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救「戈巴契夫」騙局,如何攪動法國風雲?最終如何收場?

認知金字塔 發佈 2022-09-18T16:42:51.046878+00:00

不過今天我們不評論戈巴契夫的生平,而是要說一個跟他有關的,忽悠了很多法國人,包括多位法國富商、政客和明星的大騙局。

前不久,蘇聯最後一位領導人戈巴契夫去世了,世人對他的態度可謂是五味陳雜。不過今天我們不評論戈巴契夫的生平,而是要說一個跟他有關的,忽悠了很多法國人,包括多位法國富商、政客和明星的大騙局。

在1992年10月份的某天,法國著名廣告商施蓋拉接到了一個神秘電話。

對方聲稱自己是是蘇聯最後一任總統戈巴契夫的顧問齊普科,他用蹩腳的帶著俄羅斯口音的法語跟施蓋拉說,現在戈巴契夫和俄羅斯總統葉爾欽的關係非常不好,葉爾欽可能會秘密處決戈巴契夫。而為了避免戈氏被害,在經得戈氏同意後,他們幾名親信為其制定了一個逃亡計劃,準備讓戈氏一家在這年的11月11日經由芬蘭、丹麥秘密進入法國,最終定居在法國避難。

但齊普科又說雖戈氏的逃亡計劃早已經制定好了,卻還需要別人的幫助,包括解決戈氏一家到法國的交通問題,以及住宿問題等等。

施蓋拉聽了齊普科的話,起初頗為激動,但在冷靜下來後,又不免心生疑問,擔心齊普科是不是在騙人。

於是他問齊普科為什麼會找自己幫忙。

齊普科似乎也猜到了施蓋拉的心思,說他們之所以會找其幫忙,是因為他們知道施蓋拉對戈巴契夫以及戈氏過去在蘇聯進行的改革抱有好感,還在其創辦的雜誌中表示了支持,所以認為施蓋拉是值得他們信任的人。

聽齊普科這麼一說,施蓋拉打消了疑慮,因為齊普科說得並沒錯。

作為一名廣告商,施蓋拉不僅是歐洲廣告界的創意先鋒人物,而且對文藝和政治都十分感興趣,甚至還在1981年和1988年為密特朗做過總統競選策劃,所以他在商界、文藝界乃至政界都有廣泛的人脈。

過去他就一直支持和鼓吹戈巴契夫在蘇聯進行的改革,認為是戈氏最終讓蘇聯人民走上「民主自由」道路,也是戈氏讓歐洲不用再面對蘇聯這麼一個強大而可怕的敵人。

甚至施蓋拉心裡還忍不住有點自得,畢竟他雖然也算是一個名流,但是和戈巴契夫這種影響一個時代的大人物還是有很大差距。所以現在戈氏居然請求他幫助,讓他覺得頗有成就感。

另外一方面,施蓋拉之所以相信齊普科所說,也是之前他就隱約聽到過一些風聲。

有傳言說,之前葉爾欽為了迫使戈巴契夫辭去蘇聯總統一職,同意了戈氏幾個條件,包括給他一家安排別墅、保姆、警衛,還有每個月給戈氏發4000盧布的工資。

可據說戈氏雖然退了下來,但是看到葉爾欽把俄羅斯搞得亂七八糟的,就忍不住出來批評,結果惹惱了葉爾欽,不但將戈氏一家住的別墅換成了簡陋的公寓,還有什麼保姆和警衛也沒有了。而雖然4000盧布工資照發,但當時俄羅斯搞什麼休克療法,結果盧布價值大跌,4000盧布都值不了幾美元,現在戈氏一家連麵包都吃不起。

甚至還有傳言說,戈氏都已經失去了自由,被葉爾欽給軟禁起來了。

在確信齊普科所說後,施蓋拉越想越激動,就直接乘坐私人飛機跑去雅典,在某個購物廣場的酒吧里會見了齊普科。一見到齊普科,他就迫不及待表示,自己到時候可以安排私人飛機去芬蘭接戈巴契夫,等到了法國後,他會安排戈氏一家住進自己在海邊的度假別墅。

施蓋拉說,他那度假別墅什麼都有,包括電話、傳真和電腦等等,戈氏可以在那裡處理自己的公務,也可以會見自己想見的人,而他也會每個禮拜去拜訪戈氏,還可以為其引見一些法國名流。

不過齊普科卻意味深長地提醒施蓋拉,說戈巴契夫並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在法國,因為那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危險,所以還是儘量少見外人的好,而且戈氏也會深居簡出,儘量不拋頭露面。

施蓋拉連連點頭,說自己明白,接著還會心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意指戈巴契夫額頭上有顯眼的胎記,確實比較容易讓人認出來。

