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的貓咪圖圖,得到又失去

木蘭有良朝 發佈 2022-09-29T06:25:20.844685+00:00

​早上六點零一分,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床不是家裡的大床,想起來我是住在圖書館裡。夢境和夢境相交疊,我從睡夢中回到了白日夢裡,從一個夢到另一個夢,我想我不需要有意識切換了。拉開窗簾,我想看看天色,結果看到的卻是陽光大廳。室內光線昏暗,需要終日點著日光燈。


早上六點零一分,我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床不是家裡的大床,想起來我是住在圖書館裡。夢境和夢境相交疊,我從睡夢中回到了白日夢裡,從一個夢到另一個夢,我想我不需要有意識切換了。

拉開窗簾,我想看看天色,結果看到的卻是陽光大廳。

室內光線昏暗,需要終日點著日光燈。辦公室的窗子不通向外面,而是通向陽光大廳。陽光每天只有中午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十分之間才透過陽光大廳的頂棚玻璃再通過辦公室的窗子射進來一小會兒,因此這點陽光就打了很大的折。春夏不通風,秋冬陰冷,它的魅力全在於它屬於圖書館。因為屬於圖書館,那些缺陷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吃過早飯,去校醫院做核酸採樣。一路上,感覺天地間秋意更濃了些,大麗花也更滄桑了一些。另有一種星星一般的粉色小花,精精神神,仿佛打滿了雞血,開得甚為熱烈,沒有任何疲態,也是奇了。百樣花朵,各各不同,大的往往禁不住秋風摧殘,而小的群居,不受任何影響。人也一樣,同樣年紀,有的老態龍鍾步履蹣跚,有的精神矍鑠步伐矯健。


進入送餐群,分組完畢,又調換人員,我回到圖書館小組裡。箭在弦上,等待分配任務。然後填寫各種表格,上報各種信息,接發各種通知,查看注意事項。


中午得到通知,因為試管內液體泄露,我們十個人需要重新做一次核酸採樣。

第二次採樣在校園大門口。遠遠看見有個男生拉著行李箱進入校園。安靜了三個多月的校園,終於有了新的聲色。


洗好的新枕套、床單和被罩一夜就幹了,北方秋天就是這樣乾燥,人的皮膚有多干可想而知。把衣服塞進枕套里,我就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枕頭,於是很為自己的巧思開心。

又去洗換下來的被罩。在小小的盆里搓洗,想起過去沒有全自動洗衣機的年月,人們莫不是這樣費力地手洗被單和大件衣物。我父親年輕時不做任何家務,但母親洗白被單時他一定幫忙,因為難度太大了。過去住在學生宿舍里的學生們,大約都要為洗被單發愁。以機器代替人力的時代,偶爾的體力勞動使人可以找回丟失的感覺。布在清水裡,雙手在清水裡,一遍遍洗滌,擰乾,晾在中廳里。

午後的陽光從西窗照進來,搭在椅子背上的舊格子布料明亮而綿軟。看光影流動,看風從打開的窗子吹進來,我怔忡良久。所有的時光都肩負美的使命吧,只是我們有時被忙碌,被悲傷牽扯和蒙蔽,忽略了它。


中午去餐廳路上,看到一隻黏人的橘貓。它喵喵叫著撒嬌,蹭我大腿,使我瞬間心柔似水。圖書館有太多紙本書,太需要一隻流浪貓了。它於是被帶到館裡好吃好喝。風雲老師看了圖片,還給它起名叫圖圖,圖書館的圖。我說可以叫香香,紫丁香的香。我們都幻想它可以像很多大學那樣成為網紅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結果空歡喜一場。更夫說,人家小橘子是後勤養的,並不是流浪貓。我們只好放虎歸山,完璧歸趙。雪松老師和小蘇老師還在館門口放了貓食,過一會兒再去看,發現早光碟了。


又接到通知,副科以上人員二十八日晚六點前全部駐校,我們館的靈魂人物曙光老師就要進館了。

小推車準備好,雪松和小蘇先去去搬運小馬老師上網課需要的電子琴,再去接曙光進校。


有不認識的學生在微信公眾號後台給我留言,說非常期待進館學習。我回復她,那一天應當不遠了。一個沒有讀者進館的圖書館怎麼能叫圖書館呢?一個不服務讀者的官館員怎麼能稱為館員呢?

幾位同事說我瘦,紛紛送給我水果、咸雞蛋、罐頭、牛奶、巧克力、青豌豆……非讓我多吃。我說,你們居心叵測啊,就想讓贅肉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聽了,回報給我壞笑。

歐陽修有一首《夢中作》:「夜涼吹笛千山月,路暗迷人百種花。棋罷不知人換世,酒闌無奈客思家。」夢境與現實,從古至今一直被反覆書寫。夢如果過美,可能會換來醒來後的惆悵。夢如果恰到好處,可以與現實完好銜接,你輕易就被送往彼岸。

現在,暖發出更大分貝,人的耳鼓可以聽見有節奏的振奮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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