軍。


他看到這些人脖子上都圍了一條白色的毛巾,微微皺了皺眉頭,忽然間他覺得這些人脖子上的白毛巾怎麼看都有點扎眼,這些友軍為什麼都繫著這麼幹淨的白毛巾呢?


要知道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補充過新的被服了,毛巾也是一種軍用配給,可是他們已經數月時間都沒有領到過毛巾了,之前的毛巾,在用了這麼長時間之後,早都破爛不堪,而且污濁不堪了。


為什麼眼前這支友軍,卻每個人都脖子上圍了一條這麼幹淨的白毛巾呢?而且有必要在這種氣溫之下,在脖子上圍一條毛巾嗎?


忽然間他心生警兆,厲聲喝問道:「站住!我要檢查你們的證件,還有報出口令!」


剛才他們本來就應該先問口令的,可是被呂珘一打岔,就忘了問口令,現在他開始心生疑竇,這才想起來問口令。


呂珘一聽心中一緊,猜出這個鬼子軍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破綻,他們怎麼可能知道現在的口令呢?


於是他不再猶豫,一把從背後拔出了手槍,大聲叫到:「草泥馬動手!」


話音未落他便已經扣動了扳機,那個攔住他們的軍曹,也已經把手放到了腰間的王八盒子上準備掏槍,不等他掏出槍,呂珘的槍就已經響了,砰砰兩聲槍響,便打破了黎明的寂靜。


那個鬼子的軍曹胸口上噴出兩股血箭,像是被踹了一腳一般,立即就倒了下去,嘴裡最後還悽厲的叫到:「敵襲」


旁邊三個攔路的日軍直到這會兒還在犯糊塗,不知道為何他們的軍曹突然間喝令這些友軍停下來,要檢查他們的證件,還要報口令,不等他們弄明白,剛才還跟他們有說有笑的那個「中尉」就掏出手槍,一槍把他們的軍曹給撂翻在了地上。


這三個攔路檢查的鬼子,頓時被嚇得一蹦,發出了驚呼之聲。


不等他們三個從肩膀上把碩長的三八大蓋給摘下來,呂珘這個心狠手辣的傢伙,就調轉槍口,對著他們三個一人開了一槍,當場把兩個打翻在地,最後一個鬼子情急之下側身撲到,躲過了子彈。


呂珘槍膛里的七發子彈也正好打完,看到還有一個鬼子沒撂翻在地,於是丟掉手槍就撲了上去,按住了這個鬼子試圖拿槍的手,把這個鬼子給按在了地上,叫到:「幫忙呀!」


旁邊經過的兩個尖兵排的弟兄,立即就撲了過來,一個幫著呂珘按住了這個掙扎的鬼子,一個拔出了刺刀,照著這個鬼子的肋下就狠狠的捅了進去,他帶的也是三零式刺刀,把四十公分長的刺刀,幾乎全部捅入到了鬼子的肋骨縫隙之中。


這個鬼子的身體猛然繃直,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聲,幾乎瞬間就軟了下去,這個持刀的士兵還不敢放鬆,又用力擰了一把,刀刃在鬼子的身體裡攪動了一下,才拔了出來,一股血箭從刀口噴出了老遠。


山口這會兒心情極為複雜,呆呆的站在那裡,眼淚都流了下來,雖然他現在被洗腦,也認同他們日本兵該死,可是當這些中國兵們真的殺掉他的同胞的時候,他卻發現心很疼很疼。


周圍的喊殺聲響起,槍聲罵聲慘叫聲連成了一片,到處都是人影晃動,他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周圍的一切突然間都變得如此恍惚和不真實,像是在看一場默聲電影一般,連聲音都忽然間變得遠離了他。


直到一股熱乎乎的鮮血噴濺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他仿佛才被又突然間拉回到了現實之中一般,山口抹了一把臉,抬手看到了手上殷紅的人血,於是又立即捂住臉,哇哇的放聲大叫了起來。