但後來兩人又商談了一會後,覺得要跟著戈氏一起逃亡到法國的人有點多,施蓋拉的私人飛機可能坐不了那麼多人,所以還得另外找大點的飛機。

於是在施蓋拉的引見下,齊普科又去找法國一家航空公司的總經理馬佑幫忙。馬佑對這事雖然沒有施蓋拉那麼熱心,但還是派出自己的親信皮諾去跟齊普科碰面商談。

見面後,兩人也直入主題,皮諾說他們航空公司願意抽調飛機提供幫助,但是費用需要別人承擔,齊普科似乎不在意,說戈巴契夫有自己創辦的基金會的錢,只要皮諾報個價就行。

於是皮諾算了一下,說從芬蘭到法國路程不短,差不多3小時航程,大概要10萬法郎左右。他還提醒說,雖然他們公司願意提供飛機,但是戈巴契夫不可能乘坐飛機直接偷渡進法國,而是需要得到機場的許可。

齊普科則讓皮諾放心,說他們會解決這個問題。

接下來,齊普科又找到了法國著名富商達比,希望得到他的幫助,達比則派出自己的首席秘書貝比夫人去跟齊普科談。

齊普科先是希望達比能夠為戈氏安排一個為時半個月的秘密住處,還表示他們會付錢。

貝比夫人卻說達比只有一條遊艇,並沒有空餘的別墅,所以可能還需要協調一下。

齊普科也不勉強,說戈巴契夫到法國的交通問題已經解決,他們為戈氏借到了飛機,而飛機計劃降落在巴黎的勒布爾熱機場,但是需要得到機場方面同意才行。

他表示自己聽說達比先生和機場主管部門很熟,所以希望能得到達比幫助,可以讓機場允許飛機降落,並且不會查飛機上有什麼人。

第二天,貝比夫人給齊普科帶來好消息,說達比先生願意幫忙跟勒布爾熱機場主管部門溝通。

接著齊普科又找到法國前國防部長謝維尼蒙,希望他能夠為戈氏一家安排住處。謝維尼蒙對此也表現得頗為熱情,說自己很榮幸能夠接待戈巴契夫,他會為戈氏一家提供一處公寓。

之後齊普科還電話聯繫了法國共產黨總書記馬歇的秘書,時任法國政治局委員沃爾茲。沃爾茲則在一處戒備森嚴,有著十多名保安人員護衛的山莊會見了齊普科。

見到沃爾茲後,齊普科直截了當地問如果戈氏到了法國,法共能夠提供什麼幫助。齊普科還說馬歇和戈氏可是老友,戈氏現在有困難,馬歇總不能視而不見。

沃爾茲則表示,自己會儘快請示馬歇,不過現在馬歇正在會見越南總理,所以還不能直接給答覆。

而兩人會面結束幾個小時後,齊普科就接到了沃爾茲的電話,說馬歇同意了,會為戈氏一家安排住處。

可雖然算起來齊普科已經給戈氏找了好幾個住的地方了,但是他卻還不滿足,之後又找到法國國會議員巴迪斯。而巴迪斯也爽快答應,說齊普科來找他就對了,他會為戈氏提供住的地方。

兩人分手時巴迪斯還開了個「玩笑」,說自己剛接到電話時,還以為齊普科是個騙子呢。

齊普科卻仍沒停下來,又去聯繫法國知名旅遊度假連鎖集團-地中海俱樂部的執行總裁迪加諾,說是戈巴契夫托他打電話給迪加諾的,希望迪加諾能伸出援助之手。

這位迪加諾卻相比前面那些人要謹慎多了,先認真詢問了齊普科的名字,之後又派了一個人過來跟齊普科談了半個多小時。之後大概來跟齊普科談的人認為事情不假,所以很快迪加諾就態度大變,說自己會給戈氏安排一處莊園,那裡基礎條件很不錯,而且相當隱秘和安靜,可以安心工作和休息。

迪加諾還說自己會儘快發莊園的照片給齊普科他們了解一下,並希望戈氏到法國的時候,齊普科能夠給他打個電話說一下,他好知會法國總統府。

交通和住處等問題終於得到了解決,接下來就是財務問題。

為此齊普科找到了法國作家蘇利澤,但蘇利澤卻將信將疑,為了試探,他還故意比約定的見面時間晚到了半個小時,而且見到齊普科後,還問齊普科怎麼證明自己是戈氏的顧問。

面對蘇利澤的質疑,齊普科也不見惱怒,只是顯得有些不屑,他用帶著一絲傲慢的語氣說,你要我證明是戈巴契夫的顧問可以理解,但我最好的證明就是,在15天後,我會把他本人帶到你面前。

