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黃興洲
五十年代初,沙計是村里基幹民兵,因一段時間社會上風傳夜間有「毛人」出沒,幹部們懷疑是美蔣特務搞破壞活動,為保護村民安全,村幹部組織一夥民兵,夜間巡邏。
沙計三十四五歲,一張大麻臉,身高體壯,光棍一條,有膽有識,被選為民兵隊長。
正因為他長了一張黑麻子臉,所以沒有女子能相中他,他很著急,利用巡邏機會,總圍村里幾個小寡婦門前轉悠。
村裡的施蘭,和丈夫大利結婚後剛生一個女兒小莉才三歲,大利因病去世,施蘭想回娘家去住。老封建的爹不容,攆她回婆家守寡,說什麼「嫁出門的閨女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是守節還是改嫁隨你自己的便,就是不能帶孩子住娘家。」
施蘭生氣便回婆家自己過去了。
沙計算計施蘭,一個弱女帶著三歲的小孩,一雙小腳走路扭個扭個的,能種什麼地?
施蘭住的獨門獨院,沙計夜間巡邏常往施蘭門口走動,趁著夜靜月淡,有時故意朝牆院裡扔塊瓦片、小石頭嚇唬她。
施蘭幾次在井台挑水,都會「不期而遇」沙計,沙計獻殷勤喊:「妹子,我替你挑,彆扭傷了三寸金蓮。」
施蘭不願理他,嫌他是個丑鬼,不言不語挑起水罐就走,小腳扭扭的,心慌膽怯,不小心絆在井台邊一塊碎磚上,兩隻瓦罐碎了一堆。
沙計忙著回家又提兩個瓦罐回來,打好水,給她挑進家倒進水缸里,一看院裡儘是雞屎,忙著找掃帚掃了一遍,熱辣辣地說:「妹子,有困難找我,孤兒寡母的過的太苦了。」
施蘭心存感激,再看沙計的麻臉,紅紅的一片真誠,連說:「謝謝三哥,進屋喝碗水再走。」
沙計識時務,覺著不能得寸進尺,別把好事搞砸了,忙著推辭說:「不啦,我還有事。」說完就走了。
一次施蘭帶著三歲的女兒小莉在高梁地里打秫葉,小孩放在地頭玩耍,她自己進秫棵里幹活。沙計也鑽進秫棵里幫她幹活,幹了一會,施蘭的褂子被汗水濕透了,貼在身上,胸前凸鼓著,一股奶腥氣直衝沙計鼻息。
沙計不斷用花言巧語撩撥施蘭,施蘭心想:「自己一個寡婦種地真不容易,有個男人幫襯也不是壞事。」但她表面上不想主動,怕丟面子。
沙計見施蘭臉色紅得像剛下過蛋的母雞,胸脯被汗水濕得貼緊,兩個凸出的點點欲突破衣衫,再也忍不住了。
桔棵高過頭頂,打下的秫葉鋪了一地,沙計不顧施蘭的掙扎,把她放倒在秫葉上……
施蘭開頭還抗掙幾下,沙計一心得到她,甜言蜜語說要娶她,施蘭放棄了掙扎……
過後,沙計讓施蘭去地頭涼快,帶孩子玩,剩下的秫葉他自己打。
隔了三天,村里婦聯主任上了施蘭的家,提著一個大包袱,裡邊布匹花紅首飾,說是受沙計之託前來提親。
施蘭的兩個小叔子巴不得嫂子改嫁,好占有大哥的房院成家,極力竄掇嫂子走人。施蘭有心再拖一下,她擔心帶著一個「拖油瓶」的過去受委屈。
沙計吃過一口天鵝肉,心癢難耐,一天夜裡又翻牆進了施蘭的家,敲著施蘭的窗子,小聲呼喚。
施蘭故意裝睡著,沙計又去撥她門栓,施蘭怕驚動鄰居,只好悄悄打開房門。
沙計見施蘭髮髻鬆散披在肩上,上身只著短衫,渾身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奶腥味,雙手去攬住施蘭。
施蘭怕驚醒熟睡的女兒,只得拖著他到了外間。沙計俯在沙蘭耳邊花言巧語一番,賭咒發誓善待小莉。
之後,沙計告訴施蘭,三天後即辦酒席,光明正大娶她過門,此時的施蘭已無退路,只得依了他。
再嫁的施蘭不讓沙計吹喇叭放鞭炮,帶著女兒,打個軟包袱,坐上了沙計派來的馬車,頭也不回地走了。