尖兵排的官兵們這個時候早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呂珘開槍的同時,他們之中就有些人撲向了旁邊的騾馬,從騾馬背上的夾袋裡抽出了一支支衝鋒鎗和塹壕槍。


這些槍都早已裝好了子彈,拉出來馬上上膛,對著鬼子就開始猛烈射擊了起來。


他們雖然剛才為了偽裝,都背著日軍的三八式騎槍,可是這種槍火力太弱,不適合突擊,故此他們便提前把他們用的衝鋒鎗等武器,藏在了騾馬的夾袋裡,可以隨時取用。


剛才他們靠近騾馬,其實就是想要拿槍,不過剛才呂珘糊弄住了那些鬼子,所以他們才沒有動手。


現在既然已經暴露了,他們也就不再猶豫顧忌,紛紛取出他們趁手的傢伙,便投入到了戰鬥之中。


這會兒值哨的鬼子本來就不多,兩個機槍手剛才又放鬆了警惕,從工事裡站了起來,突然間的變故也把這兩個鬼子機槍手給嚇蒙了,但是他們反應速度也很快,立即就飛撲向了他們的機槍,打算搶先開火。


但是他們到底還是趕不上早有準備的這些特務營的官兵們,一通槍響之後,兩個機槍手就被打成了篩子癱倒在了工事裡。


有中國兵立即撲入工事,奪過了兩挺九六式輕機槍,嘩啦一下推彈上膛,調轉過來便把機槍對準了鬼子的哨卡營地。


這時候營地里的鬼子們也都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驚醒,紛紛叫嚷著爬起來,從窩棚裡面鑽出來查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迎接他們的卻是劈頭蓋臉的子彈和一顆顆mk2美式手榴彈,隨著一連串手榴彈的爆炸聲,還有密集的槍聲,這個哨卡里的鬼子,幾乎來不及做任何有效的抵抗,便大半被打翻在了地上。


只有極少數幾個鬼子反應速度快,驚醒之後,第一時間就去搶他們的槍枝,也沒有立即衝出窩棚,而是就趴在窩棚裡面,直接就對著外面射擊了起來。


尖兵排這時候已經沖入了鬼子的哨站,當即有兩個士兵中彈倒地,發出了慘叫怒罵之聲。


剩下的人則立即臥倒,端著槍朝著鬼子藏身的地方射擊了起來,而且更多人取出手榴彈,扔向了那些鬼子藏身的窩棚。


隨著又是一陣激烈的交火和手榴彈的爆炸聲,鬼子最後的頑抗也徹底被瓦解掉了,二十餘名鬼子,這會兒全部都變成了一具具屍體。


個別鬼子一時未死,躺在地上悽厲的慘嚎著,也有鬼子傷員,絕望之下找他們的手榴彈,想要自爆,可是不等他們自爆,便又被補槍徹底打死在了地上。


整個奪取鬼子哨站的戰鬥,僅僅只持續了幾分鐘時間不到,戰鬥就徹底落下了帷幕,尖兵排迅速的便控制了整個日軍哨站,並且肅清了哨站中所有活著的日軍,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尖兵排排長周暢操著一口廣西口音,對手下罵罵咧咧道:「叼你媽嘿!你們這幫叼毛,倒是留個活口呀!都是混蛋喲!」


呂珘心有餘悸的找到剛才隨手扔地上的那支m1911,把槍擦了擦插回到皮帶中,扭頭看到了蹲在地上,捂著臉還在哇哇叫的山口,於是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作為一個海島人,他比較能理解山口這會兒的心情,這讓他又想起當初跟著方爖,同樣也是騙得了鬼子在八莫南側的一個日軍兵站之後,方爖把兩個彈匣丟個他時候,第一次對他叫出「弟兄」二字時候,他當時的心情。