接著他又語氣一轉,一臉誠懇地說戈巴契夫現在處境艱難,正需要蘇利澤這樣的有識之士的幫助。

蘇利澤疑慮頓消,趕緊向齊普科道歉,說自己不應該懷疑的,而且自己也是俄羅斯裔,一定會盡力幫忙。

齊普科則說戈巴契夫這次會帶100萬美元到法國,但是沒有投資運作這筆錢的渠道,所以希望能聘請蘇利澤做財務顧問。

蘇利澤頓時喜笑顏開,說自己以前就這搞財務的,有這方面的經驗,他建議由自己處理,在盧森堡幫戈氏開一個匿名帳戶,同時開幾家公司作為掩護,然後再給戈氏爭取特別英國公民身份,但戈氏仍可以住在法國,這樣既方便又不違法。

對此齊普科表示很滿意,問他需要多少報酬。蘇利澤則很激動,一邊笑一邊搖頭說,能幫助爾戈巴喬夫是自己的榮幸,他什麼都不需要。

但是齊普科卻似乎還不放心,在和蘇利澤兩人分開後,他就又馬不停蹄地見了一家銀行的總裁,告訴對方戈氏逃到法國後,葉爾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很可能會下國際追捕令,凍結戈氏的銀行帳戶,所以需要想辦法把那100萬美元存進一家不會凍結個人帳戶的銀行。

對方告訴齊普科,說100萬美元不算大數目,只要存進瑞士銀行的獨立密碼帳戶就不用擔心會被凍結。他還說自己會請外交部的熟人幫忙把這筆錢從法國轉到瑞士。

事情似乎都搞定了,齊普科卻還決定給戈氏弄一個所謂的「保護團」。

齊普科先聯繫了法國哲學家兼作家萊維,萊維表現得很積極,說自己會發動法國知識界一起聲援和保護戈氏。他還說自己會聯繫密特朗總統幫忙,甚至安排戈氏和密特朗會面,因為他和密特朗私交很好,密特朗還是他的證婚人。

接下來,齊普科又試圖電話聯繫法國著名影星阿蘭德龍,也就是出演老版佐羅的那個影星,可接電話的人卻說阿蘭德龍有事情忙,不方便接電話。

但是一個小時後,阿蘭德龍就主動打電話過來了。他對幫助戈氏表現出了巨大的興趣,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主動回電話。

他向齊普科保證,自己絕對是可靠的,雖然他可能幫不上太大的忙,但是會親自去機場迎接戈氏。

阿蘭德龍還說自己跟法國一些政界人士,比如法國文化部長都很熟,這些人也經常到他家裡做客。

齊普科則好好吹捧了阿蘭德龍一番,說要想讓輿論支持戈氏,就需要得到文藝界人士的幫助,而阿蘭德龍則是法國文藝界的領頭人,俄羅斯人對法國的最深刻的印象,一個是艾菲爾鐵塔,另一個就是阿蘭德龍,所以戈氏也非常希望得到他的幫助。

阿蘭德龍大概被捧得很舒服,便熱心地建議說,齊普科他們要想在輿論上造勢,不如到時候直接乘坐直升機到他家,他可以安排召開新聞發布會,讓戈氏向媒體發布公開講話。

最終兩人相談甚歡,阿蘭德龍還表示自己很仰慕戈氏,能夠幫助戈氏是他榮幸,他也不需要任何報酬,只希望能夠得到允許,到時候可以向新聞界說一句,自己曾經幫助過戈氏。

可在這之後,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風聲,所謂戈巴契夫遭到葉爾欽迫害,準備逃亡法國的消息被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卻也有越來越多的人表示懷疑,因為雖然戈氏和葉爾欽有矛盾,卻並沒達到那種你死我活的程度,而且以戈氏的身份,以及他和葉爾欽的利益關係,葉爾欽也不可能做出什麼傷害的行為。

接著有人出來證實,雖然戈氏的很多待遇確實被葉爾欽給停掉了,但是戈氏並沒有被軟禁,更沒有遇到人身威脅。他這陣子是因為缺錢,就閉門謝客,正準備寫回憶錄賺錢來著,所以外面也沒他什麼消息。

而後法國著名的Skyrock電台採訪了齊普科,結果齊普科卻表示自己根本不是什麼戈氏的顧問,而是一名土生土長的法國人,他真名叫史基曼,「職業」是整人專家。

他和他的團隊特意炮製出戈氏要逃亡法國,希望得到法國人幫助的假消息,其實就是想給法國人開個大玩笑,卻也沒想到,雖然其間有人懷疑過,甚至也有人覺得太離奇,但是在名利的誘惑下,絕大多數人還是積極地投入了進去,而且他們大多數還是法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不得不說,在名利和虛榮心面前,很多人都是一樣的。

而那些被騙的人,卻都一直保持沉默,在接受媒體採訪時,則矢口否認自己曾上當受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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