於是他走過去蹲下身,輕輕的拍著山口的後背,開口說道:「別難過了!今天你做的不錯!」


山口聽了呂珘的話之後,輕輕放下了雙手,抬起臉用帶著眼淚的眼睛看著呂珘,帶著哭腔用日語問道:「難道我們只能相互殘殺下去嗎?」


「血債血償!你們日軍對我們中國人犯下的累累血債,只能用血來洗刷!沒有任何可值得饒恕的!除非他們現在投降!只要一天他們不肯放下武器,那麼就只能這樣你死我活!」呂珘嚴肅的看著山口,伸手擦了擦他臉上粘的血跡。


山口忍不住又掉起了眼淚,無奈的閉起了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方爖在後面,聽到了前面的槍聲和手榴彈的爆炸聲,立即下令道:「加快速度!小山他們暴露了!」


隊伍中立即響起了一片嘩啦嘩啦的推彈上膛的聲音,接著腳步聲便變得急促了起來,伍德踉蹌著拉著一匹馬的尾巴,一步三滑一瘸一拐的跟上來,緊張的對方爖問道:「他們能成功嗎?」


方爖立即點了點頭道:「我可以保證,他們一定會成功的!你先休息一下,隨後趕過來,我先走一步!」


說罷之後,他拎著他的衝鋒鎗,就帶上了營部的人,跟著隊伍全速朝著前面奔去,很快前方的槍聲就變得稀疏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就只剩下零星的槍聲,干慣了這種事的方爖也就放心了下來,這是最後清理戰場的補槍聲,戰鬥已經結束了。那就說明呂珘他們已經得手了。


等方爖率領主力趕上來的時候,哨站的戰鬥早已結束,排長周暢已經帶著手下,開始整理這裡的工事。


他們很缺德的把那些鬼子的屍體,擺在了最外圍,成了一道掩體,看上去血里呼啦的很是噁心。


日軍的武器也被收集了起來,這是方爖的要求,這一次他們深入日軍腹地作戰,後勤供應將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這次他們不是十幾個或者幾十個人的部隊,而是整整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對於物資消耗量會相當不少。


而這個時代,雖然美軍方面的後勤保障能力非常先進,就算是幾十年之後,很多國家也無法企及他們二戰期間的後勤保障能力,可是畢竟這一次戰鬥規模將會很大,在大家鋪到新平洋公路沒有修通之前,很多地方的部隊,恐怕都需要空投保障。


特務營就算是新一軍的寵兒,能不能每每都及時獲得充足的空投補給,沒人敢拍胸脯保證。


所以方爖要求手下們,節省彈藥,同時也要注意收集日軍的武器彈藥,必要時候作為補充之用。


這些繳獲的槍枝彈藥,都被運入到了林中,暫時存放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而方爖率領主力一到,便立即下令全員投入到了搶修工事的工作之中。


這個鬼子的哨站規模很小,雖然修有一些工事掩體,但是卻沒有防禦縱深,只是卡在了這條小路上,特務營這麼多兵力,也塞不到這么小的防禦陣地之中。


可以預想到很快他們便會遭到日軍大規模的進攻,所以他們在日軍發動進攻之前,就必須搶修好工事掩體,建立起一條堅不可摧的防線。


歷來中國軍隊在國內戰場上,都不很擅長打防禦戰,面對日軍的進攻,經常會出現防線被日軍一擊即潰的情況,主要原因是國軍訓練程度差,裝備質量差,軍無鬥志,官無必死之心,往往戰鬥意志薄弱。


結果面對著日軍兇悍的猛撲,往往一些防線上的國軍會發生崩潰,作為一個整體的防禦陣地,一旦一個地方被突破,往往會導致全盤皆輸,所以國軍在國內戰場上,才會屢戰屢敗失地千里。


方爖此次絕對不許手下犯這種錯誤,所以一到這裡,便將手下軍官召集到了一起,也包括了重要的士官們,一起巡視了防地之後,直接劃片將防地責任到班排一級,命令所有人哪怕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都不得放棄他們的防地,違令者殺無赦!


另外他命令皮特全面負責防地的工事修築和陣地布置,至於伍德,他無權命令,但是請伍德居中協助,對於陣地防禦事務進行拾遺補缺。


經過他的安排,一連因為老兵最多,戰鬥力最強,故此被擺在了陣地最中間位置,負責擔任阻擊主力。


而二連則被安排在了陣地右翼,負責右翼的防務,同時分出一個排,作為一連的補充,放在一連和二連的交界處,一旦一連防線吃緊,這個排隨時支援一連。


機槍連被分出一個排,交給了一連,另外一個排放在左側高地上,負責阻擊日軍從左翼迂迴突破,剩下一個排則留在後面做預備隊。


三連負責後側陣地防務,同時充當總預備隊使用,每個連配一個巴祖卡小組,作為他們的前沿火力支援,另外每個連加強兩個火焰噴射器小組,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擅自開火。


特務營直屬炮兵排現在是個加強排,編有六門八十一毫米迫擊炮,被放在核心陣地後側隨時為各方提供火力支援。


各連炮班都加強到了三門六零炮,除一連炮班直接歸一連指揮意外,二連三連的炮班都集中到右側陣地設立另一個炮兵陣地,為正面防線和右側防線提供火力支援。


工兵排則負責在陣地前面布置雷場,並且負責在戰鬥間隙負責修復雷場,同時作為機動預備隊,隨時策應各個方向。


軍械班則留在營部,隨時負責搶修故障武器,確保個方向防禦部隊的火力持續。


還有特務營還編有一個六十人的行李隊,其實就是輜重排,負責給各處及時補充彈藥,,同時戰時還要擔任擔架隊,負責強送前沿陣地負傷的傷員,將他們及時送往醫療隊。


療隊也被留在營部,隨時搶救傷員,那幾個被派來跟著特務營行動的美國護士,確實不負眾望,這一次強行軍,居然硬是跟上了大部隊的行軍速度,不過其中兩個女護士路上崴了腳,是騎著騾子過來的,其餘的則是後半程騎馬走到了這裡,都著實累的不輕。


這幾個女護士各個膀大腰圓,很是壯碩,同時也膽子比較大,即便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可是也極其富有犧牲精神,並沒有表現出恐慌的情緒,一到地方,便配合軍醫,開始搶著布置臨時救護站。


而李晨冰等醫護兵,被方爖分配了下去,李晨冰因為基本上可以達到外科醫生的程度,被留在救護站之中。


其餘的醫護兵,則被派往各連,在前沿陣地上,及時搶救傷員,第一時間為傷員止血,儘可能降低傷員的死亡率。


這一次特務營準備十分充足,火力配置也得到了再次加強,普通一個機槍連只配備十二挺重機槍,但是他們卻除了配備十二挺重機槍之外,還預留了六挺備用機槍。


這是因為他們所用的m1919a4重機槍因為是氣冷式,雖然重量減輕了很多,攜行也方便了很多,可是火力持續性不如水冷的m1917那麼耐操。


一旦長時間開火,機槍槍管容易過熱,而這種重機槍,由因為結構原因,不能快速更換槍管,就算是機槍組的成員提前準備好備用槍管,在戰場上也需要花費數分鐘的時間。


而戰鬥激烈的時候,數分鐘時間干係著陣地是否會被日軍突破的危險,故此考慮到這一點之後,方爖通過伍德,向後勤處索要了六挺機槍,作為備份加強到了機槍連之中,必要時候直接換機槍用,以此維持火力持續性。


至於備用槍管更換,就乾脆交給軍械班負責,他們幹這個更專業一些。


再加上特務營班排一級裝備的槍枝,本來就很猛,每個班至少兩支bar或者加強一支布倫式輕機槍,兩支湯姆遜、兩支卡賓槍,一個班還有幾支加蘭德步槍,這樣的火力配置,即便是比起梅支隊也毫不遜色。


這在新一軍之中,是絕無僅有的,唯一一支裝備質量達到並且可能還超出梅支隊的中國軍隊。


不過他們之所以獲得這樣的優待,也是方爖和手下弟兄們為他們爭取來的,他們是憑藉著赫赫戰功,才獲得了美國方面從史迪威到普通參謀乃至是聯絡官們的一致支持,所以其它部隊雖然看著他們的裝備感到很眼紅,但是卻沒話可說。


在任務分配之後,各部便立即展開了行動,各連連長帶著他們的手下,立即便開始搶修陣地。


身強力壯的士兵們,掄起大砍刀或者板斧迅速的將陣地上一些阻礙射界的樹木伐倒,如果樹木較粗,砍伐起來太費力的話,那就乾脆讓工兵過來,直接用炸藥炸倒。


伐倒的樹木則被立即充作了掩體,當兵的在樹下面直接開挖戰壕或者交通壕,將防線溝通起來,形成完善的防線。


有些地方射界不佳,皮特便命令留下一些巨大的樹木,直接把火力點布置在大樹上面,形成立體交叉火力


幹這個皮特跟著方爖一段時間,在經歷了大洛河谷大榕樹之戰之後,現在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經他布置出來的陣地,就算是伍德巡視一番,也同樣贊口不絕,甚至說皮特這個傢伙太陰險了,有些地方的火力點位置刁鑽的連他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


即便是所有人都因為長途強行軍現如今非常疲憊了,可是為了能活下去,撐到主力圍殲掉第五十五聯隊,他們也不敢偷懶,一個個揮汗如雨的玩兒了命的修築工事。


這時候連通訊排的人,都被趕到了陣地上,去協助修築工事,營部則被方爖放在了一個高地側面,可以獲得較為良好的天然保護,同時也利於他和伍德、白輝觀察戰場局勢,進行指揮。


卡羅哨站遇襲的消息,雖然根本沒被這裡的日軍及時傳遞出去,可是激烈的交火聲,卻在凌晨傳出了很遠。


卡羅哨站是日軍地圖上標註出來的一個地名,原因不明,但是之前這裡根本沒有名字,也沒有人居住,所以方爖他們的地圖上並未標註出這裡的名字。


於是方爖看了看這裡的地形,此地是一個坡地,便很惡趣味的把這裡用鉛筆標註出了一個落日坡三個字,意思就是這裡將是日軍折戟沉沙之地,只要他們特務營還有人活著,鬼子就別想在他們這裡突破逃回孟關去。


對於落日坡這個名字,立即就得到了白輝他們的支持,覺得這個名字不錯,落日落日,指的是什麼大家都明白。


在距離落日坡幾公里的一個日軍哨所,凌晨的時候隱約聽到了這邊的激烈槍聲,他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便派人過來查看,剛接近落日坡,也就是日軍地圖上標註的卡羅哨站,便被外圍特務營的警戒部隊發現,雙方發生了短暫的交火。


幾個前來查看情況的鬼子,當場便被擊斃,但是還是有兩個鬼子命大,見勢不妙掉頭就跑。


於是卡羅哨站被中國軍襲占的消息,很快就通過那個日軍的哨所,被一級級的傳了上去,上午十點的時候,便傳到了班腰上的第五十五聯隊的聯隊部之中。


這段時間第五十五聯隊新任聯隊長山崎四郎心情很緊張同時也很鬱悶,即便是他早有思想準備,中國軍隊將會對他們發動進攻,可是他也沒想到中國軍隊來的會這麼快,攻勢會如此猛烈。


這才沒多長時間,先是新平洋莫名其妙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被中國軍隊給攻陷了,進而中國軍隊便步步為營,開始朝著於邦攻進,於邦這邊還沒有穩住局面,大洛河谷那邊就又出事了。


在相田少將親自坐鎮的情況下,中國軍隊居然會派出一支部隊,迂迴到了親敦江東岸,第二次奇襲了大洛,並且攻占了大洛。


導致了相田少將不得不率領駐守在拉加蘇的日軍倉皇突圍,大洛河谷就此失陷。


大洛河谷一丟,事情就變得不妙了起來,原本山崎四郎還打算按照田中新一的計劃,堅守於邦、拉加蘇一線固守待援,在這一線大量的消耗中國軍有生力量,就算是無力反攻,起碼也拖住他們,將他們大量屠殺在這一條防線上。


等消耗掉中國軍的銳氣之後,等第五十六聯隊援兵趕來之後,他們便可以集中兵力發動反攻,奪回新平洋的同時,將這些中國軍趕回到山林之中。


可是他怎麼都沒有料到,事情完全不像他打算的那樣,這支駐印的中國軍戰鬥力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其戰鬥力之強,從逃回去的日軍士兵口中可以得知,當初他們雖然已經高估了這支中國軍的戰鬥力,可是事到臨頭才發現,他們還是低估了對手的戰鬥力。


於邦雖然還沒有被中國軍攻占,可是大洛河谷卻先丟掉了,山崎四郎很清楚大洛河谷對於他們的重要性。


拉加蘇和大洛一丟,孟關的側翼便暴露在了敵人的兵鋒前面,他們繼續固守於邦就失去了意義。


一旦中國軍派遣主力繞到大洛那邊,從大洛翻越山道,便直接可以威脅到孟拱,這麼一來之前他們制定的由第五十五聯隊拖住中國軍隊,將其在第一線大量消耗,等候第五十六聯隊趕赴前線,協助一同發動反擊的作戰計劃就徹底泡湯了。


現在就算是第五十六聯隊趕赴了孟拱,田中新一也不敢再把第五十六聯隊派到於邦一線了,一旦再把第五十六聯隊朝前壓的話,孟關就要唱空城計,根本無法擋住從大洛河谷衝出來的中國軍了。


於是在聞之大洛被克的消息之後,第五十五聯隊指揮層便出現了恐慌的情緒,大部分軍官都認為,繼續防守於邦一線,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在他們應該放棄於邦,立即收縮兵力撤回孟關,加強孟關一帶的防務,在孟關擋住中國軍的進攻。


可是山崎卻不敢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只能向田中新一請示。


而田中新一這幾天也如坐針氈一般,大洛的丟失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他本以為把相田派到了拉加蘇之後,即便是相田無力擊敗進攻的中國軍,但是在拉加蘇拖住中國軍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要他能及時為相田部隊保障補給,那麼相田所部在拉加蘇堅持一個月肯定沒問題,這一個月可以讓他做很多事情了,他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後方的部隊大批調到前線,積累到一定的實力之後,他便可以發動反擊,在於邦和拉加蘇一線,將這些中國軍給擊退。


就算是他無法達到牟田口廉也預期的目的,趁勢反攻到印度境內,或者是奪取中美聯軍修築的那條從列多到新平洋的公路,起碼應該可以守住於邦一線,確保胡康河谷的安全問題不大吧。


可是大洛卻就這麼輕易就丟掉了,一下子就切斷了相田部隊的後勤補給通道,迫使相田只能放棄拉加蘇突圍逃竄,結果導致了相田所部,遭受了重大損失,八百多日軍,逃回來的不到三百人,半個大隊的兵力就這麼沒了。


接下來的仗該怎麼打呢?田中新一變得猶豫了起來,之前他們制定的作戰計劃,現在已經被打亂了,利用於邦一線反擊肯定是不行了。


表面上看,他確確實實現在應該放棄於邦、班腰上、太白家等地,把第五十五聯隊收縮回孟關,加強孟關的防禦力量。


可是問題是一旦放棄於邦,那麼就等於徹底把於邦這個胡康河谷的北大門丟給了中國軍隊。


中國駐印軍和美國軍隊方面,很顯然是想要打通一條連接中印之間的公路,這條公路根據偵察,很顯然美國人和中國人,都打算直接從胡康河谷通過。


現如今緬甸方面軍司令部和三十三軍牟田口都要求第十八師團,務必要死死的拖住中國駐印軍攻進胡康河谷,死死的拖住駐印軍,為接下來第三十三軍發動烏號作戰打基礎。


現在很顯然緬甸方面軍司令部和第三十三軍牟田口都計劃,用烏號作戰計劃,來打破目前的僵局,只要烏號作戰能獲勝,攻克英帕爾,那麼就算是十八師團打光,中國駐印軍也會被切斷後路,他們繼續進攻也失去了必要性,只能倉皇撤退,另尋出路。


田中新一卻認為,牟田口制定的這個烏號作戰計劃,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計劃,他把駐緬的日軍主力,都擺在了朝向印度方向,使得緬北的防禦力量,目前只剩下了他們第十八師團,和第五十六師團兩個師團。


而他們兩個師團目前情況很不妙,第五十六師團要面對著駐守在中國雲南境內的中國遠征軍兵力高達十幾二十萬之眾,雙方兵力比達到了七比一甚至更高。


而他第十八師團,則面對的是中國駐印軍的近六萬大軍,雙方兵力比也達到了三比一左右。


他們起初對於這種兵力比還是比較樂觀的,認為他們平時對付中國軍隊,都可以達到一比五的戰鬥力,可是經過這些天和這支進攻他們的中國駐印軍交手,他才發現這支中國駐印軍的新三十八師戰鬥力相當可怖,其指揮作戰的將領也相當厲害。


這支中國軍隊攻勢如火,而且居然還敢於大膽運用穿插迂迴的戰術,輕易就攻克了大洛河谷,給他們第十八師團在前線的部隊,造成了重大的損失。


放棄於邦說的容易,但是真的要是做的話,田中新一卻感到十分為難,這是因為孟拱的地形比較平坦,這裡沒有險要的山地,可供他們作為防禦陣地,只能利用他們的工事,來和中國軍隊死戰。


而一旦於邦被放棄,中國駐印軍主力部隊,便會如同潮水一般的蜂擁而入,進入到了胡康河谷之中,這對於中國軍隊來說,是一件好事,對他們第十八師團來說,卻是一場災難。


本來他們第十八師團兵力就不足,即便是這段時間緬甸方面軍不遺餘力的到處搜刮兵力,為他們補充兵員,使得他們目前達到了滿員。


可是他們負責防禦的區域面積卻太大了,不但有胡康河谷、還有大洛河谷、孟拱河谷以及密支那等地。


他現在把114聯隊放在了孟拱河谷和密支那一帶駐防,能調到胡康河谷的只有第55和第56聯隊和師團直屬其它部隊,兵力只有兩萬左右,其中戰鬥兵種只有一萬多人,還分頭要駐守在胡康河谷南北二百多公里範圍之內各個要點上。


加之道路不暢,讓第五十六聯隊到現在也沒有全部趕上來,還有速射炮大隊尚未完全運送上來,目前在孟拱跟敵軍會戰,很顯然條件並不成熟,即便是把第五十五聯隊從於邦一線撤回來,加強孟拱一帶的防務,也只能是打成添油戰術,並不能起到會戰的作用。


孟拱會戰是可行的,但是時間上卻不是時候,一旦現在放棄於邦,大批中國軍便會蜂擁而入,對孟關發動猛攻,這不是田中新一現在想要的結果。


於是他在和瀨尾商議了好一陣子之後,最終決定,暫時不放棄於邦一線,把剛剛增援上來的第五十六聯隊的一個大隊,現在派往大洛到孟關的方向據守,一旦要是中國軍從大洛繞過來的話,就讓這個大隊先頂住大洛過來的中國軍。


而第55聯隊現在必須繼續堅守於邦一線,不得擅自撤退,務求在於邦一線,再堅持一段時間,等待師團指揮部在孟關一帶做好會戰準備之後,才可以放棄於邦、班腰上和太白家一線,撤回孟關和中國軍在孟關展開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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